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目标
陈轩林迅速缩小了搜查的范围,将目标人物锁定在三个人当中。张肖,是城里小有名气的大夫,擅长解剖。王彦,赤脚大夫,没有医馆,平日里西墙角支起小摊,免费为百姓义诊。范景宇,他有些来头。爷爷范成曾是宫里的御医,后因得罪了皇后娘娘被贬出宫。范景宇从小聪慧,各种药理早已融会贯通,可惜他没有行医资格,现在私塾教书。
几人分成三组,决定盯着三个可疑的人。张肖,王彦由陈轩林,青玄监视,几日里没有什么异常,陈轩林与那男人过过招,看这张肖并没有武功便与青玄汇合去了。范景宇日常的轨迹就是教书,不然就是回家,几日皆是如此。清浅和江篱也准备撤了。交流一番后,三人皆排除了嫌疑。案情又回到了原点!
“陈大人!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大牢的守卫疑问。“我查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现要将人提出单独审问。快去!”陈轩林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守卫。“是!陈大人,卑职现在就去。”守卫拱手小跑而去。徐锦儿脚上戴着脚链,走路时发出链条摩擦地面的响声。“陈大人!人已带到!”守卫将徐锦儿押送至陈轩林面前。“徐锦儿,现在要你去指认一个人!你若能戴罪立功,可减轻处罚!”陈轩林说着,眼神示意一旁的守卫。守卫急忙将徐锦儿押送到外面的马车上,“干的不错!回去吧!”陈轩林随即上了马车,“恭送陈大人!”守卫拱手相送。
“我已派人继续盯着三人,如有消息手下会传信过来。”陈轩林办了不少案子,却也没有现在这么棘手。“看来还是要从锦儿那里开始查!轩林,我想再去见一见锦儿!”清浅提议。毕竟她们现在没有别的线索。“那徐锦儿什么都不肯说,主人你去了也问不出什么吧!”青玄觉得憋屈,忙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有些情绪化。江篱安慰道:“试试也无妨!”“好!你们换上衣服,我们再去一趟!”陈轩林听取意见。
锦衣卫大牢–守卫拱手相迎:“陈大人,你回来了。可是已经捉到了凶手!”陈轩林听了,恍然道:“徐锦儿呢?”“刚才大人你亲自来提徐锦儿,说要让她指认凶手!”守卫回答。“我何时来提的人?你们竟连我也会不识,还让人在锦衣卫大牢中提走人犯,该当何罪!”陈轩林气势逼人,一群守卫纷纷跪地求饶:“陈大人!卑职知罪,愿受处罚。只是来人跟大人容貌身高一致,说话的语调也模仿的惟妙惟肖,最重要的是他有大人的督指挥使的腰牌。”“大人!莫要动怒。那人带着病重的徐锦儿,走不了多远,不如封锁城门和码头,注意去药店里买药的人!”清浅穿上锦衣卫的衣服,还真像那么回事!“来人,吩咐下去,严查城中的药店,有可疑者当场拿下。将城门,码头照旧开放,不过即刻派我们的人守在那,人手一份徐锦儿的画像,一旦发现徐锦儿或者跟她一起的男子的踪迹,立刻拿下。”陈轩林吩咐道。“是!卑职领命!”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守株待兔!”江篱也有些欣赏起陈轩林。“现在又知道了凶手的一大信息,会易容术。且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清浅分析着凶手。“还有他的身高和陈大人一样高,又会医术又会解剖,还会易容,我都有点崇拜他了。”青玄半开玩笑的说。“别忘了,他还会仿制令牌。这种级别的令牌外面的店铺是不敢仿制的,这也是一个切入点。”江篱说着,脑海里闪回监视范景宇的画面,身高一致,他左右脚走路轻巧,应该轻功不错。一个教书先生,手中却有老茧。“我想起来了!那个范景宇可能有问题。那日我与他擦肩而过时,闻到一股树脂的味道。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是易容要用到的。”清浅回忆起重要细节。“走!去书院!”陈轩林大步而去,三人随之。
