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宫。
“沅麒!”袁凊见沅麒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快去叫太医!”
袁凊和袁其琛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结果,“章太医,太傅大人是怎么了?”见章太医起身,袁凊急忙上前询问。
章太医满面愁容,摇了摇头,“回殿下,袁大人是中了毒。”
“那可有解毒之法?”
“恕下官无能,此毒下官闻所未闻,无法为袁大人解毒。”章太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下官告退。”
袁凊走上前,紧紧握住沅麒的手,“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袁凊看着沅麒苍白的面孔,眼里满溢着担忧。
袁凊突然感受到沅麒的手指动了,“沅麒,你醒了?”
“…”沅麒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袁凊急忙将耳朵贴过去,“你说,我听着。”沅麒有些慌了,耳朵变得通红,咽了咽口水,“水…水天阁柏瑟…可以…救我。”
“真的?”袁凊看向沅麒,顿了一会儿。沅麒虚弱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找她。”说完便跑了出去。
沅麒伸出手欲抓住袁凊的手,却落了空,“慢点……”
天晦殿。
柏瑟醒来,看向周围,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须尽快与沅麒哥哥会合了。”说着柏瑟便朝门口走去。
“你去何处?”玄殇从远处走来。
柏瑟心里一惊,犹豫地转过身,“回大人,小的去找戚决堂兄。”
“你还想继续骗我吗?”
柏瑟急忙跪下,俯下身,“小的不敢!”柏瑟心里越发焦急,“大人。”
柏瑟起身看向玄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小的是骗了您。小的向您保证,就这一次…小的实在是有要事。”
“不用了。”玄殇看着柏瑟,眼里毫无感情,“走后就无需再回来了。”
柏瑟心里一怔,“为何?”
“你再回来的话,弑银定不会放过你。”柏瑟一听,心里有些高兴,“届时,你就会给宗主带来麻烦。”
柏瑟的嘴角渐渐放下,眼里的喜悦也渐渐消失。柏瑟咽了咽口水,只觉鼻头一酸,眼泪快要掉下来,急忙转身离开了。“哦。”
柏瑟走在路上,心里抑制不住地难受。
远处,苌越失意地走来。满眼通红的柏瑟看到了苌越,本想转身离开,却看到有支箭朝苌越飞去。
“小心!”说着柏瑟便向苌越扔出玉落零泽扇。
箭被扇子打了回去,柏瑟也被扇子狠狠打到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玄殇站在苌越身前,柏瑟看到后,艰难爬起。“你为何要伤她?”玄殇质问着柏瑟。
柏瑟皱起眉头,摇着头,眼眶里顿时泛起泪花,“你就这么不信我?”
“我问你,为何要伤她?”玄殇的语气里尽是冷漠。
柏瑟听后,不解地看着玄殇。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她。”说着柏瑟缓缓转过身,一滴泪划过脸颊,心里顿时凉透了。
“宗主,可有受伤?”玄殇急忙抓起苌越的手臂查看。
苌越看着柏瑟的背影,心里却莫名有所愧疚。
天宫凌霄殿。
“天蓬元帅到——”
“小神天蓬拜见天帝。”
“不必多礼。”天帝放下手中的奏章,看向天蓬。“元帅,有何事啊?”
“启禀天帝,小神……小神……”天蓬正欲开口,突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天帝看到天蓬努力思索的样子,只好又看起了奏章,“不急,元帅好生想着。”
没过一会儿,天蓬便想起了,“天帝,小神想起来了。是司命星君查到弑灵族族长与苍龙暗中勾结,八殿下欲前往弑灵族,还请天帝能分派一些天兵驻扎在弑灵城外接应我们。”
天帝一听,合上了奏章,“那可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暗中勾结?”天蓬于是将柏瑟说的线索一一讲了出来。“这些都是柏瑟仙子告诉小神的。”“柏瑟?可是被本座贬去守护仙柏的柏瑟医官。”
“回天帝,正是。”
天帝会心一笑,“此人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她贬去守护仙柏,着实是屈才了。”天帝随即又收起笑容,“不过,她竟敢擅自下凡,也是罪不可恕。”
天蓬慌了神,急忙俯身为柏瑟求情,“柏瑟仙子也是想助司命星君一臂之力,尽快让天下苍生安定,还望天帝开恩!”
