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意思,玉佩不见了,还是有人假扮小古偷走的?”
在姮月陈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辞盏紧张的开口。
“是,除了那个装作受伤的小古,并没有其他人接近我。”姮月又点了点头,心中也是颇为烦躁。
辞盏眉头紧锁,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那个假“小古”到底是谁?整个南荒会变化之术的寥寥无几。
能把变化之术运用如此,想必那人也早都脱身,藏匿起来。
“阿月,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辞盏说着,便往外走去。
姮月也只好跟上。
其实,如若不是姮月找来,辞盏是打算在墨书阁待一个晚上的。
在得知辞盏去墨书阁的原因之后,次日一大清早,姮月也不再懒床,而是早早的就起来。
接着去敲辞盏的门,但小安告诉她,辞盏昨晚在送姮月回了房中之后,又去了墨书阁,一夜未归。小古已经去给他送粥了。
姮月只好一个人去墨书阁。
到了墨书阁,见辞盏放下碗之后,正欲拿过来旁边的一本泛黄的古籍。
见姮月来了,辞盏让小古先回去。
姮月去架子上抱来了一堆书籍后,也在辞盏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红木桌子宽大厚实,椅子坐上去也能留有很大余地,而且丝毫不会晃动,唯一不足的是太硬了。
才翻开一页书,姮月便语意略带质问的道:“我记得昨晚哪个骗人的师兄说,要回房中歇下来着?”
辞盏不慌不忙的一字一句的回答:“坐在你面前的辞盏师兄。”
余光之中瞥到了姮月抱过来的那堆书籍,掩不住的笑意便挂在了脸上。
“师兄你在笑什么?”姮月见不苟言笑的辞盏笑了,便趁热打铁的问:“难不成是师兄是在笑骗了阿月,然后被阿月戳穿了?”
辞盏手中翻了一页书,这才收住笑意,指着姮月抱过来的那些书籍,不紧不慢的说:“这些我昨晚刚好看完。”
姮月那原本还在脸上肆意张扬的笑霎时凝住,而后起身将那堆书又抱起来,放回书架上。
来到了对面的书架:“这个书架上的书籍,师兄可是看过了。”
辞盏连头都没有回过去,手中没有停下翻书的动作:“嗯,那个书架上的都没看呢。”
姮月这才放下心来,抱了一大堆过来。
之所以这般大海捞针的查那千浮草都可以干什么用,还不都是拜那个什么寒烟所赐?
姮月望着眼前的这么一摞子泛黄的书籍,心中也是抽搐了一下,毕竟她自知自己的耐力是比不上辞盏的。
而这墨书阁的书有几千本儿之多,就算她和辞盏不吃不喝,也要在这里翻上了半个月才能都翻遍。
哪怕是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灵草书屋,也起码要两天以上。
姮月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芭蕉叶上还有露珠未被风吹干,桃花也正放,阁楼都还有围绕着的未散去的雾气,东方的天际也才露出一带淡白之色,正欲吐一抹红晕。
微风吹来,还能感觉到阵阵清凉。
而后将目光落回到书上,认真的翻看着,生怕错过一行字。
略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两人对一个时辰之后而来的烦心事,丝毫没有预兆。
一个时辰之后,风执收到八师弟佰幽的虚像传音:“大师兄,萃澄在浔城出现,我并没有动手,她也没发现我。”
风执:“留意她的动向,我会亲自带人前去。”
佰幽:“知道了,大师兄。”
……
风执本来是打算立刻带人出发的,但想到晚上可能回不来,便想在出发之前先看一看姮月。
又听小桃说姮月去了墨书阁,风执又疾步匆匆地来到了墨书阁。
一进墨书阁,便见姮月在为辞盏搬书。不知名的火便登时涌上他的胸膛。
“辞盏!”风执在姮月毫无防备的时候大吼一声。
姮月把那堆刚要稳稳落在桌面上的书,直接摔在了桌面上。
“大师兄,你吼什么啊?”姮月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而后说道。
“你问我喊什么?”风执气的直瞪眼睛:“小师妹你是不是傻?”
“风执。”辞盏视线离开桌面上的书:“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来看小师妹,你管的着?你是大师兄还是我是大师兄?”
风执之前从来不在辞盏面前提大师兄不大师兄的。但如今因为姮月满腔怒火压着,倒也是一顺嘴便说出来了。
“那块儿玉佩丢了。”辞盏并没有理会风执的那句话:“是被人偷走的。”
风执一听,火气倒是消减了不少,转头看向姮月。
姮月点了点头:“是被一个假扮成小古的人偷走的。”
假扮小古?风执也有些慌了,毕竟变化之术能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的,他还真的是想不出,除了师尊之外还能有谁?
众所周知,变化之术的运用,如若是用来变化与自己年龄身形相仿的,倒是很好学。若是变化之后还能不让人看出破绽的,也算是个行家里手了。
但若说变化的与自己相差极大还不能被人看出破绽来的,轻轻松松达到目的,除了师尊之外,风执确实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不过,有如此本事的人来偷那块儿玉佩,可见那块儿玉佩应该是很值得深究的。
哎……不对,变化成小古?
“假扮成小古?”风执又故意问了一句。
姮月:“是啊,还是假扮成受伤的小古。”
“辞盏,我说你就不能好好的管一下你那仅有的两个徒儿么?”
这话一从风执嘴里说出来,姮月心里都过意不去了。
“大师兄!人家小古可是无辜的,而且还可能就是因为去找你,才被那别有用心之人盯上的。”姮月坐下来,把风执的嘴堵的很实。
辞盏却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想和风执争论一番的意思。
风执默了默:“那你们可有什么猜测了?”
辞盏摇了摇头:“毕竟能把变化之术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地步,除了师尊我还想不到能有谁。”
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好在还有合拍儿的地方。
姮月:“我想,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寒烟?”
“寒烟?”辞盏点了点头,又问:“寒烟确实有那个能力,但真的有寒烟这个人么?”
“我觉得师尊不会骗我。”姮月撇了撇小嘴儿:“不然那三个凶兽又是谁放出来的?”
风执和辞盏两人都默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毕竟如若没有寒烟这一号人物,那么之前他们的猜测也要统统推翻。
而且师尊当时虽然一人迎战饕餮,却也是受了另一个人的致命一击才仙逝的。
……
堂蒙城中的那家客栈,那个房间,约一岁的孩童在婴儿车内睡的正香。
而床榻之上,一个男子斜靠着另一个男子,手中轻捻着那块儿玉佩。
更妖邪几分的男子:“昨晚,某人不是说早晨,便告诉我,这玉佩有什么非同之处么?”
明显仍有些困倦的男子,语气慵懒的回着:“这玉佩能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是个储物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