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和白三见许娇容一脸怒气,身后还跟着白娘子与小青。立刻不敢造次,连连低下了头。
许娇容上前两步,正色的看着他们:“你们是怎么回事?汉文好歹也是你们东家,怎么能这样没大没小!”
白娘子急忙上前,故意扬声说道:“你们简直不知轻重,还不赶紧下去!”
白二和白三急忙乘机溜走。
看着许仙,许娇容也是怒其不争:“你也是!当初如果听我的,今天保安堂何至于此呢?我早就说了,同行相争!结果应验了不是!”
许仙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病人也是贪新鲜,也许过些时候就会回来!再者说,大哥生意好,也会带旺我们保安堂。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白娘子点点头。许娇容扭脸便瞪着她:“弟妹又同意,是吗?当初不是你同我保证的,说什么同气连枝,病人就会慕名而来。现在病人是慕名而来,可没来我们保安堂,全部去了镇和堂!不是吗?”
白娘子看着许仙,无奈的耸了耸肩。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先回家去了!”许娇容回头看着镇和堂人来人往,更加烦闷,便转身回家去了。
看着姐姐远去,许仙心疼的望着娘子:“因为我的意气用事,连累娘子被姐姐责怪。我实在该死!”
白娘子不以为意,说:“不过是些小事罢了,官人不用介怀!倒是生意的事,官人不用着急,只需些时间必能重回正轨!”
……
傍晚,白娘子和许仙收拾好医馆,正准备离开。张显从镇和堂匆匆过来。
“汉文!为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许仙不明所以,问道:“大哥!什么事这么着急?”
几人坐定,张显说:“汉文!为兄知道,保安堂这几日没什么病人。都是为了我镇和堂步入正轨,才害了保安堂。所以这几日,我也在想,怎么把病人重新分流回保安堂!”
许仙粗声粗气,朗声说:“大哥!你不用担心保安堂的生意,你只要做好镇和堂,兄弟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汉文!你当大哥是什么人!”
张显埋怨的看着许仙:“明哲保身,自私自利?我明知道你医馆有问题,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白娘子接口:“大哥,那你有什么主意吗?”
张显沉思片刻,说:“我有个想法,明天我们两家医馆联合举办一次义诊。所有第二日抓药的病人,药材只收半价。尽量让病人来保安堂取药,我们连办三日。汉文,弟妹你们觉得如何?”
许仙看着白娘子一脸懵懂。白娘子看看许仙,忍不住点头:“我觉得可行!大哥这办法好极了,就这么办吧!”
……
第二日,许仙和白娘子早早来到医馆。等着镇和堂开门义诊,两家医馆汇合。可左等不开门,右等依然不开门。直至太阳高升,到了中午,镇和堂依然没有开张的迹象。
许仙觉着奇怪,嘀咕道:“大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许娇容接口:“应该不会出事吧!或许有事耽搁了!”
白娘子看着小青,心里说不出的不踏实。再看对面镇和堂,门口冷冷清清,透着一股荒凉。便与小青阔步走了过去。许仙见状和姐姐跟在后面。到了镇和堂,门外紧锁,里面也不似有人,往日病人挤满医馆,今天居然没一个上门。
这时,一个小伙子火急火燎经过。许仙一眼认出,这人不是镇和堂的伙计嘛。急忙过去一把抓住,忙不迭的问:“兄弟!我大哥出了什么事,镇和堂今天怎么不开门呢?”
小伙子一看是许仙,长叹一声:“你还不知道呢?有病人举报东家售卖假药,吃坏了人,然后昨天报了官。官府连夜把东家带走,现在杨县令正在县衙问案呢!”
许仙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往后倒去。许娇容见状急忙扶住弟弟,接口问道:“你听谁说的?不会弄错了吧?”
小伙子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也不信东家会干出这种事!这不,我一听说就赶紧往县衙赶,你们也赶紧去,不然晚了连站脚的地方都没了!”
许仙缓过神来,拉着姐姐的手连连说道:“大哥不会售卖假药,不会的,一定是官府弄错了!”
白娘子接口:“官人!镇和堂自从开张以来,生意蒸蒸日上,难免引起同行嫉妒。这次天降灾祸,恐怕是被人诬陷也未可知!”
许仙茅塞顿开,猛的点头:“没错!娘子说的对。街尾那家保和堂,听说就是杨家兄弟开的。看来,大哥这次凶多吉少了!”
许娇容神色一凛:“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赶快去县衙看看吧!”
