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北宫闾蓦地回头,一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天玑坏坏一笑,北宫闾脸色凝重,虞萱的婚事已经算是定下了,天枢于情于理都应该避嫌,现在他和虞萱都在后院,身旁有没有人尚且不知,这不是徒惹是非吗?况且天枢并不是这样疏漏的人,难道他和虞萱有意?
北宫闾心中的思量,都落尽了天玑眼里,他的脸色也渐渐正经起来,他虽不知道虞萱的婚事,可他也察觉到了天枢的异常,更是看出了现在北宫闾的异常。
“如何?”天玑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你先回去,装作一切都不知道,明日我亲自问他。”北宫闾匆匆从天玑身前走过往房中去,她的语气更比往常正经数倍。
天玑点点头,也难得的乖乖退下。
后院
虞萱退下后,慢慢往后院走,心中越想越恼,脚步越来越快,以至于后来直接失态的小跑回去,到了后院,更是旁若无人的掩面痛哭。好在后院只有天枢在,没有旁人。
天枢一见虞萱满脸泪痕,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中怜惜之情大起,忙将她扶起,格外心疼,“怎么了?”
虞萱低垂着头,一边用手不停的擦干泪痕,一边又控制不住,泪水簌簌而下,别的却是一言不发,弄得天枢心中犹如猫抓。
“我去问少主!”天枢松开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作势要找北宫闾讨个说法。
“别!”虞萱一把拽住天枢,抬起一张通红的脸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她连忙哽咽的解释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做错了事,殿下虽然没说,但我心里过意不去。”
天枢听罢,狐疑的回过头看向虞萱,那一双哭红的眼睛,看得天枢心痛不已。
虞萱语毕,松开天枢的手,故作自然的退了几步,假意拭泪。
天枢僵在原地,他心中肯定虞萱在说谎,可他却突然意识到了想起了,自己现在还没有上前安慰她,询问她的资格,有些东西靠着直觉便能知晓了几分。故他手足无措的看着虞萱,像个无辜的孩子。
而虞萱一边拭泪,一边却泪流不止,她扪心自问,琉倾王为自己做的打算哪里不好?司马卞凛哪里不好?她为什么会觉得委屈?为什么觉得自己犯了错?
“我今日不舒服,你且先回去吧。”虞萱带着哭声说道。
天枢没有言语,莫名的挫败感让他像只斗败的公鸡,落魄的离开。
回到院里时,除了天玑不知道在房中做什么之外,其他人都协助王府之中的侍卫巡查去了,他心中一阵难受急于诉说,话到嘴边却无从说出,故他在天玑房门前徘徊了许久,手抬起又放下数次,还是无奈苦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玑也察觉到了门外的天枢,可他现在双眼禁闭,正在借那蛊术,窥探安凝。
眼下,安凝一曲舞毕,被鬼方皇帝召至身前,天玑原本以为着鬼方皇帝要做出什么风流之事,却没想到,他这是简单的询问了一番。
“你何时来楚卿楼的?”鬼方皇帝问道。
“八岁。”安凝答。
因为蛊术窥探的原因,天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安凝此时心境突然的悲凉,也可以清楚的知道此时这个安凝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让鬼方皇帝消除对自己的防备和怀疑。
“这个安凝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天玑心中暗想,却又惊叹,这世上的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居然连皇帝都敢算计!
“今年,你不过也就十七八岁吧?”鬼方皇帝又问。
安凝点点头,格外温顺,其神情语态,与方才在台上妩媚多姿的那个女子仿佛是两个人。
“是。”她答得很简单。
鬼方皇帝没有半点的兴致,相反还略显得有些烦躁。
安凝心思缜密,对鬼方皇帝此时表露出的神情,正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幕搔首弄姿的画面,一句句酥人骨血的话语。
她微微起身,眉头却犹豫扭曲着,原本应该春风拂面的一张脸,此时却没有半点笑意,按照计划,她应该对鬼方皇帝百般献媚,讨他宠爱,可是心底的抗拒让她犹如石头,一动不动。
鬼方皇帝和鬼方棠不懂,而天玑却知道,他同样看得到安凝脑海中出现的那些,足以让他面红耳赤的画面,也能感受得到安凝异常的不安和纠结。
“你这样的姿色,来为琉倾王贺寿的确是勉强了。”鬼方皇帝故作惋惜,实则其中深意,安凝明白。
“是。”安凝点点头,缓缓起身,拉紧了衣裳,有些如释重负般的下了高台。
天玑微微睁开眼,心中还残留着安凝方才的不安和恐惧,那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分明就是为了勾引皇帝而来的啊,为什么最后却。。。?”天玑挠着头,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