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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玉凝卉 十七醉 3281 2024-07-07 09:01

  菡海果真地如其名,周遭海潮淋淋,举目眺望,那映起果蓝色的天光便齐拓的散了来,海天一色,举目便是凌光喷溅,赫然在目。

  方才定了足,便瞥见一位身着陶青色玄服男子匆匆行了来。

  “小仙恭候诸位仙家良久,仙尊意请盛宴,请!”言毕拱手,方显客套。

  元若这番将架子端得正足,与身旁的书偃正好呼应,恍若拒人千里之外,冷酷得紧。

  星阑自腰上取下那湘纹折扇来,耍得正欢,好一个意气风发兴致。

  入目下,徐徐风尽硬拽起些许水草摇摇欲坠。直到步入中庭,当瞥见玉树芝兰倚靠巨石栖息着。四下坐落着些阁室,淡雅如此,却又不失大体。想如此美景,无半分糟粕,可谓是难得。

  这说起来,仙门九境广阔,这几个稀稀疏疏的年头间,青域除开不说,旁的仙门执玉只当听过,耳旁风这么一扫,照葫芦画瓢的也算得上是遍及了仙门九境。

  今日境遇,却是颠覆了她诸多看法。

  不知绕了几个亭台,途径多少荷湖。只因执玉活生生的是那路痴,想来书偃竟有心,说来是有心,他只跟于执玉身后牢牢板着个脸,执玉不大搭理他,书偃只好旁敲侧击的提醒执玉,碎语“切记着路途!”

  她清楚得很,这仙门公子乃何人?

  菀弘仙骨,可慑修罗,若论起仙阶,岂她一芝麻粒大小的素女得以相提并论的。

  先前他便说要来这菡海赏莺莺燕燕,原以为随口一说,不成想,不成想,入了庭院,门扉正开,浮荷前头的盈盈身姿摇曳着,长发飘飘,容颜更是一绝。探头张望,喧嚷着要见书偃。

  俨然,脚尚未迈进云华榭,廊道巧被围个水泄不通。

  话说,书偃这厮的桃花缘当真极好。

  星阑颔首,仅是瞧了一眼,转过头来便朝着书偃抿笑,这番笑倒也是挂不住的,浓郁得几近覆盖了,自那厅室蔓延的酒香。

  执玉嗅着酒香,微微的,骨子一颤,怎奈打上回后她便觉着“戒酒”,教训如此,不得不吃。

  眼瞅着佳人再难得,书偃见了,届时喜上眉梢,那笑直勾勾挂着,挑得她唇角直上勾,越发深邃。

  这会子他尚未出手,便有小女子循着味儿找来,直奔书偃跟前头,两眼似水,含情脉脉的盯着书偃。

  这情形,执玉瞧着不大妙,眼前这蓝衣女子赫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虽算不得绝色,然恬静淡雅姿容自然有所富余。加之,书偃瞧她的神色,如同饮酒一般沉醉其中,看来,素来不正经的书偃今儿个算是遇着了对手。

  想必书偃定是那小巫,这女子便是那大巫。

  不禁为书偃深感汗颜,一来吝惜他这副铁打般的身体,日后恐要为了红颜筹谋不少,二来,如他这花花肠子,若是没三五两个佳人,日后当如何适应。

  好在,自己总归逃过一劫,也算是熬出了头。

  想着这茬,执玉未免暗喜。

  二人如此眉目传情,执玉委实看不下去,也罢,难得书偃反被小女子将了一军。想必日后,这厮定能安分守己些,未免不是一桩好事。

  听得星阑说,今日,菡海仙尊盛情款待,薄宴上置备不少美酒好茶。

  若单单指酒茶,自然少不了青域那份。

  循酒香,执玉迷瞪瞪地捡了个稍微偏远的位置,原想翘着腿舒服一些,怎料那元若凑了上前,假意咳嗽了几声。

  执玉心领神会,再想,此乃他元若的地盘,自然得注意举止才好。

  如此,执玉瞅着身旁的舒窈,学着她正儿八经打坐,捋顺了衣裙,倒也是像模像样。

  本着戒酒的心思,她故将酒桌上搁置的远一些,怎奈酒香蔓延滋长,瓢瓢然遁进了鼻子,引得执玉坐立不安,只好拾些蜜饯,以求堵住嘴,分心。

  这会子,只见得仙弦柔曲,猛然抬头,堪堪只见三位容颜姣好女子翩然而舞。果不其然,眼见着这一个二个的腰若约素,身段婀娜。菡海这方宝地,自然是养了不少美人胚子!

