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遇他根本就不爱你,只是要利用你来种出长恒花,来复活他的父帝母神族人而已……”
红花又梦到了这句话,直接被吓醒了,身心俱疲。
阮遇见她又做噩梦了,连忙安慰她,又将她拥入怀里,说:“又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
红花也不知道为什么靠入阮遇怀里后,更感心悸,但她也不愿相信那梦里的话。
冰室。
阮遇看见他的父帝母神族人已经不需要长恒花来供养他们了,瞬间泪如雨下,问:“父帝,母神,您们要回来了吗?”
“是的,遇儿,我们就快回来了,你五万年前所受的苦,我们一定替你讨回来,一统六界,血洗天界。”他的父帝沉声道。
阮遇的拳头已经握紧了,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我从未忘记我五万年前所受的耻辱,会让他们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找到六万年前降生在妖界,颈戴灵戒的少年,用他的灵戒为我们破开封印就可以了。”
“颈戴灵戒的少年……”阮遇喃喃道,忽然想起了万年前的青鸾令羽攻入天界时,看见令羽颈戴灵戒,那灵戒似乎不是凡物,具有强盛的灵力。
“如果不是令羽的灵戒的话,那他们不可能还能在我的斩妖剑下活下来。”阮遇不由地想。
阮遇想到这里,便心知肚明了,说:“他现在在魔界,名唤令羽,现在守在青鸾的身边。”
“那么说,青鸾是对令羽很重要的人咯,倒可以利用一下。”
魔界。
青鸾公主用布蒙住眼,用耳朵仔细聆听着那些凶兽距离自己的位置有多远。
声音越来越近了,青鸾手里立刻出现了太乙惊鬼弓,拉满弓向凶兽射去,被射中的凶兽立刻栽倒在地,发出一阵阵哀嚎声。
青鸾听罢,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飞到半空中,三箭齐发,射死了另一头凶兽。
旁边的青泽见了,眼里满是不屑,想:“看看你是否能抵挡住这混沌鬼兽的攻击。”
青泽想着,便施法放出了混沌鬼兽,混沌鬼兽可是魔界最凶悍的凶兽,魔君在时,也不会将它放出来历练,现如今被青泽放出来,想置青鸾于死地的心昭然若揭。
听见混沌鬼兽的吼叫声,青鸾就感觉不妙,连忙扯下了黑布,看见了青泽竟然将混沌鬼兽放出来了,瞪了他一眼,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用法术进击,它毫发无损,青鸾却反而被混沌鬼兽一爪就将打到了墙那里,青鸾吐了血,顿感疲惫。
正当混沌鬼兽又要给青鸾一爪时,令羽出现在青鸾的面前,带她闪现到了混沌鬼兽后面。
“公主,用弓射它的头部!”令羽提示道。
青鸾立刻拉满弓,向着混沌鬼兽的头部来了两箭,混沌鬼兽随着一声嘶吼,而后跪倒在地。
青泽见又是令羽坏了他的计划,忍不住地给了令羽一个耳光,青鸾错愕了。
“你是什么东西?练武场是你这种贱仆能来的?且混沌鬼兽是我对青鸾的考验。”青泽吼道。
见青泽骂令羽是贱仆,一下子就怒了,闪现在青泽的面前,捏起了他的脖子,眼里燃起了幽冥之火,嗔怒道:“他不是什么贱仆,是我六万年前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人,你再妄言,我就杀了你。”
“你敢!”青泽的语气尽是质问,眼神写满对青鸾的轻蔑。
“你看我敢不敢!”青鸾说着,便加重了力度,青泽的脸上的青筋暴起。
“请公主放过殿下……”令羽哀求道。
“可他……”青鸾犹豫道。
“公主,就听令羽的一次吧!现在魔界只有你们兄妹俩了,千万不可伤了和气。”
看着令羽乞求的样子,青鸾心软了,便放开了青泽,带着令羽离开了练武场。
秋灵观。
婆婆见是令羽抱着青鸾,不禁问:“怎么?公主又睡着了吗?”
令羽点点头,轻抚着青鸾的脸蛋,担心道:“婆婆,现在公主的嗜睡程度越来越深了,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救她这个怪症?”
“先将公主放在这里吧!”婆婆指了指冰床说。
令羽放好之后,看着青鸾熟睡的样子,担心更甚,说:“到底有什么方法才能救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都可以啊!”
“令羽,见你如此痴心青鸾公主,我这里刚寻到一种方法,倒可以救公主。”婆婆笑着说。
令羽听着,连忙跪了下来,说:“还请秋灵婆婆明告。”
“那天界的上神大人所居住的东荒山有种仙草——黄芪,你若能拿来,定能救她。”
“可天界与魔界素来不和,那阮遇会给我吗?”
“你放心,阮遇这个人最通情理,况且他也有自己所爱之人,更应理解你的心情,准备一下,去吧!”
“好。”
东荒山。
阮遇想着他的父帝的话:“那青鸾自小就有嗜睡之症,唯你东荒山上的黄芪灵草才可救治,你且等着吧!他会来求你的。”
祁阳宫。
天帝看着天上原本已经暗淡战神一族的命星,已经开始有了微光,不禁担心道:“才过了五万多年,他们就要醒来了吗?”
司命星君见了,便劝天帝道:“上神大人要复活他的父帝母神族人乃是命数,天帝陛下,我们也无力回天呐!”
天帝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道:“或许我们可以将希望寄托于红花身上。”
“可她毕竟是阮遇的人。”
“我想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去传唤她吧!”
“是!”
东荒山。
“小神司命见过红花大人,天帝陛下传唤您呢?”司命星君向红花行礼道。
虽然不知为何,但是红花还是跟着司命星君去了凌霄宝殿。
他们刚离东荒山,阮遇便显现了出来,眼眸里尽是邪气,不屑地说:“天帝陛下您真的以为您的一席话,能比过我与红花的感情吗?”
司命星君将红花带至凌霄殿后,便下去了,天帝陛下也让其他人下去了,偌大的凌霄殿就只剩红花与天帝陛下了。
“不知天帝陛下传唤我为何事?”
