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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暖风荡春意

清风徐来仙女香 密斯张 2404 2024-07-06 23:54

  少鸿掐算着时间,饮尽了盅里最后一口酒,起身向正位坐着的天帝及常羲娘娘颔首道:

  “父皇,常羲娘娘,儿臣出来赴宴时所结的法力将尽了,先告退一步。”

  天帝点头道:

  “去吧。我虽难得见你一面,但仍要说一些训诫的话。你务必恪守本分,尽心守责造福天地,绝不可再……”

  话未说完,一旁的常羲娘娘已走下来边整理少鸿的衣衫边向天帝说道:

  “孩子早已知错了。再说,那些事又与少鸿有多少相干呢!事情已过去这许多年,不必再提了。”

  天帝也收了厉色,露出慈父相笑道:

  “少鸿是好孩子,我很放心。去吧!”

  少鸿别了众人,乘着三足乌往下界飞去。正值人间四月天,越往下越觉暖风拂面,少鸿比平日多饮了几杯,算着时间有余,便放三足乌先回了大言山,自己踏云闲游一程。不知过了几座山几道河,风愈发暖了,少鸿低头一看,好一处美不胜收的花海,漫山遍野的繁花绚烂,整座山似铺上了彩色幔帐一般娇俏。少鸿不自觉降云而下,再仔细看去,那幔帐不单有海棠,桃李,还有各色玉兰,蓇蓉,樱花,杏花,葶芋……少鸿看那海棠花开得最好,便多留神一望。这一眼,正看见海棠树下有一女子,身着樱草色长衫,没有梳髻,两束头发在脑后编了根细辫,其余发丝背在身后。鬓间一朵嫣红的海棠花骨朵若隐若现。少鸿借着酒意,竟看得入了神。一阵清风徐来,几片花瓣正落于少鸿肩膀。少鸿伸手拈起,未及拿到眼前,那花瓣却已随春风飘远。再往下望,那女子罗裙摆动,离了那海棠树,向远处而去。少鸿只见了个背影越来越远,再回过神时,那摇曳着裙摆的背影也不见了踪迹。少鸿心下怔了怔,连忙收回心神,自嘲似地略笑了一下,转身踏云而上。

  少鸿返回天际,离去时结的法力尚未用完,太阳仍旧灿烂明亮照耀于三界十方之间。

  今日不知怎了,少鸿心下一直恍惚。平日里从上善天饮宴归来总是寥寥的心境,此时竟然没再找来。

  “许是比平时多喝了一杯吧。”

  少鸿心想。

  偏偏他不知,四月的暖风添了酒香,伴着桃花拂面。便是神仙,也是难逃这春心一荡的。

  少鸿侧枕在云上,不自觉又向下界望去,只见一片薄雾在那山间笼罩,他伸手一拂,便把那薄雾拨开了。

  海棠依旧。

  原来这山名唤“姑射山”。又有《庄子.逍遥游》中有云: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

  那皆是后话了。

  少鸿出了会儿神,远处驾云而来一少女,这少女身着月白色轻纱,面色比玉璧更透亮,步履袅袅至少鸿面前,缓缓开口道:

  “母亲说今日哥哥在席上比往常多喝了几盅。如今时辰已到,妹妹来此当值,哥哥便回大言山休息吧。”

  少鸿微微点头道:

  “多谢常羲娘娘记挂。妹妹辛苦,我先走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

  于是,人间日暮西沉,彩霞漫天。田里的老农抬头望见那日光将尽,扛起锄头,牵了黄牛,踏着田埂回家;旅途中的行者看见夕阳西下,开始四下寻觅歇脚之所,安顿食宿;山间的鹿儿发觉天色渐昏,也成群结队往那安身之处奔远。

  炊烟升起人归家。夜,来了。

  少鸿没有回大言山,倒是唤来了三足乌往招水而去。这招水便是那鼎鼎大名的玉钦上真所住之地,北临万竹山,终年云雾笼罩,是天下第一等清净之所在。玉钦见了少鸿颇为意外,遂问道:

  “今日你父亲的宴席都没把你绊住脚么?整日来我这里蹭茶,我这的好茶上次就没了,如今只有白水给你喝。”

  说罢便吩咐小童去灌一壶白水来。少鸿没作声,自顾坐下,眼睛盯着不远处一团似冰似玉,约有一人高的白色大球说道:

  “他被困在此处这许多年,真的还活着么?我每次见这冰晶珑,总是想,或许他在里面早已死了,只是枉费你这些年用法力供养这冰晶珑,以为是在囚禁他,其实做的不过全是些无用之功罢了。”

  此时小童已将茶水奉上,棋盘摆好。玉钦上真给少鸿倒了一盏茶,淡然道:

  “这伯陵的法力岂可小觑,当日我也险些败在他手下。况且师父早已有言,伯陵业数未尽,只可将他困在这冰晶珑之中,用万年至寒之气封结他的法力,待他妖力日渐消弱,再图完全祛除之法。死?他不会的。”

  少鸿喝了口茶,点头道:

  “我也知道是这样。只是太多年了,这冰晶珑丝毫没有动静,我心下竟有些存疑了。”

  少钦笑道:

  “如此可见,你不过仍是小孩子见识,平日里只是故作老练,装着有城府的样子罢了!难不成叫伯陵在里面整日翻跟头折腾才是好事?诶。今日还下不下棋?”

  少鸿也没分辨,摆手道:

  “不下了,回去睡觉。这茶倒比上次喝的好些。你这老道,存货真多。”

  说罢起身乘三足乌回大言山不提。

  玉钦送走了少鸿,踱至冰晶珑旁,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伯陵,你果真死了么?我日日用法力供养这冰晶珑,为的就是能将你安安稳稳封于其中。六百年了,你是死是活,毫无动静。我心内既希望你没有异常,又期盼你有些反应,终究让我有个继续下去的缘由。欸!”

  里面的伯陵,有反应。

  却说那玉钦上真也并非从未起过疑心,只是今日被这多喝了几杯酒的落寞皇子说破了,脑中更存疑多了些,于是不免说了几句他昔日想都不许自己想的话出口。而那听到的人,更是有心了。

  里面的伯陵回道:

  “死?已离我越来越远。却是离你们,更近了。”

  只是这回应,在珑中伯陵的心里。他依旧亦如六百年前被困时一般定定地坐着,而他的法力,却未如玉钦所说的被削弱封结,而是更加强大,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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