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办!”不屑鄙夷的瞥了一眼,嫌恶道。
“是,小的告退。”
连眼神儿都没有给一个,朱丹玉又揪了一片花瓣:“文文。”
“大小姐,有何吩咐?”朱丹玉背后全程冷眼旁观、麻木不仁的大丫头上前。
“你说我这容貌姿色如何?”
“大小姐容貌上佳,至少在这淮京城是没几个人可比的。”大丫头不紧不慢、不徐不疾说。
“可为什么都是安肃王府的那几个占尽风头呢?”淮京人士提起花容月貌,想起来的都是纳兰家几位呢。
“小姐您长久呆在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没人见识过您的容貌才华,所以才没人提起。”
“你说得对。”朱丹玉指尖摆弄花蕊,沾上些雄蕊花粉,“整天抛头露面,沾花惹草的,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是。”
“你们都下去吧。”手往上扬了扬,兰花指翘得标准好看。让除了大丫头之外的人避开。
“奴婢告退……”
“奴才告退……”
“文文,按照你之前所说,我真有把握夺得哪个位置?”
“大小姐。”大丫头露出笑容,对自己的推测有绝对信心,“老爷是陛下的人,您也就算是半个陛下的人,其余几个可都是安肃王那边阵营的,能担任太子妃的来回就那几个人,如果不选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那倒是,可我最近心老是慌乱,总有种不详预感。”朱丹玉不徐不疾道,手按压在胸口,心跳无意识加快。
“瞎想,大小姐,您最近就好好的等着,万事小心一些,到时候争上一争,肯定就是你的。”
大丫头自己的心速也有加快的嫌疑,她赶紧平心静气做深呼吸,把心跳速度降回正常速度。
“嗯,希望吧……”
朱丹玉依旧惆怅莫名,不想预感如影行随一样。
“那大小姐,咱们去瞧瞧前些天买回来的布料如何?”大丫头主动找事情。
“走吧。”淡淡睇了大丫头一眼。
大丫头心虚的垂头。
最近买回来的布料很多,下人们不敢自作主张,就拖拖拉拉没动工。
大小姐性格乖张,阴沉不定,可以说喜怒无常,所以真没几个人敢随意触她霉头,就隐瞒了下来。
绣房位置比较偏僻,必须穿过一处小径,平时极少人过来。
当朱丹玉和她的大丫头两个人过来时,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争相往外冒,心里直打鼓。
“文文,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朱丹玉放慢脚步,左右试探,可惜周五毫无动静,只有墙上冒出来的狗尾巴草在晃。
“主子,没有,这可是在府上,谁会没事过来?您放心吧。”大丫头握住朱丹玉纤细五指,握紧,认真安慰。
“可我总觉得心慌。”她眉心紧促,心脏狂跳。
“大小姐,那咱们赶紧走吧。”大丫头心颤了颤,后脑勺有一股子阴凉之气。
冕清趴在墙壁上面,瞧着底下两个人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讨论,两只眼睛东瞧西望,倒像是老鼠出动时的打探。
掐着地点一算,再走一会儿,就要过了小径,真去了绣房,就不好搞事情了。
于是,随手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不大不小,手腕用力,拿捏好分寸,直击两人背后穴道。
“嘭!”大丫头率先倒下去。
朱丹玉因为心慌踢到一块石头,步伐踉跄趔趄了一下,石子打偏几分,没能把她击晕。
猛一回头,就看见倒地不起的大丫头,朱丹玉立即反应过来,当即大喊大叫。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咚!”冕清人影一闪,瞬间落在朱丹玉面前,手起手落,人就开始往地上倒。
她没有伸手去捞,眼睁睁瞧着有几分姿色的美人躺在冰冷地面上。
啧啧啧,不知道为何,听着她们讨论的话,莫名的有几分愤怒加不爽。
嗯……应该是对她们过分自信的嫉妒,不对,她的盟友,岂是这种货色可以玷污的?必须严厉打击!
想了想,小径虽然偏僻,但也不是百分之百无人经过,于是,伸手一勾,拖着美人白皙脚踝往旁边树丛里拖。
进入树丛,美人白嫩细腻的肌肤被草叶划了许多道细痕,冕清视若未见般,又抽出青色寒光凛冽的断刃。
只不过,从何处下手,她有点不知所措。
脸上?呃……已经走了王雅雅。
摸了摸下巴,冕清陷入深思。
良久,冕清想起她说话的那张嘴,抿了抿绯色薄唇,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
刀从朱丹玉嘴里划过之时,剧烈疼痛令她清醒,倏的睁眼,与头顶上方黑衣贼人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是罕见的琉璃色,干净的像晴天时的碧空,无尘无疵,丹凤眼,眼尾细长,眼神锐利如刀般,仿佛凌迟人的刽子手。
“啊啊啊!!!”
嘴里的剧痛令她大脑开始恐惧,下意识的尖叫,可尖叫声刚刚漏出,嘴里的疼痛成倍增加。
继而,她的嗓音归为无声,哑了……
头顶的人看她醒过来,愣了愣,旋即,伸手拉了拉面罩,把眼睛弄成一条细缝,他指骨分明,修长白皙,非常好看。
而后,头往后面退,朱丹玉彻底看不到人,只有一抹影子从她身上渐渐远离。
“救命……”
嘴里被血沫子淹没,沿着嘴角往外流,腥气冲天的大,几个词慢慢的往外蹦,几乎吐词不清。
眼泪也不受意志力控制地往外飙,五指紧紧抓住地上不知什么草,只觉得很毛糙,割的手疼,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被人点了穴道,她连起身都做不到,只能哑着嗓子细细的喊。
冕清跑的很快,翻墙越壁,不过一刻钟,已经在一处深巷子里面。
伸手直接撕了表面的一件黑色衣裳,露出白色衣裙,太阳照射在她眼睛里,微微偏头,一抹流光溢出。
那伤口虽然伤在舌头上,但并不深,这些天可能疼的无法言语,但并不妨碍以后言谈交流。
收好断刃,冕清光明正大走出深巷,跑到街道上四处闲逛,招摇过市。