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晚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同她说过这等话,就算是太爷爷,也不曾对她说这般的话,完颜晚听后甚是感动,同时,完颜晚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太爷爷要给她定这门亲事,是为了让她能有个真心护着她的人。
完颜晚今日才知,有一夫君竟如此重要,说来,夏预无已然是他的夫君了,可夫君二字完颜晚却叫不出口,完颜晚想着,既如此,就先好生在夏家做个好少奶奶罢,也算是报恩了,报夏预无救她命的恩。
仔细想想,当日若不是夏预无察觉异常,前来救她,如今她已不在人世了,夏预无这句话是为了让完颜晚安心,可他最想说的那几个字却难以说出口,虽说都成亲了,可夏预无怕现下说吓到完颜晚,完颜晚定会误会他的意思。
夏预无感叹,有时表白也是很难的,若问夏预无是从何时喜欢上完颜晚的,那只能从第一次瞧见完颜晚那日算起,一直以来二人都很少见面,定了婚约后,也没有见过几次,夏预无本以为他只是喜欢自己的娘子,后来,他才发现,他喜欢的是完颜晚。
如今夏预无将完颜晚娶进了门,其他事也不急,慢慢来罢。
之后,二人就这么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睡了一宿,第二日,全夏家上下都以为二人圆房完毕,也都在议论,不知少奶奶将来会生男生女。
二人醒来后,夏预无便叫仆人进来伺候完颜晚洗漱,夏预无在外等着,等完颜晚洗漱好了,换了衣服,二人便去了内厅,这是要去给夏润扬请安,到了内厅,异口同声的那句“父亲”,让夏润扬听着甚是高兴。
随后,三人一同用膳,仆人们将吃的摆在桌上,夏润扬吩咐了几句,无非就是早生贵子这种话罢了,完颜晚听的脸红至极,一边吃饭一边脸红,夏预无看出完颜晚的羞涩,便同夏润扬聊了些别的,转移话题后,完颜晚才安安静静的吃了顿早膳。
早膳用好后,完颜晚便同夏预无回了寝房,可刚到寝房,还没坐下呢,便听见一声大叫,夏预无在前完颜晚在后,立马过去看望,随着叫声去了,才发现,原来是邪祟煞祟,是邪祟煞祟又出了事儿,邪祟煞祟竟然“跑”出去了,没了。
此事让完颜晚和夏预无都震惊不已,邪祟煞祟才镇压几日啊?怎么就“跑出去”了?怎么没了呢?不对,定然不是“跑”出去的,一定是有人召唤了邪祟煞祟,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拿走邪祟煞祟?
接着,完颜晚和夏预无进了镇压邪祟煞祟的屋子,发现了没控制住邪祟煞祟而被弃反噬的夏润扬,此时的夏润扬已然晕了过去,夏预无立马给他爹施法,夏润扬似乎有些不行了,勉强睁开眼睛。
夏润扬说:“儿啊,邪祟煞祟有问题。”
夏预无明白夏润扬说的有问题是什么问题,邪祟煞祟自然有问题,但夏润扬的意思是,这个邪祟煞祟是幌子,它根本就不是邪祟煞祟,跟祟术没有半毛钱关系,一切皆为假象。
的确有害人的东西,不过并非是邪祟煞祟,此物是被人伪装成了邪祟煞祟的模样,让人们误以为此乃邪祟煞祟,其实不是,邪祟煞祟就算变异也不会变异成这般,此物一试便知,它不是对付人界用的,它是对付四界用的。
所以邪祟煞祟曾经有过,后来没了?那史挚解封的是现今这个东西?夏预无和完颜晚都懵了,夏润扬也是懵的,都不知此物究竟隐藏着什么事,完颜晚和夏预无心想,看来定是要在人界好生探查一番了,若实在探查不出什么,那就真的不是人界的事了。
夏润扬还要说什么,却突然咽了气,夏润扬的故去让夏预无伤心欲绝,夏预无没想到,一个它,竟然就害了这么多人,还害死了他爹,完颜晚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夫君的父亲便是自己父亲,如今父亲走了,她又怎能不伤心?
完颜晚明白夏预无的心情,便过去抱他,安慰他,夏预无将完颜晚抱的很紧,完颜晚就轻轻的拍了拍他。
就在此时,夏预无看见地上的一块衣角布,此衣角一看便知是衣服袖子上的一块布,看了图案,是史家,夏预无没有着急报仇,而是想了想,怎么想都不对,史挚若杀人,不会留活口,更不会留下什么,且,史挚想活命他有必要如此着急的杀人吗?
是,那个东西有很大的可能是史挚弄的,也许史挚骗了众人,他依然是那个到处作恶之人,可此等节骨眼上,他不该如此做,不过倒也能说的过去,毕竟史挚想名扬四界,可是真的会是史挚做的吗?
