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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青面鬼·许若琳(兰州)

莳花令 清温韵 9070 2024-07-07 08:57

  “他们是要收我来了吗?”女人的嘴唇轻启,满眼的轻蔑。

  “主人。”来了一个男子行礼道。

  “兴彬,好好地招待他们……”

  “是。”

  兴彬下去之后,缠绕在女人手上的红陵开始移动。

  女人见红陵的一半已经掉在地上,便将它好好地缠在手腕之上,问:“你想尝尝修道之人的血吗?等我杀了他们,就要你吸个够。”

  天赐阮莳四人已经来到了兰州,却发现兰州城内百姓一片祥和,根本不像清心掌门说得是被青面鬼统治的人间炼狱。

  “这里堪比无妄城啊!好生热闹。”薛桐感叹道,便去前面售卖发饰摊贩那里,挑选发饰。

  阮莳见了担心,便赶紧跟上去了,叶季越也担心薛桐乱跑,不悦道:“薛桐,你不要被迷惑了。”随后跑了过去。

  只有天赐站在原地观察着周围百姓的动态,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了端倪。

  天赐发现他的左前方有个卖鸡的大婶,虽然一直在叫卖自己的鸡,可有顾客上门,她不会管,只会叫卖,这怎么可能呢?更为诡异的是,她好像发现了天赐看见了自己的异常,也瞥了瞥天赐。

  正当天赐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叶季越拉住了天赐,问:“天赐,你要去哪里?”

  “刚才有人打量我……”天赐说着,指向了卖鸡大婶的方向,却发现她早已消失不见了。

  叶季越一脸看去,天赐所指得方向哪有什么卖鸡的大婶,不禁问:“天赐,你是不是魔怔了?哪有卖鸡的大婶看你啊!”

  这时,阮莳薛桐拍了拍天赐叶季越,指了指自己新买的铃铛发饰好不好看?

  可当天赐看见阮莳薛桐头上所戴得铃铛发饰,突感一阵眩晕,险些摔倒,阮莳连忙扶住天赐,问:“天赐,你还好吗?”

  天赐的脑海里开始闪现阮莳薛桐头上的铃铛发饰,是被一个中年女子所佩戴,自己仿佛与她的关系很是亲近。

  “母亲,母亲……”天赐捂着头,迷糊叫着。

  阮莳施法安抚了天赐,提议道:“被青面鬼占据得州系怎会这般祥和,大家要小心,只怕是这些都是虚像。”

  “我们还是先投宿客栈吧!等夜晚子时,我们再一起点燃龙烛香,查看青面鬼的所在之地。”

  兴彬眼看着阮莳天赐四人投宿客栈后,便回去告诉了若琳。

  “道行倒不浅,知道兰州的繁荣景象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象。”

  “主人,他们还要在夜晚子时使用龙烛香,寻找您的藏身之处。”

  “怕什么,他们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阮莳薛桐叶季越刚在客栈里住下,就开始施法让天赐苏醒。

  三人将天赐放在中间,他们则各自坐在天赐的一个方位,闭眼开始念咒。

  “天道苍苍,地书重重,以贫道之微力,助尔之苏醒,如有妖孽作祟,遂出来受死。”

  三人开始探寻造成天赐昏睡的原因,自要是了解他的过去。

  三人对天赐的施法,静文自是知道了,不屑道:“想越过我,去了解天赐的过去,你们的道行怕还是不够!”说着,便通过天赐的身体对阮莳三人反施法,三人感觉到天赐体内有股力量在抗拒他们,非常强大,不一会儿,便祸及己身了。

  正当三人要被静文弄得道行尽毁的时候,从窗外越进来一个人,他眼疾手快地点了天赐的天突穴,让其稳定下来。

  男子再施法控制了其他三人,让他们慢慢地浮在空中。

  “三魂七魄,归于体中,去!”

