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清莫名其妙的看了一场针锋相对,趁着两人说话,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坐在另外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人身边。
“冕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父亲知道吗?”结束争吵,纳兰宇峰温和有礼道。
“父亲不知道,我在淮京受了点伤,被人带到夷城来的。”冕清脑子飞快旋转,把最近所有人事物都结合起来,算是明白现在处境。
眼前这位是大公子纳兰宇峰,对面是三小姐纳兰妍月,就是不知身边这位是谁。
“我听说你是被人贩带过来的,一路上受苦了,可有受伤?”他貌似关切的说。
“没有,我很好。”
“那就好。话说你在淮京是怎么受的伤?”边说,他眼底划过危险的异样。
以父亲和二伯对她的重视,怎么会让她轻易受伤?
再说,从前这位可是对他不屑一顾来着,何时会这么乖巧的回答他的问题?不拿剑戳过来才怪。
惹人怀疑了?冕清指尖扣了扣桌面。她不了解原主性格,又没有记忆,还真是难办。
遂挑了挑眉,冷了面色“大哥,你问的有点多了。”
这句话是她的试探,生不生气就能大约看出她的家族地位了。
果真,对方没有生气,甚至连发怒的征兆都没有。“是我多嘴,再过几天我们才能离开夷城,你是与我们一起还是自己御剑回去?”
“我就待在这里。”不知道路她怎么走?
“好,我让人安排房间。”他说。
“劳烦大哥。”冕清颔首道谢。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大家开始动筷,冕清被饿的狠了,懒得注意形象这种表面功夫,直接大快朵颐。
“纳兰冕清,住在这里可以,你不回去也可以,但你千万别发疯,这里是夷城,可没人制止你,杀了人出了事我们可承担不起。夷城,禁止杀生。”吃饭中间,纳兰妍月冷不丁的发声。
第二次听到发疯这个词,冕清直觉不太对劲,原主难不成有疯病?
而这句话过后,并没有人反驳,甚至整个房间的人都用一种害怕忌惮的眼神瞄着她。
看来原主挺厉害的,至少能镇住这么多的人,那她就不必装的太懦弱无能了。
“你操心太多。”口气比之之前,强硬冷漠诸多。
“操心?不,我是害怕,害怕跟二姐一样。”她微笑着反驳,眸底深处闪过轻轻的痛苦和悲戚。
直觉有故事,但冕清没有询问,说越多暴露越多。
“说不出来话了?也是,都是你造的孽,有什么好说的。”
“妍月,别说了,我会传信给父亲,让二伯过来一趟。”好一会儿,纳兰宇峰声音沉重道。似乎也受到某种情感的影响。
“是要过来,不过来,她要是发了疯,我们都要折在这里。”点点头,纳兰妍月认可道。
冕清一边置若罔闻的吃饭一边思考。
看着这些人对原主都是一副既忌惮又厌恶的样子,只怕原主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吃过饭,所有人各回各房,冕清亦是一样。
没做其他想法,冕清上床倒头就睡。
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和乱七八糟的人明天再想吧。
实在大不了,她就跑路,离开纳兰这个原主的家,从此浪迹天涯、吃酒喝茶去。
………
中午
望月楼前面十分喧闹,吃饭喝酒的人来来往往,不少醉汉各种胡言乱语,忤逆不道的话也能飙出来。
而后院却完全与之相反,处处透着宁静平淡,偶有下人来回办事。
冕清还在睡梦之中,梦里,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火海笼罩在她眼前,她站在中央,周围有风,灼热的火蛇不断朝着远方蔓延吞噬,吞噬的连天空都成了红色。
那种红色极近血色,灼热的烫人,灼热的叫人狂躁,忽的,她感受到手心有一抹温凉,低头看去,她手中正提着一把长剑,一把正滴答滴答流着血的长剑。
在看她自己,浑身上下处处都是血,双手更是染的彻底,而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血流纵横,有青年壮汉,有妇孺小孩,那些人瞪着老大的眼睛,她甚至能清晰的辨别恐惧与哀求……
眨了眨眼,倒是没有害怕。她松开手,可长剑并没有坠落,反而跟她黏在一起似的,鬼使神差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她捏紧剑柄,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慢慢向前移动,慢慢步入火海……
热…疼…难受…各种感受清晰展现在脑海之中,可她明明知道这是个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怎么回事?伴随着疼痛,她脑海的意识也随之苏醒,只是为什么还在火海之中烧烤着?始终不能真正醒过来。
……
“嘭!”望月楼后面突然发出一个巨大声响,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那种,似乎有什么轰然倒地。
前面喝酒吃饭的人齐齐一惊,蓦然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还是感觉到地震一般的摇晃和震动。
“怎么回事?”有人不明所以的开口。
小二下人们也都蹙了蹙眉,有管事的神色严峻,立马挥手让人去查。
听声音似乎是后院,小二飞奔过去,与拐弯处一个匆匆疾跑的小二撞上。
“快!快找管事,后面出事了。”那小二气喘吁吁,气息不稳喊道。
“好,好……”
说话的并没有遮遮掩掩,压低声音,当即被不少人听见。
“怎么回事?有人敢在望月楼闹事?”
“不清楚,听着声音,似乎不简单。”
“要不去看看?”
“我要喝酒,不去,要是那个世家的,还要惹得一身骚。”
“那我去瞧瞧,夷城可是鲜少有人闹事,还闹的这么大动静。”
“……”
于是,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去了后院。
只是他们刚踏入后院,一道凌厉蛮横、带着滔天杀气和雄浑灵力的剑光就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