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落州名姬有一九弦琵琶,九弦琵琶更有四弦弹凡音,七弦弹魔音,九弦弹神音的美誉。
天赐阮莳一行人刚来落州,就被落州的繁荣的景象所吸引。
而前面的畅欢楼更是门庭若市,一大群人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天赐随即拦了一个大哥问:“这位大哥,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我们落州的名姬——赫连司晴啊!各位是从其他州系来的吗?这位司晴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啊!而且用得不是普通的四弦琵琶,而是一首九弦琵琶,可谓是有四弦弹凡音,七弦弹魔音,九弦弹神音的美誉呐!一年前入驻畅欢楼的,每个月十五号弹奏琵琶。她弹得凡音已是人间难见,更不要说魔音与神音,各位,我还要听琵琶呢!先告辞了。”那大哥说着,便向人群中挤去。
“好一个九弦琵琶,四弦弹凡音,七弦弹魔音,九弦弹神音,我倒觉得诡异得很。”薛桐狡黠地说,拉着阮莳的手,“小莳,你说她是不是就是我们要寻找得丧心鬼啊!有个那么诡异的琵琶,真的很值得怀疑的。”
薛桐说着,就带着阮莳往人群中挤去,叶季越与天赐赶紧跟上,叶季越更是劝道:“薛桐,我告诉你昂!不要带小莳癫,万一挤到她了,天赐可是和你没完的。”
天赐闻此言,羞红了脸,连忙制止道:“叶季越,你怎么嘴巴那么大?”
薛桐带着阮莳一顿乱挤,终于挤到了前排,也看到了这个落州名姬——赫连司晴的真容。
只见她身着一身粉裙,明艳却不显得庸俗,用淡紫色的纱掩面,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可看见她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就知道她应该长得很好看。
怀里抱着一首比普通的琵琶大很多的琵琶,琵琶上的弦细细数来,真的有九根,她却弹得行云流水,而她娇小的身体与那硕大的琵琶也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赫连司晴一开始弹得就是人间绝佳的凡音,人们纷纷啧啧称赞。
“天赐,想不到这个司晴真的有两把刷子呢?我这个音痴听着,都觉得好好听。”叶季越对天赐说着。
天赐则尴尬地摸了摸头,说:“应该是我对人间的音律并不精通,所以司晴姑娘弹得并没有打动我。”
可这句话却被赫连司晴听见了,她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去四弦的弹奏,改用七弦的弹奏。
天赐一下子惊住了,疑惑赫连司晴为什么能弹出他印象中的用魔界的魔音琵琶才能弹出得魔音,不过还挺好听的。
而薛桐见赫连司晴都用了七弦琵琶弹了他们口中所谓得魔音,阮莳却还是无动于衷,很是疑惑。
“小莳,你不喜欢听弹琵琶吗?还是你只能听懂司晴姑娘弹九弦琵琶啊!”
“不知道耶!我感觉所谓得凡音与魔音都是一个音。”阮莳这句话刚说出来,就被薛桐连忙捂住了嘴巴,在她耳边轻语道:“小莳,我们挤到前面来,只是为了听人家弹琵琶,不是砸人家招牌啊!”
赫连司晴闻此言,琵琶声忽然戛然而止,众人疑惑。
只有赫连司晴站了起来,走到了阮莳的面前,薛桐见状连忙护在阮莳的面前,连忙道歉道:“司晴姑娘,我的朋友不是这个意思,您的琵琶弹得很好听,不必理会她的。”
赫连司晴淡然一笑道:“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你的朋友对我不精湛的琵琶技艺提出异议,我感谢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责怪她呢?只是小女子的九弦琵琶的名声都打出去了,如果我弹神音的时候,不能打动你的话,那我赫连司晴便不再用这个作为揽客的噱头了。”
“司晴姑娘,您何必和她计较呢?万一真的有对琵琶声不喜欢的人呢?那您的九弦琵琶名声不就是毁了吗?”人群有人劝道。
“大家静一静,我看这个姑娘天姿绝非凡人,既然我的四弦与七弦都征服不了她的话,我就用九弦神音试试,若还不能打动这位姑娘的心的话,我赫连司晴就认了,正好大家也可听听看这九弦神音与往日我谈得凡音与刚才弹得魔音又有何处不同。”赫连司晴说着,便一指划过了九弦作为她要弹神音的序音。
赫连司晴首先用四弦弹出神音的基调,再弹出七弦的魔音作为九弦神音的脊骨,最后五指快速拨动九弦,琵琶声婉转而悠长,仿佛能看见一位上神云游四方的快活,忽然琵琶声急转直下,又仿佛能看见神话里所说上神要经历命中大劫的宿命,最后劫后存生的庆幸,对于自己无尽寿命的反思。
阮莳听完,果然有了反应,只见她的眉头微蹙,因为神音的撩拨,自己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奇怪的画面:一开始自己仿佛也在听别人给她弹琵琶听,自己唤她娘亲,可她竟不是自己的娘亲——红花;进行到高潮的时候,自己生活得那片家园发生了天灾,她的亲人全部被下了天雷之刑,神魂寂灭,再无转世投胎的可能,自己怨恨,大闹了起来,想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却被一个老头抓住,关押在一个金笼子里,一关就是数万年;最后琵琶声结尾的时候,自己被那个老头抓出来,给湮灭了。
“不可能的,我的娘亲是红花,我分明是记得她的样貌,她不是长那个样子的,我又为什么会叫那个女人为娘亲。”阮莳捂住头,痛苦地想。
天赐知道是赫连司晴弄得鬼,连忙施法打断了她的弹奏,护住了阮莳。
“小莳,你怎么了?”三人关切地问阮莳。
阮莳趴在天赐的肩头,小声地说:“天赐,我好难受,看见了我的亲人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司晴姑娘,你到底弹得是什么曲子,为什么我的朋友反应这样剧烈?”薛桐生气地质问道。
“我都说了,我只是弹了九弦神曲向这位姑娘证明一下自己而已,这位姑娘因为记忆被封印,所以听不得神音的撩拨,也是小女子没有料想到的,在这里司晴向姑娘赔罪了,时间不早了,司晴就回楼了,恕不奉陪了。”赫连司晴说完,拿着琵琶就要回畅欢楼了,可阮莳却强撑精神叫住了赫连司晴:“司晴姑娘,我还能再听你弹的九弦琵琶吗?”
