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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道心妖·符江(思州)

莳花令 清温韵 14828 2024-07-07 08:57

  四位少年少女走在前往思州的道路上。

  “已经收服了三个鬼妖,就只剩下九个鬼妖了,而且收服浮生妖与赤炼鬼的时候,那奇怪的画面就再没有出现了,想必与我的关系也不大。很快就能再见到娘亲与爹爹了,不知不觉竟已经来到人间三年了,时间真的好快……”阮莳不由地想着,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与阮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叶季越,因为他也在想事情。

  “还有两年,无妄城里的妖物就要出来了。可我现在还是炼妖师一阶,要练成能通过妖物来识别炼制它的炼妖师的阶品,还要修炼到三阶,可是时间不等人,有什么方法能快速提升阶品啊?还是等入了杭州,向天赐借《百鬼伏妖录》看看,看看上面是否记录有当年的妖物。”

  四人刚进入繁华的杭州,就看见一个少女在奔跑着,还不时地想后看。

  阮莳觉得奇怪,便拦了下她,问:“姑娘,你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为什么要跑?莫非后面有人追你。”

  还没有等那个少女回答,便追来一个人,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看见少女道:“狐妖,看你往哪里逃!”接着就是一拂尘打了过来,被叶季越死死捏住。

  “道长,我看您是误会了,这位姑娘身上毫无妖气,分明只是一个人族少女,这样信口雌黄,怕是有损您的门派吧!”天赐劝道。

  “你们又是哪门哪派!敢管我的事,那不要怪符某无礼了。”符江说着,便使劲将拂尘从叶季越手中抽离出来。

  符江飞到了半空,手中的拂尘变得极大。天赐见他要搞事情,便说:“阮莳季越,保护好百姓!”随后飞到了符江的面前,唤出青罡剑。

  阮莳他们设置了结界保护着杭州百姓。

  “身为修道之人,怎能污蔑无辜百姓是妖,现在竟然还要大开杀戒。”天赐说着,便用道术锁住了他。

  “原来是蜀山弟子,那我倒领教领教你们蜀山的掌门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符江说着,挣开了束缚,就是一拂尘打了过去。

  天赐见此直接躲闪开了,那变大拂尘生生将一座高楼打得粉碎,可见符江的破坏力。

  符江见天赐躲开了自己的第一次的攻击,又手疾眼快地向天赐进行第二次的攻击,这次天赐直接用青罡剑抵抗。

  青罡剑剑光与拂尘的黄光不断冲击着,符江见局势持续僵持,便施法控制了一座白塔,让它向天赐极速飞来。

  阮莳见天赐无暇顾及白塔,便赶紧飞了上来,一剑砍碎了那座白塔,只有细细碎碎的渣渣落在了阮莳设置得结界上。

  “你放肆得够了!”阮莳说着,念动法咒,梵天剑上布满是红光,举剑向符江砍去,直接将符江砍灭了。

  正当阮莳天赐要松口气的时候,符江的声音却从天边响来:“如果你们决意包庇这只妖的话,那么就好好保护着她,别让她落在我的手中。”

  “你到底是谁?是人是妖都分不清了吗?”阮莳吼道。

  天赐突然感觉到《百鬼伏妖录》有异动了,便将它拿出了出来,只见《百鬼伏妖录》自动翻阅到了记录道心妖那页:乌袍道心鬼,生前曾拜师茅山,一生恨妖至极,不管是善良的妖,还是已经转世为人的妖,都要杀尽。

  “所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被妖害死的吗?”天赐疑惑道。

  “谁知道他这个报复性人格。”

  天赐阮莳刚落在了地上,周围百姓就围了上来,一阵阵的鼓掌。

  “大家若是看见到了道心妖的踪迹,千万要通知我们,不要硬碰硬,保护好自己。”天赐叮嘱道。

  叶季越见《百鬼伏妖录》被天赐拿着,还没有放回去的意思,便上前说:“天赐,能让我保管一下《百鬼伏妖录》吗?我也想看看里面记载的妖物。”

  天赐也没有多想,便将《百鬼伏妖录》交给了叶季越,转而去询问那位姑娘的情况。

  “姑娘,你是怎么被符江追着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我家里晒衣服的时候,他就突然出现了,硬说我是妖物,还用拂尘打我的手,因为屋里有我的阿婆,我怕吓着她,便向街上跑,对了,还要多谢你们的施救。”

  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就向前跑去,阮莳天赐他们担心道心妖再找她的麻烦,就赶紧跟上少女。

  少女跑到了一条小巷间的茅草屋外,果然如少女所说,她当时正在晒衣服,道心妖便盯上了她。

  “是芷晴回来了吗?”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了,茅草屋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能看出她的精神挺好的。

  芷晴见婆婆出来了,便赶紧去扶她,担心道:“婆婆,您怎么不在家里休息,这贸然出来了,万一哪磕着碰着怎么办?”