天帝陛下未言,只是变出了战神一族的命星,原本光芒消散的战神一族的命星,现在开始有了微弱的光芒,红花便知道是他们要回来了。
“上神大人的父帝母神族人要回来了吗?”红花不禁感叹道。
天帝陛下一挥手,命星便消失不见了。
“战神一族的苏醒,对阮遇来说是一件心事的完成,可对六界来说是一场浩劫。”
红花觉得好笑,便说:“天帝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能种出长恒花吗?”
“因为我是魔君分身。”
“那么魔君种出的魔界之花,又岂能供养天界的神仙呢?”
“您到底什么意思?”
“天地初开,世界混沌一片,女娲娘娘让天祖以天心鼎,怨气笛,鬼符果,妖灵珠,繁花令,封天钟创六界,分为天界,魔界,鬼界,妖界,花界,人界。天祖身边的阮成神将自愿看守怨气最重的魔界,可阮成一直都有自己的计划,不愿一直都是天祖身边的小神将,便与自己的子民偷练禁书,欲堕落成魔,让魔界与天祖所在的天界平起平坐。如此过了三十六万年,天祖才发现端倪,派神将下魔界斩杀阮成,阮成死后,天祖也没有找到他的孩子与妻儿,而他的孩子叫做阮震,便是阮遇的父帝。此后的天祖便下令,斩杀所有阮氏之人。后来天祖殒身后,便出现了一群自称是战神一族的人。他们虽名为战神一族,但是他们残暴,嗜血,好战,使得法术虽是仙法,但是真元体是魔气。你们所了解到的战神一族为救六界苍生而封印魔君,只不过是因为魔君是魔族魔气之本,之本有难,那些拥有魔气的人又怎么逃过献祭呢?”
听完这些话的红花,一时有点消化不了,连连向后退,捂住头。
“红花,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千万不能让阮遇唤醒他的父帝母神族人,不然六界将再遭劫难……”天帝陛下的话还没有说完,阮遇便出现了,扶住了快晕倒的红花。
阮遇瞪了天帝陛下一眼,天帝陛下便感到心痛难忍,且喘不过气。
“不知道天帝陛下跟红花说了什么,但能让红花这样难受,我想天帝陛下还是不要再跟红花说这些话了。”阮遇语气虽是恳求,表情却是命令。
阮遇将红花抱走后,凌霄宝殿上空突降了闪电,整整十二道闪电,劈去了天帝陛下所有的法力,让他化为了灰烬。
这时候的凌霄宝殿开始变了一副模样,原来凌霄宝殿的金碧辉煌下藏着一座怨气极重的城,名为鬼域城。
阮遇抚摸着红花的睡颜,不禁说:“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可以将你拴在我的身边。”
几日后,令羽便上了东荒山,看见了阮遇,便行礼道:“令羽见过上神大人。”
“你魔界向来与我天界不和,你又怎愿意向我行礼呢?”阮遇故意问道。
“上神大人乃魔族始祖,令羽于情于理都应该向您行礼。”
“这消息倒也传得快,你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令羽不敢有什么条件提于上神大人,只是请求上神大人赐我黄芪神草,救治青鸾嗜睡的怪症。”
“若你的灵戒能破除我父帝母神身上的封印,那黄芪灵草自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令羽知道。”
冰室。
令羽取下颈间的灵戒,置于空中,阮遇与他共同向灵戒施法,又从灵戒里出现了一股力量,不断冲击他们身上的封印,不一会儿,封印便被灵戒里的力量破除了。
阮遇见他的父帝母神族人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便问:“怎么回事?”
“封印解除后,再需要红花的一滴唇间血便可。”令羽解释道。
阮遇明白了,变出了黄芪仙草,递给了令羽,说:“救醒她后,便找个地方好好藏着吧!”
令羽接过黄芪仙草,便回去了,一路上,都觉得良心不安,如果战神一族苏醒后,造成六界生灵涂炭,那么自己也是千古罪人了,可为了救青鸾,他别无选择。
秋灵观。
秋灵婆婆看见令羽手中的黄芪仙草与自责的表情,便知道了令羽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可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造成的灾难,也是要你来挽救的,这没什么,等青鸾苏醒后,婆婆便将你们身上的故事告诉你们,然后你们就出发吧!”
这天,红花起来了,看着木屋里一切,觉得头疼,这便是阮遇消除了她记忆的现象。
“天怎么黑成这样了?”红花注意到了外面的异象。
这时,阮遇一身玄色重型盔甲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冷漠严肃。
红花觉得阮遇的样子瘆得慌,突然灵光一现,似乎在某本古籍上面看过身着黑色重型盔甲者必是嗜血好战的战神族之人,可那本古籍却与其他书籍记录的战神族大相径庭,因此红花也从未当过真。
但红花内心仍存一丝侥幸:“上神大人,您怎么了?这个样子,红花很害怕……”
阮遇没有回红花的话,而是径直地走到了红花的面前,吻住了红花的唇,随后红花感觉唇处传来一阵刺痛,是阮遇在咬她的嘴唇,甚至都咬出血了。
那滴血浮在空中,随后飞往了外面,那滴血发出了血红的光芒,红花看清了外面布置着九天耀日阵,阮遇在使其他的父帝母神族人苏醒。
红花明白九天耀日阵是复活魔族生灵的阵,一把推开了阮遇,跑到了外面,施法想收回那滴血,可一切都晚了。
那滴血融入了九天曜日阵的中心,顷刻,便发出了刺眼的血红色的光芒,空中悬浮的几百只冰棺全部被照耀到,那冰棺之中,也有了巨大的声响。
天空中所有的冰棺棺盖被炸开,阮震青萍与他们的族人走出来了,那神情哪是什么天界上神,倒像怨气极重的魔。
“阮震大人,你们怎么了?”红花连忙问道。
“红花,谢谢你种植的长恒花让我们得以复活,但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阮震说着,手中出现了长恒花,随后打入了红花的体内,她便晕了过去。
阮遇接住了红花,眼里都是哀凉,流下了眼泪,说:“对不起,红花,是我欺骗了你……”
“小遇,你放心,等我们统领了六界,父帝就为你们赐婚。”
阮遇用结界将红花保护着,便飞到了他父帝身边,唤出了斩妖剑,飞往了其他五界。
阮遇自是首先向五万年前那两位将他贬低到尘埃里,最后心狠将他推下诛仙崖的混天正神与赐云仙复仇了。
混天与赐云本就是恃强凌弱的神仙,况且这时的天界已经被以阮遇为首的战神族统领,害怕阮遇报复的二人,便想着赶紧逃离天界。可阮遇的法力远高于混天赐云二人,且也早对他们所居住的长玉宫下了禁制,他们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呢?
