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城的夜晚可好玩了,更何况今日还是上元节,到处张灯结彩。
秦墨与红花拉着天赐的小手一起在大街上走着,他们想要天赐被封印之前,有一些美好的记忆。
“糖人,买糖人了。”摊贩吆喝着,天赐嚷着要买。
可当红花拿到糖人后,以前的记忆蜂拥而至。当初也是嚷着让阮遇给她买吃的,可现在却站在了对立面。
“阮遇,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早有佳人相伴在侧了。”红花心想着,捏紧了手中的糖人儿。
秦墨见着红花在想着事情,便知道了她是见了糖人思阮遇,也不好打扰,便拉着天赐去买其他东西了。
而在冰原山被暴风雪与凶兽摧残得奄奄一息的阮遇,感受到了红花的思念。
“红花……”阮遇喃喃道,手开始去摸索斩妖剑,撑着斩妖剑站了起来,虚弱地说:“来吧!就算没有神力,我也能战胜你。”
“阮遇,我可是你父帝特地派来毁掉你所有信念的,且神力也有你父帝的一半,你说怎么战胜我?”
“信念……我的信念只有杀掉你,然后去人间把红花带回来,你觉得你能摧毁这个?”
阮遇说着,就举剑向血兽砍去,血兽却消失不见了。
“战神族的族规,殿下怕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永远不要把信念寄托在一个人上,以至于失掉生命也不后悔。”
血兽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随后从地底钻出一条锁链牢牢困住了阮遇,并且还在刺激着阮遇的神经,制造出阮遇看见红花背叛他的幻境。
阮遇亲眼看见红花身穿红衣与其他男子拜堂,自己去质问她:“红花,你为什么要嫁与他人,你不是说会陪我很久的吗?若你想嫁的话,我立马可以娶你的,可你为什么……”
红花却眼带戏谑,甩开了阮遇的手,说:“上神大人是天界的战神,战神族的太子殿下,又岂是红花一个小花精能高攀的?”
“你在说什么啊!”阮遇不可置信地抓住红花的肩膀,说,“我从未觉得是你高攀了我,倒是我三生有幸遇见了你,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是谁在威胁你吗?”
“你还不明白吗?阮遇,我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解我是魔君分身之一的身份,现在我魔身已脱,与我真正爱得男子相守一生又有何不可?”
“所以以前所为我做得事,所给我说得承诺,都只是为了利用我,帮你脱离魔身……”
阮遇说出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他也慢慢放开了红花的肩膀,转而握住她的手,脆弱地看着红花冷漠的眼神,问:“红花,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你为什么就变心了……”
“因为红花对上神大人从来都只是利用,未曾生过情爱,又何谈变心呢?戏毕竟也要做真些,才能让大人相信,不是吗?”
阮遇听到红花的话时,一时感觉到呼吸都是痛的,他闭眼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他快被剧烈的颓丧感撑爆了,自己的倾心相待,爱慕痴恋竟然被这般践踏。
正当阮遇沉浸在伤心的情绪内的时候,男子将诛仙剑从背后直直刺入阮遇的心脏内。霎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阮遇体内迸出,除红花以外的人皆被这股力量震死。
这股力量消亡之后,阮遇也吐了一大口血,而后倒了下去,在弥留之际的他但仍向红花伸手,希望她接住自己的手,不出意外的,红花接住了,不过她也只为了给阮遇最后一击,磨灭他最后一点幻想。
“阮遇,你当日就不该心软救了我,又允许我留在东荒山,留在你身边,最不该自是被我轻轻地一撩,你就脸红不止……”
红花话未完,阮遇便合上了眼。
被自己爱得人背叛的怨恨,羞愧正与自己的理智做斗争,瞬间让阮遇痛不欲生,吼声震动了整个冰原山,让阮震给阮遇下得封印瞬间被解,那锁链自是也困不住阮遇了。
阮遇的周围燃起了诡异的暗紫色的火焰,他眼神也由刚才的绝望变成了怨恨,手中的斩妖剑更被红色的煞气绕体,让血兽有点害怕为阮遇制造幻境,离间他与红花了。
“你还真是胆大,敢给我制造这样的幻境……”阮遇面无表情地说,并一步步靠近血兽。
阮遇阴鸷的眼神直接让血兽连连后退,连忙解释道:“殿下,我以前也只是只低阶凶兽,被你父帝注入他的一半神力,才成为了血兽的。太子殿下,你应该是找你的父帝,是他授意的,我才敢的啊!”
“还在狡辩!”
