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与小青隐去声形,见镇和堂内,几个伙计懒懒散散,七倒八歪。到了开店时间,店内也不见病人上门。而坐诊大夫,更是环顾店内,就是找不见人影。
白娘子与小青一视,转身进了内堂。只见张显躺在卧榻,正倒头熟睡,就是不见醒来。
小青看着张显,不禁说道:“难怪镇和堂生意不好,原来老板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坐诊。”
白娘子一叹,道:“恐怕是因没人上门,他才昏睡到现在吧!”
小青撅撅嘴,道:“姐姐,还是正事要紧。快试试法子管不管用吧!”
白娘子点点头,慢慢取出锦囊,对着张显轻轻打开。片刻,乌云从锦囊飘了出来,白娘子忙轻吹乌云,使其向着张显头顶飞去。乌云飘到张显近前,轻轻撞到其头上乌云,整个儿抖了一抖。
小青瞪大了眼睛,屏气凝神瞧着。看到两团乌云相撞,并无任何变化,不禁嘀咕道:“姐姐,李四头顶那种乌云,真的可以和张显的乌云融合吗?”
白娘子轻轻摇头,道:“我也没有把握!但这种乌云极易消散,如果能和张显的乌云融合,我想,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说着,白娘子将锦囊内的乌云又对着张显头顶吹去。乌云慢慢将张显头上乌云包围,彼此撞了又撞,就是不见融合。
“哎呀!”
小青满心焦急,道:“姐姐,他们形态不一,好像融合不了呢!”
“不要心急!”
白娘子道:“或许再等等,便能融合了呢!”
再看两团乌云,身子贴的越来越紧,被彼此紧紧抱着,依然不见互相渗透。
“青儿快看!”
白娘子忽然喜道:“它们在融合了!”
只见,锦囊内乌云,正从侧边一点一点进入头顶乌云内。两团乌云正在慢慢融合,互相渗透。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淡,不再乌黑。
不一时,两团乌云已完全融合。
小青挤在一起的五官,终于舒展开来。慢慢松了口气,对着乌云轻轻一吹。
再看张显头顶,乌云慢慢消散,眨眼间便不见踪影了。
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笑,摇身化成两缕轻烟飞走了。轻烟在空中慢慢飘荡,忽见前面就是县衙,想起李公甫今日会要告假,二人心生好奇,便想下去探个结果。两缕轻烟俯身进入衙门,轻落于后堂。
“大人!”
李公甫低着头,一阵心虚,小声道:“我这双眼被打的积淤难忍,实在难以办案。想着,能不能歇上几日,在家中养养眼伤。”
钱塘新来的县令叫袁八山,四十多事,瘦骨嶙峋,还微微有些驼背。为人不仅刻薄小气,还胆小怕事。他家中一共有十房太太,最受宠的是九姨太。这两人,都是精于算计之人,乃一丘之貉。而袁八山,每次思盘算动心机之时,就会不自觉用手沾着口水,时不时缕缕他那两撇小胡子,让人看着作呕。
这时,袁八山听着李公甫的告假,便正在缕着他的小胡子。
“这样……不好吧!”
袁八山笑嘻嘻的看着李公甫,语重心长道:“李捕头,你可是捕头。你若是告了假,那手下的衙役们,岂不成了一盘散沙!我这新官上任,若再出了什么急事,那可如何是好呢?”
“怎么会呢?”
李公甫忙道:“大人!就算手下告了假,也还有副捕头啊!他经验丰富,手下的衙役对他很是信任!如果,当真突发紧急,手下也随时待命,一切听大人安排!”
“若有急事,你当真随时候命?”
袁八山缕着两撇小胡子,笑着问道。
李公甫忙点头,连连说道:“是啊……是啊!县衙有紧急之事,属下决计不敢懈怠。”
袁八山拍了拍李公甫,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告假了嘛!”
“啊?”
李公甫大感意外,刚刚他所说以为要立马应允,怎么情转直下,忽然成了不允?
袁八山继续笑道:“如果,突发紧急可以复命,为何现在不行啊?你们就是偷懒懈怠,闲散消极。此风……不可涨嘛!”
李公甫心里又气又急,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只能将昨晚白娘子的话,再说一遍:“大人,属下真是眼疾难忍!我这双眼,实在勉强视物,不敢再操劳了、若是不加调养,当真怕以后落下隐患呢!”
“哦?”
袁八山若有所思,默默道:“如果不加调养,会引起后患!如此,便严重了起来!那你,觉着歇几日就够了?”