  婆婆则摸着芷晴的手,慈爱地说:“我刚才听见外面的动静很大,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就叫你的名字,可你没有答应我,我就很担心你的安危。”

  “婆婆,我没有什么事,就是刚才有个奇怪的道士追我,硬说我是狐妖,我就跑到街上了,幸好四个少侠救了我,还把他打跑了。”

  婆婆一听,面色一变,手紧紧握着芷晴,问:“是什么道士?是不是自称茅山的道士?”

  大家都惊了,阮莳更是向前询问道:“婆婆,您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我捡到芷晴的时候,她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随身的东西里还有一块半玉坠,我本来是一直给她戴着的。可是芷晴九岁那年,有个传道的道士来到我家里说,这个半月坠乃不祥之物,芷晴若是继续佩戴,必招来茅山道士对芷晴的杀身之祸,若现在取下,还能保她九年性命无大碍。芷晴今年刚好十八岁,就遇上了那个茅山道士,幸好你们救了她。”

  “那婆婆那个半月坠您还藏着的吗?”薛桐问道。

  “嗯,我不敢扔,怕芷晴以后找不到她的亲生父母,所以一直藏着的,我这就拿出来,让你们看看。”说着,老婆婆便步履蹒跚地进了屋,好一会儿,才将一块纸包拿出来,递给了阮莳。

  阮莳将纸包拆开,一块古铜色的半月坠项链出现在眼前,上面还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狸,散发着淡淡的妖气。

  阮莳与天赐三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才说:“婆婆,那个传道的道士说得没有错,这块半月坠真的有问题,不过您放心,我们等晚上的时候,为半月坠开一下法,芷晴就应该可以佩戴了,我们注入一些道法,保护芷晴姑娘的安全。”

  夜晚行道观。

  符江看着手中的半月坠,不由地想:“花颜,已经过了千年,不知道你是否转世为人了,是否家庭美满。我想尽方法想要让你活过来,却一直不成功,或许我们真的缘尽于此吧!”

  符江正想着,忽然看观外出现了一个黑影,顿时警觉心起,追了出去,看着黑影向行道观后面跑,赶紧追了上去。

  直到将拂尘比在那人的脖子上,才看清了那个人的容貌,是炼妖师——叶青。

  “炼妖师叶青,你来思州干什么?”符江说着,便将拂尘收了,坐到了地上。

  “我就是想问问符道长为什么不到锦州向我讨要妖物,以对付天赐与阮莳啊!”叶青说着,便坐到了符江的旁边。

  “我又不仇恨世人,为什么要问你要妖物对付他们,而且我只是为找到花颜而已,别无他求了。”

  “那你找到了吗?你又知道为什么你寻了千年,仍找不到那个狐妖的半丝妖气吗?”

  “还未找到,她应该转生为人了吧!”

  “如果她未转生为人,残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丝妖气都要被人消灭了呢!”

  符江闻言,立刻抓住叶青的手臂,质问道:“你真的知道花颜在人间尚存一丝妖气,在哪里?告诉我。”

  “符兄,你不要着急吗!我告诉花颜最后一丝妖气存在哪里。”叶青说着,拂手变出一个画面,正是他白天遇见得天赐阮莳四人,还有他追踪得芷晴,符江看见阮莳手中拿着得正是花颜的半月坠。

  符江看见花颜尚有一丝妖气存于半月坠里,便急得站了起来,吼道:“他们要对花颜干什么!”

  叶青再一拂手,画面便消失了,说:“你之所以会将那个人族少女看做狐妖,是因为她是花颜转生,但是已经转生,就必然不会与前世有所关联,可那块半月坠里有花颜的一丝妖气,芷晴佩戴了九年,必是会沾染了一些,所以你才会将她认作狐妖。”

  “那为什么她不佩戴了,又为什么是阮莳拿着的?告诉我!”符江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

  “因为你的看错啊!惊动了他们,所以探根究底,知道是半月坠的妖气,所以他们要在今晚施法开坛,逼散花颜的最后一丝妖气,只怕到了明日,花颜就再无还世的可能。”

  “那我赶去那里杀了他们,将存有花颜妖气的半月坠抢回来。”符江说着,就准备动身了,叶青却拉住了他,指了指天上的血红之月,说:“今夜就是万年难见的复妖之夜,你若是在此之前能找到十二名少女,将她们绑在十二个方位,在血红之月血气最鼎盛的时候,吸取她们的魂魄与月亮的血气注入半月坠里,那么花颜就有复生的希望。”