完颜晚对此倒是相信了,她坚信定是史挚做的,可听夏预无的判断后,也觉得有些许奇怪,史挚的确是一难以琢磨之人,但是夏预无不想被利用,还是想再看看。
完颜晚说:“无论如何,爹爹已死,先办后事罢。”
夏预无说:“嗯,你别害怕,就跟在我身边。”
完颜晚没想到,这种时刻夏预无还在想着自己,心里不免暖了又暖,不过,夏润扬已死,凶手还需慢慢找,此等时候,的确不易莽撞,还是办后事重要,等办完后事后,夏预无便带着完颜晚去在墓碑前跪着。
夏预无想让夏润扬安安静静的走,于是便没有办的轰动,只是夏润扬走了,从今往后,这夏家就是夏预无的了,夏预无就正式当了家做了主,成为了夏家家主,而完颜晚,也成了家主夫人。
晚间,完颜晚和夏预无在墓碑前跪着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他们都知,是有人来了,且,不是别人,正是史挚,史挚的来临让完颜晚和夏预无都没有过多表情,很为平静的等着史挚主动现身,而史挚也不着急,倒是挺沉的住的。
夏预无说:“出来罢,史宗主。”
最后还是夏预无先出了声,夏预无想着,史挚这是找他有事儿啊,既然如此,那便请他进来罢。
史挚一听夏预无让他现身,他便飞进了夏家,四处看了看,史挚倒是没什么动作,在夏润扬的墓碑前拜了一拜,看起来倒像是特意来吊唁的,之后,完颜晚和夏预无一直没说话,史挚拜后,竟笑了一下。
史挚说:“不是我。”
夏预无和完颜晚都知史挚说的是什么,史挚的意思是,不是他杀的夏润扬,可夏预无不知该不该信他,且,不是史挚,又会是谁呢?夏润扬从没有什么仇人,待人也友善,夏家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性子,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夏预无听后没有说话,就将那块衣角布拿出,并且放到地上,史挚将其捡起来,左看右看了看,又笑了一下,史挚心想多么假的证据啊,这年头,哪个凶手还会蠢到留下什么东西啊?就算留下什么,也是凶手故意的,凶手故意想留下什么,得瑟一下罢了。
史挚还没讨厌到那个地步,史挚今日倒是学习到了,以后他就这么办,定然会有很多人讨厌他,史挚将那块衣角布还给了夏预无,其实,史挚也不知道,夏预无没有真的怀疑,若真怀疑,夏预无早带着夏家弟子去找史挚了。
史挚说:“夏公子,不,夏宗主,你是不是想问我,邪祟煞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夏预无说:“请说罢。”
史挚说:“那个东西不是我解封的,是有人给我的。”
谁?谁做出了比邪祟煞祟还要厉害东西?他做出这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要将此物给史挚?史挚会愿意这么平白无故被人利用?史挚说他被解封过任何东西,所以邪祟煞祟还在封印之中?
史挚说:“他给我那东西的目的,是要我杀了钱衷儒,不对,是先杀了钱衷儒。”
夏预无问:“你为何助他?”
完颜晚问:“他是谁啊?”
史挚想来想去,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史挚说:“我想要成立京城史家。”
所以这就是史挚助凶手杀了钱衷儒的原因,史挚想霸占京城,想有个自己的家族,而凶手研制出了那东西,可以助史挚灭了钱家,因此二人联手,而后来史挚的目的达到了,二人也就散伙了,夏预无突然明白了。
明白为何史挚前来了,他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自保,他想活命,若依着史挚的意思,那人利用完了史挚,便定然会杀人灭口,可史挚已然建立了京城史家,凶手便不好动手了。
无法,只能是利用夏润扬的死,将其嫁祸到史挚的身上,所以使得那东西“跑”出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凶手,那么这个凶手是谁?
且,史挚还有一个意思,钱衷儒没有用那东西做过什么,钱衷儒的确贪心,他发现了史挚手上的好宝贝后,他便想占为已有,可还等他出手呢,便被灭族了,而害了喜都,湘州,津城,定城等众家族的人是那个凶手。
钱衷儒不是什么“好人”,史挚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凶手更不是什么“好人”。
夏预无问:“你要怎样?”
夏预无明白,在说出凶手是谁后,定然会提要求,那么,史挚想要什么呢?
史挚说:“两家联手除掉凶手。”
夏预无虽然知晓,除掉凶手后,史挚便会对夏家动手,可如今报仇要紧,夏预无无论如何也要为父亲报仇,还有要为太爷爷报仇,喜都的惨剧完颜晚没有忘,夏预无更是没有忘,且,那东西必须毁掉。
夏预无说:“说罢,凶手是谁?”
史挚说:“夏宗主答应的好爽快啊,真真同你爹一样爽快。”
完颜晚说:“还请史宗主少说废话。”
史挚忍不住笑了,他突然忘了,这夫妻俩都是要报仇的呀,那那个凶手必死无疑了,他也放心了,虽说完颜晚废了功术,可只要有这般的决心,那人便死路一条,这个决心,史挚是肯定有的,史挚从小到大一直在做的都是保命二字。
所以史挚杀人也是无可奈何,但也不代表他就是好人,别忘了史挚的残忍,史挚最烦别人说他是谁的后代,他为什么不能是他自己?他自己坏不可以吗?还非得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搬出他老祖宗来制裁他,史挚想要都觉得可笑。
史挚说:“夏宗主,夏夫人,凶手是唐乐寂。”
完颜晚和夏预无顿时惊讶,竟然是唐乐寂,不过,也的确不是没有可能,完颜晚和夏预无最疑惑的就是,唐乐寂是怎么修炼出那东西的?可惜,此事,史挚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