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来不及追赶,司徒楠已经冲进了敌军。
神威军仅存的十几名士兵围在风驰身边,一路砍杀,直到最后一个倒下,风驰终于冲出了重围。
狂奔的马儿带着风驰远离黑压压的人群,风驰回头看,那把镶金的宝刀起起落落,终于,再也没有挥起来。
“司徒楠!”风驰大喊着惊醒。
额头的冷汗让风驰打了个寒颤,这时,细微的声音传过来,风驰赶紧向后挪了挪。
脚步声越来越近,风驰右手握紧刀柄。
“等一下”,来人小声的下令,“这是大殿下的马和铠甲!”
风驰依然不敢出声,他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
“大殿下没了坐骑,一定还在山中,大家小心搜山,务必找到大殿下。”李长林吩咐,“若是遇到敌军,务必吹哨警示。”
“是,统领。”
风驰从石块后面走出来,李长林看到浑身是血,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风驰后跑过来,“殿下,属下来迟了。”
立刻有士兵递过来披风和食物,随军医官赶紧上前给风驰包扎伤口。
“这是哪里?”风驰问。
“殿下,这是圣都和薛城之间的一块山林,名唤狼啸山。”李长林赶紧吩咐手下人,“在周边山头放哨,遇到追兵立刻来报。”
“你们怎么到这里了。”风驰问。
李长林说,“我等奉命前来接应殿下,沿着大路一直到薛城边境都没遇到殿下,恰好斥候来报说是发现一股敌军进了这片林子,属下就转到此山林,没想到真的再次遇到了殿下。”
医官包好风驰手臂的伤,揭开风驰背上的外衣说,“殿下,待会可能会很痛。”
风驰点头。
医官取出刀子,把渗进皮肉之中的底衣挖出,敷上药膏后包上伤口。
“殿下好了,不过半月之内不能动武,小心拉扯伤口。”
风驰拉上衣服点头,然后对李长林说,“我们启程吧,如今司徒楠生死未卜,我需面见父王,营救司徒楠。”
“殿下,你的伤口刚包扎好,稍事休息再出发吧。”李长林劝道。
“没事。”风驰起身,系好披风,接过士兵手中的干粮咬了几口吞下,匆匆喝了些水,“事关司徒楠生死,我必须立刻回圣都。”
“是殿下!”李长林施礼。
“你带人垫后,你,带十个人先行,若是遇到情况立刻吹哨警示。”李长林交代,然后牵来自己的坐骑,“殿下,请上马。”
…..
司徒胜、风驰、窦幻、林普熏和风似在未末轩中,风似召见薛城使者薛道成。
“薛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诸侯国罢了,居然敢跟我提条件!”风似拍着桌子道。
“身为诸侯国确实不该和陛下谈条件,但是作为无端发兵诸侯国的王室,倒是需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薛道成面无惧色,“我薛城兢兢业业,为中州的安稳恪尽职守,唯陛下旨意而行,如今无端被陛下的神威军突袭,若不是城主临危不惧加之西戍及时赶到,恐怕如今薛城早已不复存在了。”
薛道成停顿片刻继续说,“护国公自从追随陛下就一直忠心耿耿,如今无端被关押,还行陛下给薛城、给天下一个交代。不然…恐怕不止薛城邻居西戍不解,恐怕整个中州都不解。”
风似以为薛道成会以财务问题给他施压,可是没想到薛道成只字未提,只是以情诉愿。
风似看向司徒胜,司徒胜说,“薛使所言只是片面之言,陛下从来都是秉承功必赏罪必罚。你可知陛下为何发兵薛城?你又可知陛下为何关押护国公?”
薛道成冷笑,“这就是臣来此的目的。”
“好。”司徒胜起身,“那我就代陛下给薛使说个明白。”
“愿闻其详。”
“陛下信任并重用护国公,一直以其为肱骨之臣,可护国公不思感恩却屡屡干涉太子之选,如今又勾结太子发动兵变,试图夺取王位。”司徒胜越说越严肃,“如今人赃并获,犯此大罪者,罪当论诛,陛下留的护国公性命,本就念及王后和薛城以往功勋,难道薛使想以黑代白不成?”
薛道成气焰稍减,不过还是不畏惧的问,“假使左相所言不虚,那陛下为何不公布护国公罪行,为何直接发兵薛城?”
林普熏咳嗽不停,风似嫌恶的看了他一眼。
司徒胜哼了一声。“薛使好大的口气,身为一个罪臣封地的使者罢了,居然敢在陛下的未末轩质疑陛下的决定。”
薛道成拱手施礼,“陛下明鉴,臣只是就是论事,绝无轻慢之意。”
风似满意的示意司徒胜继续。
司徒胜说,“薛城是护国公的薛城,护国公犯下滔天大罪,陛下念及多年辅佑之情暂且将其看管,可是薛城多年来拥兵自重,陛下为了警示薛城,才下令发兵,以示惩戒。难道薛使还能以三寸不烂之舌为护国公和薛城开脱?”
还未等薛道成说话,司徒胜转向林普熏,“林大人,依你之见…..”
“护国公犯得是谋反的大罪,论罪,该诛九族…咳咳咳…陛下,薛道成态度傲慢…咳咳…践踏王室尊严,可直接杀了,然后召集诸侯发兵薛城…”,林普熏咳嗽良久后继续,“西戍无王命公然出兵,致使神威军死伤无数…咳咳…应和薛城等罪…”
风似赶紧招手示意林普熏休息,“林大人所言极是。来人,把这个薛道成带下去,明日斩首示众。”
薛道成一听,脸色大变,赶紧跪下,“陛下饶命,臣不知护国公在圣都犯下如此大罪,还请陛下饶恕臣。”
风似大笑,“一个区区使者,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来人,带下去。”
薛道成被带下去后,风驰求风似,“父王,求你救救司徒楠,他为了儿臣夺下我的宝刀,让敌军误以为是儿臣,儿臣才得以逃脱。如今司徒楠生死未卜,还请父王用护国公性命来换司徒楠的平安。”
风似看向司徒胜,“司徒大人,驰儿意见你以为如何?”
司徒胜想了想,“我儿为了殿下是职责所在,作为一个父亲,我自然希望司徒楠能平安回来,可是作为朝堂左相,我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司徒胜分析,“薛如画料定我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干涉陛下,所以薛道成才会如此的笃定。不过他们想的太美了,我一个司徒楠岂能和堂堂护国公身价等同呢?”
风似很满意,窦幻也露出佩服的表情。
“此事就交给你去办。”风似对司徒胜说,“不过尽量保司徒楠平安。”
“谢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