“若姑娘真心喜欢,且受得住这九弦神音,姑娘便可来畅欢楼寻司晴,司晴一定随时为你弹奏。”说完,赫连司晴便和她的婢女回楼了。
“多谢司晴姑娘……”阮莳喃喃道,便昏了过去。
天赐连忙抱起阮莳,与叶季越薛桐一起寻找客栈入住,好查看阮莳的具体情况。
畅欢楼上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眼看着天赐他们找到了一个客栈歇脚,便去内阁找到了正在喝茶的赫连司晴。
“主人,他们已经入住了同福客栈。”
“我知道了,宋萱,今日可是十五号了,你记得早点去高家下毒。”
“是,不过,主人,刚才宋萱也看见高府的小厮儿也注意到了他们,如果今天再死人的话,怕高府就会请他们帮忙了。”
“不怕啊!况且我们杀得高家人也不多啊!加上今年的,也才十六个,你放心去吧!”
“是!”
可当宋萱要走的时候,赫连司晴却叫住了她,问:“宋萱,你有没有看见阮莳腰上的玉佩,与你的玉佩是一样的,会不会是你那个当蜀山大师姐的姐姐委托阮莳来寻你的?”
宋萱闻此言,回想了阮莳的穿戴,发现阮莳的腰间真的有个与她一样的玉佩,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良久,才道:“从宋瑶把我抛下的那刻开始,我就没有姐姐了。”
“宋萱,我希望你记得此话,如果你与你的姐姐真的兵戎相见了,希望你不要手软。”
“不会的。”宋萱淡淡地丢下一句,便离开了。
夜晚。
小厮儿便见到的事情告诉了高老太太,高老太太听完瞬间大喜道:“他们真的来了吗?”
“是的,小人亲眼看见他们四人中有位姑娘对赫连司晴弹奏得九弦神音有所反应,她应该就是一年前那位老道人说得能为我们解咒之人。”
“那还在干什么啊?快随老身去见他们啊!”高老太太说着,便扶着丫鬟的手,连忙往外走。
不一会儿,一大队人就包围了同福客栈。同福客栈的老板哪见过这个阵仗,见着高老太太就跪下了,哭求道:“高老太太,小的可没有得罪您呐!您为何要弄这么大的阵仗来到小人的店里啊!”
高老太太拍了拍客栈老板的肩膀,眉开眼笑地说:“刘老板,我们家的恩人都留宿在你的客栈里,我又怎会怪你啊!感谢你都还不来及呢!”
刘老板一听高老太太说他们家有恩人留宿在他们,便想到了天赐阮莳他们四人,因为看着他们面生,且穿着也不像落州人士,便叫小二将天赐阮莳等人叫了下来。
高老太太见到天赐阮莳四人就连忙跪了下来,说:“今四位少侠来到了落州,且听懂了畅欢楼的赫连司晴的九弦神音,定是上天派得解我高家危难之人。”
四人面对高老太太为首的一群人的跪拜,感到一阵懵,后来通过了高老太太的讲述,才知道他们如此行事的原委。
原来两年前,高家中突然有人暴毙,且经过衙门的详细调查,都查不出死因,更为诡异的是每个月十五号的晚上的戌时都会有高家的人暴毙,且与高家都有血缘关系,且都为男性,而每个月最后一天的辰时,高家的女性无论老少都会毫无征兆地诞下一名男婴,仿佛这个月十五号死去的高家男性都会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的辰时都会以婴儿重新回到高家似的。
直到一位行道者来高家说道,才知他们高家祖宗罪孽深重,欺骗了一个公主的感情,让她的国家灭亡,她也自杀殉国,此后怨念长存,吸收鬼气之后,自是成了厉鬼,特来报复他的后人,只有等到能听懂赫连司晴弹奏得九弦琵琶弹奏得九弦神音的人才能破除她的怨恨。
阮莳内心表示:“真有这么邪乎吗?”
这时高老太太掐算了时间,已经到了戌时,一闭眼,她旁边的一个男子突然栽倒在地,没有任何的预料地去世了。
天赐与季越赶忙去看男子的状态,可阮莳却看见躲在了窗外偷窥的宋萱,宋萱也知道了阮莳注意到了自己,连忙逃跑了。
“谁!”阮莳吼道,赶忙追了出去。
天赐见状,就要跟着阮莳跑出去,却被叶季越阻拦道:“阮莳她是去追凶手了,你还不放心她?”
宋萱眼看着再往街上跑就要被阮莳追上,开始环顾四周,制定其他的逃跑路线。
她看着重重叠叠的房屋,心生一计,一个轻步就飞上了屋檐上,站稳之后,继续奔跑,甚至时常从一个屋檐,冷不防跳到另个屋檐上,就是为了甩开阮莳的追踪。
可她低估了阮莳的能力,一直不追上她,也只是为了摸清她的据点在哪个方向而已。
“你还要往哪里逃?”