阮遇吼道,就是一剑砍了过去,红色的煞气也直接让血兽消亡于世。
同时血兽的消亡也反噬了阮震,青萍见状连忙为阮震输送灵力,看着阮震的神力一时丢了大半,便猜到了七八:“红花是遇儿的底线,阮震你为什么还要血兽制造那样的幻境来刺激遇儿?”
“就因为遇儿太爱红花了,我怕遇儿会为她放弃我们的目标。”
“可你忘记了,遇儿这千年的时光都是红花陪着他的,若你把红花除掉了,遇儿怕也只是会随她而去,你忘记了吗?六百年前的红花与魔君同归于尽后,遇儿是在干什么吗!他一开始是要自毁神格的,好不容易寻了三百年,才找回来的人。”
阮震听着青萍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地拉住了她的手吼道:“本座已经为她与小遇赐婚了,她还想怎么样?如今她想打开灵戒之境找到天葵因法珠,灭了我战神一族,其心本就可诛。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本就是小遇逆改天命唤回来的,能为他做得只有扫清前面一切的阻碍,红花也一样!”
冰原山恢复了寂静,雪还是在下,也越下越大,已经布满了阮遇的头,阮遇也不曾移动地方,他只是在想若那幻境的事情成真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否真的能接受红花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宴会上,那迟图鲁一直看着青鸾,不禁想:“那药竟将她摧残成这个样子了吗?青鸾,抱歉。”
令羽见那迟图鲁一直盯着自己的未婚妻,心里很不舒服,道:“我虽然知道青鸾有倾城之貌,但是那迟王子这样盯着看未免太不礼貌了。”
那迟图鲁闻言,才收敛了目光。
宴会中途,令羽被皇帝叫进了宫,宴会结束后,那迟图鲁鼓起勇气向青鸾行礼道:“那迟部落那迟图鲁见过青鸾小姐。”
青鸾虽然弄不懂为什么那迟图鲁要向她行礼,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了礼,说:“见过图鲁王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不辛苦,能见到青鸾小姐,我就很开心。”图鲁的眼泪已经溢出来了,声音也变得沙哑。
青鸾以为图鲁王子不舒服,便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听着看着眼前的青鸾的担忧,图鲁一下子拉住了青鸾的手说:“阿朵拉,你回来了吗?”
青鸾惊慌失措地缩回手,图鲁也意识道自己的行为很失礼,连连道歉道:“对不起,青鸾小姐,我无意冒犯你,只是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故人已逝,生者如斯。图鲁王子还是不要一直陷入在痛苦当中了。”青鸾说完,便离开了令府。
图鲁看着青鸾远去的背影,一闭眼一滴泪划过,脑海里全部都是与阿朵拉快乐的日子,说:“以前的记忆那么美好,我怎么能忘记呢?”
皇宫里,皇帝把一本名册交给令羽,令羽翻开一看都是人名,全部都是那迟部落安插在长安国的奸细,大到朝中大臣,小到市井街贩,足足百余人。
“令羽,我要你三月内清除这些奸细。”皇帝要求道。
“是!令羽接旨。”
这三个月内,发生了很多事。
秦墨在与红花的接触中,慢慢爱上了红花,甚至希望自己不是阮遇的影子,能够正真拥有红花的爱,可他自己知道自己与红花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的生命就会越来越接近尾声。
而那迟图鲁也知道很有可能令羽已经知道了他们在长安国安插的奸细,自己要加快进度了。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也会让令羽痛苦一生,所以给青鸾下了更重的失天断魂散,使其卧床不起。
卿梧在与青鸾的平日接触中,被她的真情感动,甚至觉得自己以前似乎真的有个这样对她好的朋友,所以在青鸾弥留之际,牺牲了自己,为青鸾延缓生命,最后消散之际,抹去了青鸾对她的记忆,这场美好的友情,终究只有她一人记得了。
三个月后,那迟图鲁被伏法,按照长安国律法,当斩。
最后那迟图鲁轻轻说:“茯苓花……”
茯苓花是失天断魂散的解药,他最终还是不愿青鸾死,想要她好好活着,可是谁都没有听见。
一年之后,青鸾的情况忽然直转急下,已经双目失明了,且无力回天了。
病榻上,令羽抱着青鸾,小声地埋怨道:“让你这么倔,现在好了吧!”
“可我不能拖累你啊!我走了之后,就娶一位貌美贤德的夫人吧!”青鸾喃喃道。
“傻瓜,我令羽此生的夫人只能是你啊!”
