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完颜晚的灭族之仇,夏预无的杀父之仇,也都报了,唐乐寂死了,夏预无和史挚也一同灭了唐家,至于唐碧藕嘛,她自刎了,而她自刎的原因,是因接受不了,她爱的人来灭她的族。
完颜晚仔细想想,唐碧藕也是个可怜的人,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只因她爹是唐乐寂,她喜欢错了人,最后的结局竟成了这般。
如今人界只剩下两大世家了,一个是粤州夏家,一个是京城史家,就是不知这两家开打结果何如啊,不过,夏预无同史挚的合作虽说结束了,但二人似乎都不急着开打。
完颜晚弄不明白他二人的意思,但又想了想,这可是首主之争,谁赢了谁是首主,人界首主,就是人界皇上的位置啊,史挚不争才怪,夏预无虽说不想争,可他和完颜晚心里都明白,史挚这种人说不清他是好是坏,此等情况下,绝不能让他做这个首主。
可是没人了呀,如果夏家不争,谁都没有权力争,多年闭关安静修炼的夏家,最后还是得“出来”,而这个出来不是出家门,虽说他们总是闭关,可闭关的意思是不问世间事,平日里他们夏家家主常常出来玩儿,夏预无也是如此。
毕竟,谁能老关在家中呢?而夏家一旦“出来”了,必定会得到些什么,说句实话,京城史家才建立几个月啊?粤州夏家都多少年了?史家只有史挚厉害。
这一晚,夏预无就在想,邪水煞火会不会是被史挚拿走了,他真的会不知邪水煞火是什么吗?就算他不知,现下他也知晓了,保不齐他就拿去做什么了,可现今人家是史家家主,夏预无总不能因为一个怀疑,就去炎淼山搜查罢。
到底他还不是人界首主呢,就算是人界首主,也不能随意出入人家的家门啊,总得是有什么消息了,再行进去搜查,夏预无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别忘了,史挚是谁啊?他此人的好坏当真无法分辨。
用膳时,夏预无百思不得其解,邪水煞火的消失太过奇怪了,而此事同完颜晚说了,完颜晚却无心思考,午时那些愿意给夏预无做妾的小姐姑娘便来了,完颜晚现在才知,这家主夫人不好做,做着做着容易心疼。
可心疼又能如何?夏预无若真是个好色的,那就快些给他纳妾罢了,省着他从外边往家里带人,夏预无虽一直觉得完颜晚不对劲,但也没多想,他以为是提到了报仇之事,完颜晚又想起他太爷爷了呢。
就这样,用完了早膳,夏预无便去练功术了,他明白,他还需再厉害些,完颜晚在寝房内坐不住,就站了一会儿,站不住了,就去大厅坐着,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她又站起来,在五个崖走了一圈。
家里仆人没有一个不觉得夫人奇怪的,想着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面色如此难堪?难不成是同家主拌嘴了?仆人们不敢靠前,就给完颜晚倒了一杯茶,完颜晚始终没喝下去。
到了午时,完颜晚便出外头看去了,看看有多少人,结果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完颜晚觉得奇怪,怎么没人来呢?便回了内厅,此时夏预无刚好练完,想着让厨娘准备午膳,正好瞧见完颜晚在内厅等待。
夏预无过去了,完颜晚没理他,还给了他一个白眼儿,夏预无没有生气,就是笑了笑,拍拍完颜晚,意思是在问她,你在等什么?完颜晚心想,切,问什么问,等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夏预无说:“我不纳妾。”
夏预无一句话,给完颜晚弄震惊了,他怎么知道的?原来是昨日完颜晚的举动太过奇怪了,因此夏预无问了服侍完颜晚的仆人,那仆人告知了夏预无,他不在时都发生了什么,随后,夏预无派弟子去拒绝那些想要做他妾的女子。
那些女子一看,夏家派弟子前来拒绝,想必夏家家主是当真不想纳妾,那她们也就无法了,夏预无此举很快便传到了史挚的耳里,这时史挚才知,原来夏预无喜欢完颜晚,他们的婚事将一切爱意都藏起来了,史挚也以为夏预无对完颜晚好,只是因为他们是夫妻。
可仔细一想,也是,当时夏预无便没有必要娶完颜晚,既然他娶了,定然是有别的意思,二人一同去报仇之时,史挚倒是破天荒的夸了夏预无几句,至于为何史挚会夸夏预无,是因为钱衷儒和唐乐寂都是三妻四妾的娶,在外边也不消停,听说唐乐寂的正妻,是被唐乐寂给气死的。
钱衷儒的正妻也没落好,被冷落了十几年,还是个病秧子,钱衷儒一直都不喜欢她,所以在史挚的认知里,大家家主都不是好人,也别说大家家主,小家家主也是一样的,史挚灭过的族太多了,他也看见那些小家家主比大家家主还要好色呢,娶的纳的偷的更多
今日瞧见了夏预无,他倒是头一个还不错的,夏预无也并非完全不知那些家主们的事儿,有些恨不得都要传出人界,传去四界了,若因这等事传到四界,人界未免丢人现眼,所以有一阵子,皇上对此事管的很严,后来皇上没了,那自然又乱了。
夏预无话说完,便叫仆人去做午膳,完颜晚倒是有些许不知所措,完颜晚自是没想到夏预无会这般的。
夏预无看了完颜晚一眼,心中“生气”,假模假样的要去打她,却没下去手,完颜晚躲了一下,最后夏预无只是掐了掐她的脸,完颜晚摸着脸心想,他生什么气啊?明明该生气的人是我,我也是好心。
完颜晚想着,夏家子嗣甚少,夏预无今后若是做了首主,自然要多生几个的,而自己嘛,还未做好圆房的准备,依着夏预无和史挚的,这首主之争怕是随时开打,那她也是为了夏家考量啊,怎么夏预无还要打她?
