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人初定的时辰。
姮月和辞盏离开了墨书阁,各顾各的回了房间。
见姮月回来,小桃赶紧溜去了厨房,将做好的饭菜一并的端了过来。
小桃知道姮月今天会回来的晚一些,所以也是大大推迟了烧饭菜的时间。
在墨书阁费了一天脑子的姮月如释重负的享受着小桃为她精心准备的美味。
而后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才慵懒的上了床歇息。
辞盏和她差不多,不过是在歇下之前处理了一道略有棘手的问题而已。
姮月躺下后,并没有睡意,或者应该说是原本有的睡意已经退却了。
不是因为其他,正是因为她又想起了师尊,那个说话不算话的已经不要她的师尊。
那个前两天还出现在她梦里,而如今却连梦里都不出现的师尊。
想一想,姮月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气着气着,姮月的失落又霎时间落满心头,失落着,最终的这些失落与气愤便化成苦咸而又不争气的泪水,从她的白皙的面颊流下。
为什么?
对她最亲的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妖这种东西?只会搞破坏!
那三个样貌凶残丑陋的凶兽,就只会在这个世界上搞破坏!那样的妖怪不应该恪守本分的呆在它们的世界的,不是么?
若不是有它们,师尊又怎会仙逝?挽宫历代又怎么会有很多因它们而惨死的弟子?
这气氛与失落已然变了味道,变成了对世界与准则的质问,还夹藏着那一丝必不可少的恨意。
这种恨意,怕是只能让那三大凶兽伏诛在神剑玲珑之下,才可抵消。
嘶……
此时的姮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知道多么可怕的少女。
直到她两眼无神的注视着床顶许久,直到她眼皮已经互相起了摩擦,她才缓缓睡去。
此时的风执,正在陷于逮捕萃澄的胶着。
因为萃澄的身边,多了两个魔族的人,而且很厉害。
风执费尽力气,也不过和其中一个周旋了一个时辰罢了。
但见那个魔似乎是不想与他玩儿了一般,将他一掌打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他们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那个魔似乎分分钟能把他解决。
那个魔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缓步向他走了过来,俯身捏住他的脖子,而后又将他举起来,饶有兴致的开口:“你小子根基不错啊。”
风执既知道自己挣脱不过,便恶狠狠的瞪着。
那个魔却又开口:“小子,不如跟我回魔族,魔君一定欣赏你,也会好好的培养你。”
这个魔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挑战九霄大玄天的某位帝君罢了。
虽然这只是他凡间一个身份所收的门徒,但毕竟那二位也参与了进来。
况且这小子的根基也不错,若是带回魔族好好调教一番,将来在他们大任的路上,也定能好好的发挥一番作用。
算盘打的……精啊!
怎料,那平时虽然大大哈哈又容易冲动的风执,却咬着牙,攥紧拳头,一口坚定而又愤怒的脱口而出:“就算是死,老子也不会遂了你的愿!哪门子的魔族!信不信老子端了它的老窝!”
那个魔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骇人的冷气:“小子,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而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个魔怎么说也是活了几万岁的,折合到人的换算成几百岁也是有的。
若是说解决风执这样一个仅仅修炼了十几年的人来说,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而佰幽等人也是无力反抗。
既然风执不识趣,那么就送他去轮回好了。
正在风执危在旦夕之际,又来了两个救场的人。
其中一个,便是他们嘴中不确定但却又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妖尊寒烟。而另一个自然是还未与心爱之人搭上联系的玄鉴。
这两个活了太久太久太久……的神级别的人物,解决这两个魔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
好在,由于玄鉴和寒烟都是避世不出的存在,这两个小魔还都不认识他们,也就意味着他俩不怕身份穿帮。
寒烟虽为妖尊,但是并不妖气外露,只是透着一股清冽之气,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
然对于素来速战速决的寒烟而言,也并没有给这两个小魔说话的机会,只是一出手,三招两招地,便解决了。
玄鉴只得扇子打在自己的额头上:怎么着也该问一问,魔族的人为什么参与进来了,哪怕问不出为什么,也要问一问魔族的谁来了不是?
这个寒烟,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没变呢?
而寒烟,在解决了那两个小魔之后,便转身离开。
在临离开之前,见萃澄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吓得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寒烟又好心的帮了她一把。
寒烟施了个特别有针对性作用的禁言咒:萃澄说不出与他有关的那一点儿的一切。
又附带着,写也不可以。
总之是萃澄别想说出今晚出现在风执面前的,就是寒烟本尊。
玄鉴大发善心地给了这十几个人一人一颗药丸,让他们暂时稳住伤势。
眼见回过来些神儿的萃澄想要借机逃走,风执紧张的眼神当即投递过去。
玄鉴见此,头也不回的手轻一挥,便把萃澄重重地摔在了风执的面前。
别以为她曾经对姮月做过些什么,他不知道!
不然,以寒烟的性子,是不会设计她和无离是非死不可的结局。
而后风执掏出捆仙锁,将萃澄紧紧地绑了起来。
寂静的夜晚,偌大的空地上,挽宫弟子盘坐着,自顾自地疗伤。
只有玄鉴一人,对着那皎月发呆。
……
而夜幕渐沉,月已西转。
清凉的风缕缕吹过,房间的凉意也愈渐加重,簌簌的冷觉也一遍又一遍地略过姮月那白皙的肌肤。
好冷……
原本已经睡的安稳突然被“冻醒”了。
她下意识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但还是能感觉到冷,难不成是忘记关窗户了?
起身,撩起床幔,探出头向窗户那边看去,窗户是紧紧闭着的。
她就知道,小桃知道她天生怕冷,不会不把窗户关好就去休息。
姮月有些瑟缩的又缩回了被窝里,还不忘把床榻内侧放着的空闲被子又压在了自己身上。
但不知怎地,就是感觉凉飕飕的,但触摸过额头,不觉得是自己发烧了,而且手也没有内热的感觉的。
怎么地也不像自己发烧了,但又莫名奇怪地感觉到冷。
姮月把自己再往被子里缩,直接蒙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