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佑谋逆大罪证据确凿,已被下令收押圣都大牢。
专门关押王室成员的牢房宽敞干净,和其他牢房分开,还有扇半尺大小的窗户,中午时分,阳光能在牢房中洒下几丝明亮。
风宿走进风佑的房间,摸了摸座位,然后坐下。
“太子哥哥过得如何,是否需要臣弟给外面的狱卒交代一下?”
风佑抬起脸,抽动一下肌肉。“我已经不是太子了,牢房虽然不比王子府,但这里所需一切都能及时得到。四弟的好心我领了。”
“看来太子哥哥还是很享受牢狱生活的嘛。”风宿拍了拍膝盖说,“也对,有这样的好心态挺好,不然余生的几十年应该很难熬。”
风佑没说话,风宿接着说,“不过也许不用几十年。这谋反的大罪嘛,恐怕是要处以死刑的,听说父王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窦幻了,要不了几日该有结果了,太子哥哥稍安勿躁,几日之后臣弟来给你送行。”
风佑还是没说话。
风宿起身,走到门边又回来说,“忘记告诉你了,太子妃的孩子掉了,她特别伤心,你恐怕还没来得及去安危一下太子妃吧。”
“你若是要来看我笑话的,看够了吧?”风佑伸手指向门,“可以走了。”
“不用着急。”风宿神秘一笑,“其实臣弟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的,我怕今天不说你就没机会听了。”
风佑看着风宿,风宿一字一顿的说,“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不可能!”风佑顿时乱了心境,“不可能,时间不对,绝对不是的。”
风宿度着步子笑道,“时间不对那是因为伊凝对太子妃用了药,所以孩子发育稍微迟了些。怎么?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风佑起身抓住风宿的衣领,“你怎么知道的?伊凝为什么要这么做?”
“伊凝为什么这么做?太子哥哥聪明一世居然不知道这世人勾心斗角的还不是为了自己嘛,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哈哈,因为这件事就是我主导的啊。”
风佑挥拳,风宿躲过拳头后把风宿推倒在地。“太子哥哥你是打不过我的,噢,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月禅答应我,如果我当了太子她就是我的太子妃。”
“不,月禅心里只有我,她不会答应的。”风佑几乎祈求的说,“你不要逼迫月禅,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你放了她吧。”
风宿啧啧两声,蹲下拍了拍风佑的脸,同情的说,“太子哥哥好算计,怎么就没看清月禅是我的人呢?哎,实话告诉你吧,伊凝就是月禅联络的,你的世子胎死腹中,这其中的功劳还是月禅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风佑摇着头否认,“月禅爱我,她不会这么做的,一定是你为了气我才会编出这些谎话的。”
“真是无药可救。”风宿说,“月禅是我的女人,她做的一切都是扳倒你,为我成为太子铺路。她从始至终爱的只是我一个人,不是你。”
风佑颓废的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我要见她。”
“算了吧,你一个马上要死的人了,怎么配见未来的太子妃?”风宿起身,俯视着风佑,“我已经让人传话给护国公了,他现在想必也已经知道你只是利用岁岁上位罢了。你害死岁岁腹中孩子,给自己断了后路,就算薛城躲过这一劫,恐怕薛城也恨你入骨,也会弃你如敝履,哈哈哈……”
风宿的笑声似乎经久不散,不知过去多久,风佑还捂着耳朵,“不可能,不可能,月禅是爱我的,岁岁腹中不是我的孩子……”
一夜过去,风佑再也没有思考的力量了。
他明白,如果风宿说的不是真的,风宿就不可能知道其中的一切。
是他,自己下令杀了自己的孩子。
是他,自己下令给司徒枫净身。
自己断了薛城的支持,自己断了司徒家的支持…都是亲手做的。
本以为兵变之后,薛城要看他的脸色,本以为他登基之后他已不再需要司徒家的支持,本以为元宵节之后就是他的天下了….
而现实却是,他风佑失败了。
失败不可怕,怕的是他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杀了自己的孩子。若是他能再等等,也许那个孩子不会死的如此冤枉。
他害了司徒枫。若是他能再信任司徒枫一些,哪怕多一天,司徒枫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风佑回想起自己为何笃定孩子是司徒枫的。
“原来如此。”风佑说。
每次他和月禅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遇到和岁岁一起的司徒枫,而且每次岁岁都是开心至极的模样。
“月禅设计的。”风佑痛苦的说。
……
风溪和秦允大婚礼成之后,风溪先入洞房等候。
一屋子的侍女嬷嬷侧立两排,手里分别拿着挑盖头用的玉板、酒杯、酒…..
风溪安坐一会后实在受不了,撩起盖头,“你们都出去吧,在这里我不自在。”
一个嬷嬷赶紧过来把风溪的盖头盖好,“公主殿下稍安勿躁,大婚之夜这盖头只能让新郎取下,自己万万不能取下的。”
风溪起身,“行行行,不取不取,那我起来走走总行了了吧。”
两个嬷嬷赶紧把风溪按下去,“公主殿下,这样不行的,在新郎来之前你不能乱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是秦允不来,我岂不是要坐死?”
侍女嬷嬷们赶紧跪地,“请公主息怒,二公子等婚宴结束后就来了,还请公主稍安勿躁。”
喜鹊安慰风溪,“公主,还是忍忍吧。”
风溪透过盖头看她们战战兢兢的模样摆摆手,“那就坐着吧。”
大家赶紧谢恩,风溪对为首的嬷嬷说,“你带着她们去隔壁候着,等你家公子来了再过来。”
“可是公主,我们…..”
风溪起身,“我说行就行,难道我这刚进门你们就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嬷嬷赶紧带着下人们退到隔壁,然后叫人去请秦允。
风溪见没人,一把丢掉盖头,然后横在床上。“哇,这结婚还真是累啊,管他呢,先睡一觉再说,喜鹊你去看着点,要是那个秦允来了早点叫醒我。”
“是,公主。”
一刻钟后,秦允来了。不过喜鹊还没来得及进门通知,秦允给她示意不要出声,喜鹊只好祈求风溪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秦允轻轻走近风溪身边,看风溪睡得正香,就在她身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