  符江看着月亮的血气越来越浓时,担心道:“很快就要到血气最鼎盛的时候了,怕时间有点赶。”

  “这倒不怕,让别人替你去夺半月坠就行了。”叶青说着,拿出两张符咒,念动法咒,再往空中一抛,那两张符咒就变成了两只凶兽,是朱厌与灭蒙鸟。

  “古书上早有记载,跟随蚩尤的两只猛兽——朱厌与灭蒙鸟早已被黄帝打败,甚至最后一丝精元已经封印在东海海底,已经过了千万年,想不到你还是找到了他们,还以他们的一丝精元,将他们复刻了出来,炼妖师一族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说吧!你想要什么?才会将他们给我。”

  “你的一半精元丹。”

  “好,我分给你。”符江说着,便施法让自己的精元丹显现了出来,分出了一半,交给了叶青,另一半的精元丹,符江让其重新回到丹田之中,因为失了一半精元,符江虚弱了起来,甚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捂住心脏,紧闭着眼,努力压制道心妖的力量。

  “符兄果然爽快,不过,你都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你的精元丹吗?”

  “我不想知道,你想要的都已经拿到了,快回你的锦州吧!”

  叶青走后,符江立刻盘坐调息,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常了。

  “朱厌,灭蒙鸟,你们速去找阮莳天赐他们,就算不能杀了他们,将半月坠给我带回来,也要为我多争取一些时间,知道吗?”

  朱厌与灭蒙鸟得了符江的命令,便叫着极其尖锐的声音向杭州城跑去。

  另一边的阮莳天赐他们也在开坛做法,想逼出半月坠里面的妖气,四人向着半月坠施法,让半月坠逐渐飞上半空,再施其道法,果然一缕缕的绿烟从半月坠里面弥漫出来了。

  当最后的妖气要被逼出来的时候,朱厌与灭蒙鸟出来了,打断了施法,让最后一丝妖气又回到了半月坠里面。

  阮莳天赐四人见是两只凶兽来捣乱了,立刻拔剑相向。

  阮莳与薛桐也是及时施法设置了结界,保护着芷晴与婆婆的安全。

  “小桐,你和季越对付灭蒙鸟,记住它是风系的凶兽。”

  “好!”

  薛桐举剑向灭蒙鸟砍去,阮莳则去帮助天赐去对付朱厌。

  朱厌是个人面猿身的凶兽,反应快,且力大无穷。

  朱厌见天赐一直躲,急得乱了阵法,一直乱捶天赐所在位置。

  直到阮莳一剑袭来,朱厌反应迅速,绕到了他们二人身后,再迅速出击,天赐阮莳见状,立刻用剑抵挡。

  可朱厌的力气出奇得大,把阮莳天赐的剑都压弯,他们的身体也渐渐弯了下去。

  “天赐,我们可不能死在他的手上啊!”阮莳痛苦地说,天赐看到阮莳痛苦的样子,眼睛一下子红了,身体里涌现出了无穷的力量,一下子将朱厌推出去好远,朱厌也重重摔到了地上,即刻土地便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阮莳天赐乘胜追击,快速飞到了它的背上,用剑用力一插,朱厌瞬间痛苦难忍,将他们从背上抓了下来,狠狠向石壁处扔去。

  天赐当场昏迷不醒,阮莳也是在昏迷的边缘,当她努力地想抓住天赐的手的时候,朱厌将天赐捏在了手中,憎恨地看着天赐,越来越使劲。

  阮莳看着天赐快被朱厌捏死的时候,恨意浸透了全身,脑海忽然出现了自己被关押在一个笼子里面,还有一个白发老头日日对自己施以天刑,自己现在的恨意与当初的恨意一般无二。

  另一边的玲珑心也是感受到了阮莳的恨意,颜色越来越深,静文施法压制。

  阮莳站了起来,血红色的光布满全身,快速施法在梵天剑上,猛得向朱厌砍去,朱厌被砍灭,天赐落了下去,阮莳赶忙接住,并试着唤醒天赐,眼里的红气也逐渐消失了。

  另一边的玲珑心也熄灭了光芒,让静文好生奇怪。

  静文的眼眸转动:“难道阮莳能够自由调唤玲珑心的力量吗?”

  灭蒙鸟见朱厌已经被阮莳砍灭,看了一眼浮在半空中的半月坠,便不想再与叶季越薛桐浪费时间,一挥动翅膀,产生了巨大的飓风,一下将叶季越薛桐扇在地上,随后向半月坠冲去。

  叶季越薛桐见灭蒙鸟的目标是半月坠,顾不得痛苦,立刻飞了上去,当灭蒙鸟快叼住半月坠的时候,叶季越薛桐一人抓住灭蒙鸟的一边翅膀,生生将它拽了下来,灭蒙鸟重重摔到地上,鸟喙都被磨平了。

  灭蒙鸟连忙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鸟喙都被磨平了,不由地怒从心生,快速挥动翅膀,让其产生巨大的气流涡,想把叶季越薛桐卷进气流里面。

  “叶季越,我们用定风咒了结了它。”薛桐提议道。

  “好!”

