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亼说了一大堆,苑芷念知道,想必是若不交出此物的严重性极大,不然爹爹是不会打她的,也不会突然一下子与她说那么多,但苑芷念实在不想交出,她想好好修炼一番,将此物修炼成她的武器。
因之前她灵丹生长极慢,从未施过法,自然也就没有配武器,至于武功,苑芷念用的更是少之又少,毕竟到哪里都有人护着的苑大小姐,本就不需要武功,但若有什么事自保时还是要会几招式的。
且,苑亼不会让女儿止步于此的,苑亼每日只教一点,但日积月累,苑亼相信,女儿终究是会学会一些基本的法术和武功的,其实苑芷念也并非一直让苑亼失望,苑亼对于爱女一直包容,而苑芷念自然不愿辜负爹爹,所以每日都很是用功。
这些苑亼都看在眼里,又放在心上,他知爱女未来之路必定不易,但若现在放弃,那放弃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一整个苑家,苑亼从不后悔一生只有一女,反而只有一女也让苑亼学会了如何真正的去为独女考虑。
自从苑芷念出世便争议纷纷,并非是因苑芷念有多么不好,只是因为太好了,众人都羡慕苑芷念能与司之夙定亲,还羡慕她与邪煞女王相像,她出世后有着这样一个说法,说苑芷念与邪煞女王相像,这象征着此女会像邪煞女王一样。
至于会像邪煞女王一样什么,没人再说,这些都只是传闻罢了,苑亼与李茱常常笑谈,明明是他们的女儿,怎会与邪煞女王相像?就算相像又怎样?后来夫妻二人便选择不理会这些说法。
且,苑芷念更是不在意,既然当事者不在意,那便好,苑芷念对邪煞女王莫念知晓的甚少,只听过她成邪煞女王之后的事情,但苑芷念更想知道莫念在成为邪煞女王之前的事情,听爹爹说仙首是当年邪煞女王的好友后,于是她总是拉着司之夙和岳闻去找仙首。
仙首与苑亼还有司邳关系非常之好,所以三人经常来往,三人的孩子也总是一起玩闹,林抒就是再一次玩闹中对司尘突然心动,回家后,嚷着爹爹为她做主,想法子让她与司尘定下亲事。
但仙首当时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毕竟司尘已有婚约,林抒的娘死的早,仙首一直对爱女就是两个字,惯着,所以现如今有些许任性,在外人眼中苑芷念已然很为任性了,但林抒却是更为任性,也是,苑亼的女儿怎能与仙首的女儿相比?
不过慢慢的,林抒如今已长成窈窕淑女,也便不再想当年儿时那般任性了,林抒对司尘也便没有当年的那种执念了,毕竟是仙首之女,何必为了一个男子失了风雅?
不过,司尘退婚后,林抒的确有想过此事,爹爹也曾去司家说过,但司邳只是说不急,男儿应当以家业为重,其实司邳不是拒绝了仙首,而是拒绝全人界的女子,的确,司尘再定亲必定要定一桩好婚事,就算真的想与仙首结亲,也要不急。
在司尘未能有能力撑起一个家族之时,成亲之事最好都不要想,司邳之意思便是,等他儿子强大了,便他儿子便不用联姻结亲来稳定家族了,而是可以娶心爱之人,司邳希望司尘也活的开心些,不被别人所控制,也不被这世间所控制。
司尘回家后也挨了打,毕竟他杀了邪兽,相当于出了风头,司邳不愿司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既然屈砚已然逃出,想必是想同归于尽,不然就你死我活,此时出风头才是给屈砚攻击司家的机会。
最后若不是司尘他娘拦着不让打了,司邳定然不会轻易收手,司之夙从小调皮,挨打次数数不胜数,但打的这么重还是第一次,最终司之夙是被扶着抬回寝房中的。
晚间,司邳找爱子又聊了好久,这父子二人便是这样,打虽打,但不影响父子情,而苑亼父女二人便不是这样了,苑芷念因为挨打此事生气了,苑亼哄了好久才哄好,接着,苑亼又问了问今日的事。
苑芷念说:“爹爹,我以为将那邪兽杀掉便可逃出,谁知是这样?可若我和司之夙未杀死邪兽,也拿不到此物,更是逃不出,所以我们真真不是故意杀死邪兽的,且,那邪兽是罗无玄修炼出来的,留它作甚?”
苑亼说:“你也知道那邪兽是罗无玄留下的,既然留下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然当年五大世家为何不除掉那邪兽,你们二人如今杀了邪兽,你们真当你们是什么英雄了?”
苑芷念说:“罢了,若真错杀那爹爹是该罚我,那此物我不要了,爹爹,给你罢,对了爹,你们可碰上屈砚了?”
