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挚市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刻溯此为何意,但挚市没有揭穿他,挚市也在琢磨,他要做甚?其实挚市是不想战的,挚市还是想使阴招儿,挚市不想大战此事我也可理解,虽说灵,魔,佛不像人那般“脆弱”易死,但挚市还是不想有伤亡。
毕竟,不管怎样,只要施了法,再强大也会受伤,但刻溯似乎想大战,还想拉着灵界一起,挚市对于刻溯的小心思并非全然不懂,他无非就是想先灭魔界,再架空灵界,待到挚市被他忽悠“傻”了后,他灭灵界就成了自然而然之事了。
此招儿并不高深,谁都能想到,但挚市有法子对付刻溯,但挚市在想,是否参战,其实就算是结盟,灵界若死活不战,他佛界能奈他何?不过,这样一来,便给了刻溯讨伐他的理由,可若眼下不结盟,那也不行。
有时有盟友,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保命,刻溯明显是要动手的,他一登基便已想好,要灭下一界,助他在佛界站稳脚跟,还为他今后统一四界提前布局,刻溯为何不先灭人界?我也有此问,别看人界弱,但无人会先动人界,因为说不过去。
灵界,魔界,佛界,三界相斗也就罢了,何必拉着人家人界?人界一直将这些人称为“怪物”,既然是“怪物”们大战,若执意去对人界动手,人界被逼急了,也是要同他同归于尽的,再就是同别界结盟。
因此,灵界,魔界,佛界,三界若想动人界,只有等三界统一后,才能灭了人界,统一四界,且,人界太好灭了,这些年来人界大王和人界百姓没少担惊受怕,似乎人界又换了大王,人界大王生老病死没的太多,三界早已习惯,听说人界新大王名为赢了,瞧瞧人家的名字,格外有趣。
也莫要小瞧这个赢了,赢了在人界甚为出名,文武双全不算什么,术法还甚好,比他爹强,所以他继位后,人界百姓安心了不少,赢了怕是能让人界不那么弱,人界之所以弱,是因为人死伤容易,而真正能与三界“怪物”们大战的只有人界大王一人。
赢了也才刚继位,三界三王都还未见过他,这个人界新大王,也是他们在思索的对象,四界四王皆是少年,而此四位少年,又都是人中翘楚,这让四界众生明白,四界又是新的四界了,再不像从前那般。
我说:“灵界火灵衍晚,拜见佛王。”
刻溯叫我嫂子我不管,但问我是何灵者,那我要告知他,此乃礼仪,若因他口无遮拦,上来就叫我嫂子一事恼怒,反倒成了我的过错,罢了,不能给灵界丢脸,仔细回答他的话罢,我此话也算告知他了,我并非他的嫂子,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灵而已。
刻溯看了看我,他听说过我,火灵风灵之女嘛,我爹娘在四界也是很为出名的,刻溯起身又看了看我,我被他看懵了,挚市示意我莫要慌张,刻溯看我是在想,原来挚市喜欢我这种女子,当真没眼光,那倒是如此,挚市作为灵王,本应喜欢那些绝色美人才对。
我虽不丑,却不是美人,挚市每每叫我美人,是因他喜欢我,觉得我美,若他不喜我,便也不会觉得我美,叫我美人了。
挚市说:“既知是你嫂子,你还如此看她,难道你就不怕我生气吗?”
挚市一句话霸气侧漏,让刻溯惊了一下,他没想到挚市竟会真的顺着他的话说,挚市果然名不虚传,是个难对付的,今日我才知,原来挚市在佛界许多佛者都议论他,他的法术,他的心计,他的头脑,所以佛界众佛早便看出挚市是个厉害的主儿。
这般看来,还是灵界众灵有眼无珠了,还想着造反,却没想到他们的主子有多厉害呢,我不免感叹,老斗佛应是最没心眼儿的一个了,佛界跟我想的完全不同,刻溯没再继续看我了,他也知,就算我以拜见之名否认了灵后之位,但挚市的确有意娶我。
刻溯说:“兄嫂实在太配了些,大婚之日我定要前来。”
说到此处,挚市只是笑一笑,刻溯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接着下棋,但我却极为难过,什么就嫂子了?我才不要做他的嫂子呢,挚市若非要娶我,我是无法拒绝,可我若死活不从呢?我不喜欢挚市,但如若我做了灵后,能平安喜乐一生一世,我也是愿意的,毕竟,那可是灵后之位啊。
挚市同刻溯的棋局下了共十局,十局了,每次都是平局,根本比不出胜负,再下便没意义了,挚市与刻溯终于回归正题了,挚市派人收拾了桌椅,棋子棋盘,之后,我们三人一同进了灵殿议事,结盟此事并非是二人说结盟便结盟了的,而是要有仪式。
刻溯说:“我佛界愿与灵界结盟,不知灵王何意?”