  叶季越与薛桐开始念动定风咒:“时风有咒,除妖定魔,斩于剑下。”

  定风咒念完,两人的剑开始散发紫色的光芒,在两剑力量最鼎盛的时候,二人举剑向灭蒙鸟砍去,剑气直接将灭蒙鸟砍灭,连羽毛都不剩,灭蒙鸟灭后,它制造得强大的气流也逐渐消失了。

  叶季越薛桐赶忙去查看天赐阮莳的情况,正当他们要舒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很多的百姓,见到了阮莳天赐他们,就连忙跪了下来,恳求道:“求求少侠们救救我们的女儿,一刻钟前,我们的女儿全部被那个道士掳走了。”

  天赐他们才反应过来,灭蒙鸟与朱厌都是符江带过来的,为得就是拖住他们。

  “对了,那个灭蒙鸟还想夺半月坠呢!”薛桐突然想起来说道。

  “什么!”阮莳惊恐地说,看向了半月坠,半月坠果然已经向远处飞去。

  “小桐,你和季越在这里安抚好百姓,我与天赐去找寻那些失踪的少女。”

  “好!”

  阮莳天赐得了叶季越薛桐的答应,就乘剑向半月坠的方向追去。

  半月坠飞到了一片枯木林,阮莳天赐落在地上,就看到了十二个少女被绑在十二棵枯树木上,已经昏迷了。

  阮莳想向前解救她们,可她们的身上都被符江下了封印,近不得身。

  因为封印被阮莳触动,所以符江出现了,半月坠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花颜,这半月坠里果真有你的妖气,你别害怕,等到血红之月血气最鼎盛的时候,我就用这些少女的魂魄与血红之月的血气助你复生。”符江对着半月坠喃喃道。

  “符江,你疯了吗?竟然要用这些少女的魂魄去祭祀一个狐妖的妖气,助她复生?”

  “我是疯了,早在一千年前,看见花颜被师尊虐死,我就已经疯了。为什么师尊要把所有的妖物一棒子打死,把妖物说得如何如何穷凶奸恶,把人类说得如何弱小善良,却不知道人有善恶之分,妖也有好坏之别,可师尊始终认为妖就是妖,没有良善之分,所以用三十六道天罡法阵杀了对人类没有任何危险的花颜,她也只是想来找我……”

  这时两块半月坠竟合并了一块完整的玉佩,也将符江与花颜的前世故事投影了出来。

  茅山掌门重羽下山的时候,路过一朵草垛时,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个婴儿的声音,便去寻声音的来源,最后在草丛中发现一个竹筐里放置着一个婴儿,婴儿见了重羽,也不害怕,还对他微笑。

  重羽见了很是喜欢,便将他从竹筐里抱起,喃喃道:“小朋友,是谁把你丢到这里的?嗯……要不你就入了我茅山,成为我茅山弟子吧!”

  小婴儿听了这句话,笑得更欢了。

  此后,重羽便将婴儿取名为符江,将他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悉心栽培,除此之外茅山的师兄也都很喜欢他,并且下山回来之后,也会给他带很多玩具。

  符江也是人群中难得的修道之才,十二岁时就参破了茅山至宝——《天心经》的全部章法,并能很好运用于斩妖除魔,要知道符江的师叔——重青长老也是才在五十六岁时候,才全部参透的,这样的奇才,以后必是能接替重羽,成为茅山掌门的。

  重羽也是对符江充满了期望,也将他当成下任掌门来培养的。

  在符江十九岁的时候,城中不知何为闹了瘟疫,短短几天,城中就已经尸横遍野了,得了瘟疫在垂死边缘挣扎的人更有数千。

  重羽痛惜百姓,特派茅山二百弟子全部下山救治百姓,更是带上许多茅山的奇珍异草用于熬制汤药救治得了瘟疫的百姓。

  符江刚与师兄们下到城里的时候,看见城里百姓皆瘫软在地,痛苦呻吟,有些脸色苍白,在剧烈地咳嗽;老人与妇孺的体质更弱,皮肤上已生了痘疫,手上一大片,脸上一大片……

  “乔明,你带一些弟子去统计一下得瘟疫的人数,方凌,你带一些弟子就地熬制草药,其他弟子跟我去布置一个个简易的病房。”大师兄说完,两百弟子分成了三队,各司其职去了。

  符江则跟着方凌师兄他们一起就地熬制草药,符江就这样洗草药,熬草药,舀出草药水,给百姓们喂草药水,忙活了一天。

  天渐渐黑了,大师兄说:“我们这一队今晚便驻守在这里,各位师弟今日辛苦了,明天继续。方凌,你带一些人回茅山,再拿一些草药来,记得药性强和弱都要拿来,精壮男子受得药性强的,一些老人与妇孺身体比较弱,她们需要药性弱的。”

  “是,方凌这就上茅山取草药。”方凌说着,便挑了一些弟子,最后看见了符江,问:“符江,你和我一起回茅山取草药吗?”

