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吧。”水已经准备好了,湛悦儿不是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能够自己动手的,她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是,小姐。”篱落和月落出去了,关好了房门在外面等着,这是她们这十来年养成的默契了。
湛悦儿舒服地泡在热水里,水里加了药草的缘故还是真的累了的原因,湛悦儿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
泡着泡着,湛悦儿就听见窗边传来“啪嗒”一声,一个人影从窗户外窜了进来。
湛悦儿“啊”的一声,忙伸手将不远处的衣服拽过来裹在自己身上并迅速蹲下,门外篱落和月落听到湛悦儿的声音齐齐问道:“怎么了,小姐?”
接着便是推门的声音,但是就在那一刹那,两人就被隔空点穴定在了那里,可是篱落在被定住之前已经发出了信号弹。
龙在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闲庭信步走到将军府时,突然就想到了父皇说过的他和将军府小姐的婚事,当时父皇说过之后它也曾经来过这里,只是这大门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把大锁锈迹斑斑,锁着了这两扇大门。
今晚心血来潮路过这里发现院子里居然有了灯光,便想着父皇说过那湛将军的女儿可能快回来了,便想着来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样,没想到的是,居然碰到了她在沐浴。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遇到的正在沐浴得人居然就是他在倚红阁遇到的人。
那这么说来,倚红阁的那个姑娘如果就是湛悦儿的话,那他不是就不用纠结要不要探寻倚红阁姑娘的下落了。
这半年来他有无数次消灭了想要再去倚红阁一探究竟的念头,本来对她的好奇仅仅是因为她身上莫名的香气让他很熟悉,可是想到她本身就身处烟花柳巷,身上有香气并不奇怪,他并不是看不起烟花柳巷的女子,不过是为生活所迫,只不过她们选择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
湛悦儿看着立在浴桶前的龙在渊无语了,这个“登徒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关键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的也不走是几个意思,看上瘾了是吧,关键是她还不能出声,篱落和月落就在门外,她一旦出声那不就说明龙在渊看了她沐浴了吗。
可是他又不走那得僵持到什么时候。
龙在渊看着有些窘迫的湛悦儿一言不发即便她如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可她玲珑的身段在她出浴桶的那一刻就已经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悦儿。”
还真是天籁之音啊,湛悦儿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期待苏洛宁的到来。
“师兄。”
“悦儿,你没事吧。”
苏洛宁的声音由远而近,龙在渊终于动了,一个弹指将手里的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朝着苏洛宁发声的地方弹去,接着自己也顺着来时路离开了,苏洛宁猛不丁被一个人袭击,又看到一个人从湛悦儿的房里窜出来,想也不想就跟着追了上去。
待到了空无一人的街巷,龙在渊停住了脚步。
苏洛宁也跟着停住了,这人的轻功不赖,似乎在他之上。
“她在沐浴。”龙在渊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在沐浴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看见了她在沐浴。
苏洛宁有些气愤:“你是谁。”
龙在渊转身。
“太子殿下?”苏洛宁诧异,这太子殿下怎么会无缘无故进了悦儿的房间呢,这悦儿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第一天搬进将军府吧怎么会这么巧?
“她在沐浴。”
龙在渊重复了刚才的话,看着苏洛宁似乎不等到他的回答不罢休似的。
“太子殿下,洛宁知道了,定不会去打扰她。”苏洛宁和龙在渊是嫡亲的姑表亲,可因为他的母亲是皇后,他和姐姐以及下面的几个弟弟都是唤龙在渊太子殿下,从来没有因为和他的关系就忘记了君臣之礼,虽然,他们姐弟几个没有一个在朝为官的。
可,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苏家如今最主要的家训就是不能为苏家嫡女苏婉儿惹任何麻烦。
所以,他们姐弟几人见到龙在渊都是恭恭敬敬的,至于什么姑表亲,砸断骨头连着筋是不假,可他们却没有将苏沐凝送到宫里的打算。
“你们认识?”龙在渊问。
“她是我师妹。”
师妹?
“那年带她离开的老人是你师傅。”
“正是。”
苏洛宁不知道龙在渊为什么会问这些,他和悦儿不是未婚夫妻吗?
难道两人还不知道?还是说两人刚刚认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有意思了,这皇上也未免太过小孩心性了吧。
龙在渊没说话,一个纵身离开了。
苏洛宁耸肩,回转身去了将军府,到了那里时湛悦儿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等着他了。
“师兄,你怎么样?”
湛悦儿的关心溢于言表。
苏洛宁很受用的摇头:“没事,进去吧。”
这大半夜的,都不休息吗,这么能折腾,也就是府里没有大人,要不然肯定又是一番训斥了。
即便如此,被外人看到了影响也不好,毕竟悦儿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师兄,那个登徒子没对你怎么样吧。”湛悦儿坐下后给苏洛宁倒了一杯水问。
苏洛宁刚喝了一口茶水被湛悦儿说的这句话惊得喷了出来。
“你说那人是登徒子。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湛悦儿摇头,要是知道就不会用登徒子来形容他了。
“也是,你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那你认识啊。”湛悦儿不服气。
“嗯,认识。”
“谁啊?”
“当朝太子,龙在渊。”
太子?龙在渊?这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名字有些耳熟。”湛悦儿疑惑地说,“可是我真的没见过他啊。”
“耳熟很正常,没见过也很正常。”苏洛宁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当朝太子,平时被讨论的次数肯定不少,再者,还是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一般人见到他的几率肯定很少很少。”
“是吗?”湛悦儿还是有些疑惑,总觉的太子这个称呼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执念一样,可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为什么。
在一细想刚刚师兄在讨论太子龙在渊时的熟稔程度更让她疑惑:“师兄和太子殿下相识?”
“嗯,相识。沾亲,亦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