宋萱听着这个声音,往后一看,却不料阮莳已经追到她的面前了,她见架势是逃不了,就默默往后退,作式要和阮莳打一场。
“我只是想问……”阮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宋萱的腰上挂着有着是与宋瑶送给她的玉佩一样的玉佩,瞬间惊愕。
“你是宋萱?是宋瑶师姐的妹妹——宋萱!”
宋萱见是阮莳是通过自己腰上的玉佩认出自己的,瞬间恼怒,将腰上的玉佩扔下屋檐,吼道:“我不是!”
阮莳眼睁睁看着宋萱将玉佩摔碎,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一会儿,才温柔地说:“宋萱,你知道吗?你的姐姐一直都在找你。”
“别替她辩驳了,如果真的想找我的话,小时候就不会让我引开那头凶兽,自己逃跑了。如今相似玉佩已碎,我与她再见就是仇人。”
阮莳虽然不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但她看到当宋萱说出那些话时,眼睛会全黑一下,她就知道宋萱是被人篡改了记忆。
“到底是谁篡改了宋萱的记忆,看来只有让宋萱先回去了,看她背后的人是谁?”阮莳想着,便故意让宋萱逃走,实则一直跟着她,最后亲眼看着宋萱走进了畅欢楼,便知道了控制宋萱的人是赫连司晴,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寻找得丧心鬼。
另一边的天赐叶季越发现男子与高老太太所述一样,每个月十五号的戌时,他们家族会有一个男子会突然暴毙,且发现不了任何伤口与隐疾。
“别查了,就是畅欢楼的赫连司晴指使宋萱所为的,她也就是我们要找得丧心鬼,也是高家祖宗高朗害死的北国公主。”阮莳突然出现了说。
薛桐连忙上前询问阮莳的安危:“小莳,你那么贸然跑出去,万一是丧心鬼的阴谋怎么办?”
“我不要紧的,只是和她的下属——宋萱交了一下手,她也是宋瑶师姐寻找多年的妹妹。”
“那如果真的如阮莳所言,那么我们收复丧心鬼将变得很棘手。”叶季越分析道。
“不过赫连司晴如果真的是当年被高朗弄得国破人亡的公主的话,为什么如今才开始报复,而且报复方式很奇怪?”
“很简单,古籍上有一种诡异的阵法,能让你见到已经去世千年的人的亡魂,条件就是在千年难见的阴连年的每个月十五日的戌时取走他后代子孙中抽走一个精魄,连着十七月,下个月就是最后一个了。”
“那什么法器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勾走人的精魄?”
“便是地府的黑白无常的法器——勾魂,这种法器全阳人与全阴人皆不可用,除了黑白无常,就只有不生不死的人才可驱动,但是长期使用者后果也非常严重。”
“何为不生不死?”
“身体里的三魂七魄只有一魂一魄了,如果被勾魂侵蚀得只剩一魄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救不回来了……”
“如果是真的话,我们必须将最坏的消息告诉师姐,进行隐瞒的话,可能对师姐是二次伤害。”
畅欢楼。
“主人,这是高朗第七十四代孙子高辉的精魂。”宋萱说着,便将勾魂里面的蓝色精魂递给赫连司晴。
赫连司晴施法将高辉的精魂放入十七星阵中的一个方位后,精魂发出了黄光,这代表着高辉是高朗的后代子孙。
赫连司晴看着十七星阵中的十六个精魂时,不禁狂笑道:“哈哈哈哈哈,高朗,你做梦都不会想到千年以前,你伙同别人攻破我国家的城池,屠戮我的子民。千年以后,你的子孙要为你的所做所为做出代价。下个月十五号我就可以启动十七星阵,收集你的残魂,然后让你看着你的子孙都死在我的手上,我还要全落州的百姓给你陪葬。”
夜半的时候,宋萱还是一个人跑到了自己将玉佩摔碎的地方,寻找玉佩的碎片。
终于她看见了一些,正准备捡起来的时候,一双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抬头一看,是阮莳,又立刻拉开距离。
“小宋萱,你的玉佩碎了,我把你姐姐的玉佩给你。”阮莳说着,便将玉佩递了过去。
宋萱赌气不去看阮莳,吞吞吐吐地说:“谁说我是找玉佩来了……”
阮莳趁宋萱不注意时,施法控制了她,查看她的三魂七魄。
宋萱瞬间慌乱,大怒道:“你想杀就杀,何必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果然是修仙弟子。”
而阮莳没有理她,继续施法查询她的魂魄,发现她的魂魄真的被勾魂侵蚀得只有一魂一魄了,便施法取走她手上的勾魂。
“你不可再用勾魂了,我会将它还给黑白无常,说明缘由,他们应该不会怪罪于你的。”
“少假惺惺了,若你想救我,为什么几十年前不来,现在这个样子,把勾魂还给我。”
阮莳施法将宋萱浮在空中,让她看清了当年的真相。
七岁那年,村子遭遇妖物来袭,村中之人尽数死绝,只有宋瑶带着宋萱四处躲避,才得片刻安全。
可是今天的妖物似乎已经发现了她们的踪迹,正要慢慢靠近她们时,宋瑶决定自己去做诱饵,让妹妹安全,便叮嘱宋萱不要出来,自己则去引开妖物,很快就会回来。
宋瑶引开妖物后,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了。饿极得宋萱才鼓起勇气从地洞里出来,找寻食物。
可是还没有找到的时候,就被妖物发现,就是一爪将宋萱抛到了一边,宋萱口吐鲜血,一撅不振。
正当妖物要杀了宋萱,吃掉她时,一阵刺耳的琵琶声来袭,宋萱连忙捂住了耳朵,而妖物直接被琵琶声杀灭。
“还可以嘛!能抗住我的琵琶声。”一个女子手持琵琶说,随后探寻了宋萱的记忆,知道了她姐姐是为了她的安全,引开了妖物。
“三魂七魄丢了二魂六魄,是我不辞辛苦寻找得不生不死之人了。”女人说着,便将勾魂融进了宋萱的体内,宋萱立刻痛苦难忍,而女人不会管,反而还篡改了她的记忆,让她为自己所用。
宋萱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头更加得痛苦,喊了一声,随后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宋萱,你放心,我已经将你的情况告知了师姐,师姐虽然很痛心,但是她还是立刻起身来落州了,你现在不能再回到赫连司晴的身边了。”
“我不能离开我主人……”
“为什么啊!你还要跟在她身边,与她一起为非作歹吗?”