“你才是真的倔啊!”青鸾这句话说完,便没有了生息。
令羽知道青鸾走了,瞬间泣不成声,过了很久,才抱着青鸾出来,红花与秦墨已经等候多时了。
“只要进入了你说得那个灵戒之界,我就真的能再见到青鸾吗?”令羽面如死灰地询问道。
“嗯!相信我,你会再见到她的。”
“好!”
红花与秦墨共同向青鸾颈间的灵戒施法,灵戒发出了一束蓝光,照耀在青鸾令羽的身上,将他们送往了灵戒之界。
红花施完法后,便晕倒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虚无之地,她站了起来,环视周围。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里面的人是阮遇,他叫一个白胡子老人为师父。
“阮遇,我今日叫你来,是叫你下天界,救天界于水火之中,你可愿意?”
“徒弟自是万死不辞。”
“好!”老人说着,手中出现了一把银白色的剑,“这是上古灵剑——斩妖剑,可助你一臂之力,大战过后,你便守在天界吧!”
“是!”
阮遇接过斩妖剑正要离开时,老人问:“已经过了三万年,你还恨吗?”
阮遇停住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虽说我与天界不共戴天,但是师父叫我守护天界,我可以控制自己的仇恨。”
后来便是著名的斩妖一剑横扫魔军万千了。
“上神大人……”红花喃喃道。
“最终的阮遇还是没有能放下仇恨,利用你种出了长恒花,复活了他的父帝母神族人。”红花听见一个声音在背后说,一转身,发现是刚才镜中的老人,他是阮遇的师父。
“不是,上神大人从来都没有利用过我,长恒之花是我主动为他培育的,甚至从我种完长恒花,陷入昏迷后,他也一直在尽力救我,甚至不惜让那股魔气重新占据他的身体。他对我的真心,我能感受得到,只是我不希望他继续错下去了,求真人告诉我,怎么救他?”红花心死地跪了下来。
“长恒之花虽能复活战神一族,也能使其恢复到神力最为鼎盛的时期,但毕竟战神一族已在五万年前灭族,再复活,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但他们最为牵挂的便是阮遇,一复生就屠戮他界,一统六界也是为了让他坐稳六界之主。今日的阮震便要将全族的神力强行灌入阮遇的体内,使其成为六界第一人。恐怕到了那时,不管是六界之内,还是六界之外无一人是阮遇的对手。”
“求求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你出去之后,设法为青鸾令羽争取时间,让他们取得灵戒之界里的天葵因法珠,还要设法得到阮遇身上的混沌元气,炼化它,当天葵因法珠进入阮遇体内时,再将炼化的混沌元气注入阮遇体内,其难可解。”
红花听完太幻真人的话,就要离开了,太幻真人见之感叹道:“记得第一次在诛仙崖下捡到遍体鳞伤,还是孩童的阮遇时,就能感觉到他的心思全部埋在心里了,你看着他的眼睛,你根本看不透他。后来他在九转金殿里,跟我学习法术,练习剑法,也是天人之资,只是出剑之时,戾气与杀气太重了,甚至看他出剑的眼神,也是狠厉异常。平常休息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待着想事情。我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想着去掉记忆,可想来对他也是极不公平的。后来魔族进犯天界,我便叫他下天界,救天界于水火之中,他的心还是波澜不惊。可他遇见你后,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消磨他的怨气,特别是你在给他种完长恒花后,陷入昏迷之时。所以,红花你是阮遇唯一走入正道的希望,只有你能把他变成更好的人。”
“上神大人从来都只是红花的上神大人,红花愿意化解他的怨气,哪怕就此殒命。”
与此同时,浩穆也来到了人间,他是根据灵界之境开启之时,引发巨大的力量波动而被引来的。
浩穆眼看着通往灵戒之境的空间之门就要关闭之时,便赶紧对着自己施法,要进入灵戒之境,夺取天葵因法珠。
秦墨看着浩穆竟然要进入灵戒之境,便施法阻止,可奇怪得是,自己的法术根本攻击不了他。
“你就是阮遇的分身——秦墨?而你怀中的人就是阮遇的未婚妻吧!真是好笑,身为一个分身,竟然爱上了正主的未婚妻,你就不怕阮遇焚了你?”
秦墨却没有为浩穆这句话而发怒,反而嘲笑道:“浩穆,你以为拿到灵戒之境里的天葵因法珠后,就能够为你的族人们报仇了吗?当初可是阮震在屠灭玄冥族的时候,看你们火黎族碍眼,才把你们顺便也灭了族的。就算你真的走运,拿到了天葵因法珠,那你真的以为阮震会害怕一个凝聚全玄冥族怨念的珠子?况且阮震他自己都记不起到底屠戮了多少个族群,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凝聚自己的怨念,做个珠子,让自己后人继承?”
