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落了花,花朝数着日子又过了一个冬夏。距离上次告白,她又长大一岁了!
五官长得的开了些,眉目间依稀有几分倪馨瑶的影子。
还记得上次在平遥,柳扶余本想着私下里再去阴山探个究竟,却没想到在阴山撞见了林彦俊跟土行僧他们,似乎是杠上了。好在柳扶余去的及时,及时救了林彦俊。
原本柳扶余因林彦俊绑花朝的事还气恼,但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当听到林彦俊说他早来了平遥,之所以跟踪土行僧是怕他们私下里干坏事,想着伺机阻止,这才一直跟来了阴山,便对他的看法有了大幅度改观。
林彦俊其人看着形骇不羁,却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大是大非面前一如既往的清醒。
经了解,原来林彦俊是发现土行僧跟镜心魔二人投靠了魔君,魔君为考验二人忠心,这才赐二人魔种命二人前往阴山广种鬼毒针的。
花朝得知此事,心下骇然:“魔君这是何意?是打算跟天界对着干吗?”
柳扶余紧锁眉头:“对着干倒不至于,不过是私下里总有些小动作。我想他应该是为了积蓄怨气,阴山怨气浓郁,他借此是为了提高自身实力。”
“这么说狐火尸的事真是他在背后搞得鬼!”
“应该不是!我查看过那些狐火尸,邪气很重,虽有明显被汲取过邪气的迹象,但不像是魔君的作风。那日血魔突然出现在停尸房,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汲取邪气,我们差点就被他骗了。他跟魔君是死对头,二者又都是为了汲取邪气,那么狐火尸的事就不可能跟他们有关。”
”既然如此,那幽冥湖的事你还要查吗?”
“这些事暂时还都处理不了。我在人间受缚,前世修为一时间也难恢复。只是这狐火尸不应成为二魔争夺的棋子。鬼见愁的狗血棺材有清邪的作用,将那些狐火尸带入皇城脚下镇压,想必管用!”
就这样,二人次日就回了皇城,连同一道带去的还有那十七具狐火尸。
“公子,今日是二月十三,要不要出去走走?”花朝有些腼腆地。
柳扶余刚处理完手头的事,看着她点了点头。“一起出去走走!”
“今天,咳,赶集的人有点多啊!”
柳扶余似笑非笑地看她。“当然!祭花神的日子,也是阿朝的生辰!”
花朝窘迫地低下头去,脸也红透半边。小声嗫懦着:“原来公子都记得啊!”
“傻丫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忘!”
“难怪今日有空陪我!”花朝说:“那我们去哪?”
“今日寿星最大,都听你的!”
花朝哼了一声,表示不以为然:“寿星再大哪能大过您老!”
柳扶余笑了:“不用这般抬举我。”
“那就四处走走?赏花?”
柳扶余依旧笑看花朝,并没有反对。
今天风和日丽,是个踏青郊游的好天气!城内祭神祈福的人很多,就连郊外踏青赏花的人不少。
文人墨客,诗词雅赋,拈花赋风雅的才子佳人更是不消枚举。
但所有这些,花朝学不来,她能想到的,就是最简单,也是最淘气的方式,就是临出门时,偷偷藏了一壶酒还有花糕,本想着二人花下小酌,给二人的独处多添一丝惬意,可出来才发现其他情侣间都是成双成对的,不时还附庸风雅几句,又不由觉得自己俗气,偷藏在袖中的酒也尴尬得不知到底该不该拿出来。
柳扶余自是不知她的心思,只是觉着花朝今日未免安静了些。
二人漫步在桃林,越走越深,视线之内已看不到其他郊游的人。微风拂过,下起漫天花雨,难得动容。
“阿朝!”
花朝抬头,不明所以。柳扶余伸手过来,她不由紧张。
柳扶余本想替她拂去发间花瓣,可看现在花朝这般愣然模样,不觉可爱。替她摘掉发间花瓣,好笑道:“你今日安静许久了?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花朝愣愣看他,不由纳闷柳扶余为何会这般说。她不过是藏了壶酒,不好意思拿出来罢了。她想自己既然藏着了,柳扶余总不至于一眼就看穿了吧?
见她依旧是愣的,柳扶余不由嗤地笑了,拿手轻轻弹了她的小脑袋瓜子:“怎么还走神了?是不是薛墨也约了你?”
花朝闻言,这会总算是回神了,连连摆手:“没……没有!”
“那你今日为何心事重重,都不愿同我讲话了?”
“那是……那是……总之,你就是误会了!哎~”
花朝话没说完,柳扶余忽然一推,直接将她抵在了树上,惊得她藏在袖中的酒差点掉落,好在她及时拿稳了。
柳扶余靠了过来,面对面地,离得很近,他说:“阿朝以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走神,是不是在怪我这段时间没有陪你?”
