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季之初的眼神,东方季白觉得他的话里一定藏着什么深意。可她没时间去细想,她还得将婚礼进行下去。
有什么事情,等入了洞房再想。
被聂皎捏着手,东方季白的手很快也达到了与他一致的温度。没有誓词宣读,也没有戒指的互换,聂皎直接解开面纱的一侧。在东方白月和众妖的注视下贴上了东方季白的嘴唇。
即使只是轻轻的触碰,一触即分,也足够让众妖沸腾了。众妖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祝福的话,现场的气氛到达高潮。
侍女们也很有眼力见的施法撒花,花瓣纷纷扬扬,场景梦幻极了。
看着聂皎给东方季白戴好面纱,东方白月的眼睛一下就湿了。她捂着嘴巴靠在季之初的怀里,还有点不敢相信东方季白已经出嫁了。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亲眼看着她从蛋里爬出来。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一条小蛇,虽然下一秒就变成了人。但东方白月永远不会忘记她刚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细细的一条,全身上下滑溜溜的,跟条小泥鳅似的。刚变成人的时候,手上、腿上、脖子上都还有蛇鳞。但是那个时候羽毛就已经在了,不过湿漉漉的,都黏到了一块。龙角也是圆圆的,一点都不尖锐,还有点像熊耳朵。
转眼之间,她已经嫁做他人妇,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了。
一吻完毕,两位新人在侍女的带领下入了洞房。有些小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纳闷道:
“这就完了?我记得其他妖不是这样的啊。”
有幸见证过季之初婚礼的大妖只是笑笑,笑到那小妖有些不耐烦了才说:
“当年太上王就是这样的,王夫这是随了太上王。我跟你说,当年若不是想满足太上王后,太上王恐怕直接就是昭告全族。”
还有小妖不明白,继续问:
“不办婚礼有点说不过去吧?毕竟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也一直幻想着有场盛大的婚礼。”
大妖笑意更深,一脸的高深莫测,还带着点揶揄: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年纪小,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还是让我这个过来人跟你好好说说······”
听完大妖含蓄却易懂的话,脸皮薄些的小妖们纷纷捂着脸走开了。
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的婚房里,两位新人对坐于大红婚床上。
婚床上除了被子和枕头,就没别的东西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除了这四样,桌子上就没别的东西了。
回宫换婚服的时候,东方季白就已经吃过东西了。早上吃的东西都还没消化完,中午就又吃,到了晚上,她就不用再吃了。反正不吃撑到明天中午都是绰绰有余的,东方季白就没吃。
至于聂皎,成年礼他就在旁边看着,嗣位典礼则是走了个过场。而且东方季白换衣服的功夫就够他吃几顿了,他自然是早就吃了的。
两个人都吃过了,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
东方季白安静的坐着,一副任君采撷(音鞋)的样子。这不是她的一贯风格,但也没办法。
这是罗刹妖族的习俗,在新婚夜,新娘身上所有的首饰都只能由新郎取下。衣裙也只能由新郎亲手脱下。
聂皎先是解下了头巾,没了头巾,东方季白的脸几乎可以看清。然后是头饰,没了纱的遮挡,聂皎只觉得东方季白的眼睛都明亮了。
那可不是,有层纱挡着,东方季白看什么都是红的。
按照顺序,接下来应该是面纱的。可聂皎却先摘了耳环,然后才是面纱。
顺序什么的,其实没讲究,就是方便而已。所以东方季白只是等着聂皎的下一步动作。
下一步,聂皎的一只手还搁在东方季白脑后,放下面纱。直接托着东方季白的后脑勺就低头亲了下去。
东方季白是从这时起有所预感的。
等聂皎放开她,东方季白看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时,预感就更加强烈了:
一条蛇,眼神为什么如狼似虎?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亲完,聂皎的视线滑到东方季白的腰上。那里绣着蓝莲花,正好是刺青所在的位置。聂皎目光灼灼,仿佛洞穿了衣料,看到了里面的纹样。
接下来,聂皎直接把手伸进了东方季白的衣服,放在了她的腰上。更准确的说法是,印在了蓝莲花上。
聂皎就像刚转化的时候,用掌心感受图案的纹路。
就在他对这触感爱不释手的时候,他手上的温度慢慢升高。温度早就到了触发冰封的界限,可是聂皎的掌心却没有覆上一层冰霜。
虽然觉得不会有,但以防万一,东方季白从换上婚服起就解除了保护机制。
意识到不会有薄冰出现,聂皎的眼神变得深沉。亲眼看着聂皎的眼神变得熟悉,东方季白知道了那预感是什么。
老头子又偷偷给小怪物上课了!
尚存的作为父亲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季之初严令禁止聂皎在婚前碰东方季白。但是为了今后的二人世界少被打扰些,他在昨晚给聂皎补了一课。
这次课,季之初却没再传授自己的经验,而是给了聂皎许多双修功法。交代他在婚礼之前看完,季之初就回了澪昀宫。
在东方季白离开婚礼现场之后,季之初也抱着爱妻回了澪昀宫。
两人靠坐在床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东方白月正追剧追得起劲,就听见季之初笑了一声。他冷不丁发笑,把东方白月从剧情世界拉回现实。东方白月不满的伸手拧了柠他胳膊上的软肉:
“想什么呢?”
季之初但笑不语,只是摇头:
想来我给那小子,哦不,现在是女婿了。我给他的功法,应该已经派上用场了。
画面切换到霏语宫的婚房,只见暖黄色的灯光一晃一晃的。即使晃动不停,吊灯也顽强的挂在天花板上。
它可是天亚城的产物,这个强度,算什么?
看出东方季白的心思,聂皎只是笑了笑,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那,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