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真正了解过阿琚,何谈真心实意?!你不知她不懂她,只是将自个不晓得哪里来的执念强加在她身上罢了!你瞧不见她的喜好、瞧不见她的心灵,更瞧不见她因为那个所谓的攀了高枝的婚约所受的诸多鄙夷和辱骂,你只会一味地将她捆绑在自个儿身边,自以为是,霸道蛮恨。如此‘真心实意’,真叫人心寒,不敢恭维!”
“我告诉你,阿琚她从头到尾都不是可以任你摆弄的女仙,我们秦苍派亦不是你们丹穴神府可以任意欺压的小门小派!我劝你一句还是趁早收手,带着你的这些下属滚回丹穴神府,免得双方真的打斗起来你那最贵无比的丹穴神府至此就会消失在昆仑仙史当中!”
夷姿骂得酣畅淋漓,允十听得热血沸腾,连连点头,拍手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帮腔搭气:“这凤家小儿说我们仙子喜欢看书,我呸!仙子生性活泼好动,怎么可能喜欢看书?!她从前看书要么被罚关禁闭,无可奈何;要么是被丹穴神府里的幺蛾子逼出来的,只能在书楼中打发寂寥惶恐的时日,造孽得很!仙子向往的是自由随性的生活,而不是你凤家小儿那金雕玉砌的神府!”
华琚托着下巴,一时间觉得有些诡异。
小夷姿倒是诚心诚意帮她说话替她出气,这允十似乎夹带了一些对她的错误认知啊。什么叫“怎么可能喜欢看书”?她也很喜欢看书的好么!?
什么游记,秘闻,上古史,她是兴趣满满的好么!
她在背后腹议,上空的凤君迁却是被他们一句又一句的叫骂乱了心神,见夷姿骂完后还唤出仙器“红缨”与下属打斗起来,旋即唤出火境将她与身边的允九满一道困住。
华琚怒目而视,拍桌而起,围在他们四周的神府下属当即被一股强大的气泽炸翻倒地,正当此时,丹穴夫人与修姱带着一大群仙侍浩浩荡荡而来,又将丹水河畔围得水泄不通。
元承见华琚真的要发狠了,当机立断往抚尘剑中灌满灵气,翻手一转划出雷霆气势将分了心神的凤君迁一下击打落地。
凤君迁一张脸泛白发青,捂着胸口亦是跪倒在地。
丹穴夫人与修姱立即扑了过去,围在他身边查看伤势,之前倒下的那拨下属也七倒八歪的奔了过去,乌泱泱的人群声声急切的叫着“君上”,“君上”。
凤君迁推开他们,只管死死盯着华琚,嘴里一直嚷着决不能放她走之类的话,丹水河畔喧嚣混乱成一团,比之前的梧桐殿还要嘈杂,看得华琚额角抽搐。
她翻手起印想要破了那火境,却见夷姿拿着“红缨”直直往火境劈下,她的额间一抹红光迅速闪过,而那只有用上古血脉破开的火境竟是在她的仙器之下直接被劈成了碎光。
夷姿杀气十足,允十呆滞原地,华琚心中诧异,这是个什么情况,元承闭关结束能徒手将允十打回原形便罢了,夷姿这关闭得还闭成了上古血脉?!
什么时候闭关有此奇效了?
照此推理,她要是回天虞神境闭一闭,出来后岂不是直接就成了六界之主然后真的如话本里所说可以任意差遣那妖首玉虔了?
修姱又是冲了出来,想必是听见了方才夷姿和允十的话语,她直接对着夷姿喊骂:“不过是个被我青鸾府休弃的——啊!”
才骂出十来个字,华琚就挥掌而出将她打翻在远处,允十亦是跟着出手,往她身上尽数招呼而去,仿佛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嚷着要让她滚去冥界下油锅上刀山,割耳朵挖眼睛,受尽酷刑。
修姱吐出几口血后想要直接出招,却发现自己体内竟然空荡一片,哪里都寻不到自己原本的修为。
她惊恐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茫然无措的看向四周却是眼晕头花,懵然之间听见了华琚那可恶至极的声音:“你这样的玩意还要什么修为。”
她的修为?她的修为怎么了?她的修为怎么可能被华琚这个卑贱的女仙灭掉!?
可她真的使不出来任何招数了,身体莫名虚弱起来,她大嚎大叫,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只是那贱人的一种骗人的邪门歪道而已!
她不信,决不信,她几百年的修为怎么可能在眨眼之间就凭空消失了!
见修姱喊叫疯魔起来,华琚淡然道:“不只是修为,你那点所谓的上古血脉和引以为傲的羽翼印记我一并灭了。”她眼含鄙夷,唇上勾笑看向丹穴夫人,“毕竟,那些玩意在丹穴夫人眼中算得了什么呢?你可是亲口对我说过这修姱哪怕是你亲手教养出来的也不配成为丹穴夫人,你也亲口应承过我,要将她送到我手上,交换的条件么便是和你的宝贝儿子断绝一切。”
凤君迁挣扎起身,忐忑不安看向华琚,道:“阿琚你是因为如此才要与我断绝的么?是因为我母亲之言?不用的完全不用,我说过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修姱自然是随时可以给你的!你不要对我那般决绝好不好?”
丹穴夫人手上没了儿子,眼下又被华琚三言两语离间了母子情分,远处自己的养女还成了废人疯子,她本该疾言厉色的立住威势,下令抓人,可她却成了混乱中最呆滞的一人,不管眼前的闹剧,眼睛直愣盯着华琚身后夷姿,面上风起云涌,眼中惊疑交杂,嘴中还不停重复低喃着“是谁,她是谁,是谁......”的话语。
华琚见元承安然无恙,夷姿和允十亦是中气十足后才放下心来,转身对着不依不饶的凤君迁道:“我也跟你母亲说过,要是她当年能静下心来和我好好长谈一番,安安静静地将婚约解了也就不必饶那么大一个圈子,伤了彼此最后的脸面才将这莫名其妙的婚约解除。至于修姱,我已经将她废了,谁想要来为她报仇就直接找我,我杀了那么多昆仑仙家,还怕你们这群鸟仙不成。”
凤君迁面浮愁苦之色,眼露悲凉之光,哀求起来:“不,不,阿琚你不要再置气了,我可以解释,我都可以——”
“凤君迁,我不在意你,所以不想听你扯东扯西。换而言之,你解释得再好对我而言也是没有意义的,这话你要是再听不明白,就别怪我动手也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