“没有!真的没有!”
“真的?”
觉得柳扶余不信,她这个姿势后背靠着粗糙的树干着实硌得慌,为了不让柳扶余继续多想,直接凑上柳扶余的脸颊就是吧唧一口。
这招真的很管用,柳扶余闪过片刻惊愣,心境瞬间舒朗。睨笑着道:“阿朝果然还是个孩子!哄人的方式永远只会这招!”
花朝登时脸红了:“那能咋办?其他的事情公子又不让做!”
听出话中的酸劲,柳扶余轻笑了声,双手不自觉探上花朝的手,然后就万般温柔地凑了上去……
花朝愣了。
花雨还在下,似乎是专门为他们的情爱点坠,花朝竟有些痴了!
可能是二人太忘情,拥得也越来越紧,柳扶余竟然……
她僵住了“:……”
原来,公子他也……
现在要怎么办?快不行了!直接推开?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你还藏了酒呢!”
在花朝走神的时候,柳扶余已经将酒拿在了手上。
花朝煞无其事的轻轻点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寒是寒掺了点,你不介意就好!”
“你特意为我留的,我又怎会介意,只是喝了这个,怕是心火更旺!”
“你……”
“我踽踽独行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这样过,直到遇见你!你坏了我的修行,你说怎么办呢!”说话间已然拥得更紧,“让我抱抱你!阿朝!”
因着那火热的y望,花朝僵得一动都不敢动!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身上的男人会不会一个忍不住就将她绳之以法了,那她要拒绝还是……
不行啊!公子还要修道,自己不能……
花朝不断提醒着自己。感受到柳扶余对自己的喜欢,她原本是很欢喜的,可这会却是手足无措……
“你等等!你等等!”
“怎么了?你不喜欢?”
“不……不是!”花朝面色潮红,几欲泣出血来,难以启齿道:“我还没准备好!”
“……”柳扶余随即轻笑着放开她。顾自席地而坐,拍了拍身旁位置,说:“就坐这,陪我小酌一杯!”
花朝坐下,怀揣着拿出之前藏的花糕,摆放在地上,拿了一块出来,细咬着:“我还是吃这个吧!”
柳扶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暗笑着:“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小孩子饮酒不大好!”
“是吗?那我也陪你一起!”
花朝还没听明白,就见柳扶余直接放下手中的酒,也拿了一块花糕吃了起来。
这回花朝却笑了,“公子,你还笑我,你现在这样也好傻!”
“那就傻一次吧!”花朝猝不及防地,再次被推倒。他听得身上的男人半是清醒半是克制地在她耳边喘着气说:“难得傻这么一次!”
这次花朝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往日的嘻哈任性在今日似乎全都如星火熄灭,柳扶余不再隐忍克制,糊涂犯傻起来,就像是一头挣脱缰绳的困兽,更具侵略性!
感觉到花朝反揪着地面在微微颤抖,柳扶余僵住了,埋首在她耳边不轻不重地说道:“知道害怕,下次就别再对我下药了!阿朝,你太解馋了,我怕我真的会受不住!”
药?什么药?难道是她早上在房间里点的熏香?那些可是以前娇华贵妃赏给她的,她没有熏香的习惯,所以也一直没舍得用。又想起首次点熏香那次,二人的情难自禁,便越觉不寻常。难道柳扶余早就发觉香料有问题了,之所以一直不说是顾及自己的面子。那他现在说出来又是什么意思?是为了告诉自己其实他早就心中有数,让她别再干这些不知廉耻的事了?
花朝窘迫不已,双颊像泣红的血。但那些迷香是娇华贵妃赏她的,且不说柳扶余信不信,若真信了,岂不是会教他母子难堪?她不能说!只是想到自己在柳扶余心中竟是这般不知自爱的人便不由委屈。
“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花朝只能道歉。“我知道你大业为重,可我……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柳扶余起身,封了自己的穴道,维持着理性。“不怪你!是我修为不够!不过阿朝也别多心!我可以跟你保证,待大业忙完,我许你一场情缘!说到做到!”
“这话你说过一次了!”花朝低着头,有些委屈:“只是事与愿违,真到那么一天,我怕我们有缘无分!”
“你还在担心林琴晚?”见花朝闷声不说话,柳扶余不由叹气:“就算我同她真有缘分,但我对她绝无半点心思,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对她有责任!你难道真的忘了自己下凡的目的?三界都在看着你,你不能让她难堪,也不能让自己难堪的!”
顿了顿,又说:“今日提这些,会不会很扫兴?”
“那就别提!”柳扶余说:“我今日是特地抽空陪你的!我说过来日方长,很多事情想太多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