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如果您是短住，离开之时记得提前说，如果是长留人间，记得要报备，还有要去我们部门补办一个身份证，这样出行人类世界会方便很多，不然按照人类的话说，您就是黑户，还有，出门绝对不能乱用灵力。”
“我们改天会去办，还有什么事情。”
“常住的话需要考试，考试合格才能住在人类世界。”丁绝枫拿出一本书，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显而易见，上尊并不是遵守规矩的人，若是她要常住，就算不考试，他们也会给她办好一应手续，“这是考试范围。”
百里樽伸手接过，翻看了一下，皱了皱眉，真是麻烦，“知道了。”
菜上齐后，几人边吃边聊，说了一些其他事。
因为灵气稀薄，当年的那些人，很多都已经去世了。
“程大人死后，为了不忘记苏姑娘，又因为他当年于天下有功，就当了幽冥道的无常，现如今两人就住在泗水，傀影跟梁寄因为是傀儡，也活得很好，他们在部门里负责武器研发，大家都过得很好，这些年大家也都很想念您，本来想去寻您，可又怕打扰，只能作罢。”
“嗯。”陌瑶点了点头，对于生离死别，她看得很淡，不过是一场轮回，就连神也会死，更何况是人。
不过经历这么多，心中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难过。
百里樽没插话，一直再给陌瑶夹菜。
等一顿饭吃完，四人才离开，并且约好下次等大家都来了一起吃饭。
陌瑶有些困倦，灵气稀薄，确实是容易困倦。
百里樽见她困了，开车回家，这次开得比较稳，陌瑶没有晕车，在车上就睡着了。
回到家，百里樽看她睡得熟，想抱她回去，可手刚一挨上，陌瑶就醒了。
“到家了，回去再睡吧。”
“嗯。”
等电梯时，两人遇到了邻居老太太。
“是你们啊，小姑娘你还记得我不，我上次还问你是不是他老婆，你还说不是嘞，两口子么，总有吵架的时候，要互相谅解，不过他要是犯得是原则性错误，可千万不能原谅。”
“……”陌瑶看向百里樽。
“没有，我们和好了，没有在吵架。”百里樽忙解释道。
“那就好。”老太太满意点了点头。
回到家，百里樽发现自己家门开着，屋里正坐着一个女人。
……
靠，瑶瑶回来太高兴了，忘了他在人间还有爹妈。
“儿子，回来了，我……”女人一眼就看到陌瑶，又看到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挑了挑眉，“女朋友啊。”
看着有点眼熟。
“妈你怎么来了。”百里樽拉着陌瑶进了屋，“我要你介绍一下，这是瑶瑶，是……”
“我知道，是昨天在热搜上的美女。”女人一把推开百里樽，拦住陌瑶的手，长得可真好看，这不是热搜上那个仙女嘛，原来是她儿媳妇啊，“瑶瑶啊，我是他妈，你们怎么认识的，交往多久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不是，我……”陌瑶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如此热情的人，求救似的看向百里樽。
“妈你别这样，瑶瑶怕生。”百里樽将陌瑶解救出来，“她困了，你先让她回屋休息。”
“好好，瑶瑶，你先去睡觉，吃什么喝什么就跟他说啊。”
“嗯。”陌瑶赶紧回了屋，脚步都比以往快许多。
女人望着陌瑶背影，眼里全是喜欢，“行啊臭小子，说实话，交往多久了，这姑娘有点腼腆啊，是不是叫社恐，我昨天刚在热搜上看见她，还跟你爸说这要是我儿媳妇就好了，没想到还真是，对了，她是做什么的，是演员吗？怎么没在电视上看过她，你速度够快啊，都同居了。”
“你小点声，别吵醒她。”百里樽关上门，隔绝声音，才给他妈倒了杯水，“徐总，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还活着没。”徐女士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卧室，“你说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你要不今晚跟我儿媳妇一起回家。”
“改天吧。”百里樽拒绝道，“我跟瑶瑶商量一下，她很怕生。”
瑶瑶还都不肯留下呢。
“行啊，不声不响都开始准备结婚了。”徐女士满意地看着百里樽，“瑶瑶家里都有什么人，我先准备着。”
“她……是孤儿。”百里樽想了想，瑶瑶无父无母，也只能是孤儿，“对，她是孤儿。”
“孤儿啊，怪不得这么腼腆怕人，那你可得好好对她。”
“我知道，妈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就带瑶瑶回家。”
“行，我先回去准备准备，太好了，我有儿媳妇了。”徐女士乐呵呵离开了。
百里樽推门进去，发现陌瑶还没有睡。
“不是困吗？怎么还不休息。”
“我听见了。”陌瑶看着百里樽，严肃道，“你不该欺骗你的母亲。”
“那句骗她了？”百里樽反问道，“我们没有成亲吗？还是你有父母。”
“你已入轮回，契约也已经消失。”陌瑶垂眸不再看他。
“可我没有忘。”百里樽指了指自己心脏，“我还记得，瑶瑶也还记得，就没有消失，你依旧是我妻子。”
“百里樽，你……”
“瑶瑶是在恨我吗？恨我布下镜花水月，恨我一手造成了那场浩劫，还是恨我逼你跟我成亲？”
陌瑶摇了摇头，轻声道，“百里樽，你会那么做，其实我都知道，我曾经卜算未来，对你做的那些事，一清二楚，我看你受天劫而死，我不信，便借星辰寻一线生机，可最后发现，那已是一线生机，我知道的太晚，而你早已布好了局，我阻止不了那场既定的浩劫，也护不住你，到最后，我终于找到一种方法，所以那一路上，我明明有无数种方法阻止你，可我还是任由你做到最后，是因为我知道，结果都一样，我明知你是罪魁祸首，可我却无法看着你死，你说我是无情冷漠的石头，可是我这里，终究是有一颗心的。”
她做了很多事，入轮回，又在他心尖种下涤心莲，其实就是想让他活着。
她曾平等的看到世间一切，可最后发现，一旦有了私心，就再也做不到平等，石头亦是如此。
或许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