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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玉凝卉 十七醉 3819 2024-07-07 09:01

  于这日,纪雪小丫头果然是尽了“地主之谊”领着执玉在她这乔雪院四下逛了逛。

  “瞧那一处,此乃玄铁木,这可是那玄录仙者赠于我的呢!”纪雪指了指,一脸得意。

  执玉思绪万千,这是恰恰走神全然不知那女娃娃所言。

  “喂,你想什么呢?”纪雪皱了皱眉头,重复起适才那番话来,意气风发地望着穹天,小脸往前一凑,嬉笑着,“铁树开花,这方是个稀奇事,此树呢,同我的小雪球万般无二!”

  “铁树开花?”执玉有些不大相信,然见这小丫头说得是天花乱坠倒也不好质疑。

  说起来,天下之大怪诞事自然是常有的,这些年头上,所见所闻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因而有关“铁树开花”一事,也就丝毫算不上是怪诞不经。

  乔雪院西侧,白穂般雪白瓦檐处忽翩翩飞舞起数只白羽幼雏,那幼雏儿小巧玲珑,双翅游风有兔起鹘落之势。

  走近这么一瞧,婉婉几只立着那处,那白,恰好是她所喜的白,自然的,是玉凝一般的白。

  “那是……”执玉仰头望了去,一抹的白很是惹眼。

  过了会子,白羽振翅呈倥偬之势直逼云海,来回穿梭了几回,时而停歇于玉树枝头,个别白鸟迅疾似箭,以箭在弦上之势灌风直翱翔于天,远远的高瞻,不想此鸟竟有“与天比高”的气魄,倒也不易!

  不觉着,望那檐顶白鸟有些时日,正起意问及有关此鸟来历一事却听得身后传来脚步,步步逼近声声纷至,执玉料定是那纪雪胡闹着玩不大在意,反而微微叹了口气,感慨一番“此鸟尚是幼雏就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飞来飞去,最后终究还是飞不过云天呢……”

  她长长的谓叹包裹起欲言又止,想了想,问着一句“哎小丫头,此鸟到底是何来历啊?”

  此言一出,像是沉入了水底了无音讯。

  疑惑之际猛然撇过头来,眼下,立着的那位菀服翩翩少年正挑起眉眼瞧着她。只见他负手而立,悄然地凑近了来,口中振振有词,“此鸟名唤信白,是仙门长栖飞鸟,以往那些时岁里,它也曾是替仙门中人窥探魔都动向的信鸟。”

  近得无以复加,恍惚间,尚可听得清他的喘息声,那像是,松针紧扣泥泞,飞燕廖廖凫水,极其细长细长,却又是迂回曲折……

  “姑娘对此鸟可谓是趣味颇浓!”书偃说着,直生生地往前凑去,见执玉闪躲,一时之间竟也毫不避讳索性再近一步,他那鼻息,倏尔间的眨眼呼吸竟都这般咫尺,执玉恍然,方方这时觉着浑身不大自在。

  这行径明摆着就是刻意为之!不过身居这仙门内,看破不说破自当是处事之根本,天知道这书偃意欲何为。执玉觉着,当避则避,其他事便另方别论的好。

  执玉委婉的笑了笑,笑挂于嘴上指着白鸟,叹了叹“嗯……果真是鸟如其名,鸟如其名的绝代!”

  这当口,书偃瞧着那鸟兀自发愣,执玉拢拢手指,一只脚朝身后迈出一步,再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同他相视一笑,随后再迈出一步………

  如此这般的声东击西,也着实是煞费苦心。

  打眼一瞧,空出这般距离来才便于攀谈!执玉暗喜庆幸,不禁捏着拇指腹眨巴眨巴眼。

  正当她欲言之际,一个猛然抬头间硌到他下颚,木讷的抬起头来,瞥得书俨眉目聚拢,那睫所霜雪,眉眼高低的分明如此之炙热,最最让人深感不适的,莫过于忽而倾吐出的气息,阵阵炙热,像是要连同她,一齐吞并。

  如此这般的瞧着他,不觉间,耳根子滚烫的灼烧感袭卷,直至面红憨热厚重得透不过气,执玉有些慌了神,心里头不禁臆测道:仙门长公子,今日这般无礼莫不是刻意“调戏”于我。

  事关“调戏”,执玉断然不敢往深了去想,眼下唯一打紧的事,莫过于如何搪塞他罢了。

  书偃见执玉这状心里也有了数,这个当口,非但不罢休反倒对着她耳垂吹出一阵凉风去,字字珠玑“没错,今日我便是要“调戏”于你。”

  字字入耳,执玉未免惊叹,两晚细细瞧着眼前这人,红唇蠕动,眉目,果真是如同画间描刻出来的一般,让人过目不忘。

  看得久了,竟险些陷了去。

  猛然退却,同他的距离又拉开了去,想了想,这会子方好交谈了不是。

  捏紧了手心,这时方察觉手心出了不少汉,这驾驭情绪自然是她所擅长的事,只是那绯红的耳朵属实不大好掌控。

  “公子素来平易近人,适才那玩笑开得倒也是…别出心裁了。”

  玩笑?”书俨摆弄起质疑的口气,转而抿嘴,郑重其事地步至她跟前,如风一般不疾不徐。

  见他如此执玉便懒得躲闪,立在那处,悄然无声。

  只见书偃近了来,凝视着,四目相对之际,不禁流露出相见恨晚神色,这时,风起忽灭,执玉只觉着那风自左耳灌入右耳崩出,只见他上唇微微上扬,款款的句“如若我说,那不是呢?”