“什么?阮震怎么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进攻我火黎族的?”浩穆诧异地想着,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脑海中出现了当年真实的场景。
当年的阮震孤身一人来到幽冥界,就是火黎族与玄冥族共存的地界,只是来屠灭玄冥族的,因为听闻玄冥族正在制造能抗衡战神一族的法宝,所以他特来斩草除根的。
眼看着将玄冥族的人悉数屠灭之后,都没有发现那个法宝,阮震就准备回去了,可看着旁边的火黎族好像自己屠灭玄灵族对他们没有影响啊!
阮震当即决定屠灭火黎一族,给他们留个印象。
没有错,就是这样荒诞的理由,阮震让火黎族几乎被灭族,只有浩穆侥幸活了下来。
浩穆不敢相信自己的火黎族只不过是阮震一时兴起,才被灭族,而自己却毫无反击之力。这几十万年来,还要躲躲藏藏,好不要让阮震找到自己,现在却在妄想拿到天葵因法珠,击败阮震,这多么搞笑。
“原来我才是那个自欺欺人的人,以为潜心修炼几十万年,就能够与阮震一战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妄想。”
致命的绝望感在不断侵蚀着浩穆,也不断在蚕食他的灵力,浩穆正以惊人的速度衰老,而后消散。
阮震见青鸾令羽已经进了灵戒之界,便去往了冰原山。
打开了冰原山的牢门,看见了满身是血的阮遇跪在地上,他已经杀死了血兽。
“遇儿,你真的让我感到骄傲啊!”阮震感叹道,便向阮遇伸手,要拉他起来。
阮遇看见阮震向自己伸出的手,却没有拉住,只恳求道:“求父帝放儿臣出去,儿臣想去人间把红花带回来。”
“怎么?还没有对她死心吗?还要去人间寻她吗?”阮震不屑地说,“你当初真心实意地将红绳系在她的手上,可她从未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你又可曾告诉过她,你的传讯红绳是你以你的心骨炼制成型的?你一片痴情为她,她却临近成婚之日,丢下你们的定情信物,私自逃到人间,又可有顾及过你的颜面?”
阮遇低着头沉默不语,眼泪却一点点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阮震见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她的法力在人间受限制,所以变出一个影子去保护她,对吗?”
“是!叫秦墨。”
“那你可知道秦墨对红花动了情,甚至想摆脱你的控制呢?”
“怎么可能呢!他只是我的影子啊!”阮遇的情绪已经有点崩不住了。
“不信?”阮震说着,便变出了一面水镜,里面有红花与秦墨的映像,当阮遇亲眼看见秦墨对红花说:“真希望我不是阮遇的影子,能真正拥有你的爱。”时,双目燃起怒火,体内的魔种在额头上生出了一个印记,阮震看准了时机,将自己全身的神力都渡给了阮遇,自己也逐渐衰老。
阮震看着表情越来越痛苦的阮遇,大笑道:“小遇,你别怪父帝对你如此的残忍,只有变成一个没有弱点的强者,才能长久做六界的尊主。你的弱点就是红花,可现在的她已经背叛了你,你应当杀了她,所有背叛你的,你都应该杀尽,这是我战神一族对你的期望。”
被阮震的话不断蛊惑的阮遇,也不断重复:“是红花背叛了我,她根本就不爱我,她骗了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小遇就是这样,父帝与母神,还有你众多的叔叔伯伯都会在很远的地方注视着你,看着你成为这六界永恒的强者。”
阮震说着,身体逐渐消散不见。
阮遇站了起来,眼神冰冷地捏碎了镜子,想:“秦墨,既然你不守本座对你的嘱托,那就不要怪本座要你彻底消失。”随后来到了天霁宫,看着被封印的红绳,施法解开封印,说:“带我去找她。”
红绳飞往了人间,阮遇跟着。
红花苏醒后,便与秦墨走在森林里,两人都不说话,过了许久,最后红花憋不住,说:“秦墨,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不过现在的局势很危险,你不应该被卷进来!你放心,答应你的那顿酒,我不会食言的,我是说若我还在世的话……”
秦墨笑笑,不以为然道:“能陪你多久就陪你多久吧!”
红花随后晕倒,秦墨接住了她,手轻轻地捏着红花的脸,哽咽道:“谢谢你,红花,让我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哪怕你从未爱过我。”
随后,秦墨忍痛擦去了红花对他的记忆,执念解后,他便慢慢地消散了,最后红绳出现在红花的手腕上,阮遇出现看见了昏迷的红花,施法探寻了红花的情根,发现还是紫色,笑道:“幸好,红花你的心未变过,我带你回家。”
阮遇抱起了红花,飞往了天界。
被封印的天赐仿佛感觉到了秦墨已经消失了,不禁哭喊道:“秦墨哥哥,你不是说过百年之后,会来接天赐的吗?”
