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哥,让你帮我打听的谋逆案,有什么人知道不?”
这件事她虽知道的不多但总有知道的人,酒楼这个地方人来人往,正好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李保全说:“这个事情那日我一问可是有好些人说知道,我整理了一下,总共有三个版本,我给掌柜的你说说。”
第一个版本是这样的,说当年先帝最中意的是献王而非今日的元景帝,当年先帝病中,却是太后和她兄长掌控了皇宫禁卫羽林卫,逼先皇写下传位遗诏。此后献王对皇帝一直心怀芥蒂,一直谋划篡位的事情,直到被皇帝发现谋逆的证据,是他和御前带刀侍卫来往甚密的书信。所以皇帝怕旧事重演,便当机立断的以谋逆罪给他们定罪了。
这个版本汤月莹不太信,太后和她兄长不过外戚人少势微,只是掌了羽林卫,而没有兵权,所以应该没那么大能耐逼皇帝写传位遗诏。
第二个版本是献王对严紫嫣一直钟情,后做了藩王,一直不服皇帝,便在外集结人马,想要造反夺回美人。这计划内自然有和御前带刀侍卫里应外合。
这个版本以汤月莹对严紫嫣极差的印象为前提,认为不会有男人会为她做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蠢事的,所以这个版本就是这些无聊的人脑补出的狗血情节。
第三个版本是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说的,当时那些人在说这事的时候,他就跳出来说,你们说的都不对献王和章大人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不知哪个阴毒的小人知道献王和章大人有私交,伪造了来往信件,信件落到皇帝手里,内容你们都知道,但献王从头到尾一分谋反的心思都没有,全是小人的诬赖。
“哦?”汤月莹觉得第三个版本挺靠谱的,别人只是当谈资胡乱议论,而他突兀的出来指正,那最有可能他说的是真话,她问,“这个老人是谁,住哪里?”
李保全说:“掌柜的你不会认为他说的是真话吧,这个老头是个老酒鬼,说话颠三倒四的,哪里能信。”
但是就这个老头和那些鬼说的相似,而且这三个版本她发现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献王和章大人私交甚好。一个御前侍卫和一个藩王私交甚好,这事情会让皇帝分外恼火吧!
“说不定是酒后吐真言呢,他住哪呢?”
“你还真要找他?那就咱们这条街往前走拐上三个弯那里面一排老房子,你啊就问哪个是老祁头就是了。这人爱喝酒出了名,一问便问出来了。”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好嘞,谢谢你。”
“别别,应该的,我这些日琢磨着掌柜的你一问什么事,过不久就有人落马,或者查出什么冤案来。如果这真是你暗中做的,那可要收下我老李头的膝盖。你太牛了。”
她‘嘘’了一下说:“低调一点,知道不?”
李保全很是懂:“怕惹祸上身是不,这我懂,保证守口如瓶。”
留下一句你知道就好,她就出门找老祁头去了。
老酒鬼还真不愧是老酒鬼,汤月莹找到他时,他躺在草垛上睡午觉,酒气冲天。
他们家儿媳妇见她穿着大方得体,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态度便有几分友好。
她难为情的说:“家翁醉酒失仪态,让姑娘见笑了。”
汤月莹说:“没关系,老人家性情真而已。”
“那姑娘,你与家翁相熟吗,有何事,你可以问我。”
“也无甚重要的事情,就想找这个大爷聊聊天而已。”
“可你看他这会醉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汤月莹说:“没关系,我有时间,等一等他。”
大爷没等到醒,他的儿子回到家,和她媳妇嘀咕了一会,那大哥便过来与她说:“姑娘,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我父亲时常醉酒脑子不太清灵,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你与我说明便是。”
汤月莹听他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的,很是有风度,看来是好性情的人,便问:“大爷以前是不是在哪个府上的人,他知道的东西可不少呢?”
谁知这大哥听后脸色骤变,说:“我父亲只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老百姓,长在这里老在这里,那里去过什么大人的府上呢。姑娘定是听他说什么胡话了,信不得,信不得。”
她再要问,大哥把她撵了出来,大门一关,将她锁在外面。
这大哥突然变脸就有些可疑,往往这种情况就叫做欲盖弥彰。
她还真要仔细问一问,他儿子不让问,她换个时间再来。
但是回家后,越想这个事情越不对,看着夜色,一丝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就直接往外冲。
鸢罗也不问她去哪里,直接跟过来,说:“大晚上的,我还是陪陪你吧。”
鸢罗在身边,安全感多许多,她说:“好姐妹该是如此。”
那大爷家,下午他从草垛上爬起来时,他儿子就数落他:“爹你是不是又在外面乱说话了,都让人家找上门来。”
大爷瞌睡未清醒问:“谁啊,谁找上门?”
“只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这还算好,您要是招了别的人来,就麻烦了。”
大爷摆摆手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谁还惦记这些事情呢,都当我说疯话,哪个会当真呢!”
“虽是这样没错,但是祸从口出,您啊,喝酒了就别到处乱跑乱说,知道了没有?”
“行,听你的,没酒了,再去给我打点酒。”
他儿子边劝告他少喝点,一边还是去打酒。
这家人照往常一样用过晚饭,关了房门睡觉,睡没一会,院子里一阵响动,有几个人蒙面黑衣人翻墙进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砍刀。
大哥听见外头的响动,爬起来从窗户向外一看,顿时吓的睡意全无。
连忙叫醒他媳妇,堵上门和窗。
但那木窗和木门并不禁的起几下踹,一把大刀直接穿窗而入,几乎就贴着他的右脸。
她的媳妇吓的尖叫哭喊起来,不自觉的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