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天娇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一百一十四章 肖想

  白日里的凉风到了夜间,反而小了一些,只是徐徐而来,只让人觉得舒心,并无沁人的凉意。

  园中的花灯已经尽数点上,错落有致,美的各有千秋,在其中走着就恍若入了仙境一般。最中央置了桌椅,还有酒水吃食,而花灯尽头的莲池边,也置了一张桌,上面搁了许多的花样的河灯。这番布置足以见得主人家的用心了。

  夫人小姐们跟在梵芩与启瑶的身后入了园,见者皆是感叹景色之美,又赞一番启瑶的玲珑心思。启瑶谦虚的说了几句,就招呼众人自便,想赏灯的便去赏灯,想放灯的自去放灯,若无那般心思就在园中坐着聊聊天,左右意思就是别拘束着。

  那些小姐们皆是闺中少女,对这浪漫之景自是喜欢,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亦或是讨论哪盏灯好看亦或是结伴去池边放灯。那些夫人们的年岁却是不会有那些贪玩心思了,跟着梵芩启瑶一同入了座,看着自家女儿在那边玩。

  妇人家聚在一起的话题无非就是一些家长里短,或是哪家衣料铺子出了新料子,或是哪家首饰铺子出了新样子......左右都离不开这些闲话。

  但在场的夫人们的夫君可都是这契垣城中数一数二的官,又有了梵芩这个于大乾有功的护国长公主,再加上启瑶这个景王妃,这话题聊着聊着,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坐得离启瑶近些的身着豆绿裙衫,眼神有些精明之色的夫人开口:“王妃的身孕是有两个月了吧?”

  “是,前几日刚满两个月。”提及身孕之事,启瑶也是一脸柔和,手下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小腹。

  梵芩看了一眼,就敛下眼睫端了茶盏轻抿一口,又将茶盏放了回去,继续听着她们谈话。立于身后的琅星琅月瞧见后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心疼。

  “王爷王妃福气好,才成婚多久就有了身孕,”那蓝衣夫人说着看向其余的夫人道:“你们说是吧?”

  其余人自是附和,一人一句说着启瑶有福气的话,说着说着那蓝衣夫人又开口道:“王妃这有孕在身,顾好自己的同时可别让那有心之人给钻了空子啊!”

  这话说得明白,启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她说的是何意。梵芩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那蓝衣夫人,嘴边稍稍挂了一丝笑意,也不知是在笑那夫人话说的直白还是在笑那夫人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举动。

  “多谢徐夫人的关心,只是这王府中的人皆是精细挑过的,并无那等心思不干净的人,徐夫人多虑了。”启瑶温和的笑着,看着真在谢徐夫人一样。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王妃还是提防着些,”徐夫人真心劝说一般继续道:“臣妇斗胆,这世上哪个男子不想要后宅佳人满院,王爷这般身份高贵,哪怕他不去主动招惹,但对于那些送上门的美人难不成抵挡了一次还能抵挡二次不成?”

  这就是直接将后宅手段摆到明面上来说了,这徐夫人是真当启瑶是个不谙世事的娇弱公主,以为这就能将自己摆在那个跟启瑶亲近的位置上去。

  可启瑶,是吗?

  “王爷身份高贵,本妃却也是祁国独公主,祁国陛下的亲姐姐,难不成还有那个不懂事的会来主动上前来招惹不成?给她们胆子当那个妾,给她们胆子踩到本妃头上来,怕也是,不敢吧。”启瑶声音柔柔,好似自己就是那个不懂事的公主,在询问一般。

  可听在众人耳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在座的都是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独独这徐夫人,是那徐大人正妻故去后抬上来的,这么多年在这些正室夫人的圈子里,凭借巧言令色早已混熟了脸,让人差点忘了她原本的出身。

  如今启瑶一句话,就让那些人都想起来,徐夫人这正妻的位子,来的也不是那么干净。一时之间都噤了声,不再应和徐夫人的话,虽然一开始她们也是抱了跟她一样的心思。

  那徐夫人见状也是愣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讪笑着开口回道:“王妃此话不假,倒是臣妇多嘴了,只是想着王爷也是在那深宫中长大,也见惯了三宫六院,就多了一句嘴,王妃莫怪才是。”