悠然书院–四人来此,只见范景宇还在课堂上教授知识,便坐在后面等他,范景宇正视几人,若无其事的将课讲完。布置了下堂的作业后,学生纷纷散去。“几位大人!找范某人不知何事?”范景宇彬彬有礼道。“先生身上好香啊!”清浅仔细嗅了嗅,夸赞道。“应该是授课时,沾染上了哪个女学生的脂粉了吧!”范景宇请四人内堂坐下,又奉上了四杯茶水。江篱又仔细观察了他的手,果然手上有厚厚的老茧。“前几日的杀人案,都听说了吧!先生近日也要小心,莫要乱跑。”陈轩林嘴边说着,目光始终停留在范景宇身上。容貌可以改变,可是眼睛不会。陈轩林看着范景宇的双眼:“那凶手杀人取其器官,手段残忍,那日我与他交过手,曾刺中他的左肩,现在他又去狱中救出了同伙。如若先生发现那贼人,一定要向官府提供线索!”“好的,大人!范某一定配合!”范景宇立刻回应。“可惜啦!那被救走的同伙,已命不久矣。她若想活命,需要将新鲜的脏器换入体内,即使这样身体的排异反应也会令她疼痛难忍。一不小心还会有性命之忧。”清浅将徐锦儿的身体状况分析出来。“各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范景宇匆匆离开。“他就这样走了!快追吧!”青玄有些心急。“在锦衣卫大牢里,我第一次见锦儿时,在她身上洒了香粉,这香粉要用特殊的药粉兑水才能洗去。刚才范景宇的身上就是这香粉的味道。”清浅不慌不忙的说。“嗯,他左肩的伤还没有痊愈,说话时左肩丝毫不动,是怕伤口撕裂。”陈轩林观察入微,刚才一直再观察范景宇的微表情。“他跑不了的!已经派人跟着他了!”陈轩林给青玄吃下定心丸。
“景宇,你逃吧!为了给我治病,你连杀两人。现在又劫了獄,她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徐锦儿流着泪劝范景宇离开。“不行!要走一起走,那两人的器官跟你有排异反应,我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一定会治好你的!”范景宇将主意打在清浅身上,“那个陈轩林身边的假锦衣卫,是个妙龄女子。待我将她的器官取来,医治好你。我们一起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景宇,收手吧!不要在杀人了!”徐锦儿再次劝解他。范景宇自顾自出门了,他听不进什么收手的话,一心只想取新鲜的脏器。
寻至清浅的住所,范景宇向床上刺去。他近乎疯狂,直接登堂入室,连门也不关。“范景宇,束手就擒吧!”陈轩林高喊。“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锦儿会爱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直到白日里去了你的房间,发现了密道里一个不腐的女子,她正是器官衰竭而死的,你用水银使她尸体保鲜。接下来你假意爱慕家道中落的锦儿,暗地里却下毒伤了锦儿的五脏六腑,你杀人取脏器为锦儿医治,其实是用她做你的实验品。”清浅等人出现在他身后,屋外,锦衣卫已将此地围的水泄不通。“你说的没错!既然你都知道了,不如献出你的脏器,救救徐锦儿!”范景宇举起剑刺向清浅,陈轩林抵挡下来,范景宇不甘心再次出手,江篱步步逼近,淡定的将他的剑夹得粉碎:“为了一己私欲,随意取人性命,即使她被你救活了。知道你做下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她会有勇气活下去嘛!”“兰儿!等等我!”范景宇吞下舌头上的药丸,鲜血从嘴角溢出,脑海里最后一幕是兰儿笑着向自己跑来!他双手去拥兰儿,身体却沉沉倒地。陈轩林看范景宇自尽前曾想阻拦,可惜晚了一步。
几人赶到徐锦儿住处,她脖颈上的一道血痕十分显眼。“锦儿!你怎么这么傻。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醒醒啊!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玩。”清浅抱起徐锦儿,使劲的摇晃着,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徐锦儿含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没留下只言片语,桌子上放着清浅之前送她的玉佩。三人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便任由清浅肆意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