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酒馆小二和布店老板娘的意思是,伊家家主自从有了煞祟后,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若今后多加修炼,必然能称霸人界,人界若到手了,四界还会远吗?所以伊家家主的目的是称霸四界。
真是好大的口气,无稽之谈啊,就算煞祟真的很厉害了,可到了四界面前还是微不足道,这不是不自量力,异想天开吗?完颜晚顿时觉得好笑,伊家家主看来是个狂妄自大之人啊,不对,他从前什么样儿不知,但他有了煞祟后便变了。
伊家家主有了此等野心后,整日修炼,可修炼终究是不够的,最后他终于对百姓们下手了,湘州内的老百姓被他杀死大半,一日,钱衷儒因私事来到湘州,却发现他要找的人已死,派人查了半天才查出凶手。
而凶手就是伊家家主,之后,钱衷儒带人前来伊家,谁知刚好碰上伊家家主在用煞祟杀人,钱衷儒一气之下要将伊家家主带走,伊家家主被带回了炎淼山,钱衷儒本来是想将煞祟毁掉,可惜毁不掉。
煞祟已然可以抵抗一切,钱衷儒无法,只好将它炼化,想着将此物炼化成功术,让此等功术融进自己身上,这样便可同其他三界三君势均力敌,免得今后四界四君大战,人界惨输。
听到这儿,完颜晚想着,若按这个说法,那钱衷儒还是个“好人”呢,可钱衷儒真的会有这份心吗?
谁知钱衷儒刚炼化几日,伊家家主便逃走了,逃走前还施法将煞祟拿走了,钱衷儒立马派人去抓,伊家家主因钱衷儒打乱了他的称霸四界之想法,伊家家主决定回去后做一局,之后就是已然发生的一切了。
完颜晚问:“那你们又是如何知晓的?”
老板娘说:“史挚说的。”
史挚?他们不是害怕史挚吗?不对,比起史挚他们更怕煞祟,依着布店老板娘的意思是,本来伊家家主只是做了个自杀的假象,谁知史挚到了伊家后,竟看出了伊家家主的计划,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伊家家主杀了。
其实,此事有诸多疑点,但伊家家主已死,死无对证,完颜晚和唐碧藕只听到这儿,便去酒馆同夏预无和钱络裴汇合了,不错,酒馆小二同布店老板娘说的一模一样,夏预无摇摇头,似乎是不信此等言论,钱络裴自然相信。
随后,完颜晚唐碧藕二人进了酒馆后,将第一种说法和第二种说法都告知了夏预无和钱络裴,第一种说法虽说可信,但也有疑点,第二种说法倒是全乎,可是不是未免也太全乎了些?
完颜晚说:“如今怕是没法查下去了,只能等着煞祟出现了。”
唐碧藕说:“也不知这煞祟何时出现。”
钱络裴说:“反正,我定要除掉煞祟。”
现下查是查不出什么了,没准说不定再问问,就会出现第三种说法,可若是等煞祟出现实在太过被动,最好的办法还是将煞祟一网打尽,不能让它再伤害百姓们。
夏预无说:“走。”
完颜晚问:“去哪儿?”
夏预无说:“去伊家。”
对啊,虽说伊家家主死了,伊家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了,可总会留下些什么罢,如今要查的已不是煞祟这一件事了,还有钱衷儒到底想做什么?除了钱络裴以外,都明白钱衷儒有想法。
那他想做什么?其他三大世家总得自保罢,自保前先弄清楚他的目的,不然,很难保证哪日钱衷儒就会灭了三大世家。
一路上,都是夏预无和钱络裴在前面走,完颜晚和唐碧藕在后面,去的伊家路上四人便觉得这里十分阴森,让人有些害怕。
四人到伊家时,伊家的大门敞开,只能说伊家家主对自己的族人当真心狠啊,那么多条人命,死的还如此惨重,不过,若是这些人不是伊家家主自己杀的,那就只能是史挚杀的。
所以到底是钱衷儒灭族伊家?还是伊家家主陷害钱衷儒?且,还有个疑问,煞祟现下是谁在掌控?
进了伊家后,完颜晚和唐碧藕吓坏了,都是大家小姐,说句实话,实在没看过如此可怕之场景,没法子,她们只好站着,让夏预无和钱络裴自己查探,可一直这般站着更为可怕,完颜晚和唐碧藕只好也到处走走了。
伊家不算太大,走了一圈下来,什么都没有,只有已然故去的人,他们甚至都没有找到死去的伊家家主,不用想,定然是被史挚带走了,不是带走藏起来了就是带回去复命了。
就在此时,煞祟出现了,四人尽量拿出剑除祟,可煞祟却没有动作,实在让人难以琢磨,接着,煞祟突然消失了,而伊家大门关上了,所以是故意让他们前来?然后将他们困于此处?
完颜晚问:“怎么办啊?”
夏预无说:“听!”
不好!大门关上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人敲门呢?谁啊?到底是谁啊?是想杀他们?还是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不行,这里太过可怕了,可是该怎么逃出去呢?
完颜晚感觉这四周都有人,这都是什么人啊?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如果他们受自己控制也不会这般吓人的来伊家吓唬他们,或者是要杀了他们,因为他们按理应该打不过四人,四人毕竟都是大家公子小姐,功术再不好也能抵挡些人的。
夏预无说:“今日所见所闻都是假的,两种说法皆为骗局。”
所以他们实在混淆视听?故意给四人两种说法让四人不得不去伊家查探一番,而去了伊家就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不对啊,百姓们为什么害他们?四大世家从未对他们做过什么坏事,还是说没有他们,只有一个人,是一个人控制了全湘州的人?