  “不了,二师兄,我就与大师兄一起驻扎在这里,你和其他师兄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好!”

  方凌走后,符江与其他师兄就一起休息了,可当符江躺在几块烂木板上,仰望星空,不由地想:“我们真的将全城的百姓都救治到了吗?万一有哪种得了瘟疫,腿脚又不利索的老人怎么办?”

  符江越想越心里不安,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找找看,这想着,便离开了城中心,去往了深巷小院。

  果然不出符江所料,深巷里面有位婆婆得了瘟疫,正在与死神作斗争。符江见了连忙将道袍盖在婆婆的身上,说:“婆婆,您别害怕,我先去外面为您煮草药水,您等下啊!”

  过了一刻钟,符江端着草药水进来了,却看见一个女子已经在喂婆婆喝草药水了,再认真一看,那个女子真身竟是一只狐狸。符江害怕女子对婆婆有所企图,便抽出了剑,一剑打丢了女子的碗,随后将剑比在女子的脖子上,质问道:“哪里来得狐妖,竟然连老人都不放过了。”

  女子见自己的碗被打丢了,瞬间暴跳如雷,推搡了符江,吼道:“你有病啊!看不见我在救人啊!不信你看看碗啊!莫名其妙的!”

  “少假惺惺的了,你们妖想干什么,我茅山弟子还会不知道吗?”

  “难道所有的妖都是坏的吗?所有的人又都是好人吗?你看都没有看,就污蔑于我。”

  “你……”符江刚想说话,感觉有人拉了拉他,向下一看,是那位婆婆,他立马蹲下,问:“婆婆,您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的,小伙子,这姑娘真的是来救我这个老婆子的命的,刚才我都以为我见到黑白无常了,然后睁眼就看见这个姑娘在给我喂药啊!你莫要错怪人家了。”

  符江对婆婆的话半信半疑,将地上的碗拿起来,闻了闻,还真的是治瘟疫的草药水,又连忙道歉:“对不起,是符某冤枉了你,还请您原谅。”

  “呦呦呦……见我没有害人,又变了一副面孔啊!我才不接受你们修道之人的道歉呢!婆婆,您喝了药,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花颜告辞了。”花颜说完,便离开了。

  符江看着花颜离开的方向好久,不禁说:“难道妖真的有善良的吗?”

  “人都有善恶之分,妖为什么不能有好坏之别呢?小伙子,你能送我这个老婆子回家吗?”

  “好,婆婆,我送您回去。”

  符江在送婆婆回来之后,捡到了花颜掉落的簪子,是枚有着杏花图案的簪子,符江想着以后碰见了,再还给花颜,便回到了城中心。

  符江又与师兄们救治了百姓好几天,直到全部百姓都康复了,就集合准备回茅山复命了。

  可符江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花颜的身影,可追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只好先回了茅山。

  一连几天里,符江都在想着花颜的样貌与她对自己说得话,以至于早课期间,重青长老叫他,他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了重青拍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一向认真的小符江,为什么今天居然在开小差啊?是在想什么问题吗?”

  “师叔,妖都是坏的吗?”符江忽然脱口而出道。

  众人皆惊,重青长老更是表情凝重了起来,问:“怎么?符江,你可是前几日随师兄们下山救治百姓的时候,遇到什么妖物了吗?”

  “没有……没有的事儿,师叔,符江就是想问问而已。”

  “反正我见过的妖物都是穷凶极恶的,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符江,若你以后独自下山历练了,遇见了妖物都要及时处理掉,知道了吗?”

  “是,符江谨遵教诲。”

  “嗯!好好上早课。”

  下了早课之后,重青便把这件事情告诉重羽。

  重羽沉思一会儿,说:“不过有没有这个妖物,我都不能让它毁了符江的道行。”

  “师兄,您是要……”

  “在明年符江满二十岁,要下山历练的时候,给符江加道道法,让他封心封情。”

  重青捋着胡子,表示对重羽的话赞同。

  每个夜晚睡觉的时候,符江都会将花颜的杏花簪子拿出来看,不由地想:“花颜,你说我明年就要下山历练了,能遇见你,然后将它还给你吗?”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年,符江也满了二十岁,今日便是他下山进行为期三年的历练的日子。

  “符江,今日便是你下山进行为期三年的历练的时候,我封住了你的法术,所以你这三年间只能使用剑术,还有要记录你每日发生了什么,三年之后,交给我审查。”

  “是,符江谨遵师命,那么请师尊,师叔,各位师兄保重。”符江说完,就要离开了,却被重羽叫住了,符江转过身的时候,被重羽用拂尘打了一下身,其实就是给他下了封心咒。

  “师尊,还有什么事?”

