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圆十五,圣仙与天帝已定好了做坛起法,偏今日琐事迭出,一直耽搁至月头东升还未曾筹备。圣仙望月计时,心中焦急,对天帝吩咐道:“你在这里看顾,我去设坛。”
“好!”天帝应下,圣仙旋身飞天。谁知她刚走,天帝却撂下手边之事,来至一空地传唤出仙子褰裳。
褰裳跪地听令,天帝道:“有一事,本君先前未放在心上,但如今她竟敢屡次作怪,再不可姑息!这事牵扯众多,旁人本君信不过,还需你亲自查明办妥!”
“是!不知天帝所指是——”
“般波若!”
“是!褰裳领命!”
“守戎!”圣仙已在天阙设下法坛,飞身下来唤他,正巧见褰裳远影,不禁起了疑心,问道:”守戎,上回我见你,你与天降议事;方才见你,又召唤褰裳,你是否又有事瞒我?若你要说天庭政事琐碎,我信!只是怎的我俩在一块儿时未见你这么忙,偏挑在我不在的时候?”
天帝讶然一笑,道:“你说的话将我堵死了,叫我怎么答?定要我承认自己有瞒你的事?”
圣仙秀目一怒,喝道:“金行子!本尊正事问你!休要玩笑!”
天帝英眉一蹙,肃色道:“是!当日你所见,确实不过是我布划天兵,今日是我觉事有蹊跷,所以吩咐褰裳去查办。只是不愿与你的事冲突,并不敢有所欺瞒!”
“最好如此,若你再有隐瞒——”圣仙仰头望月,叹气道:“算了,先不与你纠缠,开坛!”
于是两人纵身一跃,飞上法坛。
圣仙浮立坛上,祭出莲衣;双手扣指间,八卦印旋转腾出;撒五谷于五方,念诀变之五属;四象浮现,天帝归于西方,五行意念交通,几人音容笑貌逐渐清晰起来。
圣仙飘落,一蹙眉开口便问:“守澈呢!”
“姐姐,几日以来,一直未曾感应到守澈,北冥之境隔绝生气,恐怕是难以轻易交流。”炽焰似乎已忧挂守澈多日,忙回道。
“人间四处瘟疫,性命岌岌,正要她相助,怎这时候失了踪影!”
圣仙一急,挥袖间到了北境,急行速往、来回寻了一遍,竟是无果!心中有了担忧,但见月已偏西,怕错过今日要再等一月,慈悲生灵,只好先回坛作法。
“绿儿!此此疫情你可有把握医治?”
“启禀圣仙,绿儿当尽力而为!”
“好!一时我开了阵法,你将药散出,炽焰焚之为末,我来将它驱往人间!尔等明白?”
“是!”两人答应道,立即运功,全神以待。
“此阵法太过蛮横,守戎,只能由你守阵!”
“嗯!”
“守尘,你待着,若一会儿我没了气力,你再替上。”
“也好!”
此阵名为契阔之阵,可聚散变化;要遍及陆上八方,耗力非常!五行神胎遭噬,法力难以支持,只好借助阵法诀咒。
“万法道一,万法归一。聚即散,散即聚;远即近,近即远;广为渺,渺为广;虚为实,实为虚……”
两仪缠绕,旋起狂风。绿儿收展之间,花木药草卷入风中。将风眼消散之际,炽焰逐风而上,掌间一震,火光冲天。
“五属归道,道归五行;行为一,一生万物;万象同源,形!色!质!本!”
圣仙剑指圆月,光映剑锷,月满潮长,借以风力,竟啸之万丈以上,天帝舞戟如风,镇住水势,将它困在阵内。纵身一跃而出,戏于尘末之中,荡于碎玉之间。
“寁!”
一声令下,水如银珠泻下,于旱地化为雨水,涝地变为日光。此一举便将人间第三难:“旱涝无收,生死不由”一同也了了。
圣仙总算舒了一口气,吩咐守戎将阵安定,一面又问:“这几日可有魔族下落?”
“我地处皇城脚下,倒也还干净。只是当今之人君,虽已恪业,奈何实在昏庸,再加上天灾人祸,民心很是不稳。”守尘一面为圣仙渡气,随口回道。
“这倒不是难事,我已算过近日命时主战,你若实在暗中相助不得,玩一两出天神降世的戏码也使得,短日内还是可以骗他们安定些的。那皇帝要是有治国之心便可,治国之才你为他寻一两个就可,或你自己助他一助也可。这些朝代更迭都是小事,能不变自然好,若保不住也不是什么大事,寻众迷要紧!”
“圣仙说的是,我记下了。”
“姐姐,我倒是遇见过些魔族人,只是都是小份儿人物,我懒得提!”炽焰一脸不屑,应付道。
谁知圣仙不与他玩笑,反奚落道:“你一向这么没轻重,人不是那个人,你就不管了?他们听命于谁?他们往哪里去?谁说得准是不是与众迷什么谋划有关联?”
炽焰瞧出她今日没好脾气,自觉无趣。该盘问什么,该查探什么,他自然知道的,自己平日再没正经也不拿这事来偷懒,不过是不想多费这个口舌,细谈些没用的罢了,思及此哼了一声,竟就挥袖而去。圣仙还在气头上,大抵也就他敢如此犟了,圣仙却也没辙,见他走了,想着另几人定也没寻出什么来,自己也着实劳累,便将广流香熄了,也顾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