“两位大人,真的抱歉以这种方式让你们重新认识一下你们五万年前所看不起,骂做贱种的人。”
阮遇说着,便与战神族的族人一同出现在了长玉宫,看混天与赐云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带着戏谑。
“阮遇,竟然真的是你,想不到下了诛仙崖还没有死,命还是硬。”面对混天的危险发言,赐云吓得拉住了混天的手,低吼道:“你这样激他,是怕我们死得太晚吗?”
“休要放肆!”阮震吼道,就施法控制了混天,将他倒悬在空中,要取出他腰间的两根神骨,却发现混天身上只有一根神骨了。
“你的另一根神骨呢?”阮遇不解地问道。
混天却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在两百年前,被你东荒山那个花精夺走了。那时候的她眼带煞气,就是一梵天剑砍了过来,几乎要将我的长玉宫砍毁了。我问她要干什么?可她转眼就把我控制了,不顾我的哀求,夺走了我的一根神骨,还对我们施了两百年的封口咒,还说我的另一根神骨会是你来取,果然。不过她那时候也是被我打得苟延残喘了,我虽失了一根神骨,但她也没有讨到什么好果子吃,哈哈哈哈哈……”
阮遇忽然想到那天见身受重伤的红花回来,自己连忙给她疗伤,问了和谁打架了,她却什么都不说,只喃喃道:报仇了。可他想不明白红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再过几年,自己就可以报仇的。
可阮遇也知道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既然红花已经让混天提前尝受了取神骨之痛,下一步,就是将他们扔下诛仙崖了,看看崖下的怨灵愿不愿意让他们慢点死了。
阮遇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混天正神,蹲了下身来,捏住了混天的下巴,眼里满是轻蔑。
“混天,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废物吗?我父帝对你的攻击,你都毫无招架之力。还有你两百年前,打伤红花的事情,今日便一起算了吧!我想想,嗯……就罚你们去做诛仙崖下怨灵的食物吧!”
赐云闻言,一下子就抓住了阮遇的衣角,哭泣道:“求上神大人不要将我们丢入诛仙崖……”
阮遇却厌恶地踢开了赐云的手,说:“上神大人是万年前天帝陛下赐予我的尊称,现在他老人家都已经被我下了天雷之刑。赐云仙,你再这么喊我,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你呢!来人!”
阮遇一声令下,便有两名战神族的族人站了出来。
“带去诛仙崖。”
阮遇看着混天与赐云被扔下诛仙崖的瞬间,就被崖下的怨灵疯狂啃食,发出惨叫声便笑了。
“小遇,那长云宫里其他的人,你准备怎么办呢?”
“诛灭!”阮遇轻轻吐出两个字后,便飞往其他界,其他人随后跟上。
短短几天,阮震所带领的战神族便将鬼界,妖界,魔界搅得天翻地覆。若一开始就交出本界神器还好些,如若像青泽一样,负隅顽抗,拒不交出神器,只能连累魔界一干宵小。
最后成为阮遇斩妖剑下的亡魂,想必也是青泽最好的结局。
令羽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青鸾,不禁祈祷道:“青鸾,我求你快些醒来吧!”
阮震手中有妖界的妖灵珠,鬼界的鬼符果,人间的封天钟,魔界的怨气笛,天界的天心鼎,现在只差槿落少主手中的花界繁花令了,阮遇向他的父帝提议自己去取,因为红花来自花界,他不想与槿落少主交恶。
幻月宫。
槿落少主与紫莲仙上见了阮遇,便和阮遇打了起来,可阮遇三招两式地便重伤了幻月宫里所有的花仙。
“阮遇,你卑鄙无耻!”槿落少主咬牙切齿道,“你欺骗了红花。”
阮遇听着槿落这般说自己,眼里的怒气便长了三分,可想到了红花,又压制了下去。随后来到了槿落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身受重伤,却仍然嘴硬的样子,觉得好笑,道:“槿落少主司管百花已经有了几万年,也是阮遇的前辈,这点是阮遇改变不了的。可你别忘了,一万年前,魔族进犯天界,你们花界一衣带水,天界被覆,下个遭殃的就是你们花界。我虽岁数不及您与紫莲仙上,但灵力修为却在天界花界众神之上,如果不是这样,您也不会将红花送到我的身边,不是吗?”
槿落少主想到是自己将红花送到阮遇身边时,一时羞愧难当,哭着说:“红花,是我害了你……”
“只要你们交出花界繁花令,奉我父帝为天帝,花界还可以如以前一般。”
“呸!奉阮震为天帝,你在做梦!”紫莲仙上不屑一顾地说道。
阮遇向紫莲仙上一瞪眼,紫莲仙上立刻被一股力量捏住了脖子,不一会儿,紫莲仙上的脸便变得紫红了。
槿落少主连忙让阮遇停手,将花界繁花令变到了阮遇的手上,阮遇放开了紫莲仙上,笑道:“还是槿落少主识时务些,过几年,我便会迎娶红花,到了那时,我希望你们都能来。”
阮遇说完,便离开了幻月宫,在花界外设置了结界,不得任何人进出。
过了许久,大家还是心有余悸。
“我竟不知阮遇这般心狠手辣,也是我识人不清,将红花推入万丈深渊……”槿落少主望着那上空透明却存在的结界道。
当阮遇进入天界之后,便被换上了天界太子的服饰,阮震重铸凌霄宝殿,自封为帝,脚下跪着万千神仙。
阮震立刻整理殿中不服他管理的神仙,澧沅仙君第一个站出来说道:“阮震你此等莽荒野族,怎能为天族天帝?战神一族毫无悲天悯人的气怀,反而一复生,就屠戮六界生灵。我等不会为这等人做臣,宁愿自戕于世,以抚天帝亡灵。”
可澧沅仙君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却没有得殿中任何一个人的响应。
“好……好……都是一群鼠辈,今日我便替天帝陛下手刃你这贼子。”
可澧沅仙君还没有接近阮震的时候,就被阮遇一掌打倒在地。
澧沅仙君立刻仙法全失,成为废人。
“澧沅,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可能不知吧?你难道真的想与那混天赐云结局一样?”
