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往北去;魔尊也一心向北而去,非但不曾阻挠,更像是要助她将水行子带回来。圣仙住了脚步有些怀疑,却正在这时,守澈已匆匆赶来了。
事已至此,圣仙也顾不得多想,六人心窍一通,齐齐向魔尊攻去,刀光剑影一霎那,竟一招命中!
五人团团护住,圣仙独立当中。指尖轻舞,一开一合、一叠一落,翻腾间拈花一笑,默念除魔诀:
“五行五善,百善百恶;日华有阴,月辉有阳。
善之下生恶,恶之极得善;物盛必衰之,力强必克之。
因因招果果,真真作假假;道由则有理,规安则按律。
生若必杀之,双双定不复;逆天道而为,反常规而行。
冒天下之不韪,舍我其谁?主苍生之命数,谁与之媲?替六界之震怒,更待何时?
献血以祭,大念之——破!”
圣仙指尖一撒,五仙尊灵台间各升起一道血光,似强弩之剑般“嗽嗽”射去,魔尊应声而倒。
可还未及六人有一丝气舒,忽的那魔尊如海浪滔天般、饕餮餐食般席卷而来,另一边又乌烟瘴气滚滚,左右避之不及,六人被湮没在昏暗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无界幽冥!进了这里你们休想再有翻天之日!可惜你们看不到我坐拥六界了,愚不可及,哈哈哈……”
“姐姐,无界幽冥是什么地方?”
“无界幽冥是众迷苏醒之地,他在哪里汇集,哪里就是无界幽冥,阴晦脏恶之极,与我们的法术最是相克”
“相克?那岂不是施展不出法术?”
“不仅如此,料不准还会反噬!”
天帝轻描淡写一答,气得炽焰直骂:“守戎,平日里不是你最耐不住气的吗?怎么进了这种地方还这么不以为意。”
绿儿听了掩嘴欲笑,守尘摇头道:“炽焰,你这倒谬赞了他了!”
“去!”
此处四周不见一点光日,圣仙从方才便集中精神想看清一二,却无奈徒劳。恰巧绿儿头上戴了一对彩凤朝阳钗,上头指腹大的两粒明珠正熠熠生光,圣仙便将两颗珠子摘了下来攒在一起,四下照了照,却看了个虚无。
“嗐!这么点光能作甚么?我就不信了!”炽焰念咒作法,只想生出些火来,却不想几次不成,丢了面子便骂骂咧咧道:“什么见了鬼的地方!姐姐,难道你也无法破解吗?”
“这地方是正者禁地,我见都不曾见过!若是真降住了众迷,呆在这不死不活的地方也就罢了,偏是着了他的道了!有你们陪着我不怕无趣,怕只怕我们都进来了,他众迷在外作怪可怎么说!死在这里,连超生轮回都没了,你当我有法子会藏着掖着吗?”说着,竟有了些呜咽之声。
“莲儿——”轻唤了一声,将圣仙揽进怀里,却也只能将那一句空嘴的安慰话梗在喉间,叹一口气罢了。
“得了!我就不信,我们六人合力,滔天的本事都有,还冲不出这个鸟地方!”炽焰哼了一声,一跺脚,掌间运功,不想刚化出些火来,“噗”得便是一口鲜血,那血沾了地,立马便没了踪影!
守澈一面扶住,一面“啪”一个耳光,气得直骂:“炽焰!你闹够了没有?我们困在这里,死是早晚的,用你急眼地去寻吗?”
炽焰听她话里虽伤人,却是好意,于是面有愧色,小声道:“守澈,是我的错!我的脾气不顾轻重,叫你担心了!”两人再欲言论,却见守尘心事重重蹲在地上。
他那手抚了抚,又借了明珠细照了照,只见那地面无水无土、非金非石、不干不燥、不潮不润,冰凉彻骨又似乎全非死物,时硬时软、时起时伏,既无草木之根又无禽兽之谢,守尘苦想不出,道:“圣仙,这地方确实古怪!”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俯下身来细瞧。
“倒像是皮肉!”守澈脱口而出
“的确!众迷说这是无界幽冥,恐是欺我们无知,我们分明在九天之上,凭他再大的本事也难将我们移到这样远!既然不是无界幽冥,那便不可能无穷无尽,我们向前再走走,看看有何破绽!”
“嘿!瞧我这口血也不算白费!”炽焰冲守澈天真一笑,倒使守澈对他也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