夏预无说:“这些人应当是被煞祟侵扰了。”
钱络裴问:“所有人?”
夏预无说:“嗯。”
被煞祟侵扰后,便会不受控制,煞祟的煞性太强了,它就算不杀人,也会将人折磨的够呛,甚至就像这般,直接侵扰,它侵扰了人的思绪,让人听它的,而它只听它主人的,那它主人是谁?
总不能真的是钱衷儒罢?毕竟钱络裴还在此呢,怎么?连他儿子都不管了?为了除掉三大世家的公子姑娘们,连自己都牺牲?那此人太可怕了,若是这种人来当人界首主,岂不是灾难吗?
如今没法了,若想活着只有冲出去,受伤就受伤了,总比死了强,这些人最多只是伤害他们,应该还没有杀人的威力,只要他们快些冲出去,这个冲出去指的是冲出湘州,现下只能保命了,煞祟一事来日方长。
但有一事明了,煞祟需尽快除掉,不然整个湘州的百姓就完了。
钱络裴说:“冲出去实在危险。”
夏预无问:“钱公子,那你可有别的法子?”
钱络裴说:“我叫史挚来。”
钱络裴叫了几声,却发现,根本没人应,史挚不知去哪儿了,其实,完颜晚和夏预无心里都知,史挚不会真的保护钱络裴的,别看史挚是钱家客卿,实则史挚是钱衷儒花了许多金银请来的。
史挚需要钱家护着他,而钱衷儒为何需要史挚,无非是为了他的野心和私心呗,在此等情况下,史挚不会真的保护钱络裴,说句不好听的,是钱衷儒需要史挚,史挚没有那般需要钱衷儒。
钱络裴叫不来史挚,而外面危机重重,还是快些逃跑最为重要,随后,四人都勉强淡定了一会儿,而当他们开门时,夏预无和钱络裴两人真正做到了淡定,至于完颜晚和唐碧藕大喊大叫不说,还闭着眼睛。
见此情况,夏预无拽着完颜晚,钱络裴拽着唐碧藕,最后只有两人同那些人对抗,对抗过程极为可怕,今日他们四人倒是见识到了煞祟的厉害,也知晓了当年四位家主除邪祟的不易。
对抗了一会儿后,四人纷纷感觉有些许晕,一股风吹来,香味袭来之时,他们已然晕过去了。
等他们醒来时,发觉他们回了炎淼山,似乎是史挚最后救的他们,钱衷儒将史挚一顿夸,不仅如此,还认史挚为干儿子,给了好多钱财,只因史挚救下钱络裴,如此看来,钱衷儒不是个会为了杀别人牺牲自己儿子的人啊。
在钱衷儒眼中,钱络裴这个儿子很重要,那会不会是史挚做的这一切呢?似乎除了钱衷儒和史挚之外,当真没人会如此了呀,不过,还不能下定论,一切只能再看。
此次四人元气大伤,尤其是夏预无和钱络裴,完颜晚和唐碧藕只是吓坏了,钱衷儒说了,让三人在炎淼山待几日再送他们回去,其实他们都知钱衷儒为何留他们,其他三大世家若是知晓自己孩子受了伤,必然要找钱衷儒,钱衷儒只是怕担责罢了。
不过,完颜晚,夏预无,唐碧藕只待了三日,钱衷儒先派人送唐碧藕回了牡丹岭,而到完颜晚和夏预无这儿,他们二人分别拒绝钱衷儒送他们回有颜门和五个崖。
完颜晚是想自己回有颜门,路上可以好生的玩一玩儿,而夏预无则是想着看看别地有没有煞祟,就这样,二人分别离开了炎淼山,虽是分别走的,却在街上碰见了。
完颜晚说:“夏公子,你走错方向了。”
夏预无说:“我先四处看看,再回五个崖。”
完颜晚心想,我管你去哪儿呢,不过,煞祟一日未除,便是人界之隐患,他们走前,钱衷儒说了煞祟一事今后他一人来除就行了,不用出动其他三大世家了,可完颜晚和夏预无还是有些许觉得,钱衷儒不太对劲,对煞祟的态度不对劲。
所以便想着,反正也是要历练的,不如就从此事做起罢,到底都是少年少女,此时的年纪使得他们不惧任何,即使知晓了煞祟的危险,但他们还是想在除祟之事上出一份力。
完颜晚问:“那日,你是如何知晓两种说法皆为假话?”
夏预无说:“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的同时又甚为详细。”
完颜晚说:“反正我不急着回有颜门,你带我除祟罢。”
夏预无看了完颜晚一眼,又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是在拒绝完颜晚,的确,一个姑娘家还是在家待着安全些,但完颜晚不管,她铁了心要在外面玩玩儿,可若是没人在身边,是太过危险,反正她同夏预无有婚约,她跟着夏预无也无妨。
就在此时,煞祟又出现了,而此事只有学过功术的人才能感觉到,百姓们自然感觉不到,真是没想到啊,此处是离炎淼山不远的津城,津城之内竟有煞祟,看来控制煞祟之人是要血洗人界啊,难道控制煞祟的不是人?是其他三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