灵戒之界。
令羽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全部记忆也都被记起。
“青鸾公主,青鸾……”醒来得令羽未见的青鸾,很是着急。
忽然感觉背后有利箭袭来,令羽立刻闪躲,看见背后的人是拿着太乙惊鬼弓的青鸾,眼神狠戾,向着他又是一顿射击。
天界天霁宫。
红花悠悠转醒,阮遇见了连忙扶起她,担心道:“是否感觉身体异样?”
“没有,上神大人……”红花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阮遇拥入怀里,恳求道:“红花,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现如今,我只有留在上神大人身边,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借机取他身上的混沌元气了。”红花想着,便拍了拍阮遇的背,哄道:“红花答应你。”
“不知道青鸾把令羽杀掉没有?”阮遇想着,原来他早就指使秦墨给青鸾施了法,让青鸾进入灵戒之境后,性格大变,一心想要杀掉令羽。
不愿伤害青鸾的令羽,只能不断躲闪青鸾的攻击,忽然的一眼,看见了青鸾的脖颈有个奇怪的印记,猛然想起是秦墨弄得,而秦墨说过,是为了治疗青鸾。
“秦墨又怎么可能与阮遇长得一样,只有一种可能,秦墨是阮遇的影子。”令羽想着,便变出了乾元剑,向青鸾反击。
青鸾见太乙惊鬼弓的攻击对令羽没有用,便把惊鬼弓化为了惊鬼剑,向令羽砍去。
两大邪剑的碰撞,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公主!你醒醒啊!我是令羽。”令羽试着唤醒青鸾的意识。
阮遇在天机阁里看着在灵戒之界里的令羽青鸾对抗的样子,不禁说:“令羽,我今日就让你们死在灵戒之界里。”
阮遇说着,便施法加强了对青鸾的控制。
当青鸾把惊鬼剑狠狠地刺入令羽的心脏的时候,令羽记起来了,记得他的父亲母亲是被阮震所杀,阮震的手法何其残忍。先把令羽的父母用剑刺死,再重创其灵魂,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一声怒吼,从令羽身体里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青鸾震飞,也直接将偷窥他们的幻镜震碎。
令羽虚弱地跪了下来,脑海里回想着父母在阮震手下惨死的画面,一遍又一遍,让他痛彻心扉。
“怎么办?就算记起来了,我仍然不是阮震的对手。”
忽然天葵因法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伸手去摸,里面的怨气全部进入他的体内,一时间功力大增。
“报仇,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让阮震死在我的手上,以告我的父母的亡灵。”令羽说着,便修炼了起来。
夜晚,阮遇来到了天霁宫见红花,将红花抱入怀里的时候,他觉得今天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上神大人,我们成婚吧!”红花脱口而出。
阮遇惊讶了,一遍又一遍向她确认着,红花笑着一遍又一遍地点头,他将她抱了起来,久久不愿放开。
三个月后,天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百官林立,红绸漫天飞舞,更有一只以金丝楠木为基琉璃玛瑙为其装饰的彩仗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停滞,每个人都似乎等待在什么。
却见七十二只彩凰从东海处飞来,在红花的彩仗上面盘旋,最后逐渐在仗顶站定,彩仗才被重新抬起,向着凌霄宝殿进发。
彩仗内的红花身穿赤金暖霞衣,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尊贵无比,发髻被盘得高大而又厚重,却被一只华贵无比的凤凰腾飞金冠所遮挡。
红花抬眼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场景,才如梦初醒般知道,今日是她嫁给阮遇的日子。这个日子她也曾幻想过许多遍,或许会像在滁州时的那般,宴请许多宾客,还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前来观礼;或者只有她自己与阮遇,二人寻一处静处,将那里种满梨花树,有一间茅草屋,服饰也会格外简单,礼仪只有拜天地与交拜,几年后,便会有一双儿女。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今日这般隆重,让她也不得不顺从,跟着学礼仪,穿着这繁多的服饰,戴着厚重的发冠。
“东荒山红花,端慧柔嘉,恭顺良德,陪朕多年,是位不可多得的良人。遂今日封为天后,赐掌权法册表之,后德万世。”天师念着圣旨。
奏乐声起后,红花执团扇开始进来了,空中忽然飘起了梨花花瓣。
红花透着团扇看着坐在高处的阮遇,一时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天帝,还是自己的上神大人。
阮遇给了红花他自以为最崇高的地位,却不知道红花只想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在山间隐居,过男耕女织的生活都可以。可她忘了或许自己的想法一开始就可笑,天界高高在上的上神大人怎么可能跟自己下凡,隐姓埋名地过平凡的日子呢?