面对阮遇的劝说,澧沅仙君却不屑一顾,道:“阮遇,从万年前你救了天界之后,我一直敬你是位英雄,却没有想到你也是这般!红花上神她呢!她也不是花界的人吗?原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澧沅,你错了,我不需要你敬我为英雄,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相同的族群,我对你们只有仇恨,必是想除之而后快的。至于红花,早已与我签订了婚约,于我而言,就是未婚妻,她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的。”
阮遇说完,澧沅仙君便羽化消散了。
“殿中还有谁如澧沅一般不服朕的,不服太子的?大可以站出来,与朕一较高下。”
“臣等会以澧沅此事为警钟,不敢生异心,尽心辅佐天帝陛下,太子殿下。”
殿里神仙齐声说道。
夜晚。
阮遇来赤烈殿送花界的统治象征——繁花令,阮震接过繁花令后,眼睛一眯,一掌将阮遇击倒在地,愤慨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令羽,而要放走他?”
阮遇默默站了起来,擦去嘴角血迹,淡淡道:“他只是为青鸾求药而已,父帝真的不需要做得那么绝……”
阮震闻言,闪现在阮遇面前,瞪着阮遇,压迫感极强,不屑地问:“你怎么会知道他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麻烦?”
“令羽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况且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成不了气候,父帝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阮遇反问道。
阮震见阮遇这样顶撞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道:“你下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儿臣还有一事需要父帝解疑,父帝为什么要将长恒花打入红花的体中,她虽能种出长恒花,可梨花才是她的花相,父帝就那样盲目地打入红花的体内,怎么不知那长恒花会不会与红花的花相——梨花产生排斥?”
“梨花才是她的花相?遇儿,你会不知道她的梨花花相是怎么来的?那是她的槿落少主给她造的,她本就不是花界之人,何来花相一说?父帝只是助她早点看清自己的身份而已,好了,父帝累了,你下去吧!”
阮震的这一番话也让阮遇觉得是自己理亏,在他知道红花身份之后,的确想让她复活自己的族人。虽然没有明确告知于红花,却也当了背后的推手。
让她知道了长恒花能给他的族人给予灵力,温养灵体;帮她脱离魔身,是不想魔君苏醒后,红花成为他的元神,从而让魔君成为自己的劲敌。
爱她,又十分的忌惮她,又时常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让阮遇觉得矛盾不已。
阮遇思毕,不由地握起了拳头,牙关也渐渐咬紧,却从面上看不见他的怒气,只是行礼道:“那希望父帝能确保红花她平安无事,若红花有任何的闪失的话,儿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阮遇,你……”
阮遇却没有再理阮震,离开了赤烈殿。
阮震见阮遇越走越远,悄悄地在他身后种进了一颗魔种。
“遇儿,原来你已经看不得一点别人伤害红花了,情爱之心与怜悯之心本就不是你该拥有的,就安心地与我共主六界吧!”阮震笑着想道。
阮遇来到了天霁宫里,仙娥们看见了阮遇,行了礼,便下去了。
阮遇看着红花熟睡的脸庞,忍不住去触碰,随后为红花渡入自己的灵力,想像以前一般唤醒她,也是在替红花压制长恒花对她的控制。
时间很快过了三年,红花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阮遇也一如既往那般,若没有事情,就会来天霁宫给红花输送灵力,然后一直守着她。
而睡梦中的红花一直看见阮遇残杀无辜的人,红花想阻止阮遇,阮遇却将斩妖剑刺入她的心口里,眼神狠厉道:“别自不量力了,而且我根本就不爱你,只是为了利用你。”
“不可能!”红花吼道,便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座华丽的宫殿里。
旁边的仙娥见红花醒了,连忙说:“来人啊!快去通知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醒了。”
这句话让红花摸不到头脑,便问:“你们叫我什么?太子妃殿下,还有这里是哪里啊?”
“新天帝阮震已经登基三年了,上神大人已经被封为了太子殿下,您自然就是太子妃殿下了,还有这里是太子殿下的宫殿——天霁宫。”
红花听完,瞳孔直接地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便问:“那先天帝呢?”
仙娥一开始面露难色,随后才在红花耳边轻语道:“被太子殿下下了天雷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上却莫名其妙地起了火焰,红花想救她,却被门外一句:“乱嚼舌根之人该死……”给震住了。
阮遇随后从宫门外走了进来,红花才明白仙娥说得没有错,现在阮遇就是太子殿下,戴着象征天界正统太子的紫金冠,穿着正统的太子服,是件白金色刺绣太子服,下摆锈着金色的烛龙,那烛龙的眼睛用红色的丝点睛,狠厉的眼神,令人愕然不已。
“上神大人……”红花迟疑道,一时她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现在见到的阮遇。
阮遇听着红花叫他,见她正好好地坐在床榻之上,跑了过来,将她重重拥入怀里,激动地说:“红花,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三年里,我怎么给你输灵力,你就是不愿意醒来,现在……”
红花一下子反应过来,推开了阮遇,变出了梵天剑指向阮遇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族人到底是神是魔?”
阮遇一时红了眼,虽已在心里演绎了千万遍待红花苏醒之后的解释,但面对她对自己的质问之时,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红花,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你是魔君分身之一,那时的我真的只是想把你带在我身边好好教养起来,让你自己强大起来。可是后来你竟一剑击杀了饕鬄,那可是魔君昔日的坐骑啊!所以从那时开始我明白了你可能与昔日的魔君有何种渊源,而能供养魔的魔界圣物——长恒花也只能被魔君种出来,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我进入八荒池,还差点成为那些妖孽的食物。”阮遇说着,便神情激动了起来,抓住了目光呆滞的红花,“红花,你要相信我,我阮遇是这个世界最爱你的人,我爱你,不然我也不会让那团东西重新占据我的身体,想要它来救醒你。”
秋灵观。
令羽通过秋灵婆婆的讲述,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原来是玄冥族的世子,当年阮震为使玄冥一族臣服于他,便对着玄冥族进行了屠杀,但父亲与族人一直拼死反抗,到最后只有父亲一个人了,他便把全玄冥族的怨念存入天葵因法珠内,也将天葵因法珠放入了自己所创造得灵戒之境里,将能破开所有封印的灵戒戴在了自己的身上,趁阮震不注意,将自己送去了妖界的事情之后,沉默了许久,才问:“那如何才能进入我父亲在灵戒里创造的世界?”
