“我无心参与你们的斗争,你们继续。”说完,带着清歌便准备走。
清歌却拉了拉他的衣袖,皱眉道:“小铺主于我有恩。”
束顷道:“乖,有恩下次再报,西冥司于我们二人还是有恩。”
清歌不解:“可你不都帮他把两生镜偷出来了吗,该还的恩情早就还完了。”
“……”束顷:“你去看看小铺主,这里交给为夫。”
西冥司:“……当初就不该收留你们!”
但是晚了,束顷很快加入战斗,与孟婆左右开弓的对付他。
那头的南冥司已经坚持到了极限,龙骨扇被掀飞,胸前也挨了一掌,嘴角晕出血来,整个人后退了十几米。
“小铺主,小铺主!”清歌把冥念扶起来,不停的给她擦拭额角的汗。
冥念嘴唇苍白到了极点,眉头紧锁,似在挣扎,想要逃脱什么。北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眉头紧锁,像是在经历什么。
南冥司挣扎起身,手上快速结印,形成一个保护罩,抵挡坎天君发来的攻击。
而西冥司被两人打的节节败退,忍不住道:“天君,速战速决!”
话刚落,南冥司就被那余波掀飞了好几十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坎天君结了一掌,朝孟婆去。
“师父!!”
冥念一睁眼,便吐了口血。随即看着前方准备偷袭孟婆的坎天君,眼露凶光。
“碰——”
两掌相遇,激起一片水花。冥念前世记忆全然涌入脑中,体内的力量也解开了最后的封印全数释放了出来,这一掌竟逼的坎天君不停后退。
坎天君皱眉:“念儿?你……”
冥念向前一步:“住口!你不配唤我名字!”
南冥司喃喃:“她真的回来了……”
坎天君处于败势,忽然一点也不慌了,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不该留着这祸害。怎么,现在可记起你曾穿着嫁衣嫁给为夫了?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是想……谋杀亲夫?”
话未说完,喉咙处便涌出来一股腥味。随即,坎天君使出全身之力一掌推开了她。
冥念也好不到哪去,虽伤了她,但自己亦是五脏具颤,嘴角溢血。
那头蛟龙原本是靠北冥的剑束缚,但剑的主人已陷入昏迷,自然是困不了他多久,一声长啸,飞跃而上,铁链被挣开,化作一节一节的链子掉落水中。
冥念看了眼孟婆:“我去对付它!”
西冥司已被束顷拿住,鬼力被封,整个人被束仙绳绑着。孟婆与南冥司对视一眼,一齐朝坎天君发起进攻。
冥念手中的小痴化作一把利剑,面前是翻滚而上的蛟龙,她现在像极了为民除害的将军。
…………
她最终把蛟龙杀死了,但自己也没落得个好。耳边嗡嗡的,她看到北冥怒吼着朝她跑来,但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还看到清歌一边泪水啪嗒啪嗒的流……
自己的身体沉的很,抬不起丝毫力气,鼻子好像还流了鼻涕,她也没空去管,喉咙处也涌上来铁腥味,她本来不想吐出来,不想让他们担心,但还是忍不住吐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神识好像越来越轻,它在飘……
真好,北冥,三千年前我背叛了你,害你那么惨,现在我可不可以算作还清了?
坎天君现在披头散发,也忘了手中的动作,生生挨了孟婆一掌。
对了,她记得她听到有人叫她皇姐,她的皇弟呢?怎么现在没见到他,难道是见她醒了,便又躲起来了……她还听到他说……对不起……
…………
她的意识一直在漂泊,她身处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原来这就是死后的场景吗。她在黑暗中试探的走了两步,她眼前渐渐出现一些画面。
她走在乌谷寺的那条下山路上,有个小孩,扑腾着小短腿在后面跟着,她停,小孩也停,她走快,小孩便努力跟着。
“小短腿,走快点。”
“皇姐,你坏!你不等我!”
还有她在自己小院看书的画面,旁边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水果,这是别国进贡的,只有皇宫里的人才有机会吃到。
小男孩,迈着小短腿,捧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的是果干,跌跌撞撞的,像是下一刻就会摔倒。他身后跟着一个个宫女在后面追,小心翼翼护着:“小皇子,你慢点。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你又偷跑出宫了,定要罚奴婢的。”
宋梓文不听,欢欢喜喜的把盘子献宝似的递给宋念:“皇姐,给。”
后来,画面一转,是她带着千悟回宫了,宋梓文只偷偷的在墙中看他的皇姐,因为嬷嬷给他说,皇姐是回来害他的,皇姐是灾星。
他不信,却被嬷嬷悄悄的打,打到他说皇姐是灾星为止…………
冥念看到他倔强的小脸,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原来,死后还是会疼的吗,还是会哭吗?
后来,她到了地府,她看到北冥嘱咐给黑白无常的画面。
“她现在只是凡人之身,怕鬼。你们记得在帘上安上无风铃,寻常鬼怪,不能伤她。”
黑白无常领命。
后来又寻来了千金难寻的忆魂纸。那栋鬼力铺也是得了特殊改造的,能把鬼声散落四周,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
……
……
……
冥念!
冥念!
冥念!
耳边有私语声,想要唤醒她。她想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身子重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也不知道是在这黑暗中待了多久,每天都有人来陪她说话,她想回答,他们却听不见。
“冥主,属下等人可以日日守着小铺主,你下去休息会儿吧,若是小铺主醒来,看到你这样,她一定不高兴。”孟婆道。
“你身上的伤自五洲湖回来后就没养过,你是想等小铺主醒了又来照顾你吗?”南冥司的声音。
“本座自有分寸。”北冥沉闷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然后响起小判官的声音:“五日后,是天界对坎天君的公开审判,赤天君的意思是冥主能去,这事,天界需得给冥主一个交代。”
顿了顿,又道:“小,小铺主醒了。”
冥念被北冥轻轻的扶起来,笑着笑着就掉了泪,趴在北冥的肩膀上:“你怎么伤还没好啊!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样我怎么才能放心走嘛!”
屋中其他人都默契的退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二人。
北冥回抱着她,动作不敢太用力,眼角也是掉了泪:“就是让你心疼,让你舍不得走!”
冥念哭笑:“下次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北冥:“好好好,为夫错了,你下次要是再这样以身犯险,为夫定要好好惩罚你!”
冥念笑道:“我还没嫁你呢!你是谁的夫君。”
北冥:“娶,等你身子大好,我就娶你。”
…………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