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苑芷念近来却突然病重,夜间咳血不止,司之夙心觉奇怪,明明这几日来已然为她调养的不错,怎么突然病重了呢?因由自然是知晓了杀她爹娘凶手是司之夙后,苑芷念经不得这般刺激,使得才调养好的身子,又垮了下来。
不过,那个人没从中做什么吗?司之夙不信,那个人虽然没出现,可不代表没有暗中做坏事,毕竟如今事态明了,苑芷念虽不会原谅司之夙,但也不会原谅那个人,那个人自是知晓他二人要合力杀自己的,既如此,难道他就不会做些什么来自保?
此时司之夙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只好花大价钱从各地买来各种药材,且,都不是普通的药材,不是从天界寻来的千年雪银耳,便是从妖界挖来的万年火灵芝,再就是从人界找来的百年清莲子,这三物是三界各自的镇界之宝,都是给三界三位大王们吃的,也是不能随意拿去用的。
此次司之夙都并曾想过自己竟然能买到此三物,他知,有人在帮他救苑芷念,既然没出现,便是不想现身,既如此,那就不勉强了,等哪一日碰上了此人,司之夙想着自己定要好生感谢,救苑芷念者便是他的恩人,有机会定要报恩。
这三物虽普通,却代表着三界,比如天界的雪银耳,天界向来崇尚解救众生,听说第一代天皇的前世是个雪花神,后来转世投胎做了天界天皇,一直到第一代天王继位后,为了表明自己对天皇的敬重之心,生生将自己的本体银耳从体内剥出,又将雪花种在自己体内,化作本体,从此天界圣物为雪银耳。
再说妖界,火灵芝的由来是从妖界的一个故事开始的,妖界先有的唯一一个生物并非妖,而是火灵芝,传说火灵芝生长于一个领域,那领域四周遍布邪火,就在此刻突然长了一个灵芝,那灵芝受不住四周邪火,便被邪火包围,燃烧,谁知灵芝没有被烧毁,而是成了火灵芝,过了好多年,第一代妖王创立妖界,拿到了火灵芝,并将火灵芝作为妖界重物。
人界的清莲子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因是当年罗无玄在人界种下一颗莲子罢了,据说煞性太强,难以控制,差点儿让罗无玄走火入魔,后来斩杀罗无玄后,在罗无玄住的洞穴里发现了那颗莲子,不知是哪位大侠将这莲子的煞性排除,使得此莲子变成了一颗普通的清莲子,后来秦芫执抢走了清莲子,还称清莲子今后便是人界神物。
雪银耳,火灵芝,清莲子三物的来历已明了,就是不知谁将此三物献出的,和他交易之人只是位普通百姓,绝不是能将此三物轻易得来之人,三界三物不见,三王竟没一人察觉,此事甚为蹊跷,难不成这三物是谁偷来的?就算是偷来的,那人也要做的不那么轰动三界罢。
三界三物丢失乃大事,竟没有被爆出,说明偷窃者来头不小,否则不会的,不会轻易就这样了,尽管司之夙怎么想都想不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事越想越觉得不对,不过救命要紧,先救苑芷念为主要,方才司之夙好生观察了一番,没有差池,这三物确为天界雪银耳,妖界火灵芝,人界清莲子。
随后,司之夙将三物用法力将它们融为一体,幻化成丹药,司之夙又将自己体内灵气融到丹药中,使得此药有着药到病除之功效,接着司之夙又施法,将丹药融进法术里,对着苑芷念施法,那药也便随着法力进入体内,苑芷念感觉身体里一股力量进入,将自己立马眩晕,果不其然,苑芷念晕过去了。
不过还好,没有大碍,这回苑芷念应该能痊愈,但也无法做到一下子全好,医师看过了,说是三个月内必然会好,但在这三个月内要小心,具体小心什么医师没看出来,但司之夙能猜出,只是该怎么保护苑芷念,使得她这三个月来安然无恙呢?
司之夙还没想好对策,因为毕竟也许真的有比那个人更厉害的人想害苑芷念呢,苑芷念似乎危机四伏,还好将苑芷念娶进来了,不然如何让他做到日日在她身边?