“赐天后掌权法册。”
天师说着,便有两位仙使端上一本黄色的册子,名为天后掌权法册,也是天帝想与自己的天后共掌天地的表现。
红花看着眼前的掌权法册,心里五味杂陈,最后还是一拂手,收下了掌权法册。
众臣见之,都下了跪,齐声道:“臣等恭贺天后娘娘回归神位,与天帝陛下共护六界和平。”
偌大的凌霄宝殿内,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可红花神情木然,自然是听不见诸臣对她的恭贺。
阮遇看着红花的眼神,不禁想:“红花,不知道你是否还在怪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夜晚,天霁宫外的梨花树也开得烂漫,飘落四处,仿佛也在恭贺红花阮遇修成正果。
天霁宫里灯火通明,侍女们服侍阮遇红花换衣后完,便都退了下去。
阮遇见侍女们都下去之后,手上便出现了一条梨花形状的项链,系在了红花的脖子上。
红花用手指不停地摩擦着那朵盛开的梨花,问:“阮遇,这是?”
阮遇却笑了,捏了捏红花的脸蛋,眼里都是宠溺:“你忘了吗?它是你的真身——梨花啊!”
“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没有真身,我只是魔君的元神之一……”
阮遇见红花逐渐暗淡的眼神,将她拥入怀中,哄道:“笨蛋,你在六百年前就已经脱离魔身,现在不是任何人的元神了。从今以后,你是这六界的天后,我阮遇唯一的妻子,知道了吗?”
“嗯。”红花的语气仍有点不自信。
红帐内的两人都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阮遇主动地捧起了红花的脸庞,要亲吻她。
红花下意识地躲了躲,阮遇以为吓到她了,便转而将她拥入怀里,哄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红花脸色微红,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新婚之夜对阮遇这样,便鼓足了勇气,吻上了阮遇的唇,阮遇也轻轻地回应着。
“上神大人,我可能会……”
阮遇看着红花脸上渐起的红晕,落下了一个吻,眼里爱意难以掩盖,又悄然施法让宫外的梨花树开得更盛,梨花香弥漫在整个天霁宫里。
红花闻着,心里的焦虑不安缓解了许多,感觉到了阮遇正慢慢地引导着她,又有万般柔情轻慰着她。
夜半时分,红花躺在阮遇怀里,阮遇满眼爱意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上神大人,能把你的混沌元气给我吗?”红花直接了当地询问道。
阮遇迟疑了一刻,又害怕因为不将混沌元气给红花,因而失去她,所以才答应了她。
红花吸收完后,明显身体承受不住混沌元气,身体颤抖了一下,阮遇担心地扶着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承受不了?”
她缓了很久,才虚弱地捧起阮遇的脸,说:“红花会一直陪在上神大人身边,直到红花归于混沌。”
阮遇眼眶湿润了,抱住了红花。
红花却推开了阮遇,真诚地问:“上神大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阮遇却眼神躲避,手也慢慢从红花手中抽离,下了塌,身子却背对她:“我才刚登帝位,还有许多事情等我去处理。红花,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阮遇说着,便给红花披上了被子,便离开了天霁宫。离开的背影与红花上一次看他离开,那个决绝的背影是一样的。
此刻,红花才彻底相信她的上神大人已经回不来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阮遇,已经不见了。
此后一年里的红花便没有再见到过阮遇,这也给她能独自在天霁宫里炼化混沌元气的时间,每一次炼化都让她身体如火烧一般痛苦。不久之后,红花便感觉腹部不舒服,且想呕吐,便知道自己是怀孕了。
可她没有告诉阮遇,因为怕自己告诉了阮遇,最后会阻止自己去陪他。
“孩子,为了你爹爹,娘亲也别无选择,只是真的很对不起你。”红花轻抚着肚中的小生命,也能感受她的跳动。
红花从天霁宫里走出来,看着已经漆黑的天,想:“若逃不掉的话,阮遇,就让我来陪你吧!”
阮遇每天则醉心于朝政,常常忙到深夜,审批各界递上来的奏折。
久而久之,便有人猜测阮遇与红花的感情不合,并且趁机推荐自己的人给阮遇,以此撼动红花在他心里的位置。
可阮遇只会面无表情地让人处死给他推荐美人的人,因为他知道红花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了,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去她面前晃悠呢!