  “符江,你要记得你是茅山下一任的掌门,万事都要克制,我特指情感,你可懂得?”

  符江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符江懂得。”

  重羽看着符江越来越远,不由地担心道:“你真的懂得吗?”

  当你执着于一件事情的时候,事情的结果往往得非所愿,只有放弃执着,或许事情才会向你所期盼的方向发展。

  已经下山多月的符江杀了很多为非作歹的妖物,只是自己想遇见的那只狐妖,却迟迟没有出现过。

  “花颜,你会在哪里呢?我走过了许多地方,都不见你的身影。”符江正想着,忽然被远处的呼救声打断了思绪。

  跑去一看,是头狗熊在追一个少女,可因为夜晚月亮被乌云遮盖得太暗了,符江没有看清她的样貌。

  眼见狗熊的爪子要抓住了少女的腿了,符江果断出手了,就是一剑斩断了狗熊的手掌,狗熊低沉地嘶叫着,跑开了。

  “姑娘,你没有事儿吧!”符江向少女询问着,这时候,遮挡月亮的乌云离开了,符江看清了少女的容貌,是花颜。

  “是你,花颜姑娘。”

  花颜也认出来了他是符江,连忙站了起来,向符江鞠了一躬,说:“谢谢你,茅山道士。”

  花颜说完,就要离开了,符江转身想留住她,给她还簪子,却发现花颜已经晕倒在地了,便赶忙去查看她的情况。

  发现她的嘴色煞白,且身上有多处老旧伤痕,必须赶紧救治,可不能用仙法,符江只有将身上的道袍脱了下来,盖了上去,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便将花颜抱了起来,离开了森林。

  睡梦中的花颜再次看见了母亲被黑熊精杀害的场面,她不由地哭了起来。

  “娘亲,娘亲……”

  符江见花颜一直叫着娘亲,以为她做噩梦,便说:“花颜,你梦见了什么……”

  话音刚落,花颜就猛然醒了过来,看见了符江,却将他看成了娘亲,抱着符江哭了起来。

  符江也是第一次被人拥抱,身体不由地僵硬了起来,过了好久,才将手轻轻绕到花颜的后背,说:“别怕,都过去了。”

  花颜见自己抱着得竟是符江,连忙推开他,用被子盖起身子,说:“你个茅山道士想干什么啊!”

  符江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站了起来,解释道:“我并无他意,刚才在森林里见你身上伤口多处,所以才将你带这里医治。”

  符江此言一出,花颜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包扎好了,才愧疚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只要你心存善良,我也不会伤你性命的,还会救你的。对了,我此次是下山历练的,所以不能在一个地方耽误太久了,桌子上有些银子,还有你掉落的杏花簪子,我都一并给你,我先离开了。”符江刚要出门的时候,就听见花颜在身后说:“茅山道士,你如果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年的话,能不能带上我,你的仙术被封,会有很多麻烦的。”

  花颜说出这句话仿佛已经用了全部的勇气。

  符江迟疑了很久,花颜以为他要拒绝她的时候,没有想到他却说:“那花颜姑娘就快点跟上来吧!”随后离开了房间。

  花颜瞬间欣喜若狂,赶紧下了床,穿好了鞋子,拿了桌子上的簪子与银子就跑了出去,跟上了符江。

  此后的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有桃花镇,因为那里有棵很大很漂亮的桃花树,还去了海边城捉了兴风作浪的海妖,最难忘的是青木镇的乞巧节。

  那也是两人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开始,可当他们想更近一步的时候,符江总会心口一疼,耳边响起师尊的教诲,便没有心情去与花颜更近一步了,可花颜也没有介意。

  时间匆匆过去了三年,符江也该回茅山向师尊复命了,花颜也知道符江可能此回茅山了,他们之间便不可能再见面了。

  花颜便将颈间的玉佩拿了出来,施法做成了两半,一半送给了符江,说:“喏!这叫半月坠,是我送你得分手礼物。”

  “什么!分手礼物,花颜,你飘了啊!”符江轻捏了花颜的脸蛋,假装生气道,可见花颜的脸上还是悲伤,便推开了半月坠,抱住了花颜。

  “符江,你不要再耍小孩儿脾……”花颜的话都没有说完,符江就吻住了她,吻得很深很深,尽管因为动情,封心咒让他受着如诛心一般的痛苦,可是他还选择义无反顾地吻上了花颜的唇。

