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圣地是一处由各式灵宝掌控的秘境。
传说曾经修仙界是由一宗掌控,名为万兵之门,其宗主好收天下灵宝,以丰宗库。
后来其主得道飞升,万兵之门式微,终至覆灭,而其宗库中的灵宝已生灵智,便以所在之地自建一处秘境,为自己寻主,是以四季常开。
“要想成为他们的主人,需要通过他们的考验,不过是什么考验,那就因人而异了。若是运气好,可得数十件灵宝,若是运气不好,一无所有也是常事。”
听到苏峤的话,凰岑染看向不远处荒凉的空地,点了点头。若非此处地势高些,比起周围多了些基石,怕是根本无人知晓此处竟是大名鼎鼎的沧海圣地。
“走吧,去试试?”
苏峤笑着朝小姑娘伸出手,见小姑娘握住了自己的手,微微一笑,转身向高台之上走去。
在两人踏上高台的那一刻,整个环境陡然一变,仿佛进入了另一片空间,一个满是岩浆的空间。
陡然转变的景色让凰岑染一惊,手心收紧,抓紧了苏峤。
“别慌,考验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做出你认为对的选择就可以了。”
苏峤将手轻轻抽了出来,拍了拍小姑娘的头顶,温柔地说道。
凰岑染看向脚下的岩浆,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灵宝择主,大多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心性坚韧的主人,而不是只会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
松开苏峤的手,凰岑染一步踏出,周遭环境又变了。这次是一座山谷,入口处有一扇打开的大门,中间留有一条狭长的甬道。
须臾,大门开始慢慢合拢,在大门内却有一大一小两只羚羊,山谷之上一块巨石将落未落。
凰岑染大惊,顾不得正在关闭的大门,捻诀施了个瞬移术将羚羊母子抱开,正巧巨石落下,在原本的地方砸出一个深坑。
凰岑染坐在地上,身旁的两只羚羊显然也受到惊吓,瑟缩成一团。此时的大门已经彻底关闭,天地旋转,猛然又换了一番景象。
这一次,凰岑染变成了一把剑,一把置身于炼剑炉中的剑。凰岑染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是可以移动的!
火焰升腾而起,炉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那灼热的感觉直击灵魂,凰岑染觉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会命陨当场。她试着动了动,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百炼成钢……凰岑染咀嚼着这几个字,咬紧牙关,努力承受着炉内的高温。
就在凰岑染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环境又变了,这一次,她看到了许多跑来跑去的灵宝。
“恭喜你~得到了破敌弩和护翎簪的认可!”
说话的是一件水粉色的衣衫,声音空灵,语气也很是雀跃。
凰岑染晃晃脑袋,看向衣衫身后,果然看到了一把弓弩和一只发簪。
凰岑染伸手,两滴血腾空而起,落在一簪一弩之上。红色的花纹在其身上蔓延,凰岑染挥手,便将两件灵宝收进了识海之中。
“我就说吧,这次咱俩肯定能找到合适的主人的!”
小弩站直身子,骄傲地说道。
“破敌你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当…当然是我聪明了!”
破敌有些心虚,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偷偷改了考验的题目。但是!就算是它改的题目,那也得主人争气!要不然它们也是看不上的!
“嗯嗯,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
闻得识海中两个灵宝的对话,凰岑染微微偏头,簪尾的流苏轻轻晃动,煞是好看。
原来所谓考验……考的是品性呀!
“这位……”
“我乃良宸水莲衫,你可唤我水莲。”
凰岑染点头,“请问水莲,我大师兄如今身在何处?”
“是与你同来的那一位?”
见凰岑染点头,水莲接着说道,“他呀……他也在幻境之中呢。”
水莲的袖子动了动,苏峤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一片水幕之中。
那好像是一个村镇,苏峤手握灵剑,狠狠地斩像面前的人。一人,两人,数千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剑尖的血不断滴落在地上,凰岑染捂住嘴后退一步,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师兄……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地上,惊恐地看向苏峤,两只手撑着身子,拼命地往后挪动。
“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
男人不断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顾不得擦。苏峤脸色变也未变,一剑指出,了结了他的性命。
在苏峤身前不远处是一个祭坛,剑尖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苏峤恍若未闻,一步步朝着祭坛走去。
那祭坛是个凹下去的坑洞,坑底满是遍布各种刀伤的骸骨,在正中一块石碑拔地而起,刻满了猩红色的符文。
坑洞之内,几个祭司模样的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尖叫着,一边拼命地想要爬出坑洞。
“大人,大人,求求您!孩子是无辜的,献祭那些人的是我们,孩子不知道,求您放过孩子!”
几人跪在骸骨之上,拼命求饶。
“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生来便啖死者血肉,他们不无辜。”
话音落下,灵剑飞出,几人瞬间没了气息。
苏峤抬头望向天际,冷笑一声,“呵,只余一道残念,竟还妄想重塑神格?天真。”
一抹流光划过,苏峤出现在了凰岑染身边。
见到眼里满是惊讶的小姑娘,苏峤愣了一下,微微偏头,试图掩饰自己深蓝色的眸子。
“大师兄……”
凰岑染张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染染,除恶务尽,你莫要忘了我教给你的东西。”
凰岑染胡乱地点头,两人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恭喜你,得到了血光九阴矢的认可。”
“多谢。”
苏峤点头,滴血之后便将九阴矢收入眉心。
水莲看着苏峤,有些欲言又止。
九阴是它们之中最不易被掌控的,虽有破邪除祟之能,但杀气极重。此人同样心狠手辣,这两者……
罢了。
水莲叹气,左右它们彼此都是独立的个体,它们选择谁,也是天意,它又何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