  男子说完,便将叶季越薛桐阮莳三人的魂魄安置好在体内,让其昏睡,转而去看天赐的情况。解开天突穴,与其天赐的神秘力量抗衡。

  “他的体内怎么会有傀儡果,是何人想控制他?”男子想着,先封印天赐的记忆,使出一掌,使其那边施法的静文受了重伤。

  天赐晕在了男子的怀里,他不经意瞥见了天赐耳间的三星痣,便知道了天赐是自己寻找千年的恩主的遗孩。

  夜晚。

  四人苏醒,看见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颈带八卦玄镜,他们知道是他救了他们,便赶紧行礼道:“多谢前辈相救。”

  男子赶紧扶起他们,说:“你们快快请起,叫我明玄就可以了,各位下山是来捉拿青面鬼许若琳的吗?”

  “莫非前辈也是吗?”叶季越问道。

  “非也!”明玄说着,看向了天赐,“我自为寻找一人而来,但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前辈可是知道些什么?”

  “自然,想要捉许若琳,就要从许若琳的前世故事入手,明白她的怨念是什么?”明玄说着,坐到了椅子上,施法点燃了龙烛香,将许若琳的前世映了出来,大家纷纷观看。

  只见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只小船载着满船的货物在海面上摇摇欲坠。

  船上的男人只能尽全力替货物盖上麻布,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祈求一丝上天的怜悯,可遗憾的是,一个巨浪打过来,男人连船带货一起栽到了海里。

  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的男人渐渐失去了意识,当然最后是尸骨无存。

  第二天早上,那群货物的主人就找到了男人的家讨要说法,为首的是当地的乡绅,他早已垂涎男人的女儿许久了,今日便是来给她们施压,让男人的女儿当他的小妾。

  “许若琳,你和你娘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你说你爹死了就死了,怎么把我们的货物还弄丢了呢!害我们大家都损失惨重,你们怎么赔偿我们。”乡绅叫嚣着,并一脚踹开了那破烂的门,带领大家冲了进去。

  只见里面布置着极其简陋的葬礼,只是用烂白布条缠绕着房梁,母女两人穿着破烂麻孝衣哭丧。

  乡绅见状,上前抓住了许若琳的手腕,这时的她已经瘫软得像一滩水,没有力气阻止乡绅的动作。

  母亲用力抓住乡绅的裤脚,却被乡绅一脚踢倒,她立刻跪在乡绅的脚下,哭着恳求道:“颜大人,求求您放了若琳,她才有十六岁啊!”

  “十六岁才好呢!大了我还嫌弃呢!小若琳,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就从了我颜某人吧!”乡绅说着,就要亲若琳的脸蛋。

  当若琳看着乡绅那油腻的嘴巴靠近自己时,心上涌上一顿恶心,狠狠给了乡绅一个耳光,让乡绅疼得放开了若琳,若琳连忙爬向母亲,将母亲护在怀里。

  乡绅见自己的嘴都被若琳抽歪了,顿时恶上心头,叫他的家丁狠狠殴打她们,打到许若琳跪地求饶为止。

  几十个家丁将许若琳母女团团围住,殴打了起来。因为母亲被若琳护在怀里,所以母亲没有受到伤害,倒是若琳被踩背,打手,扇脸,脸上已经黑肿了,却仍然不愿意求饶。

  直到乡绅叫家丁们停手,家丁们才停止了动作,站成两排。

  乡绅假意上前查看若琳的伤势,见若琳的嘴角流着血,乡绅一脸心疼,想擦去若琳嘴角的血,却被若琳别过头。

  乡绅一下子怒了,捏住若琳的脸,假装心疼道:“小若琳,是我管教下人不利,让他们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若琳瞪着乡绅,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在乡绅的脸上,乡绅本来要发怒的时候,却看见若琳毫无惧色,便将怒气转移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身上。

  乡绅站了起来,就是给了那个家丁一个耳光,打得那个家丁晕头转向,他见不过瘾,又在家丁的肚子上狠狠踩了几脚,直至家丁口吐鲜血,才消了一点怒气。

  “许若琳,若你不想嫁我颜某人为妾,那么限你们三个月内还清我们的钱,共计一万九千两,我们走。”

  当众人要出门的时候,听见若琳一字一句地说:“颜昌文,我爹就是你害死的,你明知道他出海运货那天的海风不对劲,还是执意让他出海运货,还只给一只破船。”

  颜昌文闻言,不禁笑着转过头,不屑地说:“就算是又能怎样?还有你别那样看我,还是想着怎么在三月内赚够一万九千两吧!”

