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天娇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七十章 急报

  建节军军纪严明,军中禁止出现歌舞姬,是以但凡像今晚这种宴会都是喝喝酒聊聊天,兴致来了再互相切磋一两招也是常事。

  谈文恒和梵彦聊得开心,几位副将也互相敬着酒讨论着军中之事,岑昱和梵芩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倒是启瑶,因为离梵芩也远,除了梵彦怕她落单偶尔会找着话的跟她说几句话。

  之前梵彦与岑昱之间的微小火花早已被岑昱一杯酒敬的给浇灭了,梵彦不再咄咄逼人,只想着以后要多堤防着岑昱。

  众人酒酣耳热之间,外面突然急匆匆进来一个嘴中大喊着“报”的小兵,到了厅中就向着谈文恒单膝跪下神色慎重的说道:“将军,南旻军驻扎地向伏禄移了十五里,另外京都来信说,祁国大军也于半月前压到了东疆边境!”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酒醒了一半不止,谈文恒站起身来就是一声大骂:“闾丘颉他大爷的!还没输够是吧!祁国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向大乾交了十年盟书了吗?!这约毁的可真他娘的快!”

  在谈文恒中气十足的骂声中,厅内其余人表情不一,几位副将都是一脸严肃,梵彦也是眉头紧锁的看着你报信的小兵,梵芩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在想祁国出兵这么大的事怎么岐星楼没有信传来。

  再反观岑昱,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闪过的是一丝肃杀,对于不听话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耐心,启楠此举,已经违背了当初他当初对岑昱所立过的誓。

  而身为祁国公主的启瑶,现在也是一脸震惊,她不懂为何明明是南旻将自己抓走的,自己的皇兄却要倒戈一击出兵攻打救了自己的大乾。

  那报信的小兵递上京都来的信,谈文恒一把扯过就拆了信封扫过信上那几行不多的字,说的就是祁国突然毁约,陈兵大乾边境,并宣了战,谈文恒担心的是这半个月过去了,还不知道东疆战事有没有起来。

  就在这时,琅星也从外面进来,绕到梵芩身后递上了一封信,岐星楼的信。

  梵芩拆开大致看了,就将信撂在桌子上,幽幽抬眼看向了启瑶,梵彦注意到了梵芩的眼神,下意识的往两人中间一挡,自己对上梵芩的目光,却发现,他看不清自己妹妹到底在想些什么。

  “芩儿?”梵彦现在只能想到梵芩要拿启瑶作胁帮助东疆战事,可启瑶,并没有错。

  梵芩错开了眼神,眼睫垂下之际划过一丝暗讽,再抬眼时又恢复了正常,梵芩起身走到了启瑶的面前,厅内除了知晓启瑶身份的,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知道这个时候梵芩走到那“姚姑娘”面前去干什么。

  厅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明白梵芩到底要干什么,只有岑昱,眼中闪过了然,看向启瑶的眼神也与梵芩一样,启瑶自己心里也明白梵芩为何会对自己这样,更是不敢与梵芩对视。

  “容安公主,你可知因为你的任性,我大乾多少子民亡在了你大祁兵刃之下?!”

  梵芩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宴厅响起,一字一句打在了众人心头,尤其是不知道启瑶真实身份的谈文恒几人,眼中震惊一片。

  “殿下?”谈文恒楞了片刻之后想跟梵芩问明白这其中到底出了何事。

  梵芩却是不理,仍旧定定的看着启瑶说道:“本殿来告诉容安公主多少人因你而亡,一个城的人啊,屠的干干净净,只是因你这个自愿跟来大乾并且好好坐在这里喝酒享乐的人,你这酒,可还喝得下去?”

  “芩儿,到底出了何事?”梵彦听得稀里糊涂,不知道这与两个月不在祁国的启瑶有何干系。

  “琅星,将那封信给这位景王殿下好好看看,让他看看他心软带回来的,是不是我大乾的祸!”