“下个月十五,主人她要吸取最后一个高朗后代子孙的精魂,炼成十七星阵,召唤高朗的残魂,然后屠杀全州的百姓。”
“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们无法想象主人对高朗的恨已入骨,我还需要留在她身边,为你们打探消息。”
“可是……”
“你放心,我跟在她身边多年,她很信任我的,你只要将我打伤,我就回去说,被你伏击,夺去勾魂,她会相信我的……”
浑身是伤的宋萱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畅欢楼,赫连司晴见了,连忙扶住宋萱,问:“你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是阮莳,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把我的勾魂抢走了,甚至想杀了我,幸好我命大逃脱了……”
“你先不要说话了,我给你运功疗伤。”赫连司晴说着,就将宋萱扶到床上,为她输送灵力。
在这紧要的关头的时候,赫连司晴突然停止了输送灵力,反而施法控制了宋萱。
“主人……您这是……”
“还想为阮莳他们效力,先成为我的傀儡吧!”赫连司晴说着,就施法弄晕了宋萱。
几天后,宋瑶便从锦州的蜀山赶到了落州的高家。
宋瑶刚见到了阮莳天赐四人,就拉住阮莳的手,焦急地问:“小莳,小萱呢?”
“师姐,小萱的具体情况,我已经在幻息影里告知得很清楚了。她现在在丧心鬼的身边,为我们传递消息,不过我觉得以赫连司晴的警觉性,她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宋萱的不同,我们必须要被动化主动,将宋萱救回来。”
“也是,小萱的命现在被赫连司晴攥在手中,我不能操之过急,以免伤害到小萱……”
“那么赫连司晴最后一个目标是谁?”
“高兴然,他是高朗第七十五代子孙,可他只有六岁……”
正当大家犯难的时候,一句:可以让我试试嘛?从人群中传来,随后一个身体瘦弱的男孩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着男孩异常坚定的眼神,天赐见了有些心疼,蹲下身,拉住他的手说:“兴然,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让你冒险的。”
高兴然却转手拉住了天赐的手掌说:“天赐哥哥,我一点都不害怕,我也相信你与四个哥哥姐姐会保护我的。赫连司晴的怨气来源于千年前我们高家祖宗——高朗的抛弃与背叛,千年后,也理应由我们高家后代去弥补,去赎罪,更不能让她伤害落州的无辜百姓。”
见高兴然如此坚定的想法,大家也都不再反对,因为真的除了这个方法,已经别无他法了,而且过了下个十五,十七星阵开启后,真的是件棘手的事情。
这个月十五夜晚,整个高府都早早进入了梦乡,只有天赐阮莳五人守着高兴然。
看着高兴然熟睡的模样,阮莳不禁想:“赫连司晴真的忍心对一个孩童下手吗?”
“凝怨成鬼,亦无了人之情心,大家不可心存侥幸。”宋瑶提示道。
忽然外面的竹子被突来的狂风吹得沙沙做响,天赐阮莳五人见状立刻闭眼念道法,希望能将高兴然的三魂七魄锁在体内。
可赫连司晴对高朗恨意太浓,用九弦琵琶生生打断了五人对高兴然的保护,并将高兴然的魂魄吸到了九弦琵琶里面,然后逃离。
宋瑶见状了,立刻制定了计划:“季越与小桐留在高府,保护兴然的身体不腐,等我们回来,小莳,天赐,我们去夺回兴然的魂魄。”
“是。”
三人立刻朝赫连司晴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一路上,无论三人的速度多快,都追不到近在咫尺的赫连司晴,而赫连司晴也仿佛有意将三人要引到一个地方。
三人追到了一片草地,赫连司晴就突然消失了影踪。
看着周边环境漆黑,让阮莳不禁担心赫连司晴引他们到这里的目的。
忽然一声锋利的剑声从宋瑶的背后袭来,宋瑶反应迅速,转身打下。
“小萱?”阮莳见眼前想刺杀宋瑶的人竟是宋萱,吃惊不已。
可宋萱没有理会阮莳的话,又做式向宋瑶刺去。
“师姐!”天赐与阮莳连忙喊道。
宋瑶没有回击宋萱,而是一直底身向后移,宋萱的剑却一直紧逼着宋瑶。
阮莳知道宋萱如此反常,猜到应该是赫连司晴又控制了宋萱,连忙对宋瑶说:“师姐,小萱已经被赫连司晴控制了,你不可以不反击她了。”
宋瑶闻言,看着宋萱满眼的杀意,不得已反击了起来。
宋萱终究不敌宋瑶,不一会儿,宋瑶便将剑比在了宋萱的脖子上。
“姐姐……”宋萱忽然可怜兮兮地说,宋瑶一下子心软了,被宋萱看准了时机,一剑刺入了宋瑶的腹部。
“师姐!”阮莳与天赐错愕地说,天赐更是一掌打飞了宋萱。
宋萱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看着宋瑶艰难向她伸手,对她说:“我的妹妹……小萱。”
宋萱看着宋瑶如此看着自己,惊愕了,头开始剧烈疼痛,脑海里开始浮现了她们小时候的画面,直到看到了宋瑶送她相似玉佩的时候,她终于记起来了,向着宋瑶艰难地爬过来道:“姐姐,我……”
忽然一股力量突然将宋萱抬了起来,转而绑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小萱……”宋瑶一激动,想站起来去救宋萱,却拉动了伤口,引起了剧烈的疼痛感,一下子又跪了下来。
“师姐,您不要再动了,我去救宋萱。”阮莳说着,便向宋萱走去,才走一会儿,就碰到了什么封印,被反弹了回来。
这时,从地里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十七个石柱从地底拔然而起,且每个石柱上都有个空洞,其中十六个石柱上都放着一个黄色的小光源。
赫连司晴出现了,手上拿着是兴然的魂魄。
天赐见了大怒道:“赫连司晴,把兴然的魂魄还给我。”
“怎么?心疼了,你们还不是用他的魂魄作为诱饵吗?我过来了,拿到了就是我的了,今日我就要用十七个精魂将高朗的残魂召唤出来,然后让他看着我屠杀他的后人,以及无辜的落州百姓。”
“你竟然知道落州的百姓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这样?”