  当乡绅与众人走后,若琳的母亲开始瑟瑟发抖,若琳知道是母亲的寒症又犯了,可她没有钱找医官医治母亲的寒症,只能边哭,边给母亲揉身,心死地想:“上天,你为什么让我与我的母亲过得这般凄惨,你难道看不见谁才是十恶不赦的人吗?”

  此后一个月内,若琳找了很多招人的店铺,可不是嫌弃她是女子,就是知道她叫许若琳之后,婉言拒绝,她知道是乡绅弄得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时间越逼越近。

  与此同时,母亲的寒症也越来越严重,已经站不起来了,盖了许多破棉絮,也不见寒症有好转。母亲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最放不下还是自己的女儿,害怕自己走了后,若琳被乡绅欺负。

  “小琳,母亲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若琳闻言,连忙抓住母亲的手,鼓励道:“母亲,您在说什么胡话呢?您放心,您还可以陪若琳许久的。”

  “别害怕,我走了之后,你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你还在我的腹中的时候,我与你爹就给你定了一门娃娃亲,不过因为战乱两家分开了,现在能确定他们一家在代州,这个玉佩就是信物。”母亲说着,将颈间戴着的玉佩交给了许若琳,“他们姓闻,你记着,若他们不认你,你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若琳连忙推开玉佩,抱住母亲,崩溃道:“若琳哪里都不去,就在兰州守着你们,若你们都离开了,若琳也不会独活。”

  母亲连忙抱住若琳,喃喃道:“你这个傻孩子啊!”

  却不料这一切早已被颜昌文安插在若琳身边监视她们的人听去了,便赶紧告诉了颜昌文。

  颜昌文闻言,眼睛鼓溜一转,大拍桌子,嗔怒道:“好她个许夫人,竟然留着这一手,我定要她追悔莫及。”

  傍晚时分,颜昌文的手下带着人悄悄地将木屋点燃,一下子大火四起,顷刻间,火焰高到几米,里面传来女人无力的咳嗽声。

  等若琳回来时,木屋早化为了灰烬。

  若琳迟疑了一会儿,便发疯般跑进废墟中寻找母亲的踪影,可用手刨了许久,只见那块定亲玉佩,若琳将它死死攥在手里,也在不远处发现了颜府令牌,便知道了是颜昌文指示人烧死了她的母亲,一瞬间悲愤上脑,连夜到衙门击鼓鸣冤。

  可是衙门也在颜家的势力下委屈求全,本应该当夜就审的案子,硬是拖到了第二天下午,若琳就在衙门跪了一个上午,炽热的太阳无论如何都烤不热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了。

  迫于舆论的压力,官差老爷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打开了衙门审案,并叫来了颜昌文一同询问。

  “许若琳,你说颜昌文烧死你的母亲,那你可有证据?”

  “回禀老爷,这块颜府令牌就是证据!”

  官差老爷连忙让人呈了上来,这左看右看,上面一个大大的颜字,这就是颜府的令牌啊!

  官差老爷拿不定主意,连忙给颜昌文使眼色,颜昌文倒不慌不忙地上前从官差老爷手中拿过令牌,端详了起来,不禁噗呲一笑:“许小姐,你要诬陷我颜某,也要找个靠谱的证据啊!这款令牌,我颜府三年前就不用了,若是你们家的仇人又刚好在我家当过差,污蔑于我,那我就该承认吗?”