  梵芩话音落下,琅星就拿了桌上那封被梵芩撂在桌上的信,走到梵彦身边递到了他手里,梵彦接过之后一句句的看了,越看越觉得离谱,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信上所言,启楠因为久久寻不到启瑶焦急万分,却在一日突然得到消息,说是启瑶被抓到了大乾,想要以此要挟启楠割让国土作为交换条件。启楠太久没有消息,一旦有了就丧失了帝王的理智对此深信不疑,当即同意了那人的献的计策,夜袭大乾边境一座镇子,一个活口都没留,此后放话若是不将启瑶平安送回祁国,就踏平大乾东疆。

  向启楠告诉这则消息和献这个计策的,自然是南旻闾丘颉派的人,可以说他在抓了启瑶时,就有了这一步计划,大乾国库再富余,也抵不过两疆战事的消耗,迟早会因此败战跌下四国首位,遭到南旻和祁国的蚕食。

  闾丘颉在内乱之时依旧不忘自己的大事,更想要借此战稳固自己的帝王之位,现在他也确定启瑶定是被梵彦一起带走了,那更合了他的心意,人在大乾,不是更印证了他说的话不假?是以回过神来之时发现梵彦和启瑶这一逃也不全是坏处,南旻军于是又将驻地前移,表明了与大乾死磕的决心。

  启瑶现下坐在那看着梵彦看完信的表情,心里止不住的慌乱,是真的!真的是因为她,才害了大乾那么多的百姓,真的是因为她,自己的皇兄毁盟约向大乾开了战!一时间启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呆愣在了座上动也不动。

  梵芩也不再看启瑶,径直走出了宴厅,岑昱也随后跟了上去,谈文恒看着事态超出自己想象的局面,也是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神仙打架,遭殃的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啊!此事怎么看都是因为景王殿下带回的这个容安公主,那现在该如何?现在关系到两国战事,送这容安公主回祁也得长公主发话才行,可现在谁敢去触那个霉头?

  正愁的不行,辛铭就向梵彦和谈文恒行了个礼道:“属下去向主子请示”。

  梵彦点了点头,谈文恒也舒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同意,辛铭就转身出了宴厅,谈文恒几人也都向梵彦告了退下去商量对策,宴厅内余下梵彦看着启瑶心内独自挣扎,实在不敢相信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就让大乾的一城子民平白枉死。

  “对不起”。

  启瑶在良久之后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中的哽咽历历可辨。

  梵彦长叹一气:“罢了,也是我当初没有坚持将你先送回去,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先回屋吧,芩儿定会安排人送你回去,你......顾好自己,”说罢也转开了目光走出了宴厅,剩下启瑶和那个服侍启瑶的小侍女。

  刚刚还能忍住眼泪,这会儿看着梵彦离去的背影启瑶却是再也忍不住,晶莹剔透的眼泪滚过净白的脸庞,掉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痕迹。

  而此时辛铭已经找到了在岑昱屋里的梵芩,但却不见岑昱,屋内气氛依旧不算好,梵芩周身散发的冰冷让好不容易开始回暖的春天像是又回到了寒冬。

  “主子,何时将那启瑶送回去?”辛铭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面不改色的开口询问,连语气都没有起伏。

  梵芩坐在书案后看着岑昱今日画的那副画,语调森然:“即刻送走,她多待一刻我大乾说不定就有人要为她死,她还值不得那么大价值!”

  “是,属下这就去办,”辛铭朗声应下后就加快脚步去安排人马送启瑶回祁。

  门才刚关上没多久就又传来敲门声,随后就听见梵彦唤的一声“芩儿”,梵芩眼都没抬,更别提回答了。梵彦早就去梵芩的屋子里找过了,结果被告知在岑昱的屋里,这意思还不明显?除了不想见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了,现在更是确定了,毕竟连琅月都站在门口没进去。