李公甫瞧出袁八山十分不愿,想着能告一日也是好的,若是说的多了,逼急了他,怕是一天也告不下来。想着,便道:“属下,告一天假就好!让小舅子,好好调理调理,一日应该也就够了!”
“一日?”
袁八山缕着小胡子,自言自语起来:“哎呀!一日倒是尚可,并不过分!只是,这一日的差事,该怎么调动呢!”
李公甫疑惑,问:“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八山呵呵一笑,道:“你也知道,就算告假一天,你的工作也要他人顶替不是!你在家休养,却要别人做你的分内事,其他捕快难免心生埋怨嘛!大人我……也很难做啊!”
“啊?”
李公甫一听,便知其含义。这厮,是要自己给他些好处啊!就为休息一日,自己岂不做了赔本买卖。看着袁八山一脸贪相,李公甫心里咒骂,面上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这……大家或许没有意见呢!”
袁八山脸色一沉,不高兴道:“他们能当面与你讲?有了意见,还不是私下找我闹!你若非休不可,那便多休几日!就让你说的那个副捕头,叫什么来着……总之,趁此机会,好好培养培养。免得李捕头你下次告假,也没个顶替!这次便让他多替你几天,也好看看他的潜力。”
李公甫一听,大惊失色。这县太爷是彻底急了眼,若是当真休了假,只怕回来以后,捕头之位都会不保。这下,李公甫对告假一事,彻底无望了。现下,只能狂拍县令马屁,先保下捕头之位再说。
“大人!”
李公甫挤出一脸谄媚,道:“副捕头再得人心,也不如属下啊!我带着捕快们,可是破了不少的大案子,他们对我言听计从。弟兄们还说,您来之后,要更加努力为您办事,属下就更加是如此啦!这一说,属下这眼睛,忽然如沐春风,视力如初啊!”
“哦?”
袁八山故作疑惑,问道:“李捕头,你说你双眼忽然恢复如初吗?神迹所至,也不曾这么快呀!”
李公甫赔笑道:“定是大人……恩泽庇佑,福至下属,上天见怜啊!”
“是吗?”
袁八山哈哈大笑,道:“既然没事了,你便下去做事吧!”
李公甫忙答应着,拭汗而去。
袁八山看着李公甫远去,笑容忽然骤停,阴沉着脸,不屑道:“贱痞!老子刚刚上任,就想乘机占些便宜!可惜大人我啊,有千百种方法对付你们!”
此时,白娘子与小青,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被这县令气的牙关紧咬。
“姐姐!这新来的县令,欺人太甚!”小青气道。
白娘子也是不忿,道:“他敢对姐夫如此刻薄,我们一定想个办法,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小青拍手叫好,道:“那要怎么对付他呢?”
白娘子想着刚刚的事,冲小青道:“姐夫告假一日,他也不允。不如我们,想想办法……让姐夫休上一个月,你看怎么样?”
小青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忽然脸色一变,又道:“可是,要怎么让袁八山同意呢?吓他,还是作弄他呢?”
白娘子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衙门有神明庇佑,我们最好不要放肆。如果,能让全城百姓一起休养在家,那姐夫……不就可以一起休息了?”
“啊?”
小青满脸不解,追问道:“你是说,不仅让姐夫休一个月,还让全钱塘县,一起休一个月?”
“是啊!”
白娘子兴奋的点点头,眉飞色舞道:“袁八山刻薄官恩,我看,只有让整个钱塘休息,他才会同意姐夫休息!这样一想,也没什么不好啊!钱塘的百姓为了生计奔波,年头累到年尾,中间也没个修身养息的时候!如果,我们能让钱塘休上一个月,大家可以在家好好歇歇,不是很开心嘛!”
小青越听越兴奋,喜道:“这样的话,李公甫同百姓一起休息,整整一个月,大家不用操劳不用干活,这不是天上才有的日子吗?姐姐,我们岂不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白娘子有些得意,乐道:“是啊!单是想想,就觉着开心。”
“可是……”
小青面露难色,道:“要让整个钱塘,休上一月。这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哦!”
白娘子掩面长思,自言自语着:“是啊!如何,才能让整个钱塘休息呢!下一个月的大雨?不可!引来洪水,让大家出不了门?万万不可!放出谣言,说钱塘闹鬼?更加不可!”
白娘子苦思着计策,就是想不出可行的法子。
“姐姐!”
小青忽然大喜,叫道:“我想到,让整个钱塘休息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