  “不可能!你当日来我家讨要货钱,身上就是佩戴这块令牌。”

  “原来许小姐还记得欠我们家货钱啊!我记得我当时是给你三个月的期限,还清所欠的钱款,共计一万九千两,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我可是一个子儿都没见过啊!”

  “明明是你只手遮天,让我找不到一份差事,还在昨晚烧死我的母亲,我要你给我母亲偿命。”若琳说着,就要向颜昌文扑了过去,可是被几个人押住了。

  “官差大人,这冤枉好人,要受什么刑罚,就不必颜某再费口舌吧!”

  “是的,鄙人恭送颜大人。”

  在颜昌文走后,官差老爷又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人!许若琳蓄意污蔑他人,拖下去严打二十大板,逐出衙门。”

  原本就因为在衙门跪了一个上午虚弱的许若琳,现在又挨了二十大板,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被人扔出了衙门,模样狼狈,人人见了都可怜,可没有敢扶她,怕被颜昌文找上门,她只有一点点向前爬去,一路上都有血迹。

  夜晚,若琳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见到她的人,如同见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许若琳看着这世态炎凉,想着自己也报仇无门,无依无靠,就想投湖自尽时,却被几个大汉装进口袋,他们不顾若琳的叫喊,将其带到了颜昌文的面前。

  当许若琳奋力挣开口袋,却发现颜昌文正在色眯眯地看着自己时,一下子就慌了,想逃跑,却发现门早已被锁死,随着颜昌文的脚步慢慢逼近,许若琳只能惊恐地瘫坐了下来,使劲地给颜昌文磕头,可是颜昌文还是不由分说地侵犯了若琳。

  许若琳目光呆滞看着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转而拔下了发簪,刺进了颜昌文的心脏里,眼神里都是憎恨,怕颜昌文还有生还的可能,又狠狠刺了几下,直到亲眼看见颜昌文咽气,才停手。

  许若琳以为自己杀了颜昌文会感到害怕,身体却意想不到感到了轻松,她穿好了衣服,站在了窗边望着楼下的小江望了好久,似乎在下决定,终于在黎明之前,她跳了下去,江边的树枝将她的脸刮出道道血痕,最后落入了湖中。

  初春的江水分明是冰冷的,若琳却觉得十分的温暖,恍惚间,她似看到了她的爹娘,她努力向他们伸手,他们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激动,许若琳便晕了过去,身体随着江水漂到了下游,一名老鸨见漂浮在江上的若琳,便连忙将她救下。

  此后毁了容的许若琳便在青楼做一些零工,若不是老鸨多加说教,若琳又要以其他的方法自杀。

  时光匆匆过了二十年,明明才三十六岁的许若琳在岁月的流逝下,容貌竟苍老得不成样子,身体也佝偻了起来,比这更残忍的是,若琳知道颜昌文竟还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着,还可以在青楼花天酒地。

  此后的许若琳便日日郁结于心,苦苦想不明白为什么颜昌文还可以在她手下活下来,她也更加地羞愧,没能杀死他,以告父母的亡灵,现在以这幅模样,恐再难近他的身,只能下辈子再向他索命了。

  终于在许若琳五十六岁时,以一卷红陵垂在杨柳树上,上吊而死,尸首挂在杨柳上,几天没有人收拾。

  直到一位僧人路过,见许若琳可怜,便将她的尸首与她上吊的红陵一同葬入土中,为她超度。

  而此时红陵已经沾染了许若琳的怨念,随时能变成许若琳的利器。

  直到两百年后,青面鬼挑中了若琳,附身使她复活,许若琳才能有占领一州的力量。

  众人看到这里,不免唏嘘了起来,甚至有点可怜许若琳前世的遭遇。

  明玄见他们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你们是在可怜许若琳吗?那恐怕你的心疼是白费了,许若琳虽前世艰苦,但成鬼后的她可对无辜的百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的,这兰州就是最好的证明。”

  明玄说着,便一施法,让他们看清了兰州真实的模样,到处都是棺材与暴露在天的尸体,还有老人小孩哭丧。

  纸钱满天飞,哀乐四处起,俨然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阮莳,天赐,季越,小桐,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所同情的青面鬼。”

  兰州的场景生生触动着四个少年的心,叶季越不禁握紧了拳头,说:“前辈,如果在子时找到了青面鬼的藏身之地,那要怎么办才能收复她?”