“这……”秋灵婆婆难为情地说,“我也不知道先主将通往灵戒之界的钥匙具体藏在哪里了,但是我可以肯定它在人间,等你们去人间靠近了它,灵戒也自然会有反应的。”
“真的吗?”令羽有点不自信。
“嗯!出发之前最好说服天界的红花大人跟你们一起去寻找,她会为你们指明道路。”
“可红花大人……”
“她会答应你的,就算为了她的上神大人……”
天霁宫。
听完阮遇的话的红花,一言不发地流眼泪,阮遇见了,想着再次消除她的记忆。
正要施法时,被红花吼道:“阮遇,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红花一下子抓住了阮遇的手腕,红着眼眶瞪着阮遇道:“现如今,你想要的都实现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太子殿下,可以放过我了吗?”
阮遇闻言,一下子慌了,抱住了红花,慌乱地哭泣道:“红花,我知道我很自私,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真相,但我真的爱……”
红花心死地挣脱开阮遇的怀抱,说:“阮遇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还不能停止对我的利用吗?现如今,你已经是太子殿下了,红花自是配不上你了,婚约解除吧!”
红花说完,目光呆滞向前走去,阮遇眼里的痛心转换成了恨,一挥手,就将结界布置在了门口。
“阮遇,你想干什么?”红花惶恐地问道。
“自是将你牢牢地锁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阮遇冷言道,步步靠近了红花,“红花大人,还是要三思而后行,花界的万众生灵可是攥在你手里的。”
红花别无他法,只能任由阮遇抱起,流着泪瞪着阮遇,道:“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阮遇将红花放在床上,想擦去红花的眼泪,却被红花别过头,手在空中停滞。
“只要你乖乖地做好你的太子妃殿下,花界便可安好无虞。下个月,我们便可完婚了。”阮遇说着,挥了挥衣袖,便出了天霁宫的时候,听见红花心死地说:“阮遇,你让我觉得我想脱离魔身,与你在一起的这件事情变得极其讽刺与愚蠢。”
阮遇听见红花说自己后悔与他在一起的时候,眼泪也倏地落了下来,人间世最痛苦的事情让人感觉到难以呼吸,莫过于自己爱得人说后悔与他在一起。
但阮遇还是未辩解什么,他觉得只要红花还愿意待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情本就是可以预料到的。
红花眼睁睁看着阮遇决绝地走远,似乎自己现在才看清阮遇,自己对于他来说,一开始便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自己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不能自已。
“现如今谎言被戳破,我又有何颜面留在天界,留在这天霁宫。”红花想着,一闭眼,一滴泪划过。
“红花……”一个声音悠悠响起,红花顾不得悲伤了,连忙起床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蓝花祖神,是您吗?”红花连忙擦了擦眼泪,问道。
“红花,是我。”蓝花说着,便出现在了红花的眼前,眼神和蔼,“你都知道了吗?”
红花木讷地点点头。
蓝花向前一步,握住红花的手,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现在的你必须随青鸾令羽去人间打开灵戒之界,找到击溃战神一族的法宝。”
“可上神大人以花界为胁,而且我的气息也会被他查询到。”
蓝花变出了一颗珠子,珠子通体是火红色,说:“你将它置于花界结界上空,便可使花界的结界坚不可摧。至于你的气息,将你手腕上的红绳摘下,用法术封住,阮遇便也寻不到你的气息了。”
蓝花将流火珠交到红花手上,便要离开了。
红花看着手上的珠子,不禁问:“祖神大人,可有找到阮泽上神?”
蓝花停住了脚步,好一会儿才说道:“虽还没有寻到他,但我也会继续寻找下去,红花,你也要将你的上神大人从阮震手中救回来。”蓝花说完,便消散了。
红花不由地握紧了流火珠,心里暗暗发誓道:“上神大人,你再等一等红花。”
这想着,红花便施法将流火珠送往了花界结界处,槿落少主也感觉到了是流火珠的力量在保护着他们。
“红花,你想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与紫莲会保护好花界子民的。”槿落少主看着幻月宫上空的流火珠心想。
红花看着流火珠在花界结界上空熠熠生辉,便没有任何牵挂了,便将手腕上的红绳忍痛摘下,流着眼泪将红绳用法术封印,她与阮遇的种种记忆再次现于脑海之中。
封印好后,便事不宜迟地赶往魔界寻找青鸾令羽了。
凌霄殿
“报——天帝陛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刚才打伤了南天门的士兵,去往了魔界。”
“什么?”阮震惊讶道,阮遇则立刻赶往了魔界。
最后来到了天界与魔界的交界处,看见了要下魔界的红花。
“红花,你要干什么去!”
“自是去了自己种下的恶果。”红花心死地回答道,便跳了下去,阮遇紧跟随后,却不见红花影踪。
“红花,你到底在哪里?”阮遇焦急地想着,便用红绳感应红花的位置,却一直感应不到,才发觉自己刚才也没有看见红花手腕上的红绳。
“难道是被红花扔了吗?”阮遇心死地想,一滴泪落了下来。
而此时的红花也来到了秋灵观,见了秋灵,便说:“您希望我怎么帮助令羽找到通往灵戒之境的钥匙。”
秋灵指了指已经沉睡的青鸾令羽道:“先主将法宝藏于灵戒之境中就是希望令羽能明白什么才是最难的的情感,所以将钥匙藏于人间的角落,只有令羽青鸾的真情才能使钥匙显现。同时火黎一族也对钥匙虎视眈眈,我希望红花大人能够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让火黎一族的人得手。”
“我答应你,便竭尽全力帮助他们度过劫难。”
“那多谢红花大人了。”
“嗯!您送我进去吧!”
“红花大人,秋灵还要提示您,因为您是外来因素,所以您的法力有时会尽失,也要好好提防火黎族。”
“嗯!”
秋灵见红花答应了,便开始了施法将红花送了进去,红花消失后,秋灵掐算了指头,道:“应该还有一人啊!到底是谁呢?”