  过了良久,符江才放开花颜,两人早已红了眼眶,他将花颜的半月坠收下说:“这个就当我一个承诺,我一定会将它还给你,然后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第二日清晨,花颜目送符江上了茅山。

  历练归来的下任掌门,茅山上下自是喜气洋洋,重羽与重青更是亲自迎接他,可符江脸上已没有了喜色。

  “师尊,符江想单独和您讲些事情……”符江说完,便去放行李了。

  众人疑惑,为什么才三年,符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重羽刚进入太和殿的时候,就看见符江已经跪在了茅山历代师祖面前了,这让重羽有点不安,屏退了众人。

  “符江,你这是干什么啊?才历练回来的,你不累吗?”重羽说着就要拉起符江。

  “师尊,符江要还俗……”

  此话一出,让重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说什么?”

  “符江要还俗!”符江此话一出,瞬间得了重羽的一耳光,直接扇得符江跪不稳了。

  可符江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又笔直地跪了起来,说:“师尊……”

  “符江,你对得起我这些年对你的栽培吗?为什么才出去三年,就要还俗,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妖物,对了,你还问过你师叔,妖是不是都是坏的?如此荒谬的问题,都问得出口。我罚你三个月禁闭,来人啊!将符江带下去,好好看管。”

  重羽到了殿外,喊道:“茅山全境现开起三十六道天罡法阵。”

  “是!”

  十二位茅山弟子说着,便分别飞上了太极殿前的十二根石柱,念动法咒:“及及鬼道,复望往归,天命所使,斩妖除邪。”

  十二石柱即刻便有力量冲向了茅山的空中,形成一道蓝色的保护网笼罩在茅山上空,细细听的话,还能听到网中有闪电嘶鸣的声音。

  重羽看着已经开启的三十六道天罡法阵,不禁抚胡想道:“不管是哪路的妖怪,已经毁了我徒儿道行的,若不知死活来茅山找他,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一个月过去了,重羽与重青未见一只妖上茅山,本有些放松,但见弟子禀报符江不吃不喝,只是每日闭眼养神,心里就失落了许多。

  但重羽始终坚信只要符江不见那只妖的话,久而久之,他便会忘却。

  符江也将花颜给他得半月坠好好珍藏着,每次拿出来看得时候,眼眶都会红润。

  而在茅山脚下的花颜也逐渐担心了起来:“符江的脾气这么倔,他的师尊会处置他吗?我明天上茅山看看,就算是妖,我也要闯一闯茅山,哪怕见符江最后一面。”

  第二日清晨,茅山的三十六道天罡法阵就发出轰隆的声响,重羽便知道是符江牵挂得那个妖物来了。

  三十六道天罡法阵是茅山专门为妖炼制得法阵,分别有三十六道酷刑,第一道的天雷刑,就能湮灭许多妖精,更何况剩下得三十五道酷刑。

  重羽看出花颜是只狐妖,且妖气低弱,定是抗不过三十六道天罡法阵的。

  “狐妖,你识相点就快点下山去,不要死在我这天罡法阵里面了。”

  “不行,我还没有见到符江,不可能回去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颜竟然抗过了二十四道酷刑,不过最后一道可是妖物惧怕得诛心之刑。

  “这狐妖的执念怎么如此之重啊!”重羽感叹道,并加重了法阵里的法力。

  重羽虽是这样感叹着的,但是心中诛杀花颜的想法仍然没有改变。

  茅山的弟子们都在谈论花颜的厉害。

  “她一个没有什么修为的狐妖,竟然扛过了三十六道天罡法阵里的二十四道酷刑,并且有通过的可能。”

  这番谈话被符江听到了,直接冲破了房门,向大殿冲去,师兄们怎么都拦不住他。

  当符江看见了花颜因为受了三十六道天罡法阵,而变得奄奄一息的时候,连忙喊住手,并去查看花颜的情况。

  “花颜,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啊!你别怕,我用我的道法救你。”正当符江要施法的时候,却被花颜阻止了,说:“不用了,符江,我精元与真身都被弄灭了,你的道法救不了我的,我能再见你一面,我就很开心啦!”

  花颜说完这句话,就闭了眼,身体开始慢慢消失,符江哭喊着去抓,求花颜不要离开他,可一切已有了定局。

  符江目光呆滞看着花颜离开的地方,开始念起了法咒,替她超生。

  重青看着符江如此这般,气不打一处来,吼道:“符江,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却不料符江眼神一变,唤出了自己的配剑,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符江,你在干什么啊!快把剑放下。”众师兄劝道,并想着向前阻止符江不理智的行为,可他们靠近一步,符江就后退一步,并将剑牢牢比在自己的脖子上。

  “师尊,师叔,各位师兄们,符江想问问你们,难道妖都是坏的吗?”