“若本座为她一人开恩,那日后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来求本座开恩,难道本座都要饶恕吗?”
“不不不,小神小神……”天蓬慌不择言,“还请天帝从轻处罚!”
“那就要看她是否真的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天蓬这才松了一口气,突又想到方才提及的司命星君,“启禀天帝,司命星君因身份暴露被弑灵族族长弑银抓走,至今下落不明。”
“你们也是为了让弑银交出司命星君,才决定前往弑灵族的?”
“天帝明慧。所以烦请天帝赐下信物,以证我们的身份。”
天帝想了想,“就将本座的玉牌给你,务必保管好。”说完一旁的豫灵神君便接过玉牌,走向天蓬。
天蓬接过玉牌,满心欢喜,“多谢天帝!”
“若无其他事宜,便退下吧。”
“是!小神告退。”
天蓬走出凌霄殿,抚摸着玉牌正面的龙图,又看了看反面,天帝的名讳——荆。
“天帝,可要歇息片刻?”豫灵神君见天帝愁眉不展,便劝说道。
“这魔族一日侵犯北海,本座就一日不得安心啊。”天帝合上奏折。
“不如交给八殿下去处理吧,相信以八殿下的能力,定会震慑住魔族。”
天帝摇了摇头,“这可不仅仅是震慑的问题。”天帝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魔族与我们向来交好,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侵犯我们,我们还需查清事情的源头。”
“是小神疏忽了。”豫灵神君俯身行礼。
天帝望向远处,“也不知麒儿他们何时回来。”
水天阁。
天蓬见沅麒和柏瑟还未出现,心里有些担心,便推开窗户看向街市。“袁凊。”
天蓬见袁凊行色匆匆,急忙下楼。“公主,何事如此慌忙?”
袁凊环顾四周,“你可知道柏瑟在何处?”
“柏瑟?你找她作何,我家公子呢?”
“沅麒他中毒了,他说柏瑟可以救他。你快…告诉我柏瑟在哪?”袁凊急得眼睛泛红。
“实不相瞒,老…我也是在等她。我们三人约好今日一早在此会面的。公主,我家公子为何会中毒?”
“老…我也不知道,今日…我去找他时,就发现他中毒了。柏瑟在哪里啊?”袁凊走到大街上,无助地看向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柏瑟走在街上,眼泪不断地滑落。
远处的天蓬看见了柏瑟,急忙跑向柏瑟,“柏瑟!柏瑟!”
天蓬冲出人群,一把抓住柏瑟的手臂,“柏瑟。”天蓬见柏瑟神情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柏瑟抬眼看向天蓬,“天蓬老儿……”说着柏瑟便哭了起来。
天蓬看到柏瑟哭了,鼻头不禁一酸,“谁欺负你了,告诉老夫,老夫定让他跪在你面前!”
“好了,别哭了。”天蓬拿出手绢,递给柏瑟。“这是慧菁的。记得洗干净再还给老夫。”
天蓬无奈地拉着柏瑟的手臂走了回去。
“公主,这位便是柏瑟。”
袁凊一听,急忙拉住柏瑟的手,“柏瑟姑娘,请你救救沅麒。”
“沅麒哥哥怎么了?”
“他中毒了。宫里最好的太医都说他中的毒无药可解。他说你可以救他,可是真的?”
柏瑟有些犹豫,“你快带我去见他吧。”
“好。”说着柏瑟便随袁凊进宫。天蓬在原地,心里也是无奈与痛苦交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