只要红花不离开天界,不摘下自己送给她的传讯红绳,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以前红花佩戴传讯红绳时,阮遇一天内就可以感知到好几十遍红花对自己的思念,现在他们成婚已经半年了,他一次都没有感知到红花对自己的思念。
或许这就是阮遇在东海长渊谷拿取沧海遗珠时,那个声音提示得的劫难。
劫难并不是都是生离死别,有些便是一开始带着谎言的相爱,一旦戳破,即使再相爱的两人,也会心存芥蒂,不可能和好如初,只能渐行渐远。
阮遇深爱着红花,但也无法忘记自己从小受到的耻辱与践踏、诛仙崖下里的恶灵啃噬,所以他复仇是必然的,这也无可厚非。但他自己也清楚一旦复仇,就会与红花站在对立面,因为是她在不明白的情况下复活了战神一族,使六界遭受屠戮,也是他将她推入万恶之地。
阮遇也一直以为一个天生是恶魔的人与一个被迫成为恶魔的人在深渊里相互取暖,时间一长,他们就可以变成同类。
他是一直这样以为的,甚至奉为真理。
一年之后,令羽带着天葵因法珠破界而出,飞往了天界,而阮遇也早就等着令羽自投罗网。
“你们天界自诩正道,却将烧杀抢掠的事情干尽,今日,我便要覆灭天界,以抚慰我死去的族人的亡灵。”令羽吼道,拿着乾元剑向阮遇冲去。
而面对令羽要与自己鱼死网破的阮遇,眼里的嚣张跋扈更是丝毫不减,甚至还嘲讽道:“我说呢!当年怎么没有找到你呢?原来你苟且偷生在魔界,今日,我就要你去见你父母族人那群败类。”
斩妖剑与乾元剑一碰撞,便出现了巨大的力量,也波及到了守阵的天兵天将,顷刻间,天魂尽落。
红花实在不忍心因为阮遇令羽的争斗,而让天兵天将无辜殒命,拍打着结界,让他们停手。
令羽看准时机,将天葵因法珠放置在阮遇的上空,阮遇立刻被控制了,消散了。
正当令羽放松的时候,天开始变幻了,天地之间的魔气开始汇聚了,是阮遇魔变了。
阮遇彻底被阮震魔变了,变成了天地最强者,三两下便将令羽重伤,令羽一蹶不振。
“让我亲自送你去见你父母吧!”阮遇冷冷道,凝聚力量在斩妖剑上,向令羽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红花突破了阮遇的保护,挡在了令羽的面前,阮遇见是红花,连忙收了斩妖剑。红花见状设置出结界,将自己与阮遇困在里面。
“阮遇,我求求你,看看我,不要再被阮震控制了,好不好?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覆灭天界的,就在刚刚你与令羽的斗争,就已经让五方天兵殒命。你千年前也曾是天界战神,带领天兵天将万年为天界征战,就一点袍泽之情都没有吗?”红花流着眼泪说,她想上前,可眼前的人却不再是她的上神大人了。
可在阮遇看来,红花这般阻止他,只是为了包庇令羽,他的耳畔又传来阮震的声音:“小遇,你还要父帝提示你多少遍,才能看清红花的真面目,听父帝的话,杀了她,杀了她……”
“红花,如今你这般维护令羽,难道就不知道他是要杀了我,给他父母族人报仇吗?你偏袒其他男人,爱得还是我吗?”阮遇说着,将斩妖剑刺入了红花的心脏里,红花瞬间口吐鲜血,灵力大散。
“我爱得从始至终只有你,可你为什么不明白?随便一点幻境,就可以把我们之间的信任悉数磨灭。我这条命还给你,所谓是不亏不欠了……”
红花虽然内心绝望,但也不愿再唤出梵天剑指向自己的所爱,她情愿死在阮遇的手上,只要他不再受阮震的控制。
阮遇看着红花变成这般,自己竟流泪了,不可思议地去触摸那滴眼泪。
忽然脑袋一疼,性格变了,不屑道:“竟然还能挨一剑,那么看这剑你是否能挨住?”
