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惊颤,惚而转身望去九重天宫的方向,接着心中一喜,脸上渐渐布满笑意,而眼中却是满满泪意,泪珠齐齐而下,而她此时也任由那藏着的泪意肆意横流。
这是有人成神的雷劫!而这个人,她有预感,一定是阿泽!
她口中喃喃道:“真好,真好!”阿泽他成了。
如此她也安心了。
明玉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满目的坚定,一脚步出,转瞬便消失在了龙冢时时布满的怨煞之气中。
天纪三十二万八千七百一十三年,在南海新任神君敖明玉宣布闭关不久后,天界九重天宫之上,曾经紫薇天君坐下得力爱将君劫仙君,在同一日渡劫成神。
于此同时,在这位曾经的仙君渡劫成神不久后,天族对外宣布此子为他天族嫡系,二帝子济墨之亲子,现任天帝之孙,并改君劫名讳为君泽,取代天孙齐光序齿,排行天族孙辈中第二。
而这位新鲜出炉的天孙殿下,此时独自一人,携着满身冷漠,撇下所有的目光直接去了南海。得到了新任南海神君刚刚闭关了的消息后,一个立在南海近处,目光沉沉站了半日,随后便携着已刻进骨子里的冷意,转身去了天药山脉。
从此天族两位帝子之间天族太子位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及至天纪三十二万九千四百四十五年末,天族自家夜宴,大帝子济元积怨已久,携其子天孙北辰下毒谋害其弟济墨一家,同时起兵逼迫天帝退位。
此谋逆大闻一出,天下皆惊。
紧接着魔族宣布与天族大帝子济元一系结成同盟,共攻天界。
至此天纪之战正式拉开序幕,并逐渐将这战火蔓延到天界各族,甚至是天界之外最没有自保能力的凡人界,至生灵涂炭。
战火一起,整个沧淯海冲突频发,不满神龙一族一统万千水族漫长岁月的诸水族趁此起兵,以九婴一族为首,和龙族水兵相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而这其中最弱势的便是南海,众人皆知的上任老神君重伤闭关,现如今还在不在都是难说,而新任的那位女君虽明着是宣布了闭关,但有传言其实几百年前就进了龙冢追杀仇家去了,能不能出来都还未可知。
好在整个神龙一族此时一致对外,东海、北海皆先后将南海纳入身后,如此才没被逐个击破。
天族所在的战场是诸族中最惨烈的,曾经的父子、兄弟相残,只会比外人更狠。
起兵夜宴那日,大帝子一系有心算无心,二帝子济墨身中奇毒,至最后救回也废了大半功力,高坐于上的天帝一时不察,也受伤颇重,如此整个天族嫡系可看用的只剩下成年的君泽和齐光两位天孙。
天孙齐光此人,人如其名,一向示人的皆是光风霁月,虽有谋略,于武功上却并无多大建树。反观在天族根基不甚稳的天孙君泽,未认回天族之时便是主战一方,虽人看着冷漠了些,但谋略手腕样样不缺,如此在战起之后迅速脱颖而出。
直至成为天族此场战事最有力的话权者之一。
天纪三十二万九千六百二十八年,百年战事至此已是生灵涂炭,天族、妖族、水族等各族均内耗严重,损失惨痛,而魔族前期分散兵力周旋于各族战场,此时聚拢兵力而归,反而成了保存实力最完整的一方。
至此各族才陡然回神,对此心腹大患却是有心无力,而损失最严重的便是妖族,妖族地界原本便强族林立,此时战起,血海滔天。当代妖族之王,九尾狐族狐帝战死在沙场之上,其子狐文柏接任新一任妖王,其孙狐月朗成为妖族太子。
接着便是神龙一族,魔族勾连沧淯海叛族在整个沧淯海大手笔的摆下无数座洪荒逆龙阵,蚕食得龙族只能龟缩以全力自保。好在北海龙子敖知真学问贯通古今,危机关头惊艳出手,摆下大阵,领着水族英杰好歹抗住了这些逼杀而来的逆龙阵,如此才不至于让整个龙族损失惨重。
可魔族的万万年筹谋,岂是龙族仓促之间匆忙应对出来的无名阵就能摆平的,日复一日,僵持日久,整个沧淯海危机更见深重。
及至这处处岌岌可危之时,龙族祖地昆仑天柱连着的禁地龙冢,有一方劫云渐渐集聚。等到舍生忘死杀红眼的诸人注意到此处异常之时,皆惊道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在渡成神的雷劫!
观那方位和地方,有心人皆猜到了几分,惊诧之后便是不屑,此时战局,成了神又如何,无关大局!
可对于牵挂了近千年的人而言,那雷劫无异于久旱甘霖!
等到消失了近千年的南海神君敖明玉一身冷郁出了龙冢之时,发现整个昆仑天柱祖地一派的萧条破败。她被困龙冢深处多年,好容易成神脱困,见此便心中有数。
心焦的南海神君携着一身杀气,半点不敢耽搁,直往沧淯海的方向回赶,一路上不但阻力重重,临近沧淯海时,却发现洪荒逆龙阵竟是如街上的大白菜被摆得到处皆是!
面对此种境遇,明玉捏了捏手中之剑,凉薄的笑了一声,很好!
她这近千年的梦魇,日日夜夜不敢忘却的噬心蚀骨,于今日竟又让她撞上了!
明玉冷冷看了一眼挡在前面的数座大阵,转身便走。
沧淯海最中心处,跟随龙族的四方水族群聚在此,自魔族勾结叛逆的水族将洪荒逆龙阵从沧淯海边界逐渐布满整个沧淯海后,每一位水族心中都笼罩着一层阴影,心头更见惶惶。
在北海敖知真勉力挡下攻势后,这些水族才算定了下来。而内里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沧淯海三位神君加上暂代南海诸务的敖弥远,此时坐在一处,皆焦躁着眉头。整个龙族被困在一处何等憋屈!而要破此局却是要无数水族性命去填!
敖弥远在焦虑的同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颗心此时多半都扑去了今日雷霆异动之处,观那方位,却多半是自家玉儿,可他又不敢肯定下来。一颗心患得患失,甚是不稳。
西海敖闰将敖弥远的神思远游拉了回来,问道“南海代神君,你可还有办法解近日之危?”
敖弥远回神,紧接着摇头,又想到他家玉儿此时出来,可怎么回沧淯海!她一个人在外面岂不是危险!
他想到这儿便直接站了起来,整个人心神不宁,言道:“我去外面看看。”他得去找外面主持大阵的敖知真才是,如真是玉儿,可有办法往外面递个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