“因为高朗当年也是伙同他的国家也是灭了我的国家,屠戮我的子民,我现如今的手法也是学当年的高朗而已。”赫连司晴说着,那九弦琵琶却自己弹奏了起来,出现了一个画面,开始讲述赫连司晴的一生。
北国建立的初期,战火四起,民不聊生,百姓都希望有能力者能建立一个和平的国度。
北隋大将军——赫连景带领着他的军队,在这乱荡的年代下,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北国,定都天京府,入住承安殿,是为北国的开创者,亦是北国的第一任君王。
十三年后,菁茹皇后生下一名女婴后,便血崩逝世。
因为女婴的降生,天产异象,原本在周国的紫薇星,竟用一天的时间移到了北国的太晨殿的上空,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辉,紫薇星佑护哪国,一目了然。
钦天监将这异象告诉赫连景后,赫连景相信是皇后所产之女必是紫薇星选定之女,便将女婴取名为赫连司晴,意为司情达理,晴若瑰阳,封为景禾公主。
而周国因为紫薇星的离开,可就没有那么开心了,皇帝高落更是彻查皇宫里是否有人偷偷生下了婴儿,有天煞的命格,所以导致了紫薇星的移位。
搜罗一日之后,果然有名浣衣局的奴婢与侍卫私通,生下了一名男婴。
高落立刻下令处死了二人,当他要杀了这名男婴时,却被通天象的大臣阻止了。
“皇上,此男婴看面相有天煞的命格,能使紫薇星的移位,若贸然杀之,必能使周国国运不济,导致灭亡啊!”
高落闻言,将剑一丢,吼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不如将男婴封为皇子,以王室气运镇压他的天煞命格,再丢去冷宫抚养,待他命格耗尽,丢到国外便是。”
“那朕就将他封为三皇子,赐名高朗,即可入住冷宫,随便派几名宫女照顾他。”高落下命令道。
此后高朗就在孤寂寒冷的冷宫里生活,跟随他入住冷宫的宫女都对他心有怨恨,因为高朗的出生导致紫薇星的移位,是天煞的命格,所以她们也被发配到冷宫里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她们常常给高朗吃残羹剩饭,或者不如猪食的恶心东西,每次高朗也是面无表情地吃完。
幸好冷宫里还有一位对高朗极好的婆婆,她是高朗在冷宫里唯一的光了。高朗对她的来历一概不知,但是对她却是十分的敬重,将她看做母亲对待。平日里,婆婆也教他读书认字,给高朗养成了较为乐观的性格。
而在北国的景禾公主——赫连司晴却与高朗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
赫连司晴是赫连景的掌上宝,更是她的太子哥哥与二哥的掌上宝,过得恃宠而骄的生活,平时最爱得是射击运动。
赫连景知道以后更是请了最好的骑射老师来教她,当然赫连司晴也没有辜负赫连景与教她骑射的老师的一番苦心。三年以后,她的骑射甚至已经出神入化,丝毫不逊色她的哥哥们。
赫连景甚至感叹过,为什么赫连司晴为什么不是男子,如果是的话,就可以把王位传给赫连司晴了。
尽管赫连司晴的太子哥哥和二哥从来都没有对句话放在心上,可赫连司晴的庶出的哥哥——赫连泰却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想:“为什么都是赫连王室的孩子,且都是生母去世的情况下,她就可以从小到大都备受宠爱,而我要如履薄冰地活着。”
此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赫连泰心里产生,他要干掉赫连琼与赫连弘,当北国下一任皇帝,然后处死赫连司晴。
此后的十年里,赫连泰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实行他的计划。他先用“剑穗”事件让赫连司晴与她的两个哥哥离心,赫连景更是因为“剑穗”事件对太子赫连琼大发雷霆,剥夺太子之位,发配边疆。可赫连泰没有要留赫连琼这个隐患在世上,在路上就让人送赫连琼走。
赫连景得知赫连琼在发配边疆的路上突然暴毙,心有疑虑,心里都怀疑过自己是否中了某人的奸计,好让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然后他自己再坐享其成。
想到这里的赫连景越来越担心还在狱中的赫连弘的境况,连夜召全权处理赫连弘的赫连泰进宫,询问情况。
“回父皇,儿臣虽与皇兄是手足兄弟,但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按照律法,当斩,昨日已行刑完毕。”
赫连景得知赫连弘已经赫连泰杀了之后,就愣了神,一下子定坐了下来。
赫连泰见了,连忙假惺惺道:“父皇,您怎么样了?”