阮遇说着,便将自己全部神力注入斩妖剑内,强势的神力侵噬着斩妖剑,使斩妖剑发生了异变,原本是青色的剑气,现在却透露着浓厚诡异的暗紫色光芒,向红花刺去。
红花闭眼,轻声喊了一声上神大人,这句上神大人让阮遇清醒过来,见已经无法收回斩妖剑时,便将斩妖剑转换了方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里面。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重映,看着自己的一生,都是为了仇恨而活,而辜负和伤害了很多人。
“真可笑,我的一生都被这该死的仇恨控制着,如今又把斩妖剑指向了自己最爱的人……”阮遇想着,便跪了下来,神识在一点点消散。
红花抱住了阮遇,哭喊道:“上神大人,你不要红花了吗?求求你了,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阮遇抬眼看着为自己哭得泣不成声的红花,才恍然大悟,自己所追求的,不过是与红花好好在一起,谁也不能欺辱于她,可到头来,最伤她的却只有自己。
在生命最后的弥留之际,阮遇轻抚去了红花的眼泪,并且抚愈自己刺给红花的伤口,叹息道:“对不起,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夫君。可战神一族天生好战、嗜杀,这也是我生来继承的血统,无法更改。现在好了,我死了以后,便不再有战神一族的存在了,小婲就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阮遇便神识散尽,只剩一个肉体。
阮遇的离去,让红花备受打击。
“阮遇、上神大人,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把斩妖剑转换方向,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红花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摇晃着阮遇的身体,求他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红花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将阮遇用力拥入怀中,轻语道:“上神大人,红花知道你只是累了,想睡一觉而已。那红花带你离开吧!寻一处静谧的地方,等待你的醒来。”
说完,红花闭了眼,他们的肉体便开始消散了,天界的人见红花的结界竟在慢慢破碎消散,就知道红花干了什么,可还是努力地为他们聚灵,却已经无济于事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散于天地之间。
当众神都沉溺于悲伤之中,后却见空中出现一道法旨,是红花拟写的。
“汝等不必为吾等再费心神了,今六界七洲平定兴盛,汝等须恪守其职,不可起异心。流光殿子羡苦行大成,博爱众生,又有雄才大略,是最适宜承袭阮遇天帝之位。望诸神尽力辅佐新帝,共盛天界。”
众神看完之后,那法旨便开始变小,最后变成了一点星点,落于子羡的手掌之上。
子羡拂了手上的星点,那星点竟变成了阮遇在新婚之夜送给红花的梨花项链,而里面的是六界神器:天心鼎、繁花令、怨气笛、妖灵珠、鬼符果、封天钟。
子羡明白了红花的用意,解开了所有神器的封印,让它们回归本界,继续照拂各界的生灵。
上清天,九转金殿。
阮遇的神识出现在了九转金殿里,太幻真人见了说:“阮遇,你执念太重,且造成的杀戮太重,自今日起,去往无边城受九九八十一道天刑,连受三年,抄写《法道》四万八千遍,除尽心中恶念。”
“罪徒领命。”阮遇说完,便被仙侍带往了无边城。
烟霞缠绕的往生路上,阮遇看见了飘落的梨花花瓣,不禁想起了昨日与红花打斗的时候,感受到她体内似乎有股新生的力量,才反应过来红花已经怀上与自己的孩子,不禁哭道:“当了天帝之后,我竟这般疏忽于你,连你怀了我们的骨肉也一概不知……”
押送阮遇的仙使见了起了恻隐之心,安慰阮遇道:“只要阮遇大人认真悔过,总有一天会再见到红花大人,以及你们的孩子的。”
阮遇听了仙使的话,心里好了很多,继续向无边城走着,只是一步三回头看着天界,想:“红花,我知道我这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也不应该奢求你的原谅,只想再见你一面,看看我们的孩子,叫她不要走上我这般道路,受人唾弃。”
一年后,新任天帝——子羡登基,主事凌霄宝殿,册封先天帝阮遇,先天后红花。
“阮遇上神虽有过错,却也在万年前救我天界于水火之中,更是守护了天界万年,所谓功大于过。今已仙逝,按照天界律法,追封阮遇上神为东极紫宸无极神帝。红花上神以身救世两次,实乃无上功德,追封为西灵白薇玄灵神后。两人保留先天帝,先天后崇高资格,在其先贤殿摆放主牌位,永享后世参拜。”
“臣等谨遵陛下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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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道》全文为四千八百字,字字自带净化魔气的能力,堕入魔道的神仙一旦开始抄写,便会感觉到焚心噬体,元神被撕裂,难以继续。
但阮遇一开始便有神魔的两势力量,魔灵却在诛仙崖崖底被恶灵与怨灵分离,而体中便只存神灵,才能落在上清天的进口,被太幻真人所救。
又因为需要疗愈红花,才唤回崖底的魔灵,而引发一系列的悲剧。
现在太幻真人要求阮遇抄写《法道》,是希望他能够醒悟,洗涤魔气,与红花再续前缘,也能作为上清天的神仙,去解决世间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