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突然窜了起来,抽出旁边的刀朝着元柳儿而去,同时大喊:“心儿,好好活着。”
随着他的话,人群中在就埋伏好的广文大师启动阵法,飞到心儿面前。
地面突然出现繁复的纹路,随即升起绿色的浓烟,竟然有人提前布下了毒阵!
站在远处的风止刚要动手,却发现浓烟瞬间消失。
阵破了。
破阵的速度之快,快到元无度的刀还没到元柳儿面前。
角落里,一个黑衣人正打算带着昏迷的元心儿离开,祝非池手持金乌剑挡在了面前:“广文大师,你要去哪?”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们早就想到了。
广文大师面罩下的面色扭曲,不敢相信他的阵这么快就破了,他看向远处的绿色身影,刚才就是她,掷出了几颗灵石,无一例外的落在了阵法的节点上。
这番操作,让广文大师气的发抖,合着他辛辛苦苦布的阵,就这么被毁了!!!
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就晕过去了。
祝非池转过身来,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干!”
明白一切无可挽回,元无度怒目圆睁,对着元柳儿吼道:“你算好了的!你好毒的心!”
元柳儿面上依旧是伤心欲绝,丝毫不害怕他的疯癫,伸出洁白的双手就要搀扶他,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恶毒?与你们对我做事情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放心,我会让表姐体会到我的痛苦。”
“你杀了我爹,我杀表姐,很公平。”
这些话断断续续的落入元无度的耳朵里,他已经意识浑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救心儿,救心儿。
可是元柳儿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终于崩溃了,跪在地上祈求元柳儿的原谅:“你放了心儿,都是我的错。”
“心儿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灵根是我挖的,我还给你!”
说着,他就五指成抓抓向自己的丹田,想要把金丹掏出来。
他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对元无度的恶毒认知再上一层楼。
大家都不知道元无度怎么突然崩溃了,就连元柳儿都一脸懵。
高楼上,风止的视线看向安静的季咸,祝非池不着痕迹的挡在她的前面。
身后,季咸红唇微启,指尖微动,在元无度的身边,所有人都看不到,有无数的细线贴近他的耳朵,随着季咸手指的操控,发出轻微的响声,连元无度本人都没察觉到。
而这些细小的线,汇聚到一颗金光闪闪的灵石上,分明是季咸破阵时扔出的灵石。
这哪里是灵石,其实是吐金虫,而那些丝线,便是被吐金虫吃到的银丝蛛蛛丝。
眼见元无度亲自曝出挖灵根的事情,广文大师心知大师不妙,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自方才被擒,他就开始布小型传送阵,众人都被疯癫的元无度吸引注意,没人发现他的小动作。
他终于承认自己的罪行,元柳儿眼泪瞬间滚落,不同与之前的假哭,是真的很难受:“原谅你?你也配!我受的那些苦,你能替我承受吗?”
耳边的线微微响动,落在他的耳朵里,便是:“我会让元心儿生不如死,让你亲眼看着她万夫所指,身败名裂!”
元无度心生杀意,就要杀了元柳儿,却被人按倒在地,不停的骂到:“你个毒妇,当初就应该把你和元无明一起毒死!”
“我把你养这么大,不就是取你灵根吗?你失去的不过是一条灵根而已,心儿她失去的可是修行的机会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元柳儿气的举起剑就要杀他,却被季咸喊住:“柳儿!你太伤心了,过来。”
这时候元柳儿才反应过来,方才元无度故意激怒她。
季咸高声道:“大家都亲耳听见了,元无度心狠手辣,残害兄长,挖人灵根,希望乐游宗秉公办理,还给元柳儿一个公道。”
轩桦长老看着行礼的季咸,嘴角抽了抽,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身后的广文大师眼见阵法终于成功,满心欢喜的就要离开,没想到睁眼后还是在原地。
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广文大师还以为见鬼了,低头就看到一颗金光闪闪的灵石,毫无灵力波动,却把他的阵法毁了。
“元心儿体内就是元柳儿的灵根,此时和她脱不了干洗,就连广文大师,也是帮凶!”
自己的名字被说出来,广文大师大乱,安慰自己冷静,开口说:“一派胡言,没想到元心儿如此恶毒,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元心儿逐出师门,从此一刀两断。”
他敢这么做,无非就是笃定了没有证据。
季咸叹气,看来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啊:“凌锦,麻烦你了。”
在围观人群中走出来一蓝衣女子,手中拿着一个大布袋,极其老旧,上面还印着元家家徽。
看到东西的那一刻,广文大师心跳加快,眼冒红丝。
“这里面的东西,就是当日挖灵根所用材料、阵法,还有压制元心儿反噬之力的护心甲。”
布袋里的东西被一一摆出,其中许多材料,只有阵法师联盟高级五品以上阵师才能拿到的东西。而那件护心甲,正是广文大师当年在五品阵法师考核中得到的奖品。
这时候广文大师才反应过来,季咸根本不打算靠元家琐案扳倒元无度,而是声东击西。
她是獬豸堂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只有证据才能把案件定死。
广文大师是个聪明人,既然自己逃不掉了,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但也不会让季咸几人好过,他告诉大家:“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元无度怎么突然发疯?能让他丧失理智的只有元心儿。”
众人想起起元无度的话,议论纷纷,元柳儿为了报仇找人玷污元心儿的清白也不无可能。
就在大家怀疑的时候,丁雅站了出来:“污水也不是这么泼的啊,当着大家的面,就请轩桦长老检查一下。”
轩桦长老心累,不想管了:“男女有别,就请在场的人来吧。”这样就算出什么事也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