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您要灭我轻而易举,何必急在一时?当务之急是救母神。天地间本无我,是父神母神赋予了我生命,我视父神母神如同父母,虽然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离开了法峰,但母神有危难,我定然不会置之不理。父神,那蛊神力探不到,这是我在冥界偷来的觅蛊镜,不如您赶紧拿回去探探母神身上是否有蛊吧?这样万一是有,须尽快救母神,想来父神定不希望母神失忆投乞苍怀抱吧?”苍婉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双手对父神奉上一个细小的法器。
父神看以前贪生怕死的召婉挨了自己一击竟不退却,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若是探不到蛊,宇宙之大皆在天道之手,她能逃到哪去?若是她又是满嘴谎言再灭了她也不迟,再把大冥皇宫端一次。犹豫了一下,接过她递来的法器说:“我姑且信你一次,若你又是满嘴谎言,我不但灭了你,还马上再去灭了乞苍。”
父神说完拂袖而去,苍婉忍住心中得意,追上去补了一句:“父神,有件事我想提醒您,此事莫与母神说。”
“为何?”父神站住,冷冷地看着她,自己与母神从来没有秘密,她这是教自己与母神生离心,父神自然防御。
苍婉诚恳说:“若是真有蛊,此蛊必须以人为引帮母神吸方能化解,我知父神定会毫不犹豫当此人,但种在母神身上的丝蛊皆是雄蛊,须由雌性吸引到自身方能化解。若母神真是被种了蛊,我愿为母神吸蛊,因我身上本就有蛊,以乞苍与我的关系定会为我化解,最多是揍我一顿出出气。此是我报父神母神恩、将功赎罪的机会,但父神也知母神性子,不论是母神的慈悲有爱,还是被我伤的介怀,母神能让我帮她吸蛊吗?”
父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打算为母神吸蛊?”
苍婉赶紧下跪说:“是的,否则只是报信的话又何须亲自跑一趟冒被灭之险呢?只是报信不化解厄运就不是将功赎罪了,报了父神母神的恩,我日后在冥界才能呆得安宁,相信如此父神也能饶了我与乞苍合谋掳母神的罪,召婉真的知错了!”
父神想了想说:“若种种确是真,你当真为母神吸蛊,我便放你一马,让你化为普通生灵如自己愿生息。”
苍婉伏首:“召婉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谢父神成全!我在此等候父神消息。”
父神没有选择速飞回别院,他觉得需要思考一下这令自己万分震惊的消息。夫人是天道之身确是不可能中蛊,但夫人前不久也与自己说过天劫开始了,是不是这就是天劫的一部分呢?召婉一向品劣整个法峰皆知,但若真是害人,她怎敢再回法峰?她又怎愿亲自替夫人吸蛊……父神生性纯净无瑕又憨厚,只能以自己的心衡量毒妇之心,苍婉的心性阴毒到什么程度父神自是评估不了,就如正常人根本没办法理解变态者究竟为何那样变态。
“若是夫人忘了我,真的以为乞苍才是自己夫君……”念至此,父神不觉泪流满面,这是父神没办法接受的局面,哪怕只是想一想已经足以令他心碎:“先不管了,以这法器探探究竟再说。”
一个时辰后,当法峰彩霞满天的时候,苍婉果是等来了父神,一见父神脸色凝重,苍婉知道阴谋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父神,母神可是身上有蛊?”
父神难掩眼里的悲伤说:“是,如你所言在手腕处,确有两丝蛊。”
苍婉勉强挤出两滴眼泪:“果是如此,乞苍这狼子,对我下手也就算了,竟打母神主意。父神,如今还是速速安排为母神吸蛊吧。您可有与母神说及此事?”
父神叹了口气说:“没有,不想母神忧心。不过母神确是不可能让你吸蛊的,不是基于怨恨你,母神是天道化身,心无怨恨根,不会怨恨任何人。是因母神慈悲,任是你害过她,她也不可能让你为她吸蛊的。”
苍婉泪眼蒙胧地下跪说:“父神,这是我的需要,不是母神的需要!正是因为我了解母神性情,才恳请父神莫与母神说。我需要为母神做些事,来报这塑身恩,来了了那罪债,请父神成全。”
父神摇头说:“纵然这是你的需要,母神若知也定会怪我,我从不曾逆过母神言,更不曾违背过母神意。此事我会另想办法,念在你报信的份上,我姑且饶你一命,日后莫再为恶。”
苍婉又不停地叩头,把额头都磕红了:“父神,自助乞苍掳母神后我日夜难安,不曾安宁过片刻,请让我了此心愿得安宁吧!此事只要您不说我不说,母神又怎会知道?母神并不知自己中蛊,睡一觉醒来发生过什么自也不知,又何须让她知道添她烦忧呢?”
看苍婉不停地叩头,父神犹豫地说:“你当真要如此?”
“是的,父神,请马上安排吧。彩霞落山,大家皆回自己居室,您施术隐我身,带我到别院,然后只需给母神施个昏睡诀,只要半个时辰我便可吸蛊完成。事后若您同意不杀我,我便回冥界,从此唯愿父神母神安好。”苍婉坚定地说。
父神叹了口气,看苍婉满脸诚恳又言之凿凿,想来一时之间也确是想不到办法,自己也不愿夫人受苦,便说:“那好吧,你起来。”
父神给苍婉施了个仙罩带她进了法峰,引到别院走廊让她等着。内室里,母神正侧靠在床上与坐在床边的何统管说话,看到他回来笑说:“敛香,你回去休息吧,父神回来了。”
何统管笑:“好,敛香告退,母神好好休息。”
何统管出了别院,母神正想说什么,却见父神衣袖一挥,一个符印打来,母神瞬间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