  “掐算一下时辰,就快到子时了,到时候,我们五人凝力点燃烛龙香,烛龙香便可以为我们指明青面鬼的藏身之地。不过以我们的实力,自不是青面鬼的对手,我们只能分成两队,一队去找青面鬼,见机封住她的天突穴,让她感应不到她的命门,拖延住她,另一队去找她的命门,找到击散她的方法。”

  夜晚子时,五人合力点燃烛龙之香,看着香烟飘向北方,并打开一道光带时,便知道了许若琳的藏身之地。

  阮莳与天赐搭乘光带而去,薛桐叶季越目送,担忧之情油然而生。

  “放心,只要我们尽快进入许若琳的命门”,摧毁她的心魂,阮莳天赐便可安然无恙的。”明玄安慰道,薛桐叶季越闻言,便与明玄一起施法找寻许若琳的命门。

  光带将天赐阮莳带到了一个叫阴风谷的地方,一座诡异至极的宫殿赫然屹立在二人的眼前。

  阮莳看着周围阴暗的环境,不禁提示道:“天赐,这怕也是许若琳的幻境,你我千万要小心。”

  话音刚落,眼前田里的淤泥就开始便汇聚成一个个泥人向阮莳天赐进攻,阮莳天赐见状赶紧用剑砍去。

  可它们毕竟是被许若琳施法的泥人,就算被砍散,也能快速汇聚成一个泥人。

  渐渐地,他们的体力开始不支了。

  “可恶,许若琳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天赐嗔怒道。

  冷静下来的阮莳则开始寻找这些泥人的弱点。

  “泥人,泥遇水而聚,无水则碎。”阮莳喃喃道,更是发现田埂那边没有泥人的凝聚,便找到这群泥人的突破口。

  “天赐,用寒冰冻住它们……”

  “阮莳,你是要……”

  阮莳的一个眼神,天赐便明白了,便将寒冰诀施在青罡剑,用青罡剑向它们砍去,一瞬间,青罡剑的剑气冰冻了田里所有的泥人,阮莳见状,立刻将梵天剑刺入那个地方,顷刻间,一股力量从剑口里迸发,震碎了所有被冰冻的泥人,也捣毁了许若琳布下的幻像。

  天赐阮莳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宫殿内,正要施法离开时,却听见一个声音妩媚地说:“两位这么轻松就破坏小女子的泥人阵,不留下教小女子两招吗?”

  “谁!”阮莳警觉道,却不想天赐手中的《百鬼伏妖录》竟自己飞了出来,悬在空中,开始自己翻阅了起来,来到了青面鬼的那一页。

  “青面鬼·许若琳红衣青面鬼,善制幻术,以红陵为器,怨念极重,仇视世人。”从《百鬼伏妖录》里响起一个声音。

  “哈哈哈哈,两个小童就想收复我青面鬼?”她的话语刚落,一卷红陵便向天赐阮莳冲来,阮莳天赐以剑抵挡,转而用剑劈开了红陵,红陵四散在空中,慢慢掉落,台前站着已经出现了一个女子,她一袭红衣,容貌倾国无双,眼神却冰冷狠辣。

  许若琳轻蔑看了一眼《百鬼伏妖录》,快速施法将红陵复原向他们打去,阮莳在打斗的过程中,看准了若琳的天突穴,向天赐使了一个眼神,天赐立刻明白了,将许若琳对他们的攻击引向旁边的石壁。

