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莫言撩起裙摆露出靴子,右手探进靴子中拎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
莫言把伸直手臂,然后手一松,匕首垂直落下,尖头没入地板,马车晃动,匕首闪着寒光在车厢中间摇晃。
麻雀和鸽子看着匕首噤若寒蝉,别的侍女大气不敢出的看着莫言。
莫言指着匕首说,“打架?你们既然喜欢,那就成全你们。不见血不许停。”
大家都害怕的不敢作声,鸽子赶紧低头。
麻雀突然拔起匕首,双手抱着刀柄对着莫言说,“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新来的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告诉你,现在你没刀子了,我们才不怕你呢。”
鸽子扯了扯麻雀的袖子,“别,她是个疯子。”
“你们都怕她我才不怕呢,疯子怎么了,我今天就要治一治这个疯子。”
说着,麻雀抱着匕首扑向莫言,众人或捂嘴止住惊叫,或瞪大眼睛看着刀子刺向莫言。
莫言只是冷冷的看着麻雀扑过来,众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麻雀四肢一软的趴在莫言边的位子上然后慢慢的滑落到地板上。
大家举头,那把匕首已经被莫言握在手中了,匕首在莫言手中一个刀花之后重新回到莫言的靴子里。
莫言放下裙摆,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大家再次把视线放到地板上的麻雀身上,鸽子试探性的把手指伸到麻雀鼻子上,突然吓得退到角落里。
“她…她死了。”
车厢里一阵骚动,是恐惧的骚动。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麻雀的头不应该如此放置。
背朝上的人,脸不是朝下就是侧面露出,可是此刻,麻雀的脸几乎是朝上的。
“麻雀的脖子断了!”鸽子哭着说。
莫言睁开眼,鸽子赶紧捂住嘴。
“这一路很长,用刀子我怕弄脏了车厢,所以我就折断了她的脖子。”莫言环视四周,“我说过,你们要么听话要么就去死。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么记住要么就跟她一样,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明白”。
……
石头勒马,风辙打开车窗。
“前方积雪已被清理,方圆之内并无阴险地段,今天晚上能到达驿所。”石头说。
“这里还是王室地界,父王不会在此动手。按计划行进。”
石头遵命后,本欲骑马先行,亚末叫住他,“司徒侍卫,出发时公主侍女说公主找你有事。”
“好,我知道了。”
石头等风溪的马车来到后和马车并列而行,施礼后问,“不知公主找属下何事?”
喜鹊打开车窗只留一层白纱,风溪趴在窗边说埋怨的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石头不知如何回答,风溪扑哧笑了,“行了,不逗你了。我就是想问问,这一路是否好走,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对了,这中间可经过什么深山大谷之类的险境?“
“回公主。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在元宵节那天能到达中山国国都缅因。三天后我们将会离开王室地界,之后路途多山,偶尔会经过几处山谷,不过公主放心,属下定会保公主无虞,安然到达缅因。”
风溪无所谓的回答道,“到不到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
“公主不必担心,你贵为王室公主,一路上所经过的大小城池都已经接到王室消息,他们定然会扫清一切障碍,确保我们通行的。”
“司徒石。”
“属下在。”
“我问你,我要是让你跟着我你可愿意?”风溪问。
“属下此行就是为了确保公主一路平安。”
“不是不是。”风溪起的跺了跺脚,“我是说你不要跟着三哥,而是给我当侍卫。我给你钱,比现在的还多,如何?”
“我对钱没兴趣。”
“呵!又是那句话。”风溪气的直接撩起纱窗,“我三哥给你什么好处了,我加倍给你。”
喜鹊赶紧放下纱窗,“公主不可以,你是出嫁的人,在新郎未见到你之前万万不可让别的男人见了。”
风溪执意的撩起窗帘,“见了就见了,反正我也不想嫁。”
石头正视前方施礼,“若是公主无事,属下先走一步。”
石头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立刻欢快的奔了起来。
“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风溪气呼呼的甩下窗帘,“三哥能给你什么?没钱又没权的,死心眼!”
喜鹊安慰风溪,“公主,司徒侍卫虽然不是你的侍卫,但是他负责这一路的安保,就跟你侍卫一样。”
“你懂什么?”风溪往塌上一躺,“我的侍卫就听我的,别人的侍卫只会保护我而已。”
喜鹊不懂的嘀咕着,“不是一样吗?公主的侍卫也是保护公主的啊。”
……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进,白天赶路,晚上在驿所休息,直到十天后一场大雨打乱了原本的形程。
大雨滂沱,似乎是在宣布之前的大雪已经彻底成了过去式,目前是雨水的天下了一般。
缠绵起伏的山谷中泥泞不堪,又恰处边境,原本就不是很好的道路此刻几乎能陷进去半个车轱辘。
风辙只好下令在高地扎营,待大雨停歇后再出发。
夜深人静,除了营地四周几处火把还在闪烁外,目力所及之处全是漆黑一片。
石头离开营地,几步飞身到营地背靠挡风的山头,在一株伞状的树下停留。
雨水已经小了不少,可是滴答之声在这静谧的山谷中异常的清晰,石头明白,这是个绝佳的偷袭机会。
因为阴雨让人放松戒备,而雨声能遮挡住暗藏的声音。
一路上,石头几次发现有人跟踪,但是跟踪的人似乎只是平行赶路的路人,时隐时现,但是没有做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风似要杀风辙,会在何时动手?
风辙说只要出了王室的地界,随时会动手。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今晚就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不远处的后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石头拔刀。
不一会,一个侍女端着一盆衣服走上来,似乎是累得不轻,侍女放下盆,一手打着伞一手不停的用手背擦拭额头的汗水。
石头收起刀。
侍女重新端起盆,举起伞走过来,经过石头面前时没有惊讶,只是屈膝施礼,然后离去。
是那个给公主送被褥的侍女。
“等一下!”石头叫住这个侍女。
“司徒侍卫叫我?”侍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