挚市说:“灵佛盟约多年,历代灵王佛王皆会结盟,我自然不会例外。”
此时才是讲好兄弟好姐妹之时呢,两界盟友多年,每每毁约皆是因为佛界,从前每次开打,佛界都找因由退缩,只为自保,但今日我们都明白,刻溯决不会退缩,此次两界结盟,是会长久的。
其实从前佛界不参战,也并非是因害怕,只是他们只信奉修身养性,不杀,不伤,不害一人,因此,是佛的本性使然,他们没有过多参战,不过,若说一次参战都没有纯属瞎扯,佛界也是在观察罢了。
随后,挚市施法,变出灵书,刻溯施法,变出佛书,再都变出笔,写下盟书,再行交换,说来,我从小到大,头一次瞧见盟书,原来是这模样,盟书写好,挚市下令,公布于众,灵界佛界正式结盟,一时之间,四界尽然知晓,灵佛结盟了,挚市和刻溯结盟了。
此事吾预自然也知,此时的魔界,我不在的魔界,又回到了从前,众魔整日修炼的日子,欢乐也同往常一样儿,还是那个魔界,吾预近日无事,唯一得知的一大事便是,今日灵佛结盟之事,吾预在魔殿想了许久,这时,莱莱进来了。
莱莱说:“魔王,您有何指示?”
吾预说:“先不动罢,她呢?”
莱莱说:“吾预,你”
莱莱没有将话说完,她想问的也没有问出,其实,有些事不问也罢,答案真的不知吗?不过只是不确定罢了,且,就算莱莱当真问出了那句话,吾预也不会回答的,所以,吾预说的那个她,是我吗?他在关心我吗?又或者说,他在担心我吗?
此时的我已回我的寝房,盟约定下后,刻溯便先行走了,而挚市也出了同我灵殿,挚市本想给我施法消除魔气,一施法才发现,吾预没有往我身上散半点魔气,挚市一时定住了,挚市顿的因由是,他知晓吾预对我的心思,但未想到,吾预竟半点都没有利用我。
吾预对我有什么心思呢?他真的有吗?我喜忧参半的想着此事,因我今年未陪绢娑过除夕,绢娑很是生气,硬是要我陪她再过一次,我应下了,回寝房后,绢娑一脸忧愁的问来问去,问东问西,无非就是想问我在魔界那几日过的怎么样。
绢娑问:“你有没有受伤。”
绢娑还以为吾预虐待我了呢,我不免苦笑了一下,魔王在灵者们的眼里竟这般险恶,回想我刚见到吾预时,也是害怕至极的,但现下我觉得吾预此人很好,他是个“好”魔王,魔界没有那么“坏”,也没有那么“好”,该如何说呢?我无法评价此事。
我说:“绢娑姐姐,我没事。”
随后,我又同绢娑讲了讲我在魔界的一切,绢娑听的目瞪口呆,因为她心里的魔界跟真正的魔界差别过大,我讲着讲着,不免讲到吾预,绢娑听到我讲吾预时,难免有些许疑惑,绢娑似乎觉得不对劲儿,关于我的不对劲儿。
绢娑问:“衍晚,你是不是喜欢魔王啊?”
我还未说完呢,便被绢娑打断了,绢娑问了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竟很是异常,此刻我感觉我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心情,只是很为淡定,我淡定到绢娑都险些吓到了,那种淡定不是不喜欢,不是在否认,倒像是在默认。
我仔细想了想,想不出结果,但在绢娑看来,我已然告知她答案了,绢娑知晓我的心事后,没有责备我,也没有打骂我,更没有揭发我,在绢娑眼里,我是个十七岁的少女,有什么小心思都是应该的,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
魔王怎么了?魔王还不是有很多人都偷偷喜欢他?害怕他是害怕他的,但今日绢娑告知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她的秘密,我听后,也震惊不已。
绢娑说:“有不少女灵暗恋魔王的,我也是。”
绢娑说她也暗恋魔王,我都懵了,绢娑说只是偶然一次老灵王过寿,吾预来了,她当时刚好是老灵王的护卫,便瞧见了吾预,从此之后,绢娑便喜欢上了吾预,其实,我记得那次寿宴,才没过几年,那日我没去,我正睡觉呢。
但绢娑回来时,我便觉得她好生奇怪,原来是因为吾预啊,绢娑只比我大两岁,她那时也是个少女,我到现在都不觉得我喜欢吾预,这一切在绢娑眼里,都是因为我不懂情爱,绢娑总说我,都十七了还像十岁孩童一般,对情爱一事一点不懂,今后她要不少操心我的婚事了。
绢娑说:“衍晚终于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说:“姐姐,如若我真的喜欢吾预,那我该如何喜欢呢?”
绢娑忍不住笑了,心里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连该怎么喜欢都不知,我不是“傻子”的,我是真的不知我喜欢吾预,也真的不会喜欢一个人,绢娑捏了捏我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可爱,而我却认为自己过于“脑残”。
绢娑说:“姑娘,顺其自然罢。”
是啊,凡事都要顺其自然,只是,就算我喜欢吾预,又能怎样?他对我一点也不“好”,他不喜欢我。
晚间,我陪着绢娑说说笑笑的补过了一个除夕,睡觉时,我便开始想一事,我左想右想,东想西想都觉得难受,那事便是吾预,回了灵界后,我才知,原来我会想他,吾预应是除了绢娑之处,我第一个会想的陌生人,我心想,魔王就是不一样,人走了心都没能走出他的“阴影”。
再细想想,我真的喜欢他吗?也许罢,我不想想此事了,便睡着了,第二日醒来后,我想着,反正也无事做,不如到各处走走,把灵界走个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