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黄昏,未到黄昏。
窗外的长街热闹非凡。
夕阳斜斜的照进窗子,窗内,栀蓝依偎在风清扬怀里懒懒不愿身起。
风清扬的大手抚上她的小腹:“肚子饿了吧?”
“嗯。今日只是吃了两块豆腐。”栀蓝说。
“那,咱们出去吃点东西,火锅怎样?”风清扬说。
“好啊。可是我的脚……”栀蓝说。
“我抱你去便是了。”风清扬说。
“嗯。”
接着,栀蓝整了整衣衫,又把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两人去了长街。
长街上栀蓝被他抱着一直没有抬头。
“怎么?怕碰到那东海女尼?”风清扬问。
“我猜,她不会轻易离开的。”栀蓝说。
“那就让她来吧,我正想问个明白为何非要你弃华山去继承她的衣钵。”风清扬说。
说话间,一家装修华丽的火锅酒楼映入了眼帘,他们正准备上楼去,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风清扬肩膀。
风清扬没有回头,便说道:“君宝,听脚步声我也知道是你。”
张三丰哈哈一笑,转到了风清扬面前。
风清扬一双眼睛看着他,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丝惊讶的神色:“你怎么光着膀子?衣服让人给扒了?”
“正是。不但衣服给我扒了,身上的银子也丢了。若不是我一直在长街上转悠遇到了你,我恐怕得要饭去了。”张三丰的眼睛盯着栀蓝:“你受伤了?”
栀蓝轻轻地跳下来,一只脚落地,弯着一条腿,两只手紧紧的抓着风清扬的手臂:“没事,只是崴到脚了。”
“咱们先上楼去。”风清扬扶栀蓝上楼来,找了个临窗的位子落座。
张三丰看样子比他们还要饿,急急地向店小二要菜谱。
风清扬从衣襟里掏出一包银子抛给张三丰,目光扫向窗外长街上的成衣铺子。张三丰这才意识到整个店里只有自己是光膀子的,好像邻桌时不时还有人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好吧,你们先点上。我去去就来。”话音刚落,他已经奔向了成衣铺子。
这时,长街上驰来两骑周身雪白的高头大马,马上骑士衣衫华丽至极,真是鲜衣怒马、意气飞扬。
两人行到酒楼缰绳一紧,飞身下马,一个华丽丽的转身,身形已至二楼。
这两个锦衣少年显然是故意当众卖弄功夫。
果不其然,酒楼里看到这一幕的人们不是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就是发出阵阵赞许之声。
也难怪他们卖弄武艺,这个年代只观其表的人实在太多了些。
你身旁若没有绝好的坐骑,没有光鲜的名剑在身,就连那店小二也不会高看你的。
风清扬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而就是这一声叹息,被那两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听进了耳朵里,他俩的目光迅速地向风清扬扫了过来,然后又移向他身旁的栀蓝。
接着四目张得老大,像是这样的天仙美人只配与他们同桌似的。
紫衣少年当即站了起来,像是欲要上前挑衅,却被他的同伴蓝衣少年用目光给制止了。
于是他又坐了下来,朝那店小二高声喊道:“给我上和临窗那桌一模一样的酒菜。”
“好来,两位爷请稍等,马上就来。”
这个时候,风清扬他们的火锅和羊肉俱已上桌。张三丰新买得一套浅灰色粗布长袍已穿在身上,他缓步走上二楼。
二楼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移向了张三丰,当然不是因为他穿的粗布袍子而是因为他脖子上正缠绕着一条活生生的小白蛇。
那小白蛇不停地在他脖子上蠕动着,而张三丰丝毫都没感到难受,反而觉得有趣。
接着,他坐下来,伸手将颈上的小蛇取下放在手中。
栀蓝看着坐在对面此等模样的张三丰,禁不住喃喃地说:“张大哥你在吓我?”
“哪儿有?”张三丰凝视她。
“今个儿正午,我差点儿被一条大蟒蛇给伤到。怕得很!”栀蓝说。
风清扬将她的小手放入手心里,望着她,说:“新鲜的蛇肉可以调理跌打骨折,最适合你的脚。”
“说的好!”张三丰正要叫小二把蛇拿下去宰杀,去皮,头,尾及内脏后削肉成片。
可转眼间那紫衣少年箭步窜来:“阁下且慢。”
张三丰目光一闪,沉声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