阮遇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天霁宫,每天以酒麻痹自己。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我只不过想把六界统一以后,与你坐在至高之位,任何人都不敢忤逆我们而已。”阮遇想着这句话,便红了眼眶。
阮遇眼神落寞看着红花的红绳,喃喃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红绳似乎听见了阮遇的祷告,竟发出了光亮,浮在空中,显出一串字:红花去往人间帮助令羽青鸾寻找灵戒之界。
“那红花会暂时失去法力,火黎族的人不会放过她,不行,我要去人间。”
阮遇说着,便想出去,却被一股力量挡了下来。
“阮遇,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可要像红花一样背叛我。”阮震沉声道,出现在阮遇的面前。
阮遇看见是阮震,连忙跪在他的脚下,乞求道:“求父帝让我下界找红花,我真的怕火黎族的人对她欲行不轨。”
“够了,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是她自找的,你如此担心她,可她顾及过你吗?听过你的解释吗?如此这般坚持,我只有封印你所有的神力,去往冰原山历练了,是死是活,是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阮震说着,就施法封印了阮遇所有的神力,便挥袖而去了。
“红花……”阮遇喃喃道,流下了眼泪。
次日清晨,阮遇就被士兵带去了冰原山,走在冰梯上,他看见了缓缓而升的太阳,自己的影子也出现冰梯之上,便决定用最愚蠢的办法:变出自己的影子去尽人间的每一处找到红花。
阮遇看着自己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时,不禁想:“我将你取名为秦墨,希望你能代替我找到红花,答应我,不要爱上红花。”
秋灵婆婆阻截了秦墨,将他送往了清安城,他们也在那里等他。
“生死非由知,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来走了。”秋灵婆婆说道。
而秋灵婆婆所有的情况都被火黎族的长老——浩穆看在眼里,不禁说:“秋灵,你我斗了万年,至今未见分晓,那就在清安城里做个了解吧!”
卿梧见状上前,便问:“恩主,需要卿梧做什么吗?”
“自是让凡间的令羽青鸾离心,打开灵戒之界了。”
“卿梧明白。”
浩穆看着卿梧去了凡间,心想:“卿梧,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啊!”浩穆看向了清安城。
令家的公子令羽年少时就征战沙场,十六岁时,就取了敌人首领的首级,二十二岁就因为战功显赫,被皇帝封为护国大将军,赐予乾元剑,镇守国家边界,四年来,无一国家敢扰。
今年的他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年纪了,应该去见阔别四年的未婚妻——青鸾。
他与青鸾是从小的缘分,青鸾的父亲更是在临终之前,将青鸾托付给他。
可青鸾从小身体羸弱,郎中更是断言青鸾活不过二十五岁,可郎中说个偏方,只要找到与青鸾气息相近之人,温养几年,取其心骨熬下服之,其体质可解,寿命也可延长。
班师回朝的路上,令羽都还在想到底能在哪里找到与青鸾气息相近之人。
忽然士兵来报说:“将军,前方有个人不省人事。”
令羽便向前查看,发现是名少女不省人事,看穿着应该是大户小姐,可不知何为晕倒在这里,便只好将她带去清安城。
另一边的秦墨也在一片森林里找到了还未苏醒的红花,抱起了她,便离开了森林。
当阳光照耀在红花的脸庞时,红花悠悠转醒,看清眼前的人是阮遇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连后退。
“上神……大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红花说着,就要施法逃走了,却被秦墨拦了下来,说:“你在说什么啊!谁是上神大人,我是见你在林中昏迷不醒,所以把你带了回来而已。”
红花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他,最后探了探他的身上的气息,发现与阮遇不相同,才放下心来,随后说道:“谢谢公子相救,若日后相遇,红花一定相报。”
红花说着,就要下床,却被秦墨阻止道:“现在的你法力尽失,清安城危机四伏,又能去哪里呢?”
“你怎么知道我有法力,还知道我法力尽失?”红花灵魂拷问。
“遭了,怎么一下子说漏嘴了。”秦墨不安地想道,随后思考一会儿,便笑道:“不瞒你说呢,本人精通道术,自是能窥探拥有法力之人,也是自然知道你是法力尽失的人了。”
红花自然知道他是想隐藏什么,便不想与他纠缠过多,不顾秦墨的劝阻,去往了清安城。
秦墨别无他法,只能跟着红花,以保护她的安全。
令府。
郎中查看了卿梧的情况,发现她无碍,只需要多加修养,也知道了她是令羽找到与青鸾气息相近之人。
“郎中,她怎么样了?是否有碍?”令羽问道。
“将军,青鸾小姐来了。”仆人进来说。
令羽听是青鸾来了,还没有听到朗中的回答,便跑了出去。
见青鸾在屋外晒着,见了心疼,便拉着她进了屋坐着。
“令羽哥哥此次回来,便是带来了边关大捷的消息吧!”青鸾笑着问。
令羽连连点头,四年没有见到青鸾,更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消逝,不由道:“四年前我说得话,你有在认真考虑吗?”
青鸾闻言不语,也收起了笑容。
令羽见青鸾这副模样,知道青鸾在担忧什么,握住她的手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一定会寻尽天下良方。”
夜晚。青鸾去西厢房看望卿梧,在卿梧的旁边落坐,看着她的睡颜,不禁想:“她便是令羽哥哥找到的与我气息相近之人吗?”
“我本就是命不久矣之人,又怎么能连累到你呢?”青鸾给卿梧盖好被子说道。
郎中进来便看见了青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便说:“见过青鸾姑娘。”
青鸾见是郎中先生来了,连忙行礼道:“见过先生。”
“我给这位姑娘送来了补药。”郎中说着,便要将药水给卿梧灌下,却被青鸾阻拦道:“这究竟是补药,还是毒药,还请先生如实告知。”
郎中闻言,立刻跪了下来,神情慌乱地说:“求姑娘饶命。”
“您帮我告诉令羽哥哥,人带走了,也不要给我寻找与我气息相近之人了,如果救我的命,需要取别人的命话,那恕青鸾难从命。”青鸾说着,便叫门外的人将卿梧带回去了。
红花与秦墨来到了青府外,眼看着红花就要直接闯进去,秦墨连忙拉住她,不解道:“你疯了,直接走进去啊!不会被打吗?”