  这话一出,那些夫人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只道今日的徐夫人怎么如此愚蠢,不见往日的一份精明,将那妾室的本性又展露了出来,思及此俱都有意无意的看着启瑶身边坐着的梵芩。

  那座上的女子坐的虽是慵懒,那一身风华却依旧让人忽视不了,现在嘴角挂着的那抹淡笑,莫名让人看着有些心慌。下一刻,众人就听那低调了一晚的女子开了口。

  “你左一句多嘴又一句多嘴,却句句在说景王和景王妃是那等不明是非的愚昧之人,又说这大乾帝王三宫六院是错,你此举,本殿可否定为大不敬之罪?”

  声音轻淡的不像话,却一句句砸在了那徐夫人的心里,直接将她压到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认错:“长公主饶命,臣妇愚昧无知,嘴无把门,但臣妇真无不敬的意思,殿下明鉴啊!”

  这话要是被传入了京都御史的耳中,传到了帝王的耳中,徐大人这官,也就别想做了,在场的自是要一同查了的,府中干净的自是不怕,可这小城中能有不沾染一丝尘土的吗?牵一发而动全身,徐大人出事,其余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

  那些夫人心中都明镜似的,遂都惶惶恐恐的一同跪了下来,这番动静传到了那些赏灯放灯的小姐们那,都是害怕的不敢动弹,也在原地跟着跪了。

  一时满园就只剩下梵芩和启瑶坐着,身后的侍从站着,园中安静的只能听见灯盏中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启瑶向梵芩那边看去,眼中带着谢意,梵芩微微颔首。

  园中动静如此大,自是传到了不远处的前厅,那徐大人听了那传信侍女的话,吓得赶忙跪下替他夫人解释,心下是又惊又惧,直懊悔今夜为何要带那不懂事的夫人前来。

  “徐大人先别急着请罪,去看看情况再说。”梵彦虽气愤那妇人对启瑶说那些不干不净的话,虽也知晓情况定与那侍女口中所说差不离,但还是要秉持着公正,去那儿问过了才好下定论。

  说完又看了岑昱一眼,得到岑昱点头回应之后,那些官员们都提心吊胆的跟着一同去了园中。

  要到园中央还有一小段路程,一行人就见着零散跪着的年轻小姐,有官员认出自己的女儿,都是想扶又不敢扶,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

  哪怕在这般紧张严肃的时候,却依旧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作妖。

  园中有段路被灯盏布置得极窄,只能容两人通过,可有一处又跪了一个小姐,一行人就只能一个个的过了。梵彦走在前头,岑昱就跟在其后。

  哪知才刚迈一步,那小姐就晕倒在了岑昱面前,手中还攥紧了岑昱的藏蓝锦袍的一角。岑昱眉心一蹙,后退一步将人甩开到了一边,浑身气息冰冷至极。

  走在前头的梵彦听见声响回头一瞧,就看见岑昱周身气息翻涌,那个刚刚还跪的好好的小姐已经倒在了一旁。

  虽是夜里,但数盏花灯的照耀之下,连人服侍上的花纹都能瞧清楚,更别提那小姐明显颤动的眼睫了。梵彦一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来人啊,抬了这晕倒的小姐到园中去,请长公主身边的琅月姑娘好生诊治!”

  说完就抬步继续往前走到了园中央,有侍从手脚麻利的将那小姐抬着跟了上去,岑昱气息不散,但碍着梵彦的面子,也抬步入了园中央,煦衍和迟苏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些官员后跟了上去。后头跟着那些官员又是心里一跳,生怕那是自家的女儿,匆匆跟着到了园中查看。

  入了园中央,梵彦首先看了一眼抚着肚子的启瑶,见着并没有被气到的状态,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脸淡然喝着茶的梵芩一眼,随后就抬步走到了启瑶的身边。

  梵彦一行还未到园中央之时这儿的人就已经听见了动静,这会儿更是连眼皮都不敢抬。启瑶见着梵彦也欲从座上起身,被梵彦按住了。岑昱也绕过那些跪着的夫人走到了梵芩身边,在煦衍搬的椅子上坐下,浑身冰冷一言不发。

