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京纳兰家可是梧国第一世家大族,血脉分支庞大,人才济济,门下族人天赋异禀不在少数,且久负圣恩,估计整个修仙界都没多少人敢恣意招惹。
“怎么?阁下觉得我们不是?”老者眯了眯眼睛,手掌轻动,杀机已然显现。
“不是不是,只是惊讶…惊讶而已……”察觉语气中的威胁,领事的脸色突变,赶紧伏底,挥手叫人退下。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认出纳兰家的小姐,打扰了几位小姐,小的十分抱歉,小的这就领着人离开……”
说罢,竟是想带着人偷偷溜走。
“站住!”老者气势威严十足的叫了声。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领事应声而停,转身后态度极好,就差卑躬屈膝了。
“你们是从那里抓的五小姐?”说着,怀疑的小眼神隐晦且频繁的瞟向冕清。
五小姐一直呆在淮京本家,且灵力强大,怎么会被贩卖跑到夷城来?
“是从淮京,淮京一个巷子里,她当时受了伤,我们就……就带走了……”领事的低头,唯唯诺诺、十分诚恳的说。
“你们走吧。”挥挥手,老者心下已有较量。
纳兰冕清失踪一事至关重要,回去休书一封便知是真是假了。
“你怎么了?”这边冕清总感觉有一道阴沉晦暗、寒气逼人的视线似有若无、来回打转的在她身上。
低头发现澜华目光从头到尾死死盯着她和那个老者,她奇怪的询问道。
澜华先是默不作声,忽而微笑起来,露出几颗白牙,说了句莫名其妙、模凌两可的话“原来你是纳兰家的。”
“应该吧。”不甚在意的回复。看这情形,原主应该是纳兰家五小姐纳兰冕清无疑。
“五小姐、三小姐,我们进去吧,大少爷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待那些人下楼离开,老者转头道。
而后视线扫了扫澜华,“这位是?”
“我朋友。”冕清伸手护住澜华,扬眉自信道。
仅仅几个照面和接触,还有马路上人群议论的那一次,她清楚明白,纳兰家这潭水挺浑浊复杂的,所以她还需要好好了解之后再决定说不说失忆这回事。
“原来如此,小公子也请。”老者点点头,没在追问,伸手引路。
“看不出来,你还挺护着他的,不过,护着也对,不护着可不行呢。”纳兰妍月从冕清身边经过之际,突然出声道。
不知为何,冕清突然从这句话中嗅出诡异的味道。
“五小姐,要不我先带您去洗漱?”
“好。”
于是,她一路被带去酒肆后面的一个院子里,老者又跟守在门口的说了几句话才进门。
“一会儿便会有人过来侍候,五小姐您稍等一下,那这位小公子……”
“我就不必了,我在这里转一转。”澜华出人意料的插话。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五小姐,洗漱完后,会有人带您去见大公子,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嗯。”冕清颔首。
很快,陆陆续续来了四五个侍候的人,提水的提水,拿衣服的拿衣服。
冕清也乐的轻松自在,彻底放松,大大方方的让人摆布收拾,一番下来,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期间,她坐在梳妆台前,清清楚楚的瞧见了自己的容貌,
一张白净绝美的瓜子脸,剔透而精致,额头饱满,秀眉弯弯,狭长凤眸中透着几丝媚态和寒气,瞳孔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皮肤也十分白皙,一头乌发在几个下人十指间穿插,柔顺如绸。
不由得呼吸一滞,原主这幅尊容,说是祸国殃民也不为过。
“小姐,已经好了。”几位下人将惊艳都压下,插上最后一支白玉簪子,微笑道。
“好。”
推开门,外面灯火通明,只有角落树荫婆娑的地方,昏暗的不能一眼望穿。
可除了台阶下四个下人,院子里空无一人,寂静的格外阴冷,眉心轻蹙,“刚刚那个小公子呢?”
“小公子?”下人也愣了一下,“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
“你们去找找。”冕清吩咐。
“是。”
可是找了良久还是没有踪迹。
冕清直到确定整个院子都被翻过来后,才挥手叫人停下,心情有点低落,看来已经走了。
这可是她穿越过来打交道的第一人,虽然她是杀手,可以说冷血无情,可好歹救过那家伙,竟然一声不吭玩儿消失,实在对不住她以身相护的交情。
沉吟片刻,这才叫人带她去老者所谓的大公子那里。
下人带着她七拐八拐,最后去了之前老者出来的包房中。
一进门,菜香味扑鼻而来,勾的冕清的胃显些痉挛,抬头望去,一张放置陈列了满汉全席的圆桌摆在房间正中央,周围却仅坐有三个人,其余的都站在后面。
想来是各自的下人。
见她进门,所有人齐刷刷抬头,有惊讶有奇怪有不以为意还有厌恶忌惮,总之,十分复杂。
“哎哟,终于人模狗样了。”安静中,纳兰妍月率先开口。
“妍月,不会说话就别开口。”首位的一个约莫二十几岁成熟稳重的年轻人开口训斥,便说便指着他身边的一个位置道“冕清,过来坐。”
“纳兰宇峰!我怼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嘲讽声清脆无比,字字如珠。
闻言,名叫纳兰宇峰的脸色一黑,直接把筷子扣在桌面上,筷子发出清脆声响。“注意你跟我说话的语气,你母亲可还在后院呢。就算父亲赏识你,尊卑也该有度。”
纳兰妍月一听,差点炸毛“你拿母亲威胁我?”
“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语气平平淡淡,波澜不起“还有,这是在外面,父亲吩咐过要听我的话,你要始终记住这一点,不然,回去之后发生什么我可管不着。”
憋屈隐忍一闪而逝,纳兰妍月讥讽道“用父亲压我,大哥还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