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卧室,又来到了父亲的书房,父亲的书房在她小的时候湛琛是不希望她来的,怕她小小年纪不知道轻重弄坏了或者说是弄乱了他的东西。
湛悦儿先打扫了湛琛的书桌,桌面上整整齐齐码了很多书本,桌面上的灰尘也厚厚的,湛悦儿扫完桌面打开了书桌的抽屉,抽屉里都是一些兵书之类的,还有一些书信,湛悦儿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在抽屉的最底层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封面,湛悦儿好奇,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压在了抽屉的最里面。
湛悦儿拿出藏在抽屉最底部的红色书封,打开后才发现原来是她出生时父亲写给家里的请柬,也就是当年母亲想要带着她投奔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送出去。
湛悦儿看着上面的字迹,字里行间都是父亲对自己的到来的喜爱,看到这里,她忍不住眼眶又发热了。
湛悦儿将书封重新放好,虽然父亲和娘亲都不在了,可她却不希望改变府里的东西。
就当做他们还在就好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黄色的书封,湛悦儿摸了摸,里面硬硬的,似乎不是纸张,湛悦儿好奇心起,打开后才发现是一块金锁,上面还刻了自己的名字。
湛悦儿奇怪,这个小金锁,父亲怎么没有给她呢,如今她都这么大了,戴着也是不合适了。
湛悦儿又重新放回了抽屉。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书信,应该是娘亲放在这里的,因为都是父亲当年写给娘亲的,这些书信当年娘亲都曾读给她听过,不过随着时间的增长,她都已经忘记了。
湛悦儿打开书信,一封一封地仔细地读着,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和娘亲一起读信的情景。
等到她完全打扫完父亲和娘亲住的院子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这初春时分的时间过得就是快啊,她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篱落她们都该着急了。
湛悦儿出了父母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悦斓阁,篱落早就买好了东西收拾好了,月落也收拾好了房间,管家从集市上买了几个仆妇正在院子里分工,桌子上摆好了饭菜,看菜品应该是从酒楼里买来的。
湛悦儿能够理解,毕竟是刚回府,府里什么都没有,能够吃上一口热乎饭菜就很好了。
吃过饭,湛悦儿让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沐浴,虽然初春时节,春寒料峭,可在院子里打扫了半天,身上的灰尘早就让她不自在了,勉强撑着吃过饭已是她能忍耐的极限了,如果再让她就这样休息,她肯定是睡不好的。
为了防止她受风寒,篱落在湛悦儿吩咐烧热水沐浴得时候就将买来的一点儿木炭烧起来了,这自家小姐干净是真的干净,可她的身子骨儿不好也是真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伤风腹泻的,这么多年自己本身医术就不错,可就是懒懒散散的没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要不然,自己开服药调剂一下也是可以的啊。
“小姐,苏公子已经回来了,可能过几日就会过来找您。”篱落说。
“回来了,那么快?不是说这次出去差不多要三年五载的吗?”湛悦儿奇怪,毕竟当时苏洛宁出去的时候明明说的是没有三年五载怕是回不来,当时他还挺遗憾的,毕竟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秋姐姐了。
说道秋姐姐,湛悦儿又有些遗憾了,秋姐姐在他们离开隐士居时就已经离开了医毒谷,这都已经有差不多三年了吧,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说有了她家人的消息,这么多年,秋姐姐一直将离殇师傅当做唯一的家人,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有了家人,还是说,她一直就没有放弃过寻找家人的打算。
湛悦儿拢了拢披风,刚在父亲的院子里出了一身汗,现在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月落看到她瑟缩了一下,连忙将另一个披风也拿出来给她披上,同时又添了不少木炭,将碳火烧的更旺了。
湛悦儿往碳火边走了走,这才感觉到了一丝丝暖意,同时也打消了不沐浴的想法。
“奴婢出去买东西时遇到了苏公子,说是最近云都来了几个大人物,可能苏公子一家要去宫里参加什么宴会,具体的,苏公子也没说明白,不过,奴婢猜测应该和之前我们得到的消息差不多。”
之前得到的消息,就是几国要来使臣庆祝庆云新年的事情,往常都是在年前来的,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他们都一起商量好了似的,在该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动静,如今连元宵都过去了,马上就是三月了,他们反倒齐齐前来说什么要庆祝庆云的新年。
这话说出来,她湛悦儿一个什么朝政都不懂的女流之辈都不懂,更不要说当今皇上了。
可是他们打着庆祝的幌子前来,你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不接待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无奈了吧。
“叶落和霜落有消息了吗?”湛悦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毕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一不是朝廷中人,二没有接到宫中宴会的邀请。
“还没有。”篱落摇头,“还是上一次他们来了消息说是北狄泽如今已是北狄的皇帝了,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
此时厨房的人已经将热水烧好提了过来,月落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水温很热,正适合湛悦儿沐浴。
“小姐,放点儿驱寒的药草吧。”月落说。
“嗯,那就放点吧。”湛悦儿漫不经心地说,“过几日若是叶落她们有了消息,就让她们回来吧,不管那件事情打听的什么样,都不要再去打听了。”
“小姐。”
“今日在父亲的书房又翻到了父亲当年写给娘亲的信件,父亲的离开,是因为这庆云的百姓,是因为大义,娘亲可能是太喜欢父亲了,不能接受父亲离开的事实,所以才在我跟前说下那番话。”
湛悦儿其实也想知道那一箭穿心是谁的杰作,可在战场上形式复杂,瞬息万变,有些事情又哪里能说得准呢。
“再一个,师兄回来了,问问他也是一样的。”
既然他能参加宫里的宴会,说明他的家庭也不简单,在隐士居,不问出身,不问背景,似乎是他们师兄妹们约定成俗的规矩,所以,即使他们之间关系再怎么好,他们也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