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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妾身有罪!

净胡说 墨醇 2667 2024-07-07 08:53

  话说,守戎接到旨意入宫单独面圣,皇帝将事情交代后,却又悄悄吩咐他暗查皇后,守戎佯装意外,问道:

  “父皇何意?赵康虽是娘娘表兄,但娘娘与父皇夫妻伉俪,又怎会伤害父皇?”

  皇帝犹豫片刻,招手叫他近前,伏身贴耳道:

  “我儿,你可知道那时他说些什么?他说叫朕莫怪他,要怪便怪皇后娘娘无情!其实,朕看他目无凶光只见迟疑,朕信他无意害朕,但皇后——”

  守戎闻言却是真的意外了,他眉间一紧,又忙谏言道:

  “父皇,帝后伉俪关乎国体,此时未有确证,还请父皇莫要疑心中宫啊!况且,弑君之人何来的忠义可信,怕是有意栽赃,尚未可知!不过赵康此言确是古怪,父皇既然心中不安,儿臣会细查的。”

  皇帝哼了一声,直起身来,道:“哪有一个忠义可信得?连守尘那逆子都敢驳父命、抗君令。他那日在堂上如何说的,你也听见!”

  “什么‘天子脚下,佳节之中,民流离失所、君享乐不顾,威信何在?儿愿代父平愤!’哈!掷地有声说得真好!他这样厉害,将朕的君威置于何地?你瞧瞧,现在连朕的圣旨都诏不回他了,谁能保得准他想代的是哪一件事!”

  君威震怒吓的守戎跪在哪里,惶恐不发,皇帝瞄了他一眼,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好好查案即可!”

  “是!关乎父皇安危,儿臣不敢不尽兴!”他一叩头,如释重负。

  待守戎从殿内出来,已近酉时,便径直往北宫与守澈一同用膳,两兄妹又在房中说悄悄话儿。

  守澈见他总是出神,便问道:“哥哥,还有何事愁眉不展?”

  “澈儿……此一计虽前后筹谋许久,你我费心叫赵呇若骄纵,又恰逢父皇与守尘嫌隙,但如此顺利,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守澈闻言也紧了眉头若有所思,听他又说:

  “左相一向左右逢源,倒算能说得通,只是赵康不像精明之人,也未见对我忠心,怎么这么巧,一句话说到点儿上?”

  “哥哥,其实这句话也不算什么的!”

  守澈笑了笑,宽慰道:“哥哥的夺嫡之心是因皇后而起,赵康的怨愤也是因皇后而起,这罪可不算在皇后头上?赵康这话是一时巧合,只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谁叫皇后素爱贤名,不肯在父皇面前显得她偏心赵庸,父皇若是知道她与赵康的关系,或许还就不当回事儿了呢!”

  “你说的,倒也不错。”守戎听妹妹说得有理,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要担心的倒不是这些,今夜元宵夜宴取消,姨母又突然获封婕妤,可见父皇的确动怒,有意要制衡皇后。但依皇后的个性也定然不会坐以待毙,父皇虽然疑心重,却也眷恋旧情。这日子!想必父皇是少不得去中宫团聚,我只怕他们夫妻相见疑心尽消,哥哥知道,这也是有前例的。”

  守澈说罢叹了口气,守戎却不以为意,道:“既然姨母受封,父皇也得表示一番,我想——姨母会留住父皇的!”

  “但愿如此……”守澈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担忧。

  果然,如守戎所料,皇帝是往韩婕妤处去了。

  韩姬当夜尽显脉脉温情,也难得开口请皇帝留宿宫中,皇帝自然喜欢,身旁宦臣却悄悄劝道:

  “陛下,今夜是上元佳节,该与皇后团圆,祖制……不可违啊!”

  皇帝剐了他一眼,骂道:“朕今日乏了,难道你叫朕再辛苦跑一趟?”

  “不敢不敢!”那宦官显然是有些聪明,立刻又道,“只是陛下,行刺之事一出,定有人在猜度圣意,若此时帝后不和,恐生乱子啊!方才,嬴王殿下不还劝陛下来着嘛!”

  “陛下,是妾大意了,妾身请罪!公公此话有理,陛下该当去中宫与皇后娘娘团聚的!”韩姬见皇帝闻言犹豫,立马通情达理道,“只是外头天寒地冻,妾身煮了酸枣汤,不如陛下喝了再走,也可暖身也可消食,陛下觉得可好?”

  皇帝点头答应了,于是这么一拖,便又是半个时辰。可等吃了汤更是昏昏欲睡,皇帝索性不理劝言,准备脱衣就寝。

  谁知才脱了袍子,有女官来报,道朱夫人病死了!

  朱氏虽品貌一般又无所出,但因是朱瞻诏的女儿,皇帝不敢怠慢,只好将袍子又穿上,吩咐摆驾前去。

  到了朱氏那里,皇帝假作伤心一番,又看众侍女随从伤心一番,实在觉得无趣的很,好在有人机灵,这时道:“陛下节哀,夜已深了,请陛下以身体为重,莫多伤心了。”

  皇帝有心顺阶下,但还得客气两句道:“夫人侍君十年有余,淑德昭容、敦娴守礼,今疾病而亡,朕心哀痛,不能自已啊!况今如此良宵,本应团圆!奈何夫人弃朕而去、天人两隔,叫朕又如何安睡?”

  他这话一出,自然有人跪求陛下节哀,又哭哭啼啼闹了一阵,这才算完。

  等皇帝出来一瞧,雪都停了!满宫静谧晶莹,顿时令人睡意全无!

  正仰头走着,一时赏景心切,失足陷进了雪里,雪水当时湿了鞋袜,身旁宦臣忙趁机又道:

  “陛下,前头是中宫,陛下不如去换了鞋袜、暖暖身子,小心着凉了!呵呵,这也就算见了皇后团圆过了,不至于叫人微词。”

  “嗯——”皇帝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也就答应了,复又上了轿撵。

  一进门,中宫之内寂静无声,也不见灯火,皇帝想着大概姶静等不及先睡下了,便打算悄悄换了鞋袜就走,谁知进了屋却发现原来连炭火都没有生,寒冷异常。

  “大概是去打点朱氏的事去了,不在这里吧!”

  他正这么想着,又见内堂燃着一盏油灯,小缝里露出一点光亮,皇后一身素衣、脱簪披发正跪在神像之前。

  “皇后这是——在为朱氏伤心吗?”皇帝不忍好奇,走上前问道。

  姶静一听陛下驾临,惊慌起身,立马吩咐人点灯拢炭、伺候圣驾,一面又忙请罪道:

  “不知陛下深夜驾临,妾身有失,请陛下责罚!”

  姶静手脚无措不很体面,但倒叫见惯了她端庄样的皇帝看着楚楚可怜。

  等换了鞋袜,皇帝坐在炭盆前烤了烤火,便摆手屏退左右,道:“别忙了,皇后还不曾答朕的话呢,过来坐吧。”

  然姶静闻言却跪下了,她伏身磕头触地道:

  “妾身有罪,方才听闻朱夫人病逝,本欲前往吊唁的!奈何思及自己戴罪之身,不忍玷污朱夫人亡灵,故此才在神前祈祷,一来为朱夫人超度;二来也为自己恕罪。”

  “怎么?你认罪?”皇帝闻言一惊。

  “是,妾身有罪!不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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