  突然许若琳的一招打到石壁,从石壁那里掉落了许多小石子,天赐眼疾手快地捡了一个石子儿向许若琳打去,刚好封住了她的天突穴。

  天赐阮莳那里一封住若琳的天突穴,明玄这里就知道了许若琳的命门的所在位置,施法将它召唤了出来。

  他们打开一看,许若琳的心魂是被一张符封印住的,叶季越一见这张符文,头开始剧烈疼痛,脑海里浮现出父亲似乎用过这张符文,而且还似乎念过解咒语。

  “奇怪,许若琳的心魂怎么会被驭妖符保护?”明玄说着,试着用法术破解,可没有用。

  叶季越闻言大惊失色道:“前辈,您说什么?这是驭妖符。”

  “是的,是世代炼妖师有所的。”

  “那张符文是否有咒语可解?”

  “有的,可我不知。”

  叶季越看见龙烛香越来越短,心一横道:“前辈,可让我一试?”

  另一边的阮莳天赐渐渐不敌许若琳的攻击,一次次被红陵扇到地上。

  许若琳用红陵卷起了阮莳的脖子,不屑道:“阮莳,你可知道我身上的力量原本是你的,可现在的你就要死在自己的力量上了。”

  “许若琳,你给我放开她!”天赐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眼睛也充血了,还是挣扎地站了起来。

  “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啊!”许若琳说着,便加重了力气,阮莳的表情逐渐痛苦。

  天赐见状,便开始汇聚自己身上的魔气,清心给他下得咒法也开始在他身边萦绕。

  正当天赐要放大招的时候,许若琳突然开始消散了,是《百鬼伏妖录》开始收青面鬼了,许若琳惨叫着,放开了阮莳。

  最后青面鬼从许若琳身体里被剥离出来,被《百鬼伏妖录》封印了,《百鬼伏妖录》收复了青面鬼后,便掉了下来。

  许若琳没有青面鬼的控制,自己便也控制不住身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面部开始扭曲。

  阮莳见状,扔出了虚空链,对着许若琳施法,与虚空链一起逼出她体内的力量,在这个过程中,阮莳看见了很多奇怪的记忆,但她想着母亲的话,也没有多想。

  最后一束红光逃离了许若琳的身体,向远方逃去。

  没有那股力量的许若琳也变得极其虚弱,一倒,阮莳便接住了她。

  许若琳见是阮莳接住了她,便挤了一个微笑说:“我刚才如此伤你,你还如此救我?”

  “你也是被青面鬼控制而已,你别怕,我会把你救好的。”

  “谢谢你阮莳,但我想我已经不用了,我上辈子的仇已经报不了。恨了千年,也该放过自己了。”许若琳说完,便闭了眼,身体开始消散了,一束金光从她身体里溢出,开始蔓延到各处,所到之处,皆被青草覆盖,死去之人皆死而复生,笼罩在兰州的浓雾开始消散,太阳重新照耀在兰州的大地上。

  天赐阮莳看着兰州重新恢复生机,心里衷心祝愿道:“若琳,希望你下辈子能有幸福的人生。”

  叶季越却无心看兰州的风景,他的心里渐渐忧苦。

  “为什么我听得解咒语是正确的,父亲,您真的是消失了八百年的炼妖师吗?”

  三个月后,明玄与天赐四人辞行。

  “前辈,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自有我的去处,倒是你们肩负着守护天下的责任,还有十一个鬼妖,我明玄看好你们。”明玄说完正要走时,想起了什么,便叫来了天赐,将一个小金锁交给了他,“这叫锁心铃,也叫护心铃。你且带着,关键时刻,能救你们。”

  “那天赐替大家谢谢前辈了。”

  “谢什么啊!我是看你们与我有缘才送给你们的,不说了,我走了,各位珍重,有缘还会再见的。”明玄说完,御剑向远处飞去。

  天赐目送,大家都围了过来问:“天赐,我们接来下应该去哪里?”

  “根据《百鬼伏妖录》的指示,我们应该现在去道州收复浮生妖祁秉文。”

  四个少年暂别兰州,去往了道州。

  ————青面鬼·许若琳的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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