  如若我说,那不是呢。

  执玉木纳,缓缓念着一个迂回的“嗯”字,话说这公子倒也是喜开个玩笑,只是都到这份上他竟无丝毫退让之意,初次觉着,此人绝非善类,恰恰不过是那市侩中的“风流公子”罢。

  见他执着于此,便只好陪他耍耍。

  执玉嗯了好一会儿,退去一步,冲他嫣然笑了笑。

  “时间花色不计其数,相较于我更为娇艳妖娆的花自然都是信手拈来,你,何苦只瞧这一朵寡淡的花色呢。”

  执玉话里有话,所谓寡淡,不过一抹白……

  “寡淡……”书偃像是反复咀嚼这二字,似乎有所领会“我早些时候便说了,中意的花开在眼下,无需过早的拈了去,即是我所看中的,无论何时何地,旁人拿不去……”

  执玉幡然,不成想那一日酒宴之上他同星阑所说竟是指意于她。

  原来那日醉的,从来都不止她一人。

  尽思量……

  谓叹世事无常,若是早那么一步遇他,或许,结果便大相同。

  只是……

  执玉在心头比划着诸多个只是,不曾出口。

  书偃微微挑眉,“只是什么!”言语何其清冷。

  “只是白色寡淡,自然称不上公子。”执玉说完,眉头挂着笑意,望着他。

  他迟疑了片刻,明明摆着读懂了她言外之意,稍纵过后,眯眯眼抬笑“但我,偏要这株寡淡!”

  这番话过耳,执玉当机耳赤,那贴紧了耳根子的灼热蹭蹭滑到眼皮底,居然,莫名有些悸动,不安……

  书偃扭头瞧着,有些发慌。

  见执玉面色不大对,书偃倒也觉着有些羞涩,一时半刻的缄默,不时地打量起眼前这玉人儿的神色来。

  执玉忘我的思量,赶巧这时一个瞥头瞧见那纪雪盘腿安坐于垂檐上头,见她这般安逸潇洒,执玉心中有数,一时面色铁青难以自抑。

  信白飞旋,兜着乔雪院硬生生地绕了好几个圈子,见这情形它们倒也是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瞧了有一会儿,嘴中含着青域蜜果,只觉着那蜜果甜汁直直沁入唇齿叫人好生回味无穷。只是,这般佳果如此草率的上口自然是暴殄天物,此等蜜饯儿勾食自然是同果酒相配才是!

  尝得很是舒心,那些个烦忧之事倒也算不得什么。

  书偃捏着一颗果子凝神瞧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再撇头看了看正馋嘴的执玉,失了笑,径直将那颗果真递了去,恣意道:“不曾瞧出,姑娘你除了嗜酒外,竟还钟意于这个蜜饯甜食。”

  “嗯……”执玉咽了咽,这个当口竟险些卡在在了喉咙,想来日后嘴馋还须得小心为妙。

  “嗜酒不过是我平生乐趣不足为奇,说起来,犹如书偃公子你这般的………”执玉敷了敷胸口,竟一时词穷琢磨不出个词来。

  “如我这般?”提起一杯茶来如柱而倾,直至杯底斟满,这时他方察觉水满了出来慌忙收手。

  见他如此,执玉不由得打起小算盘,看来这菀弘公子同传言所说尚有出入,原来不过,原来不过,以讹传讹的理还是得认。

  “那你倒是说说,如我这般,可好?”

  拈起一颗果子还未碰到嘴唇,不料却被他语锋截了去,木然了须臾,嘴角挤出一个“啊”字,见他如此执着执玉倒也不大好意思,只好顾盼着数了数那檐间的信白。

  一只、两只、三只………

  “嗯……书俨公子天人之姿,冠绝仙门,如你这般,自然是……自然是仙门之幸……仙门之幸……”

  此言一出,也终于将那课剔透的果子送到嘴里头,抿了抿嘴角,惬意的很。

  原以为昧着良心胡说一通这事儿也便罢了,怎料,不知这书俨是断章取义还是如何的,这回子,竟一脸柔情的模样瞧着瞧着,见他如此,执玉慌了神,思量再三再四,只到瞧着那檐上盘腿而坐的纪雪,一时暗喜,随后,她便立了身稽首一番,娓娓阐述着“小仙身为素女,时时陪伴于修女身侧方是正经,公子你瞧那房檐尚有隐患之处对此,小仙且失陪!”

  说时迟那时快,书俨尽管有千万般理由也着实拦她不住,此时回眸,只见她脚尖轻点,裙角微微拈起谈笑风生,飞身如此,略过直上屋檐,如此这般,不胜的窈窕!

  不知为何,见着执玉那一刻,于他而言无疑是遇着一株不知名的花,陶醉自此,忘乎所以。

  “如此说来,酒当真好喝,难不成,这便是如痴如醉的滋味……”

  那寸笑,陷了眉眼,染了花,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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