一行人急忙冲县衙赶去,到了县衙,只见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许仙心急如焚,顾不得旁的,带头挤进了人群。凭着一股蛮劲儿,愣是让他挤到了前排。
只见杨霸山正襟危坐,在大堂上好不霸道。怒气冲天,正直直瞪着堂下张显。张显跪在堂下,两边各有一胖一瘦中年男子,正是举报他的病人。
杨霸山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张显!这两位病人举报你售卖假药,以致延误他们妻子病情。现在他们妻子病危在床,皆因为你的假药加重了病情,你认不认罪?”
张显满腔气愤,冲县令朗声说道:“大人!小人不认!我从开张之日,谨守本分,旨在济世为怀,不曾做过违背良心之事。请大人明察!”
左边胖男子一听,义愤填膺,手指张显:“你个奸商,朗朗晴天,你还信口雌黄!我娘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才病情加重,命在旦夕,你简直厚颜无耻!”
张显看着此人,一脸无辜:“我开张不过两月,看过病人大致都有印象。我根本不记得你来过我镇和堂!”
“求大人为民伸冤啊!”
右边瘦男子大声接口:“这个张显,他假意救世为怀,其实他包藏祸心,唯利是图。我娘子吃了他开的药,一直昏厥至今,只剩下一口气,还求大人救命啊!”
张显如五雷轰顶,震惊异常,问道:“你们究竟什么人?我张显何时得罪过你们,为何你们要诬陷于我?”
“啪!”
杨霸山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张显,这两人已把你罪行一一供出,你还敢否认?”
张显跪倒在地,大声疾呼:“大人冤枉啊!这二人从未来过我镇和堂看诊,不能凭他们空口白牙就定小人的罪啊!”
“没错!”
许仙门口忍不住直呼:“他们二人若在镇和堂看的诊,不是应有大夫开的药方吗,请问药方在哪里?”
杨霸山沉沉的盯着许仙,深吸一口气,问那二人:“那你们,可有处方?”
两人一时错愕,互看一眼。一人低头回道:“大人,药方被小人一气之下给扔了!”
另一人回道:“小的也是!”
杨霸山看着二人,质问道:“既然没有药方,你们如何证明自己,是在镇和堂看的诊呢?”
“小人可以证明!”
人群外传来一男子声音。百姓纷纷回头查看,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男子阔步进入大堂,屈膝跪倒:“大人!小的可以证明,这二人就是镇和堂的病人!”
“哦?”杨霸山看着此人,“你凭什么可以证明?”
男子回道:“因为小人是镇和堂的伙计。而张显,就是小人的东家!”
“啊?”“哦!”“喔!”
门口百姓一片惊呼感叹!而许仙与张显更是大吃一惊。因为此人,正是许仙于镇和堂门口碰到的那个伙计。
张显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为何要出卖我?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
男子一脸冷漠,轻声说道:“东家!人在做天在看,你为了谋取私利,而不顾百姓安危,我早已看不下去,今天我只能实话实说!”
百姓听了又是一片惊叹,人群不时发出咒骂的声音。
杨霸山一拍惊堂木,人群安静了下来。
“这么说,张显确有做过收售假药之事了?”杨霸山问。
男子点点头,看着张显,大声道:“是的大人!他从开张之日就已在盘算,店里生意红火之后,他便忙不迭的将真药材卖了出去。取而代之是一些假药,霉药。我早已对他深恶痛绝,奉劝他收手,可他不仅不听,还将我臭骂一顿!”
一枚鸡蛋从门外飞入,径直打中张显脑后。张显惊慌回头,不知什么人所为。忽然,百姓纷纷拿起随身之物,不由分说砸向了张显。眨眼间,张显被砸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不要打,不要打!”许仙冲人群直喊,“我大哥是冤枉的,你们不要相信此人!”
“啪!”
惊堂木一拍,人群安静了下来。杨霸山冲张显呵斥道:“现有人证亲口举证你,你还不认罪?”
张显已知自己陷入圈套,心如死灰,低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胆!”
杨霸山震怒,手指张显:“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对你施以重刑,你是不会招的!”
堂上师爷一脸奸笑,冲杨霸山说道:“大人!此人简直厚颜无耻,只怕重刑无用啊!”
杨霸山疑惑,问:“那师爷认为,应该如何啊?”
师爷看向张显,朗声说道:“对待这种恬不知耻之辈,就应除去其上下衣,不留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