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的特殊能力她隐隐约约猜出了,也不好告诉他们,好在大家也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明日乐游宗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就得把人交给乐游宗,元无度还是什么都没说,怎么办?”
元柳儿袖子下捏紧了拳头,她并不相信乐游宗,那群人整天就知道弹琴弄花,哪里有心思查案。她甚至后悔当年把这件事告诉乐游宗,反而打草惊蛇。
虽然元柳儿的想法很偏激,但不得不说一句,乐游宗确实很佛系的。
“你放心,明天会有人帮我们的。”
元柳儿勉强的一笑,她以为季咸指的就是凌锦,万分希望她真的能查到什么。
元家大案吸引了许多人围观,去了衙门,乌泱泱的一片,几人差点没挤进去。
乐游宗的人刚好也到了,就当着众人的面,他们把父女两交给了乐游宗。
在这之前,他们特意把人清理的干干净净,围观的见了,果然议论纷纷:“这元家可真是厉害啊,连獬豸堂的人都不敢对他用刑。”
“呸,要我说,就应该严刑拷问!”
“到底是年轻人,心肠也太软了。”
……如此种种,落在元无度耳朵里,变成易一根根扎人的刺。
狗屁的好心人!他们就是人面手心。
察觉到元无度的情绪变化,季咸简直要给这些路人一个赞,在把元心人交到乐游宗手上的时候,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说乐游宗的轩桦长老最擅长针灸了呢。”
闻言,元心儿疯狂的推开季咸,尖叫连连:“啊!我不去,我不去!”
瞧把孩子吓的,丁雅的凤羽针给元心儿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虽然季咸很轻易就可以把人逮回来,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叫住了乐游宗领头的人,也就是针灸大师轩桦长老。
“轩桦长老,她太激动了,还请你出手。”
元柳儿十分抗拒轩桦长老,离得越紧她越害怕,不停的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虽然轩桦长老温文尔雅,还留着胡子,但在元无度眼里,和昨日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没什么两样,落在他眼里,就是元心儿被玷污的场景,那些忍辱负重全都抛之脑后。
“畜生!我杀了你!”
元无度突然对轩桦长老出手,所有人都没料到,元柳儿却愣了一下,悄悄地看了眼季咸。
等元无度被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季咸对元柳儿使了个眼色:该你上场表演了。
经过这几天的扮演,元柳儿换脸技能练得炉火纯青,一下就扑了上去,挡在元无度面前:“轩桦长老,大伯不是故意的,你饶了他吧。”
轩桦长老很气愤,被一个阶下囚袭击,但看见元柳儿如此诚心,收回了手。
落在众人眼里,元柳儿就是善良的化身,只有元无度气的吐血:“你个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事情到这个地步,谁好谁坏众人心里都有了度,元柳儿身形虚晃,两行眼泪滚落:“大伯讨厌我没关系,您放心,我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的。”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无一不在夸赞元柳儿,没人注意到一旁吓晕过去的元心儿。
她说要救他们,可笑……突然,元无度睁大双眼,浑身颤抖。
他想起了元柳儿昨天在牢里说的话,惊恐不已,如同身处寒冬。
她说要让他们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如今她做到了,她说要救他们,也是真的。
元无度意识到,现在他声明狼藉,元柳儿才是众人心里的大善人。
更何况,她背后站着的是仙君,乐游宗会为了他得罪仙君吗?
一旦他到了乐游宗,等待他的是什么……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死了,元柳儿都不会有一点嫌疑。
脑袋坚硬的移动,把几人的神情竟受眼底,季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反而回了他一个笑。
似乎这时他才想起季咸是獬豸堂的人,先前他无所畏惧,是自认为毫无破绽,就算是顾秦来了也没办法,可现在……那些关于獬豸堂的传闻出现在脑海,眼前的几位天之骄子化身成为恶魔,等着他一步步掉进陷阱。
明明知道了几人的打算,元无度反而更加恐慌,她们的身份捏死他就算像捏死一只蚂蚁,元柳儿还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人半天没动静,季咸看着他脸色变换,就知道效果达到了,故意对元柳儿说:“柳儿,你就别担心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了。”
这句话就像是专门证实他的猜想一样,想起爱女,元无度怒火攻心。
凭什么她们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一点事都没有!就算是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元无度跪了下来:“苍天无眼啊,可怜我的女儿,被这些人肆意践踏!”
场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惊天大瓜。
元柳儿哭着说:“大波,我知道你恨我,可表姐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侮辱她呢!”
“你撒谎!你就是为了报复我!”
到了关键一步,季咸终于松了口气,又说了一句:“元家主慎言,心儿姑娘如此可人,你可千万别被仇恨蒙了眼。”
落在元无度耳里,这句话就变成了威胁: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让元心儿生不如死。
元无度像是发现了季咸的弱点,她也怕事情暴露:“大家不要相信她,就是昨晚,他们带着几个男人去……”
“大伯!”元柳儿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会救你出去的,你不要连累我的朋友。”
然后她面对众人,特别是对着那几个骂元无度的围观群众,不停的落泪,无力而苍白:“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丧尽天良,是我泯灭人性,大家不要再骂大伯了。”
没有人相信元无度的话,反而觉得他太恶毒了,竟然把元柳儿逼到这个份上。
意识到没人会相信他,轩桦长老因为听季咸说元心儿状态不好,特意去看看,没想到元无度看见的,就是他鬼鬼祟祟的想要图谋不轨……
他不能再让心儿受苦了,想尽了办法,他可笑的发现,他唯一的保命方法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