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阁下这小白蛇从何而来?”紫衣少年道。
“自是从该来的地方而来。”张三丰道。
紫衣少年刚才目睹了张三丰耍蛇的那一幕,认为自己的风头被他抢了去心中憋闷,这才上前挑衅,而张三丰却一副不将他瞧在眼里的样子,他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哼!我看是来自马戏团的吧?”紫衣少年没好气地说。
“小子,不要太嚣张了。”张三丰道。
“你能怎样?”紫衣少年右手紧握剑柄。
风清扬开口说:“小伙子,让开点。我喝酒的时候从不喜欢有人站在旁边看。你要耍剑的话,远着点玩去。”
此话一出,紫衣少年一张本就不够成熟的脸顿时由红变为紫,同时扶着剑柄的右手已经爆出了青筋。
紫衣少年用不着看也知道,现在二楼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若是此刻自己因对方淡淡的一名话便退了回去,那岂不是很丢人。
若要出手,又没有必胜的把握,飞快地思忖之间,他还是要想孤注一掷,选择出手。
此时此刻,他右手握住的剑柄似已从剑鞘中抽出了几寸,整个二楼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着看这紫衣少年究竟有何绝技要施展出来。
可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响亮的暴喝声,从窗外掠入一个虬髯大汉。
这大汉背上斜斜的绑着一柄黑色的大刀。他掠进来后就站在风清扬他们桌前,朝那紫衣少年斜目一瞪:“找死?还不快给我退下去!”
“是。我和师哥在客栈等您老人家。”说罢,紫衣少年和他师兄二人饭也不吃了,急急地退出了酒楼。
未等虬髯大汉开口,栀蓝一眼便认出了他。这不就是今日正午她在急掠之时,撞上的那匹黑马上的骑士吗?
思忖间她垂下了头。
谁知,那虬髯大汉哈哈哈地笑着也在他们这桌坐了下来,原来他是天山派掌门人的小师叔,九阴老童。
他自然是认得风清扬和张三丰的,而且好似还是要好的酒友。
一坐下来后,九阴老童便接连干了三大碗女儿红,待他抬起头来时,目光扫过栀蓝的脸,又迅速地扫了回来:“天啊,这……这仙子不就是……”
风清扬接口道:“这位是我未婚妻子,华山赵栀蓝。”
“哦!原来如此,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无巧不成书。”九阴老童哈哈笑道。
“你们见过?”风清扬问。
“一面之缘,令妻在慌忙中撞上了我的马。”九阴老童道。
栀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了,今个儿那东海神尼可有为难前辈?”栀蓝问。
“唉!为难的很。那老尼姑真是头倔驴一言难尽。”九阴老童急唤小二再搬几坛酒来。
这时,栀蓝的新鲜蛇肉也削为薄片端了上来。
涮熟后,栀蓝夹了一片放入口中,张三丰一双眼睛盯着她:“怎么样?”
栀蓝犹豫了一会儿没出声,似是在品味又似是不愿发表意见。
“到底怎样?”张三丰追问。
“嗯,好吃。”栀蓝莞然微笑说。
“你可知道,这蛇我是怎样得来的?”张三丰问。
“抢的?”风清扬正在和九阴老童说着话,突然蹦出这一句。
“聪明,真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张三丰嘴唇咧了咧,哈哈一笑之后便开始大碗大碗地喝酒。
九阴老童今晚可算是找着和他不醉不归的人了。
男人们已经有了八九分酒意,栀蓝见他还没有言道那东海神尼的事,便追问了一句。
谁知,九阴老童说:“看她的意思也是留宿在附近,说不定一出门就能碰上哩。”
栀蓝怔了一怔。
风清扬说:“我倒是想会会她。”
“早晚会碰面的。”张三丰津津有味地吃着涮羊肉又饮下了大碗酒。
“对了,你们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的?”张三丰望着九阴老童,问。
“唉,刚才那两个弟子你们也看见了,这是刚入门不到半年的徒弟,和他俩一起经熟人介绍来学徒的还有三个。武功才刚学了点皮毛,整天竟给我惹是生非,前几日他们五个一块出来砸了人家的铺子,可问题在于这家铺子的老板朝廷里有人,不算完了。我这才特意赶来处理此事。”九阴老童喃喃道。
遇上这样的事,风清扬他们都不好说什么。
名门正派择徒一向最为严格,稍有不慎便会影响本门声誉,这个道理谁都懂。九阴老童当然也懂。
可是现在天山派的威名远不如从前了,正八经来学徒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门派里庞大的支出,若不多收弟子恐很难维系下去。
这不是半年前,熟人引荐的这五个世家公子,九阴老童也只好委屈的收下了。
想到这一层,张三丰也禁不住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