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幻荧对待烛照的态度,完全与前几天大变样,关心如同兄弟般,除了惯例给青鬽夹菜,也由最开始的迟疑到后来的自然,将自己觉得可口的菜肴都夹到烛照碗中。
饭间,幻荧看着温柔贤惠的青鬽,看向烛照。
“涿光”
烛照塞完最后一口饭菜,抬头望向幻荧和青鬽。
“怎么了?”见两人相视一笑望向自己,期间幻荧更是坐到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将自己围在中间,烛照不解道:“说吧,杀人越货,诛邪灭魔都可以!”
“...”
“...”
青鬽瞧着幻荧因烛照话语瞬间凝固笑意的神情,没忍住笑出声来,望向烛照。
“我和荧哥哥找人给你说了几个姑娘,明天你同荧哥哥去看看?”
“...”
烛照瞧着两人眉来眼去,心下暗笑,怪不得这两人今晚吃饭的时候欲言又止,反正也就是见几个姑娘,倒也无甚大碍,烛照朝两人点点头,算是应承。
得到烛照回应的两人心中高兴,自然这顿饭也吃得格外让两人颇觉满足,毕竟当幻荧将他自以为的烛照悲惨身世告诉青鬽后,青鬽也与自己一样对烛照充满了怜悯,故而才想到找个人陪着烛照。
用完餐,烛照正准备离开,幻荧开口唤住了烛照,与青鬽一起带着烛照到了给他准备的房间。
“涿光,以后你就住在家里”说话间幻荧拍了拍崭新的锦帛道:“外面更深露重,在家里温暖”
“是啊,这可是你荧哥哥为你准备了好久了的呐!”
说罢幻荧拉起青鬽各自回了房间,徒留下站在房间里发呆的烛照,环视四周,烛照恍然大悟。
今日进城时,幻荧去绸缎庄买下红纱,此时已成为眼前房间内的装饰,果然是自己喜爱的红,但自己喜爱红仅仅只是因为它与血同色而已。想不到血这种令人恐惧和害怕的颜色,居然也会变成幻荧口中所谓的‘温暖’,然不可置否,烛照将这随微风轻抚的红纱,放入了眼中。
夜半无声,烛照打开窗户,锦衣华袍男子跃窗而进,一见房间内的装饰愣在原地。他只知道烛照喜欢穿红衣,但从来不知道烛照居然喜爱用红作为布置,就连昆仑台内烛照的战魂殿,也都是清一色的墨黑,黑砖黑瓦黑置物。
“你...”
“不是我”
无相一开口,烛照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故而先出了声,以免无相启动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丰富想象力。
“哎哟...我就说嘛....”
听到烛照的回答,无相像是松了口气般猛拍胸腹,可还没拍几下,刚静下来的心脏又被烛照的话语给激荡起来。
“明天幻荧要带我去说几个姑娘”
“你!...!!!...”
因着幻荧和青鬽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怕无相吵醒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烛照眼疾手快将无相的惊语给止在了口中。
“你说什么样的姑娘适合我?”
“能别开玩笑了吗?”
无相翻了个白眼,凡人不识烛照是女子,难道他无相还能不知道吗?带烛照去相亲,那岂不是滑天地之大稽。
“你没看我很认真吗?”
说着烛照朝无相无声而笑,硬是激起了无相浑身鸡皮疙瘩,连忙转移话题道。
“得军报,昨夜鬼界魑魅世祖闯入东皇台被捕”
“他到东皇台做什么?”
“这正是我琢磨不透的地方,饶是有意入侵,应该直接攻打昆仑,跑去东皇所在的东皇台岂不是送死”
“然后呢?”
“今日又给逃了...”
“逃了?为何!”
无相感知到烛照与自己同样的诧异,最终亦是无知的摇了摇头。
“我听亲兵说,是东皇亲自放的”
“东皇?!”
闻得烛照惊语,无相重重点头:“像是因为某个神物,达成的交易”
“...”
“你说东皇到底要做什么?”
烛照听着无相的话语,这也是她的疑惑,许久,看着无相。
“我困了”
“...”
知道这是烛照下的逐客令,也知道烛照沉默必然有她的道理,抬头看了下四周,对烛照深意道。
“其实,满堂红艳比死气沉沉的黑好看多了!”
扔下这句话,无相麻溜的翻窗离开了。讲真的,当说出这句话时他都不敢看烛照的眼神。
他知道烛照的由来,也知道烛照这数十万年到底是如何过来的,没由来的回首看了眼布满红纱的房间,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