  “芩儿,你先开门可好?”梵彦不死心的又敲了一次。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门口的琅月却说话了:“景王殿下,主子说了今日不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梵彦这才作罢,一步三回头的走回了自己屋子,他不是不想硬闯,可他知晓自己妹妹的脾性,若是他硬闯了进去,明日,就会有人将自己架上马车送回京都,她连再在他身上下一次软经散都有可能。

  屋内的梵芩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卸了一口气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

  岑昱现在已经不在大乾,而是出现在了祁国皇宫内,出现在了启楠的寝殿,面前是趴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的启楠。

  一息之前启楠还在自己的龙榻之上安眠,下一刻就被岑昱手起手落给扔到了地上,周身还萦绕着一圈极淡的月蓝光。

  “尊者......这是何意?”启楠想挣扎着站起来,但一动身上各处就如同碎裂般的疼痛,大滴的汗珠瞬时从启楠额上滚过,滴落在一尘不染锃光瓦亮的地上。

  “一城的人在你眼里就不值得一提?”岑昱声音极淡,但却能让人听出危险来。

  地上的启楠颤的更加厉害,也不知道是之前那一动的疼还没过去还是岑昱的这句话让他感觉到了恐惧,再开口时声音更加颤抖:“尊者饶命,我......只是想救我妹妹!”

  “你妹妹是为南旻所困,为大乾所救”。

  听到头顶岑昱听不出情绪的话,启楠心里错愕惊惧交杂:“可我得到消息,是大乾抓了我妹妹”。

  “起初助你,是因为你的确有这个才能也的确有这个前程,现如今看来倒是本尊错了,错在不该救了你那早该踏上轮回之路的妹妹,才让你因此丢了最初的本心,成了这幅是非不分不辨善恶的模样”。

  “尊者......我......”启楠一时不知话从何说起,脑中的字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一个个“错”字顺着血液钻入了心里。

  岑昱不再言语,袖袍一挥,启楠周身的月蓝淡光消失不见,但启楠却好像魔怔了一样看着自己的手似哭似笑。

  岑昱虽撤去了禁锢启楠的术,却又给了他一段记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那段启瑶出宫后所遭遇的一切的记忆,还有大乾那一城子民的惨痛记忆。

  看到启楠这幅样子,岑昱也不想多待,转身间就消失在了祁国皇宫回了大乾伏禄。

  于启楠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让他直面自己的错误,他此生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妹妹,不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因为这份在乎所以就将她锁在牢笼里。

  可他没有想过这笼中世界始终太小,因为这份在乎就想将自己所有认为好的都给她,所有自己认为不好的都拿的远远地,可他没有问过,她到底想不想要。

  这是一份沉重的爱,一份偏执的爱,启楠给得起,可启瑶要不起,所以她才逃,这一逃,让一城的人为他们两个的任性付出了生命。

  岑昱回到屋内时,梵芩还靠在椅子上,眉眼间的落寞明显,岑昱走了过去将人揽入了怀中,轻声说道:“祁国不日就会撤兵”。

  “可那一座城的人,还有不知道牺牲了多少的战士,回不来了,”梵芩窝在岑昱的怀中,话语悲悯中又透露着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他们会有一个好去处的,”岑昱轻抚着梵芩的脑袋,宽声安慰。

  “我的哥哥,今日竟然......不信我。”

  怀中又传来一句话,岑昱了然,想起之前宴厅之时梵彦看梵芩的眼神,岑昱也是眸色一冷,哪怕所有人都可以不信梵芩,唯独他不能!

  梵芩的重伤若不是因为自己在这,早就将命丢在了这离家极远的伏禄,而这伤,是因为梵彦这个哥哥才受的,若是没有梵芩辛苦建立的岐星楼,他也不会如此快的就被救了出来,他被人用来威胁自己的妹妹,被人利用让人伤害了自己的妹妹,可他却为了一个相识不过半个多月的女子,对梵芩呈现了戒备之色。

  哪怕不论亲情,是不是也得念着救命之恩?可梵彦就是这么做了,下意识的举动不是发自内心的又是什么?

  梵彦现在悔恨的也是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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