苑芷念晕着的时候都是司之夙陪着,司之夙看着爱妻的可爱面容,不禁一笑,心想爱妻真美,可惜命运让他二人成了仇人却又深爱,若真能成仇人他们倒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仇人好生难做,爱人也好生难做,总之二人难上加难,苑芷念很久后才醒来。
苑芷念不知自己怎么了,自己后来几乎是咳血咳的忘乎所以,也就快晕了,醒来后立马询问自己发生了什么,司之夙没有告知苑芷念过多,只是说了给她服药,服药后便晕过去了,司之夙能感觉此次像是个引子,他怕苑芷念知晓后,被引进别人的阴谋,所以没有告知。
苑芷念虽醒了可还是虚弱,没法子,苑芷念那日伤的太重了,桃花镯的寒性也太大了,这等丹药都没有彻底医好苑芷念,苑芷念心中明白,自己时日不多了,都要死了,就不为难他了,多与他好好的在一处罢,若是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苑芷念问:“司之夙,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做这些让我恨不起来你?”
可话那般说,苑芷念害怕做不到完完全全的原谅他,她也在怀疑,现在的司之夙是在赎罪还是爱她,如果是赎罪那便算了,她宁可他们成为永世不见的仇人,若是爱她她就尽力,尽力原谅他,尽力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就算是下辈子惩罚她她也认了,起码这辈子没白活,有个她很爱,并且也很爱她的人存在。
既如此,走一条错路又如何呢?她不希望爹娘能够原谅她,她只希望爹娘不要怪他,因为如果没有他,他们的女儿早死了,所以司之夙杀了爹娘,又救了自己,这让苑芷念该如何抉择?这本就不是常人能抉择出的。
司之夙说:“念念,虽说说真心无人信,可你摸摸我的心,它是属于你的,没有你,它是死的,那年退婚后,我便明白,从此以后它便如同死灰不再复燃,但后来我们又遇上了,也是因为你,让它复活了。”
苑芷念说:“你何时这般会说话了?快些住嘴罢,若依你所说,那我可受不起。”
司之夙问:“为何受不起?你可是我的娘子。”
苑芷念感叹,她一生过得不好,确有一幸事,那就是司之夙,如果没有司之夙,苑芷念真的不知道会成什么样,也许早已不复存在了,总之司之夙她离不开,人生中最惨的是什么呢?最难的忘不掉?最苦的放不下?最痛的离不开?随便吧,苑芷念这般想着。
这也是第一次苑芷念不管不顾起来,不是为了别人,只为司之夙,可在司之夙心中呢?苑芷念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最重要?不重要?很重要?都不是,是只要有关苑芷念的都重要,无论事大事小,司之夙是真的将苑芷念放在心里了,他方才那番话没有半点虚假,都真真出自司之夙内心,也是事实。
苑芷念说:“你的娘子又如何?我们为何过的如此艰难,每一步都压的你我甚重,司之夙,我知道,你很想听那句话,我也很想告诉你,可我说不出来,并非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自始至终我都说不出来,因为我怕。”
司之夙说:“你怕什么?告诉夫君,夫君替你解决,很多事你都应该告知我的,我如今是你最亲的人了,你得学会依靠我,不要硬撑,且,那句话你本来就该说,都到今日了你还不给我个承诺吗?”
是啊,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司之夙给苑芷念承诺,而且司之夙也都做到了,但苑芷念从来不告白,不主动,这让司之夙心中甚是不解,苑芷念到底在怕什么,怕自己给不了他今后吗?可他给了,他们的今后已然在过下去了,可是苑芷念还是怕,怕这份爱稍瞬即逝。
但是不会的,只是苑芷念还没完全相信司之夙的爱,他们只知道自己有多爱对方,却不知对方更爱他们,如今知晓了这么多事,也很难让这爱纯粹了,因为有恨了,有仇怨了,也许这是命吧,命运让二人在情事上坎坷至极。
苑芷念说:“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要依靠你,可是我从前儿时也是这般想的,结果呢?只给了我退婚这一个答案,之后我喜欢你,我的确想依靠你,因为你真的好好,不过你身边有那么多比我好的人,你让我怎么去跟她们争?争的过吗?能赢吗?”
司之夙说:“原来你是害怕这个。”
苑芷念说:“我能不怕吗?每每瞧见你与别人亲近之时,你知我心里作何感想,是何感受吗?那才叫一个扎心呢。”
司之夙说:“可我从未与谁人亲近啊。”
苑芷念说:“司之夙,我承认,我在你这儿自私了一回,她们靠近你,碰你一下我都难受。”
司之夙问:“那你知岳闻和屈蒿靠近你,碰你,我是何心情了吧?”
此话一出,让苑芷念甚为惊讶,她没有想到,司之夙竟然还吃闻闻的醋,可是闻闻只是她的师弟啊,也对,是她的师弟,也是她最亲近的人,能每日同她在一起,可是司之夙绝对不知道,苑芷念只要看见林抒,看见英英就来气,苑芷念也不知道,司之夙是多么想打岳闻和屈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