赫连景却连忙推开了他,说:“朕无恙,你下去吧!”
赫连泰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了赫连景大吐一口血的声音,不禁嘴角上扬了起来,因为是他这十年里细水长流地下毒起了作用。
赫连景被太医抢治了几天,才恢复了一些气血,不过也是回光返照了,而出征在外的赫连司晴也赶回来了。
赫连景通过这件事情认真分析了这种种事件的既得利益者,那就是平昌王——赫连泰。
所以他决定就算不能阻止赫连泰的登基,也不会让他掌握北国的实质权利,要将他架空,就是将兵权交给了赫连司晴,并让她好好提防赫连泰。
赫连泰亲眼看见赫连景将象征皇帝的实质权利的兵权交给了赫连司晴,更是嫉妒得发狂。
赫连景才下葬第二日,赫连泰就大张旗鼓地向她要回兵权,可都被赫连司晴给拒绝了。
赫连泰虽然次次在赫连司晴这里吃了闭门羹,但是碍于赫连司晴的长公主身份与众军功傍身,也无可奈何。
这天,天气晴朗,晴朗得好像十三年前她喜欢骑射的那天,最近的赫连泰还没有等赫连景尸骨寒冷就急着争权夺物弄得心力交瘁,决定与子宁出国外走走,看看是否有猎物可打?
赫连司晴与子宁一路向西,策马奔腾,好不快活,极速的赛马游戏让赫连司晴暂时忘却了宫廷里的明争暗抢。
过了一个时辰,子宁的狩猎袋里已经有许多司晴打得猎物,一般司晴打完猎以后,回去都会分给宫女与太监,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
赫连司晴突然看见草丛中有动静,以为是兔子,便一箭射了过去,草丛里便没有了动静。
子宁便去查看猎物,却抛开草丛一看,赫连司晴射中得不是猎物,而是一个男子,便大喊道:“公主,您射中一个人,伤口还在心口处。”
赫连司晴听了大惊,连忙从马上下来了,去查看情况,发现自己真的射中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见他满身泥垢,衣服破烂不堪,整个一个蓬头垢面的样子,这便是被周国君王高落抛弃得三皇子高朗。
赫连司晴连忙用自己的斗篷盖住高朗的身体,将他抱了起来,扔到了马上,策马离去。
子宁见状,也连忙骑马跟了上去。
回到了宫里,司晴便立刻召集太医医治,这件事情也传入了赫连泰的耳朵里。
“北国的景禾公主,骁勇善战的女将军,竟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入了皇宫,他如果是周国人,那么赫连司晴便是有了通敌之名。”赫连泰看着奏折心想,转而吩咐太监道:“去查查那个人的底细,希望他的身份不需要我费心太多。”
“是,老奴告退。”
经过太医几天几夜的医治,高朗的身体才好转了起来。
司晴由于愧疚,就自发守在他的身边,好等待他醒,亲自与他道歉。
过了几日,当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耀在高朗的脸上时,他醒了。
高朗见自己的伤全部都被上药包扎,便知道是眼前的女子救了他,立刻下了床,摇醒了司晴,跪在了她的面前,表示真诚的感谢。
司晴面对高朗突如其来的下跪,也被弄得手足无措,只是连忙扶起他,说:“公子,快起来,你为什么要下跪?”
“姑娘的大恩大德,高朗无以为报,只有当牛做马……”
司晴见高朗说出这样的话,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说:“公子不要贬低自己,不过你叫高朗,倒与那周国皇帝一姓,又是我与子宁在北周两国的边境发现的……”
“我被视为高氏王室的灾星,从小被关押在冷宫里,上个月才被抛弃于此。”高朗说出这番话来,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
司晴见自己无意触碰到了高朗的伤心处,顿感愧疚,连忙道歉道:“对不起,高朗,我不是有意的。我既然将你救了回来,就不会不管你,我叫赫连司晴,你可以叫我司晴,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我的朝露殿当差吧!”
“真的吗?司晴小姐,您不嫌弃我?”
“真的。”
听着司晴的答应,高朗悬着的心逐渐放松了下来,也对着司晴笑了起来。
可高朗司晴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谈话已经被赫连泰安插在朝露殿的宫女听了去,并告诉了赫连泰。
太晨殿。
赫连泰正思考着高朗到底是周国的哪位皇子,却毫无头绪。
旁边的太监见了,知道了赫连泰的心思,便说:“那高朗必是那高落早殇的三皇子。”
“此话怎讲?”