“那你说怎么办?”
“那你可瞧好了!”秦墨挑眉道,随后变换了样貌与衣服。
“你变神医干什么?”
“我靠!厉害啊!你都看出来了。”
“那不是,你衣服上写着呢!”红花戳了戳秦墨心口上神医二字道,随后向青府走去。
秦墨见了心口上赫然写着神医二字,连忙捂住,去追赶红花。
“你们是干什么的?”青府的士兵连忙将他们拦住,盘问道。
“我们是悬壶救世的名医,路过清安城,发现有告示贴出,是令羽将军在寻找能帮助青鸾小姐恢复正常的人。令羽将军少年英雄,我们都很钦佩,希望能尽绵薄之力。”秦墨说着,便真的变出那张告示,红花表示秦墨是什么时候接贴的。
士兵看见秦墨能变幻出告贴,以为他是下凡的神仙,连忙赔礼道歉道:“原来是神仙下凡,刚才有所不敬,还请神仙海涵。”
这时,一辆马车在青府停下,是青鸾回来了。
红花与秦墨看着昏迷的卿梧被青鸾叫人抬入府中,便知道了她的底细,可现如今她是青鸾带回来的,也不好下手。
“文珂,这二位是……”青鸾问道。
不等青鸾问完,秦墨便答言道:“我与师妹顺承师命,悬壶济世,今日路过清安城,看见令羽将军的告示,便想来试试。”
青鸾以为他们又是令羽折腾来的人,便想打发走,说:“劳烦二位医者千里迢迢赶来查看青鸾状况,青鸾不甚感激,只是自我患病以来,令羽哥哥就为我请过许多名医,可他们都束手无策,时间长了,青鸾早已习惯了,二位还是请回吧!”
青鸾说完,便要回府了。
秦墨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见青鸾小姐外表虽面虚气短,想必平常也是在服黄芪,当归,枸杞等能缓解此症状的药物,但是真正的病症却截然相反,刚才青鸾小姐下车,我就有观察到,青鸾小姐步伐急促,且手心出汗,眼白浑浊不堪,想必是幼年去西域时,中了一种西域奇毒。”
这一番说辞,却使青鸾停住了脚步,秦墨说得症状,她都有,而且她也的确幼年时,随父亲去往过西域,这是以前的医者都没有猜测到的。
“来人,备两间上好的厢房,请两位医者住下。”青鸾说完,便进了府邸。
“谢青鸾小姐。”
他们的话语全部被令羽的亲信——彦钦听去,并全部告诉了令羽。
“若那位医者的话不假,那么青鸾到底是中得哪种西域奇毒,又是否有可解之法?”令羽想着。
“将军,圣上的圣旨到了。”李公公进来说,令羽连忙跪着接旨。
“因为我国与西域那迟部落常年战争,弄得两方人民流离失所,在两方使臣的努力下,两方同意进行第一次战争和解。届时,那迟部落会派那迟图鲁王子来我朝建立两方友谊。遂朕任命你为接待使臣,希望令羽将军能够重视这次建交。”李公公说完,令羽随后道:“臣一定不负圣上重托。”
“令羽将军,其实圣上是想您……”李公公说着,在脖子做了割颈的动作。
令羽心领神会。
夜半时分,令羽独自进入书房的密室里,这里灯火通明,好一些人正有条不紊地做着事情,为了救治这些战场上的无辜受伤的百姓。
“见过令羽将军。”他们齐声道。
“这四年来,辛苦大家了,可有难以医治的病人?”
“有,将军,请跟我来。”有个医者说,随后他们进入了一个房间里,里面住着是个小男孩,他的脸上有个极其醒目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在耳后。
“回禀将军,臣等治疗这个孩童脸上的疤痕已经治疗了四年,可未见好转,还有蔓延之势。”
“好,我知道了,我会将他接出去医治,辛苦医者了。”
医者行了礼,下去了。
令羽在孩童旁边蹲下,小心翼翼地触摸那道疤痕,眼里都是恨,道:“那迟图鲁,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原来这些病人都是令羽四年前误入那迟部落救回来的中原子民,那迟图鲁生性残暴,输了战争,就叫属下到中原抓无辜百姓,带到那迟部落将这些无辜子民活活烧死。
那迟部落。
一个老人步履蹒跚地走来,将一个药瓶递给那迟图鲁,道:“王子,这是我研制得第二代失天断魂散,你将它带去长安国,如果不能杀掉那长安国的皇帝,也要把他们的护国大将军令羽解决掉。”
那迟图鲁接过药瓶,疑惑道:“这是第二代的失天断魂散,那第一代的失天断魂散是什么效果?”
“第一代失天断魂散是我十年前研制出来的,当年在街上遇见一对中原父女,我便把失天断魂散下在了那个女孩身上,并联系了在中原的探子持续观察那个女孩的身体状况,果然药力强盛,那个女孩的身体大不如前,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令羽的未婚妻,简直是一石二鸟啊!”
“好啦,药我便收下了,你早点回去吧!”
老人走后,外面便下起了雨,图鲁猛然想起天算子还在外面淋着雨,便马上去外面将天算子拿了进来。
天算子是西域特有的花种,也是图鲁逝去的爱人——阿朵拉最喜欢的花,而这盆天算子是阿朵拉生前亲自栽种,图鲁十分珍视。有时也会将这盆天算子当成阿朵拉,向它诉说心事。
“阿朵拉,你想和我去中原的长安国吗?”图鲁向天算子问道,可天算子毕竟是植物,又怎会回答图鲁的问题呢?只能随着清风轻轻摇曳。
图鲁看了看手中的药瓶,道:“你还是在部落里等我回来吧!”
次日清晨。
卿梧苏醒了,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而且旁边还坐着已经熟睡的青鸾。
“哼!真是走运啊!”卿梧想着,一掌向青鸾打去,却直接被青鸾颈间佩戴得戒指迸发出的力量震飞,吐出了血。
青鸾听到了声响,连忙睁开了眼,看见了卿梧栽倒在地,还流了血,连忙去扶她坐下,问:“姑娘,你没有事吧!”
卿梧看着青鸾颈上的戒指,不禁想:“没有想到这灵戒的法力这么强,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青鸾将卿梧扶着坐下以后,便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什么会昏倒到城外?”