苑亼问:“屈砚?”
随后,苑芷念将今日屈砚的出现以及他说的话都一一告知了苑亼,事实上苑亼一行人的确被袭击了,但是后来司邳带着人下去救他们了,所以他们并未受伤,也没碰上什么屈砚,苑家人和司家人一直在找苑芷念和司之夙二人。
不过,苑亼和司邳并不知晓他们的孩子被屈砚迷晕,又扔进了山洞,且,还是罗无玄当年住的山洞,然后又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惜屈砚算错了,苑芷念和司之夙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也能逃出,屈砚低估了这两个孩子。
苑亼听完苑芷念跟她说的话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苑亼什么都没再说,只是让女儿快些歇息,那个想令牌的邪物苑亼没有再逼女儿交出,而是让女儿好生收着。
第二日,京都便传遍了,昨日司家大公子与苑家大小姐共杀了罗无玄当年留下的大邪兽,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神兽,就这样,苑芷念与司之夙二人一夜成名,落寞已久的苑家重回当年巅峰,都说苑亼的女儿厉害苑家立起来了。
还有很多人说,不亏是与邪煞女王相像的女子,真真不差,但苑芷念知道爹爹并不开心,苑亼依旧心事重重,一大早上便走了,不知是去了哪里,不过苑芷念没有问,李茱也是像往常一样与女儿用膳,只是在用膳期间夸女儿厉害,勇杀邪兽,但李茱最为担心的还是苑芷念有没有受伤。
所以李茱执意请来医师为苑芷念看脉象,医师看完后,只是给了李茱补身的方子,说是苑姑娘此次用了法术,自然伤神,如今应当好好补补,李茱听后立马让丫鬟去做补药,但苑芷念才不想喝呢,这些补药苦先不说,未必能真的补身。
不过李茱身体不好,还这么费心照顾女儿,苑芷念看母亲一片苦心便什么都没说,最终将补药喝下了,一直到苑芷念喝完补药,苑亼才回到家中。
苑芷念问:“宗主,你去了哪里?”
苑亼说:“叫爹爹。”
苑芷念说:“我不,我就叫你宗主,快回答我呀,你去哪儿了?”
苑亼说:“你司叔叔那儿,你没发觉邪祟今日没有动静了吗?我总想着,这屈砚不会就是放出邪祟之人吧?他可是会邪术的呀,若是如此,便不好办了,他能从仙首那儿逃出,定是有了什么靠山,再者就是……”
苑芷念说:“爹爹,那我们快想法子防备,屈砚归来不是好事,且,他似乎对你和司叔叔很是有怨恨。”
就在此时,有弟子来报,屈砚来了,苑芷念有些不淡定了,想着赶走他,但苑亼却让弟子请他进来了,苑亼明白,赶走他还会来,既然来了,那不妨知晓一下屈砚的目的,虽说有些冒险,但苑亼不怕。
接着,苑亼带苑芷念去往大厅等屈砚进来,苑芷念有些害怕,到底是个孩子,总能被坏人的言语吓到,苑亼让她害怕也不要表现出来,但苑芷念虽说害怕是没了,就只剩下担心了,担心屈砚会真的伤害爹爹。
随后,屈砚进了大门,到了苑家左看看右瞧瞧,步伐极其奇怪,进了大厅后,苑亼面带笑容的请屈砚入座,屈砚也是毫不客气的坐下。
入座后,二人先是叙旧,但说到底,他二人能叙什么旧,交情并不是太深,往日也没交集,不过就是说几句客套话罢了,苑亼想着,既然你与我叙旧,那便叙着,直到屈砚说出他的真实目的。
屈砚说:“苑兄,你家小女真是英勇,竟能杀死罗无玄的邪兽,我等十分佩服,念儿,你快与伯伯说说,你是如何将那邪兽除掉的?”
苑芷念并不想回答屈砚,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正在屈砚要再次问时,苑亼替女儿接下话茬,苑亼从始至终一直是笑脸相迎,没有半点露出不喜之情。
苑芷念若是想与她爹爹一般镇定,还是要再过个几年,或者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有时一个人的成长就是如此,有人快有人慢,因人而异。
苑亼说:“是两个孩子一起的功劳罢了,我家念儿资历尚浅,怎能轻易除掉邪兽?”
屈砚说:“不管怎样,还是恭喜念儿斩杀邪兽,苑家有望了。”
苑亼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这丫头还需继续努力。”
屈砚说:“苑兄谦虚啊,对了,我家小儿对念儿甚是喜欢,从小便是,只因那时念儿有婚约在身,实属可惜,如今没了阻碍,不如我们两家就此结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