“因为高朗如果是周国明面上存在的皇子,失踪了的,周国皇帝一定会寻找的,可现在都没有动静,以老奴可见,那高朗就是高落明面上早殇的三皇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赫连司晴与高朗有越界的行为,我都可以判为通敌,把赫连司晴光明正大地处理掉,而不会落任何人的口舌,你速速派几个机敏的人去替我监视着赫连司晴与高朗,若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老奴告退。”太监说着,便退下了。
赫连泰眼神逐渐变得怨恨,手中的奏折也握得越来越紧,不由地想:“赫连司晴,你是天降紫微星又能怎么样?父皇偏爱你,连兵权都交给了你,将我架空几十年,现如今机会来了,我不仅要夺回兵权,还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后的高朗便在赫连司晴的朝露殿当了一名侍卫,等着赫连司晴的每一次的凯旋归来。
可在一次与西阳国的战役中,司晴身中毒箭,可为了不让赫连泰知道,向她逼要兵权,只好不请宫中的任何太医,甚至自己的秘医也在赫连泰安插的眼线的监视之下,也要少请。
高朗眼看着赫连司晴背中毒箭,毒素就要蔓延全身,决定用冷宫里的婆婆教他的解毒方法一试。
他趁夜半时分,子宁打热水之际,进入了司晴的寝殿。
高朗看着司晴陷入沉睡,且面无血色的样子,心中很是心疼,随后便掀开了被子,将司晴背上的衣物褪去,用嘴吸了起来。
不一会儿,高朗便吸得一大口黑血,随后吐在盆子里,转而又去吸。
循环往复几次,高朗已经吸不出黑血了,这才放心了下来,连忙道歉将司晴的衣服给她穿好,端着盆子就跑了出去。
却不知司晴早已察觉,因为知道高朗是在救她,所以才没有醒,可看着高朗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司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低落。
此后又过了几年,在赫连司晴的南征北战之下,北国边境一片安宁,她也终于可以脱下戎装,穿上公主服,好好做她的公主了,可她还是被赫连泰压制着,在民间散播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一个女子攥着兵权就是有造反之心的言论。
这些言论听多了,司晴也难免会被影响到心情。高朗见了,很是担心,便心生一计,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用了上等的材料打造了一首琵琶,可与其他琵琶不同的是,这首琵琶拥有九弦,是周国开国皇帝为他的皇后——文静皇后特别打造的琵琶,名为九弦琵琶,在周国可是有四弦弹凡音,七弦弹魔音,九弦弹神音的美誉。
高朗当晚将九弦琵琶送给司晴时,司晴就喜欢得不得了,不仅是因为她喜欢弹琵琶,更是没有见过九弦的琵琶,所以很是好奇,所以日日缠着高朗教她弹魔音与神音。
他们的感情也在一声声琵琶声中逐渐升温。
可周国的新登基的皇帝高寻知道了高朗还活着的消息,为了吞并北国,便残忍地切断了冷宫里的婆婆的手指,借着与北国的建交的机会,将它带去给高朗看。
高朗与司晴一起接见周国的使臣,当使臣将手指当成奇兽的手指献给赫连泰时,高朗惊愕了,那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他认得,是冷宫那位婆婆的,如果出现在这里,就知道了高寻已经对婆婆下手了,可高朗只能握紧拳头,面上却不能出现一丝异常。
夜晚。
高朗潜入了周国使臣的房间,想拿回婆婆的手指,想着日后踏平周国,再为婆婆报仇。
可使臣得了高寻的吩咐都早有准备,就等高朗自投罗网。
高朗见盒子里并没有手指,便知道自己是上当了,刚要走时,却被使臣派人围住了。
“高朗,你说你有天煞命格,为什么被丢到国外了,都还有命活着,还成为了北国公主的枕边人。”
高朗面对使臣对赫连司晴的调侃,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要拔剑杀了他。
却不料使臣却将婆婆的手指拿了出来,警告高朗不要轻举妄动,果然高朗看见了手指就停了下来,满眼怨恨看着高寻。
“看来当初皇上不杀那个老奴是个正确的选择,高朗,只要你听话,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我怎么相信你?”
“就凭只有我能告诉她的现状,她的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高朗,你想好一些。”
听着使臣对自己的威胁,高朗恨得眼睛充血,只能不断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最后妥协道:“高寻他究竟想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北国在赫连泰的统治下,早已千疮百孔,但是赫连司晴的排兵布局图是我们一直不能破解的,只要你将那个图给我,助我覆灭北国。”
高朗听着使臣的话,脑海里回忆起了司晴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
每次受伤回来,她都只能宣自己的秘医,只因害怕赫连泰知道她的伤势,以让她养伤的名头,拿走她的兵权;朝中大臣对她的偏见,以言语中伤她;甚至在边境和平之后,她做回公主之后,民间对她的诋毁,偏见……
“那些常年对公主持有偏见的人,根本不值得公主为他们冲锋陷阵,或许他们都死了,公主才能解脱了。”
高朗想到这里,心一横便答应了使臣,帮他找到北国的排兵布局图。
回到朝露殿的高朗便开始满朝露殿找排兵布局图,还被司晴看到了,可他没有告诉她,趁着司晴不在,继续找着。
经过三天的寻找,高朗终于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它,连夜就将它交给了高寻,自己则留在朝露殿内,做高寻攻国的内应,可因为内疚,还是向高寻讨要了一种秘药,让人能昏睡五天,让司晴看不见自己屠杀北国子民的样子。
看着司晴熟睡的脸庞,高朗忍不住去触摸她的脸庞,道:“司晴,你知道一切后,会不会杀了我,替你的子民报仇,不过我不会逃避的,只是他们真的不值得你去守护,就要都在死在我周国的铁骑之下吧!”
只听见殿外抵御外敌的战号吹起,高朗便披上了盔甲,整理戎装,举剑杀了出去。
一瞬之间,宫殿内外都变成了炼狱,到处都是周国士兵对北国百姓的蹂躏,火光连天,火光照耀着一处处百姓与士兵的尸体,他们死不瞑目。
可高朗不知道的是,高寻只给他能让人昏迷两天的药,而攻陷北国,打扫战场,至少需要三天以上的时间,所以药效过了而醒来的赫连司晴自是看到了这幅场景。
司晴更是看到了在城墙之下,杀害北国百姓与士兵的高朗,他的眼神里面全部都是恨,好似筹谋已久一般。
司晴一瞬间像被抽离力气一般,一下子就摔了地上,眼泪从眼眶流出,脑海里回忆起高朗对自己的承诺:“我高朗此生唯一就是你——赫连司晴,绝无利用之心,也绝无二心。”
“好个绝无利用之心,也绝无二心,高朗,辛苦你潜伏在我身边多年。”司晴咬牙切齿地说,拳头逐渐握紧。
最后的司晴面如死灰地回到了朝露殿内,穿起了红衣,重梳了鬓角,拿起了那首九弦琵琶,一路上都是死相惨不忍睹的宫女太监。
赫连司晴将一块红布盖在一名宫女的尸体上面,声泪俱下:“对不起,是我引狼入室,害你们都被屠戮……”
坐到城墙之上后,司晴开始弹奏,这清脆悦耳的琵琶声使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驻足聆听。
只有高朗看见了司晴坐在城墙之上担心得要命,连忙跑上了城墙上。
司晴看着高朗来了,问:“你觉得我学得怎么样?看,他们都看呢!”