夏预无说:“你若真有那份心,你就跟我回房。”
完颜晚问:“回房做什么?”
完颜晚问完了才明白,自己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回房做什么?回房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圆房了,完颜晚此时又脸红了,夏预无想着不如逗逗她,于是什么话都没说,拽着完颜晚往里屋走,完颜晚想着,夏预无是不是要打她一顿啊?
想到这儿,完颜晚害怕了一会儿,又喊着救命,仆人们,不免觉得夫人有趣,家主这哪里是要打她啊,分明是要夫人给家主生小公子。
回了寝房,夏预无立马关上门,又让完颜晚靠在门上完颜晚此时明白了,他应该不是要打她,不过,马上便要用膳了,要不,还是先用膳罢。
夏预无靠近了完颜晚一点儿,完颜晚低着头害羞,夏预无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完颜晚用手推开了他的手,二人拉扯了一会儿,夏预无去抓完颜晚的手,完颜晚就要他松开,夏预无没再陪完颜晚“玩闹”,而是拽着她往床榻那边走。
完颜晚说:“要不我们和离罢。”
完颜晚此话,让夏预无好生眩晕,此为何意呢?完颜晚看出夏预无是在“戏弄”她,虽说不算“戏弄”,可完颜晚实在受不了,就只觉得夏预无是故意为之,是在折磨她,完颜晚想着,罢了,反正还没圆房,和离罢,你去找一个喜欢陪你温声细语的人。
完颜晚心里别扭,也不知是在别扭什么,夏预无方才只说了一句“我不纳妾”,便想着此事完了,就要同自己圆房生子,可他从来都不告知他因由,也不来哄哄她,完颜晚不免觉得夏预无娶她只为生子,不为别的。
可仔细想想,他不为生子,能为了什么呢?到底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都已是夫妻,是不是就该想别的家主夫人一样?赶紧圆房生子,最好多生,一来,传宗接代,二来,保证自己的位置,完颜晚不想做那般的家主夫人。
凭什么一切就要靠孩子来稳固自己的位置?家主夫人到底是什么?不是家主的妻子吗?为何还如此卑微?完颜晚以为夏预无同别人没什么两样儿,便想着不如早点儿散了,她就是一生不嫁,去出家,也不要这样的日子。
夏预无没懂完颜晚的意思,完颜晚就出去用膳去了,这一日完颜晚都没有同夏预无说话,晚间睡觉时,更是没有同夏预无同房。
完颜晚在隔壁的寝房睡下了,也等着夏预无同她说明白,或是直接和离罢了,完颜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可夏预无却睡不着,完颜晚为何要同自己和离呢?
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人问询,于是,夏预无便去找史挚,史挚一看夏预无大晚上前来,这是早开打?既如此,那就奉陪,结果,夏预无是来问史挚,为何完颜晚不理他的。
史挚觉得奇怪,他又不是女子,夏预无问他作甚?当真是疯了,史挚说了不知道,夏预无没走,因为节唯好久不来了,夏预无只能问史挚,想着史挚这些年来见的人甚多,定能知晓。
史挚没法子,便让夏预无说了近日都发生了什么,好说歹说,夏预无的确没问题,可史挚想着,夏预无的确不懂女子的心,连女子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虽说史挚还未成亲,但确实见过不少家主哄妻。
史挚说:“难得夏宗主向我讨教一回,我自是不敢拒绝。”
夏预无说:“废话少说。”
经过了史挚的一番说辞,夏预无才明白,其实自己虽然爱着完颜晚,可他从未告知过完颜晚,完颜晚心里没有底儿,也是没有安全感,夏预无是该找个时日,告知完颜晚自己的心意了,否则不怪完颜晚误会,有误会也就罢了,夏预无还不哄哄完颜晚,这让完颜晚只觉自己这个家主夫人就是个摆设。
夏预无说:“你倒是懂的通透,多谢史宗主。”
史挚说:“夏宗主言重了,早生贵子啊。”
史挚倒是不在意,没羞没躁的说起了祝词,夏预无回了五个崖,如今已是子时,完颜晚已然熟睡了。
可完颜晚发现,好像有人将她抱走了,一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在夏预无的寝房内了,完颜晚立马起身,想回自己的寝房,却被夏预无拽回了自己怀里,完颜晚挣脱不开,反倒哭了起来。
夏预无要去亲完颜晚,完颜晚却摆出了一副死活不从的表情,夏预无被逗笑了,完颜晚看夏预无笑了,又气的哭了,这回完颜晚还上手打了夏预无几下,夏预无只能任由完颜晚打。
夏预无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在大婚之前就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