  有侍从搬了椅子到启瑶的座旁放下,梵彦却是未坐,看了那被抬进来放到了椅子上的小姐一眼,又看着梵芩身后的琅月道:“劳烦琅月姑娘去瞧瞧那位小姐,这平白无故就晕在了摄政王的身边,可别在本王府中出了什么事才好。”

  听见这话,梵芩这才知道为何岑昱一改往日的喜怒不形于色,坐在自己身边只字不言,敢情是被那小姐赖上了啊!遂给琅月递了眼色让她去看看情况,自己则伸手覆上了岑昱搭在两人之间小几上的大手,还安抚的拍了两下。

  感受到手背上微凉柔软的触感,岑昱侧头看去,心内的无明业火渐渐熄灭,周身寒意逐渐散尽,又恢复了平日里神祗般漫不经心的模样。

  两人身后站着的煦衍眉心一挑,心中暗道一句自家帝主这是被神帝吃定了。他刚刚可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被罚到魔司殿中去,哪知只是这好似哄孩子似的安抚就给哄好了。

  琅月已经上前去为那小姐把脉,片刻后看了一眼梵芩,眼中意味只有梵芩主仆三人才知晓是何意思。

  梵芩也是没想到,这两年时间都不到,竟是又碰上一个在自己面前装晕的,虽说此次的目的不是她,但那人觊觎上了自己的夫君,怎么说都是有些糟心的。

  已经有官员和夫人认出了那小姐是自己的女儿,现下还不知情况,只以为自己的女儿真是晕了过去,一脸担忧的看着琅月把脉。可琅月把了脉就回到了梵芩的身后,并不发一言,让那官员和那夫人都是心里一凉,看着梵芩和岑昱连口都不敢开错都不敢认。

  “这位小姐是哪家的?”梵芩扫视了园中众人一眼,最后将眼神定在了那小姐身上,关心般的问了一句。

  那官员连忙跪下,连着其夫人一同磕了一头,道:“回......回长公主,小女不懂事,还望长公主网开一面饶了小女!”

  得,一桩事未解决一桩又起,园中被牵连到的那些官员和夫人们,心中俱是对这生事的两家人起了厌。

  “那位小姐既是晕了,就抬到本殿院中去,差几个人好生照料着。”梵芩又是一句,可谓是关怀备至。

  听在那家人耳里,却是如催命符一般,那官员和夫人惊恐的看着侍从去抬自己的女儿,却不敢言一字。

  那小姐在听见这句话后眼睫颤动的更加厉害,细看之下整个人都有些抖,在侍从的手碰到她身体之时假装缓缓转醒一般睁开了双眼。

  既然醒了,侍从就也没了再去抬人的道理,一牙尖嘴利的侍从迫不及待的报备说这小姐醒了。

  对此情况毫不意外的梵芩又开口道:“既是醒了,那就跪着吧,没得你父母都跪着你却坐着的道理不是?”

  那小姐又诚惶诚恐的从椅上滑落跪倒在地,再也不敢看岑昱一眼,却还想着挽救一番,怯怯的道:“长公主,臣女体弱受了惊吓便失态晕了过去,长公主恕罪!”

  好一幅娇弱小姐的样!不知实情的怕是要以为梵芩在苛责她这个“体弱”的小姐了。

  梵芩轻笑一声,调笑似的说道:“一刻钟之前徐夫人还在提醒本殿皇嫂,要小心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现今这火,倒是烧到本殿身上来了。”

  “臣女不知长公主此话何意......”那小姐声音愈发的小,也没了刚刚那理直气壮地样子。

  “你不知?那本殿就说与你知,”梵芩站起身走到了那小姐的身旁,伸手抬起那小姐的下巴直视她道:“本殿的夫君,不是你能够肖想的,你,可知?”

  原本低调的女子此刻气势尽显,眼中看似含笑实则冷若冰霜,只一眼就能让人退却。

  “知......知!”

  那小姐离得如此近,也感受到了脸上那抹让人心惊的凉意,只觉自己离死只差了一步,浑身颤抖的厉害。

  “那便好,不然本殿可是要将你碰了本殿夫君的那只手,给留下了,现在倒是有些遗憾。”梵芩笑着说完,便将手松开,又接过琅月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脏污后扔在了那小姐的面前。

  锦帕飘飘荡荡落在身前,那小姐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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