“司晴,不要,你快听话下来。”
“可现在我下来了,之后又能去哪里呢?当个亡国奴跟你去周国吗?”
“不是的,对不起,司晴,是我自作主张了……”高朗说着,便跪了下来,自扇巴掌。
可在赫连司晴看来,高朗现在的行为只是在伪装而已,又将九弦琵琶抱在怀中说:“从小我就听父皇与身边的人说,我是福星,因为我的出生使本在周国的紫薇星移位,照耀我国。可现在看来,我并不是福星,从小疼爱我的哥哥——赫连弘与赫连琼被杀,新帝赫连泰又处处提防着我,时刻找寻我的错处,希望我死无葬身之地。神经紧绷了几十年,但是高朗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了我是一个女孩子,可以被爱,可是最后这也是你的谎言。”
司晴最后一眼看了北国的惨状,带着九弦琵琶跳了下去,重重摔到了地上,临近闭眼之前,看见高朗撕心裂肺地叫她的名字,她笑了,也闭了眼。
“要不是丧心鬼挑中了我,使我死而复生,不然我永远都报不了仇。你们和我谈无辜,那么我的国家何辜,我的子民又何辜,只是献祭他的后人,都算是客气了!”司晴说着,便施法启动了十七星阵,阮莳天赐宋瑶三人奋力阻止。
“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那么都去死吧!”司晴说着,便凝聚全身的法力向三人打去。
眼看着阮莳天赐宋瑶三人要被司晴的力量覆灭,关键时刻,宋萱奋力挣脱了束缚,挡下了攻击,瞬间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赫连司晴与天赐阮莳都惊讶了,宋瑶更是第一时间接住了宋萱。
“小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宋瑶对宋萱吼道,却还是全力为宋瑶输送灵力,阮莳天赐也在为宋瑶护法。
可宋萱终究是缺魂少魄之人,无法自主接受宋瑶对自己的疗愈,生命在一点点消逝,无法逆转。
宋萱却吃力地举起手,抚摸着宋瑶的脸庞,说:“姐姐,这些年来,宋萱真的很想你,也知道你到蜀山当了大师姐,宋萱很为你感到骄傲。只是怕你知道宋萱变成现在这样,会不会失望……”
宋萱的话还没有说完,便闭了眼,残留的一魂一魄也要离开身体的时候,被天赐阮莳施法及时封在了体内。
面对宋萱的离去,宋瑶自是不敢相信的,她将宋萱紧紧地拥在怀里,泣不成声,喊道:“小萱,你醒醒好不好?你是不是很恨姐姐没有及时来找你啊!姐姐向你道歉,从今以后,姐姐都不会离开你了,你醒醒好不好?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
赫连司晴见他们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时候,就决定偷偷施法要杀了他们,却九弦琵琶阻止了。
“九弦琵琶,你看看清楚,谁才是你的主人?”
“司晴……”
一个声音悠悠响起,司晴认出了是高朗的声音,随后九弦琵琶发出了一道蓝光,是高朗的魂魄。
“高朗,我还没有召唤你的魂魄,你倒自己出来了……”
“这些年我作为九弦琵琶的琵琶灵,也一直陪在你的左右,看着你如此滥杀无辜,我真的很心痛。”
“你什么意思……”
赫连司晴惊愕地说,头开始剧烈疼痛,脑海里开始浮现一个黑衣人对她施法,篡改她的记忆,告诉她开启穷凶极恶的十七星阵。
高朗不忍看见司晴再痛苦难熬的样子,便施法控制了司晴,逼出了她体内的丧心鬼,也有一道红光向远处跑去。
没有了丧心鬼的力量,司晴立刻昏迷不醒。
“高朗,那宋萱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与宋瑶师姐重聚的。”
“宋萱本就是不生不死之人,只剩一魂一魄,刚才扛下了司晴的攻击,现在更是只剩了一魄。天下之大,或许只有蜀山的碧海天池才有可能救宋萱了。”
有了高朗的提示,宋瑶便明白了,转而向天赐阮莳告辞,将宋萱带去了蜀山。
“司晴的记忆到底被谁篡改,还蛊惑她绘制穷凶极恶的十七星阵,但是目的只有一个,颠覆人间,你们要多加小心,还有谢谢你们。”
高朗说完,便带着司晴回到了九弦琵琶里面,之后琵琶便断裂了。
天赐阮莳觉得唏嘘,但是也改不了什么了,就将高家人所有的精魂通过勾魂唤回人间,将他们复活,后将落州所有百姓的记忆消除,从此再无落州无人再记得当初名满落州的名妓与她的绝世琵琶。
可阮莳隐隐感觉背后还有更强大的人在监视他们,甚至能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让人细思极恐。
三个月后,四个少年少女告别了落州,去往了霄州。
——丧心鬼·赫连司晴的故事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