  此时的符江比任何时候都想知道他们的答复,为什么要逼死花颜,为什么都不肯让她见自己一面?

  “符江,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痴迷于她!”

  重青的语气明显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他也疑惑自己与重羽给符江的教育明明是对任何妖物不可存怜悯之心,更不要分什么恶善。可为什么今日的符江,这个天资最高的爱徒,却要为一只狐妖去死?

  “花颜从未给符江灌过什么迷魂药,反而是你们天天给我灌输,天下的妖物都是穷凶极恶的思想。殊不知,还有许多像花颜这样灵力低微,为人类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却被我们盖棺定论——妖物都是坏的。现如今,花颜已经被师尊师叔虐死,符江也不能为她报仇,只能随她去了。”符江说完,毫不犹豫地用剑割破了脖子,一时间血液喷涌而出,符江渐渐失去意识,摔到了地上,众师兄赶紧上前查看符江的情况,茅山上下忙成了一团。

  最后重羽重青用回天转生之术救回了符江,也将他的记忆封印了起来,并对茅山上下封口,符江又变成了重羽最得意的弟子。

  百年之后,重羽重青仙逝,符江与方凌也成为了茅山第二百七十代茅山掌门与茅山长老,符江被赐予了掌门拂尘,一生都要坚持作为茅山掌门的责任。

  后来符江也在茅山下捡到了一个婴儿,正如重羽当初捡到他一般,将他取名为宋哲,收为关门弟子。

  一日,小宋哲捡到了一块半月形的玉佩,便交给了符江,符江见到半月坠,所有的事情都记起了。他也一时痛苦难忍,日日对着半月坠哭泣,终于他还是去寻他的花颜了。

  “这就是我与花颜前世故事,我师尊师叔屡次蒙骗于我,甚至固持己见地杀害了花颜,你们说我该不该恨。”

  “可这些少女都是无辜的,若你真的用她们的魂魄复活了花颜,我想花颜也不会高兴的。”

  ”我才不会管那么多,要做成一件事情,就必须牺牲一些事与物,甚至是人!”符江说着,看见血红之月的血气已经到达了最鼎盛的时期,便飞到了半空中,对着拂尘施法,用拂尘将月光引了过来,注入了半月坠里,再施法引出了少女的魂魄也注入了半月坠里,半月坠因为二者的结合,立刻迸发出强盛的妖气。

  阮莳天赐见状,想去阻止,却被符江预料到,用道法控制了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

  阮莳看着被吸出魂魄的少女发出难以忍受的惨叫声时,想到了她们父母刚才声泪俱下恳求自己时,一时怒从心起道:“凭什么复活你的爱人,就要这些人牺牲,简直荒谬,符江,你妄为修道之人。”

  接着阮莳就挣脱了束缚,一剑砍断了符江的施法,符江掉了下来,接着又一剑将半月坠砍碎。

  半月坠碎之后,那股强盛的妖气便不复存在了,少女们的魂魄也重新回到了少女们的身体去了,最强盛的血红之月也转瞬即逝了。

  “为什么……为什么!”符江慌乱地说着,连忙去拼凑那些碎片,“还有机会的,还有机会的,花颜不可能消失的……”

  正当阮莳走到符江身边,想解决他时,半玉坠的碎片突然发光了,光束越来越强,最后花颜出现了,她深情地看着符江。

  “花颜,你回来了吗?”符江不可置信地说,想去触碰花颜,却触碰不到。

  “符江,我的真体已经灭了,这是我奋力在半月坠里存留得一魄,只有半月坠碎掉,我才能出现。”

  “你放心,就算只有一魄,我也能将你复活。”

  “不必大费周章了,符江,你借复活我之名,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命,让我如何能安心重生入世呢?这样吧!我把半月坠修复好,我们各拿一块,约定下世再续前缘吧!”花颜说着,便将两块半月坠修复好了,一块递给了符江,“记得下世一定要找到我。”

  花颜话音刚落,便消失不见了,符江拿着半月坠,喃喃道:“下一世,再续前缘吧!”

  符江说着,便开始分裂了,仍有一束红光往远处逃去,道心妖自己飞去了还在叶季越手中的《百鬼伏妖录》。

  薛桐叶季越见是道心妖回来了,便知道是天赐薛桐成功了。

  “他们成功了,他们收复了道心妖。”薛桐说道,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一片欢天喜地。

  三个月后,四个少年辞别了思州,去往了落州。

  ————道心妖·符江的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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