“我叫卿梧,来自泰州,因为那里闹了饥荒,我与家人逃到清安城,却遭山匪,我的家人全部被杀了,只有我侥幸逃脱。”
“这么可怜啊!”青鸾不由地心疼起来,忽然握住了卿梧的手,说,“你别害怕,现在青府就是你的家。”
忽然被青鸾握着手和被坚定的承诺,卿梧有点不适应,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别人要保护她。
“你的嘴角还是在流血,我带你去找青府的医官吧!”青鸾说着,便将卿梧拉了出去。
刚出来便碰到了采药回来的红花秦墨,他们知道卿梧的底细,自不会给卿梧好脸色看。
“二位医者大清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我们见小姐府中的药草都是晒干制好的,没有新鲜的有疗效,便去山上采了一些新鲜的。青鸾小姐您是去哪里?”秦墨问道。
“昨天的郎中明明说卿梧没有事,今日她都吐血了,想着让我府里的医官看看。”
“怎么这点小事都要劳烦青鸾小姐亲自跑一趟呢?”红花说着,连忙将卿梧拉到旁边,“我可以给她看看的,就让秦墨先把我们昨天晚上研究得治疗方案给您说下吧!”
红花说完,拉着卿梧就走了,秦墨也把青鸾请入房间里,详谈治疗方案。
红花将卿梧拉至墙角,用手捏住她的脖子,嗔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卿梧回瞪道:“现在的你法力尽失,不会是我的对手。”
“哦?是吗?”红花说着,唤出了梵天剑比在卿梧的脖子上,“可我可以用梵天剑杀了你。”
“你敢!你别忘了我是青鸾带回来的。”
红花闻言,眯起了眼睛,拳头握紧了,最后还是放开了卿梧,道:“你若敢伤害令羽青鸾一寸,就算破坏了劫数,我也会杀了你。”
卿梧揉了揉脖子,笑道:“那就拭目以待了!”随后便走了。
红花简直被气得发抖,眼睛都是血丝地看着卿梧走远。
清安城外,令羽作为使臣静候着图鲁的到来。
不一会儿,就能看见图鲁的队伍向清安城使来。
当图鲁的人马来到令羽面前时,战场上虽然是敌人,但是现在是两方建交,自己还是接待的使臣,令羽还是下了马说:“见过图鲁王子,一路辛苦了。”
“行了,进城吧!”图鲁连马都没有下,就大摇大摆地使进了城里,仿佛是令羽是他的手下败将,也是长安国向那迟部落求和似的。
看着图鲁队伍远去的样子,令羽双拳握紧,青筋暴起,道:“那迟图鲁,就冲你这傲慢的态度,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长安国。”
朝堂上,皇帝与那迟图鲁商议战休之事。
那迟图鲁拿出一份书信交于皇上,皇上看完后,面色铁青,大拍桌面,吼道:“来人!将那迟图鲁拿下!”
士兵立刻从殿外进来,将那迟图鲁众人围住,皇帝从龙台上下来,来到那迟图鲁面前,将书信重重扔在那迟图鲁的脸上,说:“你真的以为你们那迟部落能跟我们长安国提条件吗?怕是这书信也是你自己编纂的吧!你父亲可是上书了几年,才有了今天的两方谈判,不要趁一时之爽,而让你那迟部落灭族。”
那迟图鲁闻言,不禁咬紧了牙关,瞪着皇帝,可皇帝丝毫不在意,道:“要不是你们那迟部落的负隅顽抗,有着西域莽夫的称谓,对了,我更是觉得你们那迟部落的子民很可怜,自己部落的统治者看不清自己的实力,而妄想侵略一个国家,还是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哼!”皇帝说完,便挥袖而去。
皇帝出了殿,便对令羽说:“好好看管着那迟图鲁,如果他敢在长安国里有所异动的话,立刻杀了他。”
“是!”
令羽说完,便走进朝堂上,让士兵们放下兵器,将那迟图鲁一众人带回了令羽府。
大街上。
红花与秦墨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将昏迷受伤的小孩子扔在大街上,便匆匆离开了,他们马上向前查看他的情况。
红花看着小孩子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疤,甚至还看见伤疤还在冒黑烟,毫不犹豫地抱起了他,秦墨紧跟随后。
秦墨为小孩子输送灵力,可奇怪的是,不管输送多少,疤痕都不会见消失。过了很久,秦墨也是熬不住,直接吐了血。
没有了灵力的压制,小孩子脸上的疤痕冒出了大量的黑烟。红花见状,立刻唤出了梵天剑,用剑引灵,注入小孩子的体内,不一会儿,那疤痕便没有了黑烟,小孩子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你没有事吧!”红花担忧地问道。
“我没有事,只是这孩子身上的力量古怪,不似凡人,更像是魔物。”
“以我刚才用梵天剑给他引灵来看,他应该是上古魔族的后人,幸好他的力量还未觉醒,还有拯救的机会。”
“怎么做?”
“他的命格不是我们能主宰的,只能先将他封印百年,百年后,自有来救他,引他入正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寻一处地方将他封印吧!”
“虽说封印的事情刻不容缓,可现在的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又如何能受得封印百年的孤独,先给他留一些美好的记忆吧!”
小孩子醒来后,见到了秦墨与红花,便问:“是你们救了我吗?”
“嗯!我还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天赐,好不好啊?”
“我叫天赐……”小孩子喃喃道。
另一边的青鸾派人去调查卿梧的来历也有了结果。
“回禀小姐,卿梧小姐所说得泰州距离清安城五百公里,且州主是秋寞先生,秋寞先生为人正直,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泰州早就是富庶之地,不存在卿梧小姐所说得泰州闹了饥荒。”
“好了,下去吧!”
青鸾有点想不通,如果泰州不是卿梧的家乡,那她为什么要骗自己,怕是有心进入清安城。
“青鸾小姐,令羽将军差人来说,今夜为那迟图鲁王子在令府设宴,邀请您去参加。”
“我知道了。”
夜晚,青鸾带着卿梧进入了令府。
那迟图鲁见到了青鸾的第一眼,就惊愕了,因为她与阿朵拉的模样几乎一般无二。
“她就是青鸾,那个被下了失天断魂散的中原女子吗?”那迟图鲁不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