  一旁的星阑瞪大了眼,却也不大好意思,瞄了一眼后,即刻便摇起他那折扇,将正人君子的架子驾驭得恰当好处,随后便同一旁的舒窈搭话,窃窃私语。

  尔有酒烈茶香,举目美人作舞。

  此乃,仙门之乐事矣!

  随后,应是过了半盏茶功夫。

  门扉那头盈盈碎步,一冠服男子走了来。亦是将影子拖得老长,顺着瞥了去,书偃跟在后头,紧随其后的恰恰是那蓝衣女小女子。

  执玉见后,稍稍摆正了衣冠,揣摩起仙家本仙的字句,安然自若。

  方才入门书偃便瞧见了她,他故驻足,待身后女子跟了上来,那双杏眼如剪水融入他眼眶里头,正如他意。

  如此,书偃同那小女子并排坐于对面。却想那小女子有些手段,不过须臾之间,书偃因她,那铁青的眉眼顿时被熨得平整了许。笑颜贴在了两道儿眉上,硬是扯都扯不下来。

  二人攀谈甚欢,莫非品茶论道,不过是句句不离仙门。

  元若见着尊父,抚去袖间尘埃径直走了过去。

  身旁没了这人,执玉恍然轻松些许。搭着一只腿,欷吁喟叹着。

  茶桌上弥留着些水渍,一圈一圈晕染开,有些意境。眼下虽有佳人起舞,执玉却不胜的百无聊赖。手指蘸了些茶水,胡乱的在桌上画着,颇有趣味。

  于这时,方不知舒窈端起茶盏,有意称呼。

  执玉身躯猛的一震,悄然回过来眸子面着她笑,不知为何,每回瞧着她便有平和之气,十分惹人亲近。

  “同处了这许久,不知姑娘年岁几何呢?”舒娥展颜,委婉地问道。

  听她问及年岁,说起来,执玉自己也对年岁一事浑然不知。

  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舒窈见状,瞧出端倪,故而含着一口子气,轻吐徐徐说道:“哦,原先我只是想编排个辈分,方便时候称呼。若是一直这般修女修女的唤,我反倒是不大自在!”

  照理说,道理是这个,执玉听后不禁有些欣慰,只见着舒窈这乖巧懂事的模样,甚是想伸手捏捏她脸蛋。

  “嗯……若是般,不遵循年岁……”舒窈低眉想着,手指头搭于执玉裙底“你只许唤我本名便是,那些个礼数的条条框框也就去了,你瞧如何?”

  “如此的话,自然是好的,嗯……如此甚好!”

  这番话,听得执玉有些受宠若惊。

  只看眼前这玉面人,再回想菀弘那位,孪生姐妹相差得并非丁点大小。

  一个是那平易近人,温婉静雅;一个是那嚣张跋扈,脾性肆意。

  如此,真真的是那双生花,各开两朵尽不相同。

  执玉想到,有欲提茶盏以表敬,也算是,敬个双生花日后流光溢彩的好兆头。

  “哎,你这画的是何物?”舒窈问道。

  顺着她手指,执玉定睛,指着桌上那水画“你是说这个?”

  “这株花可真耐看,相比菀弘的奇花异草,那些可算是逊色得多。”舒窈由衷感慨道。

  “此花,确属我最为珍视的,旁的自然及不上它半分。”

  映入眼帘,水晕散开,扩散。

  舒窈却是好奇,眯着眼好生打量,问道:“可有名讳?”

  执玉怔了怔,手指头描摹着水渍,说道:“此乃,玉凝卉!”

  玉凝卉,这三字倒是朗朗上口。

  舒窈听后怅然得很,她自然是怅然的。

  此花,本就是无名一株,若非执玉寄情于此,旁人怎会过问这无名小株。

  执玉心想。

  ……

  执玉只顾着同舒窈搭话,再过了一盏茶功夫,她偏头听着,好似有人唤着她名讳。

  四下打眼,书偃手势当空立着,如同比拟了许久,瞧着他脸色再是一阵铁青,越发没个血色。

  执玉本不愿搭理,奈何那上头立着个元若,眼色隐隐有些恐吓。加之,舒窈对着她灌了些大道理。

  如此,执玉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起身时双腿发软,险些瘫了下来。

  好在,定力尚好,免了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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