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到了她的脸上。
阿若一瞬间有些慌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贺卿,像是希望对方能够帮她一把,不过可惜的是,苏贺卿很是失望的低下了头,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她的眼神从慌乱到镇定,随后逐渐变得有些邪魅。
“是我,怎么了?在座各位难道觉得她不该杀吗?”她拍了拍衣袖,站了起来,踏过那满地的鲜红,向我走过来。
阿爹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但因为浑身无力,只能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她。
“师爹,这个人害死了师父,害死了你的好女婿,害的您半身不遂无法下床,还害的所有人人心惶惶,难道她不该杀吗?她可是个妖啊!”阿若有些歇斯底里,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苦心。
“你了解过真相吗?”我的语气已经很是平静,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你亲眼看到我做什么了吗?光凭一张嘴就置人于死地,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草率,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妖族,我的父母都是被妖族所杀,像你们这样满口胡言的妖族,就是全部都杀了也不为过!”
原来阿若的父母是为妖族所杀,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只知道她是个孤儿,被阿娘收养了当做学徒,但是没有人提起过她的身世,也没有人会去刻意问起这件事,毕竟是个伤心事,只是没想到其中竟然有这样的缘由,难怪她对妖族恨之入骨,哪怕她心里或许清楚我并没有杀人,但也将两个人的死归结到了我身上。
“今天我不杀你,你在这人间,迟早有一日也会被杀死,那么多恨你、恨妖族的人,你以为你还能太平多久吗?”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来这之前,我已经将你的身份告知天下了,呵呵,相信不要今日,那些大家小家,民间的除妖异氏们都会来找你了,你这么一块香饽饽,正是人族打击妖族的最好机会。”她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阿若!你怎么能这么做!”苏贺卿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当然,不止是他,房间内的几个人面色各异。
阿爹气的闭上了眼,说不出话,姐姐和二哥对视了一眼,站到了我的前方护住了我,祝云亭也还没走,她原本站在门口,听完阿若的一番话,更是想要冲进来,不过被伏晟带来的几个弟子拦了下来,毕竟她满脸写着凶狠,稍有不慎阿若的头怕是要被她打爆。
夜家的两位面色也有些凝重,看着阿若也颇有些若有所思,毕竟原本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现在闹得天下皆知,那他们的对手就增加太多了。南锦屏倒是没什么感觉,她还是保持着惯有的微笑,挑眉看了我一眼。
伏晟的眼神中难得的有一丝迷茫,大概是我阿爹给他家写了信,从面子上来说他还得护着我点,但是护着我就等于将天下修士家族和那些能人异氏都给得罪了,伏家再家大业大,怕是也很难保全。
“不过苏宗主您放心,外面的人早就知道您与这妖女断了关系,不会连累到我们苏家的。”她诚恳的向阿爹行了个礼。
“阿若,你……”苏瑾与一口气没顺上来,竟是有些眩晕的要倒下去,苏若城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小四,姐姐也中了毒,你再帮她看看才是。”他道。
我赶紧将她扶住,但奈何手还是软软的,没有恢复过来,只能先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呵呵,你现在根本无法催动灵力,那药果然有效。”阿若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表情,“你们都不能抓我,我是在除妖,是为民除害,是做好事,你们谁敢抓我,就是和人族过不去。”说罢,特意盯着伏晟,“伏公子,我说的可对?”
“你是受谁指示?”伏晟问道。
“没有受人指示,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不可能,这药在人族几乎找不到,一般都是妖族审讯犯人才会用到,材料和制作工艺都很负责,而且还有灵力加持,你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可能炼出这种药?”我盯着地上的痕迹,“我是妖族,但是否杀人还缺乏证据,未曾定罪,但你若是勾结妖族,下场可不会比我好。”
“你胡说!何来勾结?你有什么证据?!”她见我反咬一口,立刻反驳。
伏晟抬起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又看了我一眼。
后面几个家族的人也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将之前放下的剑拿了起来,握在了手里。
“我是在帮你们!”她的表情有些狰狞,似笑非笑。
“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你到底是谁?”我向前走了两步,挡住了苏瑾与。从进门的时候就感觉阿若不对劲,即使她再恨我,以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当街出手,而且还手握人族没有的毒药,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怪怪的。
但最让我觉得那不是阿若的,还是她对伏晟这些修行之人的态度,太奇怪了。
“我就是阿若啊,我还能是谁?”
我瞥了眼伏晟,他将原本握在手中的剑向上一抛,倒转了过来,用剑柄朝着阿若刺去,那剑柄的力道也不小,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痕迹。
“阿若”见状,猛地向后闪避,在地上翻了个跟头。
“上!”伏晟见她手脚灵活,一看就是修行中人,立刻派了左右两个弟子上前擒拿,其他家族的人虽然也想上前,但是被拦住了,他们还是看戏为上。
那两伏家弟子也是练家子,不过“阿若”三下五下很是轻松的将他们打翻在了地上,两个人都被打出了一口老血。
“阿若”邪魅的笑了笑,将手捂住脸,生生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他的身子随着面容的掉落,也变得魁梧起来,竟是一个男子假扮的。
那男子一头灰发束在脑后,一双眼睛如野狼一般凶狠,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许是当时划的很深,肉眼看去还能感到那疤痕是凹陷下去的,不过他穿着阿若的粉色裙衫,让我觉得滑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