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我不上你这个阶层来,你必会往下掉。”晚晚说。
“实际上,我不追上你的阶层,我必会往下掉。”我说。
我们的命运紧密牵连在一起。
追逐是一个梦。但是,我们喜欢这样。不论多么漫长,我们仍然坚持。
唐同学来追逐我和晚晚。我们开车先离开。他打电话给晚晚:“文,你别开这么快!我要前来追逐你和燕子!听见了吗?”
晚晚说:“你不必吧?这样子就来追逐我们?你是本着什么理由呢?我现在开始开慢一点,是因为要注意安全,不是因为要让你追逐上来。你也别开那么快吧!听话!”
唐同学说:“好吧!不过,我还是想追上来。”
我对晚晚说:“你不要以为我在你的车上坐着,你就可以边开车边说话。我得留着一点心神去看风景。”
晚晚说:“哟!你别说我好不好?你现在就在跟我对话了。”
我们不是在吵嘴。我们的几句话表达我们对于驾驶的某些观点。我们的车子是黑色的,唐同学的白色的车子追上来了。
我们的车子的窗户都是墨镜。我们不打开窗子。我们不对话。
于是,唐同学的车子行驶在前面,我们随后。
我们一齐到达目的地。我们的车子停泊在一块儿。
追逐,才刚刚开始。
但是,我们都踟蹰不前。车子,只是停泊着。路边,只是寂静地在感伤。风吹过的痕迹,没有泪水了。
No.1:追星。不高的树梢上面挂着三张同一个明星的不同照片。我们三个人分别盯着一张照片。目不转睛。津津有味。十分钟之后,讨论最棒的是哪一张照片。未果,因为我们各自认为自己所看的照片是最佳的。只能投一票给一张照片。投的票数均等。这就是追星。
No.2:追梦。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一台电脑,用来写作。我们的作家梦。写的篇数是一样的。作品的质量是相差无几的。我们找出细微的差别。我们品评文章,直到赢者得意洋洋,败者灰头土脸,才结束这一个小游戏。
No.3:追风。时间在我们的嬉戏里一秒一秒地流逝。空气里有一阵微风拂过。我们开始说话。晚晚:“风是有脚的,它在走路。也许走得不快,我们可以追上它。”唐同学:“风是有翅膀的,它在低空里飞翔。我们可以乘坐飞机,飞得比它高、远。”我:“风是有发动机的,它在运作。它变成一架飞机,载我去我们的梦想那里。”
晚晚不满意的脸色让我心疼。他说:“燕子,你觉得我的名字好不好听呢?我猛想改改!”
我瞥他几眼,然后说:“不会呀!超级、超级……接下来,我想说——是代表不好听的意思。可是,我想:还是不说了。我不想说了。我怀着诚敬的感情不敢说了!呵呵!”
唐同学接下话茬子说:“是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只是在找话题说说话而已。没有好听或者难听那么严重的议论。你说,是吗?”
晚晚很得意地笑笑,说:“是的。这样,我们可以感知一下语言的威力。你很多次想试探一下我的真实潜力,我就只能这样编造编造句子说出来了。你满意了吗?”他深情的眼神看着我的脸,我只好轻轻悄悄地假装没有发现他这样而转身。可是,他的话语又怎能叫我撇下心去假装忽略呢?
然后,我假装过去了几百年后的沧桑,指着旁边的一片树叶,说:“我是满意的了。不过,这个话题嘛,我就不想再讨论下去了。我说它——树叶为什么象征作家?”
唐同学说:“我想是因为叶子多数都是绿色的、养眼,使追梦的人眼神纯净,视力极好。这样,就有更多的精力去酝酿、创作了。”
我回头看看晚晚好看的眼睛,说:“宝贝,我们三个人先去吃饭吧!都饿了!”
唐同学先开车离开这里,晚晚载着我随后追逐向前。
追逐的气息里有一些焦急的味道。
晚晚的手机响起来了。他不接,也不想看是谁拨打过来的。我赞同地看看他的侧脸。我也不想拿起他的手机查看是谁的来电。
他专心地开车。我只是漫不经心地看前方的路。车流缓慢。
人潮汹涌的小街道在我们驶离的路途左边。右边是几排常青树伫立。倒退的幻影。
如果追逐是一场游戏,就让我们的道具是一辆辆车子。没有细追慢赶,就不能一点一点地靠近繁荣。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